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牀上的我,他們瞪目結舌的表情彷彿一羣演技誇張的演員。
“對不起府君,打擾到您休息了!”一個工人首先反應過來。
“是是是,我們太冒失了……”其它工人們跟着道歉。
“都怪你,聽到一點響動就大驚小怪!”其中一個還輕怨起來。
被埋怨的立馬反駁:“哪能怪我,府君平時又從未帶過女……”
“咳咳。”阿瑞咳了兩聲,“好了好了,都安靜點。”
這一茬接一茬的,我不知道該如何應付了,只能隨大家一起呆呆望向身旁的府君。
府君慵懶地揉着額頭,似是一個好夢被無端打擾,略爲不悅又漫不經心地對大家道:“她剛踢被子時不小心帶翻了水杯,驚憂大家了,都下去吧。”
“沒事沒事,是我們冒失,府君請繼續休息,繼續……”工人的語氣中竟全是理解與瞭然。
這……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畫風怎麼變成這樣?
還有,什麼繼續,事情完全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好麼?
“府君,那我們先出去了。”
工人們出去,阿瑞瞥了我一眼,也跟着出去了。
於是,寬大的房間,寬大的牀上,就只餘了我和府君兩位。
“你不打算爲自己的行爲做下解釋麼?”
對上府君冰冷的眼神,我腳一軟,哆嗦着就開始哭訴:“府君,從二樓扔下去綿綿會變成殘廢的……”
“收起這一套!”府君冷聲。
我只好忍住淚:“府君,我晚上看你好像不太舒服,於是想在睡前給你倒杯水,順便看下你有沒有事。”
府君擡起我的下頜,笑得清淡:“顧綿綿,別挑戰我的耐心。”
我被迫仰頭與他對視,他的瞳仁幽黑,似淬冰一般散發着冷厲的光,令我不自主地打了個寒顫,我說:“府君,我知道我的行爲跟剛進來那個黑影很像,但我真不是和他一夥的,也不知道他是誰,更不明白他爲什麼要偷偷潛進您房間,您若不相信,就請直接滅了我的魂魄。”
府君扔捏着我下顎,有意問:“那你的目的是什麼?”周身仍冰冷,但怒意明顯降了些許。
我不敢躲閃,“我想知道府君是人類還是鬼魂,我打算如果能知道您一個秘密,或許您能助我還陽。”
“助你?”府君薄脣微勾,“你想的恐怕是以此要挾吧?”
我拼命搖頭,“不敢不敢,我都有一魂一魄在您手中,哪敢有那種忤逆的想法!”
“只是不敢?”
我趕緊起誓:“是不會,我永遠也不會背叛府君!今晚的任何事我都不會往外說!”
府君冷哼一聲,甩開了我的下頜,“你保得住自己再說。”
我摸着自己疼得麻木的下巴,連聲應:“是是是...”誒,好像有哪不對,“什麼保得住自己,府君還是要處罰綿綿麼?”
府君一腳把我踹下牀,“滾出去。”
縱使有滿腹疑問,但迫於府君的威嚴,我自然不敢久留,撥腿就出了臥房。
還沒來得及喘息,手臂一疼,我又被拉入了另個房間,擡頭,是阿瑞一張黑臉。
阿瑞與府君幾乎形影不離,我很懷疑他們暗生情愫了,加上此時阿瑞的表情及開始府君那句“保得住自己再說”讓我擔心阿瑞是不是想殺我滅口,我緊張往後縮:“阿瑞,你別誤會,你剛剛也看到了,我和府君什麼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