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想要設局套周家,這半年來,他一直在做這個局。”
四爺的礦場有流水異常,穗子注意到,他的一部分資金全都流入了一家玉石加工廠。
而那個廠,於敬亭也“不小心”查了下,證實是一家已經整改完成的國營玉石廠。
收購這家廠的人,於敬亭還挺熟悉,王翠花!
四爺用自己媳婦的名義,盤了個快倒閉的加工廠,又以這個廠的名義跟他的礦場對接。
資金左手倒右手,這種反常的行爲背後,肯定是隱藏着大招。
於敬亭查到自己娘名字,馬上就想到他爹這是要坑人。
雖然當時四爺跟老爺子還是談崩狀態,但穗子夫妻都覺得,這是想給老爺子出氣,肯定是憋着壞水給周家下套。
“我爹跟敬亭對待感情方面是很像的,他永遠不可能坑自己人,那就顯而易見的是準備對付周家了。”
老爺子看四爺,四爺看天花板,心裡嘀咕。
倆小兔崽子,把他的老底都掀了,他還想着不告訴老頭耍個酷呢。
“我爹是想用加工廠做扣,在合同上下功夫,引得周家心術不正動手腳,到時候再摁住他的七寸,將他一舉擊垮。”
四爺平日裡非常喜歡釣魚,有時間就會領着孩子們釣魚。
做生意這塊,也深諳此道。
先讓對手嚐到甜頭,再一網打盡。
他是老爺子親自選中的繼承人,經商絕對有天賦,穗子覺得於敬亭就是有他爹的遺傳,看事情纔會那麼準。
“沒錯,我準備用一段時間跟周家磨,先讓他們看到些甜頭,再下一筆大訂單,周家什麼德行,你是知道的,他們不做手腳纔怪。”
這些礦場有時候會詐小白,如果工廠那邊的質檢不夠硬,就會虧得血本無歸,可按着行規,也只能自認倒黴。
之前的加工廠因爲這件事倒閉了。
四爺就是要利用這點,扮豬吃老虎,在穗子看來,就是滿級大佬回到新手村糊弄人玩。
“既是如此,我們將計就計,加大籌碼。老爺子剛好查內鬼,揪叛徒,爹這邊趁機吞他地盤,等他緩過神來,那就是甕中捉鱉,跑不了他個狗×的。”
這個過程被於敬亭說的十分簡單,但操作起來卻是個漫長的過程,所以穗子給了保守的時間,2年。
“有把握嗎?周家幹這行多少年了,他能上當?”老爺子聽的熱血沸騰,可還是有點擔憂。
“你上來就跟他玩大的,他肯定不會上鉤,所以一開始要給他甜頭,當然,我和敬亭也研究過了,釣魚咱不能白砸錢,那個加工廠,換上咱們的人管理,我回頭跟敬亭在研究下能不能轉外銷,渠道我們來找,爹把質檢換上你的人,盈利不是多困難的事兒。”
原則就一個,家裡一分錢都不能浪費。
錢到了老於家,那就是要下小崽子的,不下就是戰略失誤。
“轉外銷?”四爺來了興致。
穗子點頭。
“我研究過市場,現階段國內的玉石加工廠,做的都是比較粗糙的擺件,工藝很差,價格也很難上去,我們完全能做些精品。”
八十年代的工藝比起後世,只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暴殄天物。
做出的玉石擺件價格賣不高,比大理石好不到哪兒去。
“這是你們倆誰想出來的?”老爺子歎爲觀止。
“一起想的唄,辦事完了隨便聊幾句就通——嗷。”於敬亭疼地嗷一聲,這小娘們,踩他腳幹嘛!
還不讓他說實話了?
其實這些外人看起來很完美的商業計劃,大部分都是躺牀上,一人一句拼出來的。
於敬亭晚上的時候頭腦最清醒,尤其是辦完事後,多巴胺正是活躍,腦細胞格外發達。
白天也不是不能談,只是倆人都忙,最放鬆的就是那會了,一人一句,查缺補漏,計劃就能很圓滿。
“你少說兩句用不着的,談正事兒!”穗子咬牙切齒。
“這還不是正事兒?我都想給爺爺傳授下經驗,這個男人啊,家庭穩定,事業才能成功,你看我爹,在你那是不是大型街溜子,不務正業的?你瞅瞅,回來馬上學好了,還不是因爲有我娘?我就更不用說了。”
於敬亭瘋狂給穗子拋媚眼,就差拿個大喇叭喊一嗓子,老子的賢妻你們誰有?羨慕吧,眼饞吧~
老爺子不服,本想反駁幾句,可一想到穗子給他算的卦,話到嘴邊又憋回去了。
在這個問題上,老於家的父子倆的確是有發言權。
“生意上的事兒,咱們就這麼搞,他們背地裡鼓搗小動作,就把錦楠拽過去鎮場子。”
明裡是錦楠幫着震道上的事兒,暗裡四爺掃平生意場,一明一暗,時不時在製造點小摩擦,弄出不和的假象。
再讓錦楠沒事兒去找四爺麻煩,但是最後卻“誤傷”了周家。
老爺子只聽於敬亭各種冒壞水的計劃,都覺得通體舒暢,他被周家追着咬了這麼久,可算是見到比周家還損的了。
“你小子真特娘是個人才,怎麼就不想着繼承我和你爸的礦場?”老爺子越發覺得,他這個白得的大孫子,真要是跟他混,將來成就一方霸主也不是困難的事兒。
“我就是爲了不繼承家業才玩命的賺錢。”於敬亭給自己掬一把淚。
他爲了不繼承家業,啥賺錢幹啥,這不,手裡還有個養豬項目麼。不努力賺錢可就要被抓回去當二路元帥了,到時候就他媳婦這根正苗紅的思想,還能讓他上炕?
男人不上炕,活着還有個毛意思。
“這個問題達成共識了,我們再來說下一個。兩位老闆,我這有個穩賺不賠的項目,要不要了解下?”穗子換上奸商式微笑。
於敬亭馬上站起來,態度殷勤,又是給遞水果,又是倒茶水。
四爺一看這兩口子這架勢,汗毛孔都豎起來了。
“你倆憋什麼壞水呢?!”
根據以往的經驗,這小兩口一旦過於殷勤,那必然是有幺蛾子。
“拉投資麼,怎麼能是壞水呢?”
“孩子們願意玩,那就拿唄,說吧,要多少,爺爺給你們拿。”老爺子端起茶杯輕啜一口,順便給四爺丟去一個鄙夷眼,看你那摳門的德行。
四爺冷笑,呵呵,這老爺子是沒吃過倆小崽子得虧,沒經歷過小崽子們的毒打!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爲常。
因爲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爲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爲兩個職業,一爲鎮守使,一爲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爲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羣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