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和鷓鴣哨同時醒來,眼前的白牆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二十米左右長的甬道。
甬道兩邊矗立着一排怒目天神石像,這些石像和壁畫上的動作、神態都非常相似。
“三爺,你們沒事就好。”齊鐵嘴樂呵呵的跑了上來,彷彿自己立了大功。
鷓鴣哨眼角還有餘淚,顯然還沒從幻境中的情感中走出來。
葉白也微微嘆息,剛纔那幻境給他良多啓發,直接被齊鐵嘴一嗓子吼沒了。
二人同時盯着齊鐵嘴。
見兩人的目光不善,齊鐵嘴訕訕的閉上了嘴巴。
葉白將自己在幻境中的遭遇簡單了說了說,立馬引得陳玉樓等人的好奇,若不是獻王棺槨就在前面,說什麼他們也要試一試。
逐漸靠近獻王的棺槨,鷓鴣哨也失去了平常冷靜心,加上剛纔在幻境中的遭遇,頗有些急躁,率先走進了甬道。
葉白示意衆人安靜,隨後也跟了上去。
兩邊的怒目天神雕像惟妙惟肖,比壁畫上還逼真,而且他們的眼睛上也鑲嵌了某種反光的寶石,在手電光的照射下,熠熠生威。
有了剛纔的教訓,所有人都不直視兩邊的天神石像。
鷓鴣哨將背後的金剛傘抽出,腳步放緩。
二十米的通道很快就走到了盡頭,衆人的眼前出現一副白色壁畫牆,正是葉白在幻境中見到的獻王老婆。
這壁畫牆和幻境中的壁畫大體相同,婦人的樣貌,色彩圖案、肢體動作都一模一樣。
只是這壁畫的畫風有些怪異,壁畫上的婦人明顯凸出來一塊,似乎是畫像下就砌有一具屍體,和周圍的白色石英岩長爲一體了。
“三爺,你看這女人就像是被關在石頭中的一樣。”齊鐵嘴忍不住說道。
葉白麪色微變,被齊鐵嘴提醒,這雕像好像是用真人做的,只是在皮膚表層塗抹了某種防腐又像石液的物質。
難道獻王如此喪心病狂?把自己的老婆澆築成石雕?
“來兩個人,
將壁畫砸了!”葉白揮揮手,僅跟上來的兩個夥計將鐵鏟拿出。
只是第一剷下去,壁畫頓時滋出鮮血,兩個夥計有些慌了神。
葉白麪不改色道:“繼續!”
“哐!哐!”
幾鏟過後,一具帶血的人形屍體從壁畫中被挖出。
這婦人和壁畫中一樣,是個豔麗女子,身體某處石液物質脫落,露出白皙紅潤的皮膚,像是才死了沒多久。
只是突然暴露在空氣中,婦人的皮膚迅速被氧化變黑,很快整個甬道瀰漫着如腐魚般的惡臭味。
惡臭味如同某種信號,婦人的肚子膨脹變大,像是有東西在裡面蠕動。
緊接着婦人被通了電般,在原地騰地坐了起來。
陳玉樓靠的最近,縱然場面見得多,也不免被這幕嚇得心神一驚。
他若無其事的後退了一步,咳嗽了一聲。
齊鐵嘴更是躲到了葉白後面:“三爺,快動手,又踏馬的詐屍了!”
張聞玉倒是藝高人膽大,獨臂的食指和中指併攏,在婦人的腹前探了探。
只見他神色凝重道:“是活的東西,應該是某種昆蟲。”
聽到這話,葉白連忙從空間中拿出噴火裝置,對準獻王的老婆一頓狂射。
烈火中,這婦人的肚子脹得極快,皮肉在頃刻間被撐成半透明狀。
下一刻,肚子忽然破裂,無數的黑色飛蛾從裡面噴散飛出。
這些蛾子有大有小,不少被火焰吞噬,但也有一些逃脫出來,涌上衆人頭上的照明裝置。
死人體內生出的蛾子比尋常飛蛾厲害許多,況且這些還是獻王用他的摯愛血肉精心飼養的,威力絕對非同小可。
齊鐵嘴半個身子都藏在葉白的胯下,依然免不了被飛蛾圍攻。
“三爺,救命,這些飛蛾咬人了!!”
葉白不理他,依然用火焰烘烤大批飛蛾,婦人的肚子燒不着,更像是個無底洞,源源不斷的飛蛾從裡面鑽出。
這時,張聞玉將手掌割破,把鮮血揮灑在甬道中。
這些飛蛾如同遇到了天敵,瞬間四分五散,向甬道外逃去。
陳玉樓和鷓鴣哨攔在出口處,用金剛傘揮舞,幾息間又打落了不少飛蛾。
還能飛的飛蛾沒幾隻了,地板上散落着密密麻麻的悍惡飛蛾,這些飛蛾即使被火焰燒灼,依然向前猛衝,直到翅膀燒盡,也沒停止撲騰。
“惡習的玩意。”陳玉樓踩死一隻,腳底板上頓時沾染上稠密噁心的液體。
葉白上前查看齊鐵嘴的傷勢,只見他滿臉暗黑色的屍斑,估計是沾染飛蛾翅膀上的屍粉所致,而且脖頸處還有不少細小傷口。
“三爺,你說這些玩意怎麼就追着我一個人咬,還有那血屍也是,我招誰惹誰了。”
齊鐵嘴都快哭了。
葉白笑了笑,上來的衆人中,只有齊鐵嘴和兩個夥計是普通人。
但那兩個夥計全副武裝,防毒面具護得死死的。
飛蛾尋不到目標,只能找最肥美的齊鐵嘴下手了。
給齊鐵嘴簡單的包紮過後,葉白見鷓鴣哨等人已經進入壁畫後面的墓室中。
這墓室不大,四周放置着數件奇特的器物,墓室的中央,放置着一具梯形銅棺。
銅棺是木、銅混合,整體呈棕黑色,楠木打造,表面有鏤空的亭臺殿閣,也算精緻的棺槨。
銅棺中,閃耀着金色的寶箱。
而葉白夢寐以求的黃金寶箱就在其中。
葉白不禁皺眉,難道獻王就埋在梯形的銅棺中,但這下葬環境太簡陋了吧。
這銅棺較比之前的窨子棺、石精巖棺,都相差甚遠。
以獻王想昇天,又凌駕衆人之上的個性,怎麼也不會葬在這麼普通的銅棺中。
葉白又向四周看去,這間墓室沒有人工雕刻的痕跡,就像是一個天然的白色洞穴。
洞中不通達,天然石柱林立,有些地方極爲狹窄,藏着不少窟窿。
陳玉樓等人也不覺得這是獻王的棺槨,四下散開,想看看這墓室是否還有機關密室。
墓室的深處描繪着精美的壁畫,這些壁畫的構圖用筆極爲簡單,似乎是獻王本人親自畫的,內容讓幾人頗爲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