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太安是誰?
工部營造司司長,司局級的高官,負責第一,第三事業羣,一人撐起了工部工坊營造這一塊。
工部雖說是建制最完善的部門,可終究免不了缺人的情況。
工部尚書下來,溫太安排不上第二,第三還是有的。
“什麼表情?當我是要興師問罪不成?”
瞧見三人的表情,溫太安笑着坐了下來,“既然還有空位,咱今個就坐着吧,好好和你們嘮叨嘮叨軍機的事!”
“不嘮叨,不嘮叨,溫先生能和我們說這些,我們感激不盡!”
“溫先生快坐!”
如今瓊海國司局級官員,乃至憲位級的高官,幾乎都做過夜宵的老師,負責過一門到多門課堂。
大人之名,略顯生疏。
私下交流,多以學生與先生爲名,以示親近。
這種師生情誼,歷來都是結黨的隱瞞,可如果所有人都是師生呢?
爲此,朱允熥知道卻不阻止,,因爲在他看來,真要結黨了,這個社黨的精神領袖始終都是他。
“下棋都下過吧?”
溫太安坐在九叔旁邊,和煦的問道。
“瓊海就是一盤棋,我們所有人的目標就是將這盤走活,走好。
中原的官員,思想陳舊,思維禁錮,眼皮子淺薄,好官盯得也就是自己身前這一塊,至於庸官,懶官,本職都做不好。
可我們瓊海不同啊,配給制,因勞而分配,多做多得,做好多得,少做少得,不做不得!
四權獨立,但歸根究底都是瓊海的官,都是爲了瓊海能更好。
行政,一國之根本。
司法,一國之公正。
審計,一國之監察。
軍機,立國之基。
過去兩年多來,受限於各類條件,軍機讓路,發展民生,培養人才,制定規則。
如今國力變化,時代變化,中原老皇爺年老,暗流涌動,我瓊海國想獨善其身,就必須擁有武力,不然今日的一切都會化爲泡影!
因此從今年開始,側重就會改變,資源開始朝軍機傾斜!”
溫太安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沾水在桌面上寫下幾個字,“相對於物資,人才纔是最重要的,論私心誰也不想放手,可論長久以及你們個人的發展,則必須放手,不僅要放手原部門還要解決了後顧之憂,所以還是那句話,真要決定了那就去好好做,不要有背叛的感覺,只要你們做好,在新的崗位上將我們精神傳承下來,帶給更多的人,這就是最好的答卷,明白了嗎?”
“商部,我不是很清楚,但工部這一邊,爲了支援軍機後勤體系建立。
第一,第二,第三事業羣,在未來的三四年內,至少會分流三到四成的熟練人手進入軍機,輔建後勤。
分流結束之後,工部營造只爲民生所建,一應軍用爲軍機自行承擔,不至戰爭之時工部不會再營造軍用品。
劉漢劉工知道吧?”
工部是如今人員較爲充足,制度相對完善的部門,拆分已是必然。
“知道,第一事業羣的管事,莫非劉工要過去?”胡青田問道。
“不錯,劉工新的認命,是軍機後勤部尚書,統籌軍機後勤營造,主要負責鍊鋼,火器這兩大板塊。
另外第三事業羣副管事韓折也要去,爲軍機後勤左侍郎,負責軍裝,生活用品。
造船這一塊,未來也會分割,只不過如今飛剪船的技術積累和運用還不成熟。
暫時由軍機派人來我工部學習。
待到飛剪船成熟之後,飛剪船將會分爲軍用和民用。
但就算這樣,也需要先分流一部分前往軍機,反過來負責這一塊。
人選的考慮上本身就有青田你!”
溫太安徐徐說道。
“也就是說,如果青田過去的,其實未來工作還是在工部?”葛海問道。
“不錯,至少在未來三四年工作地點不變,變化只是隸屬關係,而且我個人覺得,這是一個機會!”溫太安笑道。
“那還考慮什麼?”九叔看了一眼胡青田。
“考慮還是要考慮的,畢竟很多事情不能看眼前,如今加入軍機會很艱苦,比現在還要苦!行了,真要有心思,元宵之前給出答案就可以,從朋友的關係我推薦青田去!”拍了拍胡青田的肩膀,溫太安說道。
身爲第一批的瓊海國官員,經歷了瓊海一系列發展,有些事情後來者不知道,溫太安怎麼會不知道。
工部的定位,從一開始就是技術研發與支持。
搞的現在這般膨脹,完全是瓊海國現狀所決定的,未來很多下屬的工坊,人手都會慢慢移交出去。
最終歸位其設定。
在這過程中勢必會出現局部的震盪,能早走佔個好位置,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這話不能和胡青田他們說!
“那就去,我替青田做主,爭取在未來幾年,將東西全部教給青田,絕對不能丟了大家的臉!”
九叔年老成精,或許沒察覺到什麼不對,可聽到劉漢,韓折都跑軍機去了,不需要猜測這其中的內容,跟上就是了!
再差能比過去與蘆葦蕩裡討生活差?
“如果去的話,是不是也要參加訓練?”胡青田沒關心過軍機的事,所以對此瞭解不多,但平日也多少聽說過,加入軍機日子會變得苦。
“當然!”
葛海笑道,“不過我們屬於文職技術官員,除了新兵階段要統一接受培訓外,往後每年的訓練不會超過一個月,畢竟咱們要做的事,靠的是腦子而不是身體,這樣等過兩天我將青田的事情和張副座說一下,提前打個招呼!”
“這樣好,這樣好,有人才放心!”
“我這人沒什麼主張,但不管在哪裡,咱都用心做事!”胡青田摸着腦袋笑道。
“對了,溫先生,女子掃盲的事可有着落?”
一事解決,難得碰上溫太安這種核心層的人物,葛海不由爲自己女人考慮到。
這話題本來問沈秀和也一樣,可問題沈秀和目前不在海口,跟着林天麓跑去亞龍灣了,而且馬上就要走了,多少有些尷尬!
“女子掃盲的事定了,第一期兩百人,不過不是夜校,而是全日制,和蒙學班,鴻學班一樣。
負責的還是北蘭姑娘四人,多數的課程由我們的家眷負責,少數重要課程由特定的先生負責。
六個月完成學習,三個月完成實踐,十月之後就會安排工作!”
“聽着意思,師孃他們要來瓊州了?”
聞言,葛海抓住一個盲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