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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上流傳着一個故事,大家可以去查查看看,說的是1995年上海延安路高架橋打樁時候受阻,怎麼都打不下去,後來一個法師指點說是打到龍背上了,立了個龍柱,然後再打就打進去了,還有圖片佐證呢。我也不知道那是真是假,不過我們今天的故事也和那個有點點類似。
話說夏天一到,我們部隊又要開始水面作業了,七八月南方的夏天,河面上一片騰騰熱氣,稍微遠點的景物都由於空氣受熱緣故發生折射,歪曲起來。就是這樣,我們還得穿着迷彩服,外面套着救生衣繼續訓練。
以前我是坐在河面的衝鋒舟上,曬是曬了點,不過人比較輕鬆,軍醫嘛,這個季節主要任務是來回巡視着看看有沒有中暑的,進行下急救,一般的意外比較少,畢竟都是穿了救生衣的,河水現在又淺。現在做了排長,就不一樣了,大熱天的站在舟上還要挑來蹦去的指揮,扯着嗓子喊,一個排又比較分散,不到一會就一身汗!嗓子都開始冒煙了,唉,這個排長也不好當啊。
這天一早,我們又到了規定的訓練地帶,卻看到較遠處幾個船停在上游河中間,船上隱約有人走來走去,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說來也巧,由於我是一連一排,擺在上游第一塊位置,遠處就是那幾條船,看樣子好像是在搞勘探。我當時也沒在意,就聽口令將我的排在河面散開開始訓練。
早上太陽還沒出來,這會功夫作業是最輕鬆的,一會到了十點之後,河面上就待不住人了,那會就得休息,所以我一邊催促大家抓緊複習鞏固作業流程,一邊思考着昨天連長交代的下一步訓練計劃,畢竟,身份轉換了,咱就得快點上手是不?
不知道忙了多久,突然隱約聽到一陣喧譁吵鬧的聲音,擡頭向聲音來源方向望去,原來就是剛纔那幾條船那邊傳來的,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我身邊的幾個戰士都停下了手中的活隨我一塊望着。
“該幹嘛幹嘛去!”我瞪了他們一眼,我用手搭了個涼棚,仔細望過去,咦,怎麼有一條船往我們這裡開來了?這是搞什麼東西?我心裡直嘀咕,由於我們部隊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上下游最外側的部隊必須兼職擔負起警戒的任務,防止漁民或撈沙船衝入訓練區,所以我索性讓其他幾組人留在原地待命,跳上我們這排的衝鋒舟,開動馬達迎了上去。
上下對開,距離很快就拉近了,眼看兩船已經相距不到十米了,我對着來船開始雙手在頭上交叉揮舞,“這裡是軍事管制區域,來人請止步!”我這麼喊了幾聲,突然感覺不大對,應該喊“請止步呢還是請停船呢。”正這麼想着,對面船就緩緩停了下來,正對着我的船頭站着的幾個人往兩邊一分,一個白頭髮老頭站了出來。
“同志,我們有急事想求你們部隊幫忙,可以見一下你們的首長嗎?”老頭臉上一臉焦急。
“你們是什麼人,在這裡幹什麼,我是負責警戒的排長,有什麼急事先告訴我,我好向上級彙報。”我也不是那麼好相與的,這若不是什麼大事,冒然報上去,我免不了要挨一頓批。
“同志,我們是省交通廳的,我們在這裡考察架橋地點,出了個大事,我們有潛水員失蹤了,我們想向貴單位求助。”
“哦,這樣啊。”我仔細看了看這條船,船身上確實塗着相關標識,“那你等等啊。”
我打開身上攜帶的軍用報話機,“呼叫水獺呼叫水獺!”不知道作訓這幫參謀怎麼想的,怎麼會用水獺作代號。半響沒反應,無奈之下,我只得報上了自己的代號,“水蛇一號呼叫水獺,水蛇一號呼叫水獺,有緊急情況報告!”水蛇就是我們連代號,一號就是一排,真是無語。
伴着刺啦刺啦的聲音,“水獺收到,水獺收到,水蛇一號請講。”
“水獺水獺,現有一省交通廳船隻抵達我水域,要求我部提供支援幫助,是否放過請指示,收到回覆。”
又過了一會,可能是正在上報指揮部。
“茲啦茲啦..水蛇一號,水蛇一號,載送相關人員至指揮部,收到回覆。”
“收到收到。”我也懶得多說,擡起頭來對老頭說,“行了,你們找幾個人跟我去跟首長那說吧,記得帶上工作證。”
老頭答應了一聲,我也不敢耽誤,一邊說着一邊將船靠了過去,當衝鋒舟側斜停靠在船身後,我把繩子拋了上去,讓他們固定住,然後讓他們慢慢順着繩子下來,老頭很快順着繩子續了下來,我在下面穩穩的接住,扶着坐在了一邊。擡頭看時又有個穿工裝的人下來了,看着動作還沒老頭利索,晃晃悠悠的,我看着心都有點懸,等他快落到舟上時候,我趕緊伸手從他背後腋下伸過去抱住了他。
“啊!”一聲尖叫在我耳邊響起,同時我感覺雙手按在了兩處軟綿綿的東西上,是個女的!我一驚,還沒反應過來,這人突然轉身給了我一耳光!啪!我眼一花,好傢伙,真狠啊!我頓時有點惱火,剛擡起頭,一張秀麗的臉漲的紅紅的映入眼簾,“你怎麼耍流氓?還是解放軍呢。”
我身後的一個戰士噗地笑了出來,我惱火的回頭瞪了他一眼,老天!我怎麼知道你是男是女,你穿着工裝,帶着工地安全帽,誰知道你的身份性別了,我心裡說,媽的,這可冤死我了。但是確實碰到了人家不該碰的地方,儘管是好意,但我又不好發作,只好默默的走過了她和老頭的身邊,對老頭說了句,“坐好了您了!”然後猛的一拉馬達,嗡的一聲,衝鋒舟箭一樣竄了出去。老頭坐的倒穩當,那女的可還在舟上站着氣呼呼的望着我呢,“呀”的一聲就歪倒在舟上,這次,我沒扶。
那女的坐起來,扶了扶歪了的帽子就要發作,老頭這會說話了,“墨雅,不要鬧了,小同志不是故意的,快坐好,正事要緊。”
小同志!?我默默看了眼老頭,好嘛,這個也是個不會說話的。
一路無話!將這兩位帶到指揮部去了,我就原地待命,估計一會還得帶他們回去呢。正和警衛排的老畢閒扯呢,就看到許參謀帶着他們出來了,我和老畢連忙立正站好。
“小王”許參謀走到我身邊喊着,“到!”我連忙邁出一步,“小王,你帶着工程偵察排幾個水性好的,帶上裝備去支援他們,一切服從張教授指揮。”
我吃驚地看着許參謀,張了張嘴,許參謀看着我,“有問題嗎?”
“我-不-會-遊-泳!”我把嘴巴附在許參謀耳朵邊輕輕說道。
“啊!”許參謀眼珠子都瞪了出來,“下次海巡你跑不了!”
“畢排長,你帶隊去!王排長,你負責保障!”
“是!”我們同時喊道。
“走吧,老畢!”我戳了下他,沒反應,我扭頭看了看,喲,這貨盯着那姑娘看呢,我狠狠踹了下他腿彎,這貨一矮身,差點跪在那妞面前,只見他訕訕地笑着又站好。
“這妞厲害着呢,小心她扇你臉,我就是看了她一眼,結果被扇了一耳光。”我輕輕告訴老畢,餘光感覺那妞還瞪着這裡。
老畢吃了一驚,看看她又仔細看了看我臉,“我靠,真的啊,這麼厲害啊。”老畢連忙轉身跑了,這貨!我對着他背影喊,你自己找個舟過來啊,我先帶他們回去!
看着老畢離開,我趕緊帶着老頭,哦,不,是張教授還有那妞登上了衝鋒舟回返,張教授雖然還是很焦急,但是明顯比剛纔鎮定很多,簡要的告訴我他們這次是來勘察河底地貌,準備在這裡架橋的,今天來是提前來作勘察,就是怕橋底地形不適合架橋,沒想到果然發現了一個深洞,開始還以爲是吸砂船常年在此地作業造成的,沒想到下去一個潛水員,居然沒有回來,也是準備不充分的原因,都以爲這個季節河水深度最多就七八米,也沒帶繩子,就這樣消失在洞裡,現用的氧氣瓶供氧時間在一小時左右,現在已經過了半個小時,情況很危急!
張教授一邊給我講解情況,蕭墨雅(張教授介紹後才知道這猛妞叫這麼文藝的名字,還是老張的學生)在一邊不斷給我翻白眼。至於麼,我心裡想,不就是誤摸了一下嗎,這又不是舊社會了,摸了你也不需要嫁給我或是殺了我對不?我裝着沒看見,也不理她,開着衝鋒舟直接到了他們作業勘探的地方。我告訴張教授,“咱們就在這裡等着吧,也不要上船,畢排長他們馬上就到,一到我們就展開救援,不過,我們好像沒有氧氣瓶和潛水衣,還需要借用你們的。”
“沒問題沒問題。”張教授忙不迭答應道。
“那不叫氧氣瓶,是高壓空氣瓶!”這個蕭墨雅怎麼老針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