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門厚重,高有數丈,是某種青鐵所制。
大殿之中裡面黑燈瞎火的,什麼也看不見。
一般明樓這種設施,都是少有機關的,再加上之前有人探路,三人並不擔心這裡面有危險。
葉白拿出手電,藉着光束,打量起這會仙殿的內部佈局。
殿門後面矗立着十來尊巨像,有辟邪銅獅,有犼,有麒麟,有駱駝等等。
還有幾十尊的文臣武將、勳臣。
入眼之處都是石像,在這陰森的古殿中多少有些嚇人。
不過,這地方少說也有兩千年沒活人進來過了,但裡面沒有絲毫潮溼的黴氣,幾乎所有的物體上都蒙着一層厚厚的灰塵。
整個大殿靜悄悄的,有些怪異。
“三爺,你說提前進來的那個人會藏在哪裡?”齊鐵嘴四處打量着,然後趴在葉白耳邊低聲道。
“一般的人都喜歡藏在石像後面。”
“哦。”
齊鐵嘴看向殿中的石像,總覺得這些石像的目光都在看着自己,頓時想到某些恐怖的傳說,連忙往葉白的邊上靠了靠。
葉白將異瞳打開,掃視殿內,便見殿上樑柱上有紅光閃過,這紅光有兩團,看來不是一個人。
在某些特定的環境,用異瞳來找活物,還真是方便。
“樑上的人,需要我請你們下來嗎?”葉白開口道。
幾息過後,無人應答。
鷓鴣哨將背後的金剛傘抽出,踩踏石像,向樑柱上攀爬。
前面突然竄出一道黑影,朝着他們這個方向而來,葉白用手電光一探,竟然是一朵大苞花。
大苞花對光線敏感,大嘴一張,露出花苞中的利齒,向兩人示威着。
齊鐵嘴被這場景嚇了個半死,連忙躲在葉白的背後叫喚道:“媽媽呀,花妖出來了。”
誰知這大苞花竟繞過兩人,向殿門口跑去,可惜殿門厚重,葉白留的縫小,這大苞花四肢都能過去,唯獨宛如腦袋的粉色花苞卡在了門縫中,死活出不去。
場景頗爲滑稽。
葉白上前抓住大苞花後頸,一把提起來,正面一看,這朵花還是熟花,正是昨天遇到的那一隻。
只是,這東西怎麼跑這裡來了。
被葉白拿住命門,大苞花四肢一癱,紅色舌頭吐在外面,開始裝死。
齊鐵嘴也好奇的湊過來,乖乖,原來這花妖是個樣子貨啊。
這時,樑上也發生了戰鬥。
打鬥聲傳來,不一會,便見一個人從樑柱上被鷓鴣哨踹下。
此人穿着張家人的服飾,還斷了一隻臂膀。
“張聞玉?”
地上的張聞玉迅速爬起,擡頭看見葉白,不禁皺起眉頭道:“九門葉白?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大伯他們呢?”
葉白道:“他們今早剛啓程回去了,你若是現在往回趕,或許還能遇到他們。”
張聞玉臉上陰晴不定,也不知該不該信葉白的話。
他當時在溶洞中斷後,右臂被大蟲咬住,等拔出來後,臂膀上的血肉盡無,只好將臂膀斬斷。
逃到死亡森林,他被一朵大苞花拖到巢穴,醒來後便見這花在舔食他的傷口。
誰知大苞花的口水能止血,竟救了他一命。
後來他便帶着大苞花來到了會仙殿,纔有了眼前的一幕。
見張聞玉不信,葉白便將張天濤給他的金戒拿出:“你看,這是你們張家人給我的信物,還是我...”
話沒說完,
張聞玉竟一臉怒氣向葉白衝來。
只是還沒到跟前,就被葉白一腳踹了回去,在地面上滑了好幾米遠。
葉白一臉無語,這傢伙發什麼神經?
大殿的地板上留下一條明顯的拖痕。
即使葉白沒用多大的力氣,但爬起來的張聞玉還是連吐了好幾口鮮血。
他抹着嘴角的鮮血,面色艱難道:“咳咳,我大伯怎麼會把金戒交給你,這東西從來不會給張家以外的人,一定是你殺了他們!”
這真是個傻孩子。
葉白笑道:“聞玉兄弟,即便我殺了你大伯他們,他們也不會把你的名字告訴我,再說我犯不着騙你,想讓你死,剛纔那一腳下去後,你現在就爬不起來了。”
葉白又指着殿門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大殿的門就在那裡,你走吧,別在這裡煩我了。”
張聞玉拖着踉蹌的步子,緩緩走向殿門。
到了葉白的面前突然又停了下來,語氣有些哀求看着葉白道:“金戒...能不能還我?”
葉白笑了,看來金戒對張家人意義非凡。
或者說,對這張聞玉很重要。
“不給,你大伯欠了我很多東西,這金戒是用來抵債的,除非你有更值錢的東西。”
葉白明碼標價,做生意是不能讓自己吃虧的。
不過,他不覺得這張聞玉能有什麼好東西,但若是能從他的口中套出張家的秘密,那便值了。
這小子呆呆的,似乎很好忽悠。
誰知張聞玉還真在懷中摸索起來,掏出兩塊米粒大的青銅石塊。
“這是什麼東西?”葉白皺眉。
“我也不清楚,但我大伯帶我進來就是爲了找這種石頭,我用一顆換金戒,到時候你拿這石塊找張家人換資源,就是延命的寶貝都能換得到。”
張聞玉說得信誓旦旦。
葉白將一枚青銅石塊拿在手中,看不出什麼異常。
張家人原來是爲這種東西而來,難道說這石塊對張家人的血脈有益?還是說,和張家一直守護的青銅門有關?
葉白搖搖頭:“這東西對我沒用,而且誰知道你的話是真是假,除非你能說出這石塊對你們張家有什麼作用,否則我不換。”
張聞玉有些焦急:“我只是家族的小輩,真不知道這石塊有什麼用,不過我大伯來之前說了,要是能把青銅石塊帶回張家,就是我們所有人都折在墓中都沒關係,所以說這石塊對我們張家一定很重要!”
張聞玉似乎急火攻心,再加上內傷外傷都有,又從嘴角溢出鮮血,站都站不穩了。
葉白連忙上前扶住他:“聞玉兄弟,別急,有什麼話我們慢慢說。”
又對齊鐵嘴使個眼色,齊鐵嘴馬上明悟,從揹包中拿出藥膏和紗布,給張聞玉治療傷口,開始刷好感了。
葉白開口道:“聞玉兄弟,用金戒換青銅石塊也不是不行。但金戒對我來說也是意義非凡,怎麼說也是那你大伯親手交給我的信物,我還想再考慮幾日。”
“這樣,這兩日你就留在我身邊,等我想好了我們再交換。而且你現在重傷在身,蟲谷內危機四伏,你一個人回去也有危險,若是你出了事我也不好向你大伯交代...”
一番話說得真真切切,似乎全都是爲張聞玉考慮。
見葉白和齊鐵嘴和善可親的面容,張聞玉想了想,呆呆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