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敬亭對各位親戚還是挺了解的。
陳倫雖然是個典型的熊孩子,但他家裡的大人不可能不告訴他,在學校裡別惹於姣姣。
穗子對於姣姣有多重視,所有人都知道,姑嫂不合這種倫理劇,在她家裡是不會上演的。
說是姑嫂,其實也是當自己孩子養的,從小帶在身邊,言行舉止學習品德,都是穗子一手帶出來的,比姣姣的親哥還要上心,得罪姣姣,就等於得罪了陳涵穗夫妻。
“套姣姣話是不可能了,那丫頭嘴比蚌都緊。”
現在的情況是,陳倫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姣姣。
姣姣又是個有原則的娃,她不想說,就沒人能撬開她的嘴。
看姣姣嫺熟地控制小胖倒地裝抽轉移話題,就知道姣姣是不可能主動說。
現在問題卡在這了。
“既然姣姣這沒辦法作爲切入點,我們就調查陳倫,看他這一段時間都做了什麼。”於敬亭提議。
這樣就能分析出,他跟姣姣有什麼交集。
穗子頷首,就這麼幹。
屋裡,小胖娘和王翠花倆人對着躺地上的小胖束手無策。
姣姣坐在地磚上,抓着小胖的肩膀搖晃。
“小胖!胖~啊!你沒事吧!”
“.....”小胖閉着眼嘴角向下垂,他有沒有事兒,還不是她一句話?
姣姣不讓他起來,他就得繼續裝下去。
“這咋整啊——鐵根!趕緊進屋!”王翠花着急,喊兒子。
於敬亭跟穗子前後腳的進來,王翠花指着地上躺着的小胖。
“鐵根把人背起來送醫院,趕緊的吧。”
“對付暈過去的孩子,我有個好辦法——媳婦,你簪子借我,讓我照着這小子的尾巴骨戳下去,包治百病!”
小胖渾身一緊。
好傢伙,那玩意要是戳下去......他還有個好兒?
但是姣姣還沒讓他起來,小胖只能硬着頭皮,繼續躺屍。
穗子很配合地從頭上取下簪子,還配上解說呢。
“爲了加固,我在玉簪的尖端做了銀絲纏邊,捅下去,效果會比較好。”
“???”小胖眼睛緊閉,鼻尖卻有汗珠。
就算如此,也沒動地方。
連於敬亭都有點佩服,這小子,是挺爺們啊。
姣姣見於敬亭真要戳,急得忙過來攔着。
“哥,你可別亂來!你戳下去人廢了怎麼辦?”
“沒事,良藥苦口利於病,看我一針天外飛仙!”於敬亭作勢要戳,姣姣撲過去一口咬他手上。
“嗷嗚!屬狗的?!”於敬亭被她咬得手一鬆,穗子一個健步過來。
於敬亭感動,看看,還得是親媳婦!
關鍵時候知道護着他——手裡的簪子?
穗子把簪子從他手裡奪回來,唯恐他弄掉了,小心翼翼地別在頭上,小嘴長舒一口氣。
“媳婦......我還被咬着呢?!”於敬亭一手捂心口,一隻手作勢彈姣姣腦瓜崩。
“啊,怎麼回事?我在哪兒?”小胖實在是裝不下去了,真怕這兄妹打起來。
從地上坐起來,用手按着頭,強行飆演技。
“醒了?”於敬亭噙笑看小胖。
小胖看他那表情,腦瓜子嗡嗡的。
姣姣到底哪兒來的自信,能夠瞞得過她哥嫂這一對人精?
“嗯,我覺得我已經沒事了,可以回去了。”小胖猜於敬亭夫妻已經知道自己裝,但演到這,也只能硬着頭皮繼續裝。
幾個年輕人都是心照不宣,那倆中年婦女還在瞎操心,一個說要去醫院,一個說要全面檢查。
嚇得小胖也不敢繼續逗留,找了個藉口就溜回家。
姣姣心驚膽戰,唯恐穗子會找她談話,藉口說要練琴,鑽到琴房就不出來。
磨蹭到小蘿蔔放學回來了,姣姣聽到穗子在問倆娃幼兒園裡有沒有好玩的事兒,似乎已經忘記了她這茬,這才鬆口氣。
四爺每天都得到閨女的琴房,聽閨女彈琴的功夫打個盹......接受藝術的薰陶。
今天也不例外。
看到閨女臉上的撓痕,四爺瞬間就怒了。
“這怎麼搞的?於鐵根,你給我滾過來!”
姣姣翻了個白眼,啊,好不容易逃過一劫,這又繞回到原點了。
四爺黑着臉把於敬亭一通審問,他的心肝大寶貝姣姣被欺負了,四爺不能忍。
姣姣豎着小耳朵,剛聽於敬亭說了個開頭,穗子進來了。
“我做了涼粉,你出來吃啊。”
“我不想吃,我——”姣姣想聽聽她哥說了啥,對上穗子清澈的眼,心咯噔。
艾瑪,嫂子這眼神,好可怕。
“你真的,不想吃嗎?”
“呃,其實吃點涼粉挺好的,啊哈哈.....”姣姣慫了。
穗子的眼又恢復成平日笑眯眯的樣子,牽着姣姣出去了。
穗子做的涼粉特別好吃,Q彈爽滑,平日裡姣姣一個人能炫兩碗。
現在卻是食不下咽,隔一會就往琴房瞅瞅。
琴房隔音太好了,門一關,裡面說什麼都聽不到了。
“姣姣,你們學校最近——”穗子剛起了個頭,姣姣就跟驚弓之鳥似的。
“沒事,我在學校挺好的,一切正常!”
“我沒問你那個啊,我是想問,你學校最近是不是在文化宮有演出呀?”
臨近國慶,學校放假前會有演出,通常會借用文化宮的場地,通常是隻有學生觀看的。
但是穗子夫妻這種給學校捐了文體教具,有特殊貢獻的家長,也可以去現場看看。
於敬亭以個人的名義,給學校捐了不少球類,籃球足球排球,助學是他在老家就有的習慣,只是現在的他,已經不需要猥瑣的在球上印廣告了,就是純捐助。
“哦,這個是有的,嫂子你要來嗎?”姣姣聽她問這個才鬆口氣。
“當然,你們每一個人的成長,我都不會錯過,上午去看你的匯演,下午小蘿蔔幼兒園也有歌唱比賽,我和你哥自告奮勇過去義務拍照。”
幼兒園的匯演不讓家長參觀,也沒有捐助機會。
但是想做老師的舔狗還不容易?
免費提供相機膠捲給全班拍照,洗照片發照片一條龍服務,誰能拒絕這樣人好錢多的家長呢。
姣姣聽穗子這樣說,心裡愧疚感蹭蹭冒。
嫂子對她,可真是盡心盡力,可她卻要瞞着嫂子......良心不安啊。
穗子把姣姣的表情細微變化看在眼裡,攻心目的,達成。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爲常。
因爲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爲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爲兩個職業,一爲鎮守使,一爲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爲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羣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