樊母沒想到陳麗君如此痛快,隔了好幾秒才接道:
“做妻子要信任丈夫,不要總是疑神疑鬼,一點容人之度都沒有,怎麼能把日子過好?”
“看你跟我爺過了一輩子,肯定特能忍吧?”於敬亭指着樊母對穗子說,“你學着點啊,當代女人的楷模,就老美有個烏龜漫畫叫啥來着?”
“忍者神龜!”一提這個,龍鳳胎有精神了,異口同聲。
於敬亭打了個響指。
“對,就是那個忍者無敵老王八.....龜,奶奶,從此以後,這個綠色的龜,在我心裡就有了您的影子。”
樊母:不需要,謝謝!
於敬亭要想氣誰,基本上就是三句話結束戰鬥,樊母被他懟得上不來氣,還挑不出毛病,感覺他像是罵人,又沒啥證據,心裡一氣,吵架節奏亂了。
“伯母,要不別麻煩煌哥了,我不想因爲我,讓嫂子生氣,耽誤他們夫妻感情。”梅蕊拽拽樊母,最後倆字,帶了些許的顫音。
不知道的,還以爲陳麗君給了她多大委屈。
樊母見梅蕊這樣,越發覺得陳麗君是個沒有肚量的,聲音也嚴厲起來:
“陳麗君,當初我兒子要娶你進門,我就是百般不願意的,是他跟我保證,說你一定能做好這個當家主母,結果這才進門幾年?竟然阻止我們接濟親戚,你是要這個家的人都離了心嗎?”
“我沒有不讓老樊接濟親戚,她要是覺得現在的工作不適應,我可以調她到我那,我給她安排一個輕鬆好上手的崗位。”陳麗君說道。
樊煌馬上接道:“這個可以,你現在就打電話安排一下,檔案馬上提走——媽,你看小陳,這覺悟多高,都是我教育的好。”
陳麗君悠哉起身,給閨女使了個眼色,娘倆樂呵呵的進屋,樊母和她帶過來的幾個人風中凌亂。
“媽,我爸幹嘛不公佈你懷孕的事呢?”穗子進屋後問陳麗君。
陳麗君靠在桌上,抓起桌上的李子啃道:“他那一肚子心眼,誰知道又算計什麼呢,反正他不坑我,就隨他去吧——你這一肚子鬼心眼,一定是隨了他。”
樊煌從不在人前表態,但不表態不代表他背地裡不下手,在陳麗君看來,這就是個陰險的老色批。
穗子嘿了兩聲,只當這是老媽在表揚自己。
樊母準備的幾板斧都輪了空,陳麗君擺明不想搭理她,領閨女進屋不出來,於敬亭在外面又總拿話擠兌她,老太太嘴皮子跟不上,只能領着人走了。
於敬亭替岳父把人送到門口,揮舞着手熱情道:“奶奶,再來啊,下次給您看看那綠色忍者龜。”
樊母心裡罵罵咧咧,連再見都懶得說。
“樊伯母,我不會給您添麻煩吧?”梅蕊在車上抹眼淚。
“這事兒不怪你,你別多想了。”懷孕的那個女人向着梅蕊。
這倆人一個惦記讓自己肚子裡的孩子認樊煌當爹,一個饞樊煌的身子,總覺得未來倆人的關係可能會很近,串通一氣,你一言我一語,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話裡話外都在說穗子一家的不是。
樊母心裡堵得慌,於敬亭當着親戚的面說她是什麼忍者老王八,可惡!
“要我說,這事兒根源還在麗君女兒身上,你們也看到了,她根本不會教育孩子,真等你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她指不定背地裡怎麼下黑手,禍害你兒子呢。”肥崽媽也加入了討伐穗子的行列。
穗子家的龍鳳胎“欺負”了她的肥崽,穗子又沒有對倆孩子進行批評教育,肥崽媽記仇了。
“這孩子生下來以後,就是煌哥的兒子了,穗子能容得下他嗎,畢竟那麼大的家產要分出去,她能受得了?我倒不是替我兒子掙家產,我是心疼煌哥,奮鬥一輩子,到老了,連個摔盆的兒子都沒有......”懷孕女摸着肚子說道。
一旁的梅蕊也趁機說:
“麗君嫂子脾氣也不是很好的樣子,她能跟小朋友愉快相處嗎?我其實還蠻喜歡小朋友的,可惜我命不好......”
這些話都說進了樊母的心裡,樊母一把抓住梅蕊的手。
“蕊蕊你放心,這家現在還是我當家,還輪不到陳麗君母女說的算!”
“可是嫂子已經把我調到她那了,我怕我以後再也見不到伯母了......”梅蕊哭了起來,好像陳麗君不是讓她去上班,是讓她上刑,還是五馬分屍那種酷刑。
“她讓你去,你去就是了——我記得,你有個哥哥,長得不錯?”樊母腦子裡閃過一惡毒的計謀。
“您的意思是?”
“讓他跟着你一起調過去,沒事多跟你嫂子接觸,她一個人在外,沒人陪着也不方便,明白?”樊母話點到爲止,眼裡滿是算計。
梅蕊心領神會,懂了。
樊母思來想去,雖然陳麗君霸道,穗子夫妻又蠻橫,但這都不是問題的根源。
真正給這娘幾個底氣的,不就是樊煌嗎?
無論陳麗君怎麼指揮她女兒女婿鬧騰,樊煌連一個不字都沒說,放縱穗子夫妻對自己不尊重,穗子夫妻不吃虧,他就不開口,所以才把問題演變成現在這麼嚴重。
想要破解這個僵局,要從內部瓦解,讓樊煌不再寵着陳麗君,引導着陳麗君犯錯誤,只要陳麗君跟年輕小夥眉來眼去,樊母就能按住把柄,到時樊煌還會護着她嗎?
想到這,樊母的眼裡越發有了底氣,神清氣爽,彷彿已經看到了樊煌把穗子母女掃地出門,把於敬亭那個囂張的混小子打回原型。
樊母這麼琢磨,穗子夫妻也沒閒着。
下午,陳麗君跟樊煌去辦準生證,穗子跟於敬亭並排坐在沙堆邊,看倆孩子玩沙子。
“老太太最近動作有點頻繁,這幾年都相安無事,怎麼突然就作妖了呢?”穗子問於敬亭。
“肯定有人在她耳邊嚼舌頭了唄,她身邊那仨女的,倆是她孃家人,很明顯了。”
肯定是樊母的孃家坐不住了,那懷孕女人的孩子,一旦落到樊煌戶口底下,可不是養子,是要按着親生兒子算的,這胃口屬實是有點大。
“不過你也不用操心,你看咱爸那胸有成竹的樣子,肯定是打算給咱媽出氣,輪不到咱們出手。”
“話雖如此,咱爸收拾是咱爸的,我這當女兒的,也不好一點不表態,老太太年紀大,腦袋轉不過彎,教唆她的人太可惡——敬亭,不如我們用旱冰場做誘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