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的辦事效率非常高,只用了20分鐘他就幫我搞定了機票,不過在我掛電話之前他還是確認了一下我現在是不是真的可以外出了,他擔心我會因爲幫忙而再惹麻煩上身,萬一我真的出了什麼事。他會覺得非常愧疚的。
他這話說得反倒讓我有些猶豫了。我想了一想,乾脆讓他再幫我給柒月弄一張機票,反正那個宋爽也不是什麼高手,就算真的遇到麻煩了,我想有柒月在應該就可以輕鬆搞定了。
富貴沒有再多問其他。他很痛快地把柒月的票也弄好了。隨後我和柒月用了一下午的時間做準備,當天晚上我倆出發去了臨市,並在隔天上午到了機場。當然,我這趟九江之行是瞞着小艾和九公主的,我怕這兩個人知道了會選擇代替我去跟趙洪君碰頭,畢竟我抓燭龍的時候小艾也在,他肯定還記得趙洪君這個人。
到了機場後我直接出示了我的顧問證,機場這邊也早就安排了專人帶着我和柒月登上了飛機。莊農鳥亡。
短暫的飛行過後我倆到了目的地,出了機場之後我也順利見到了趙洪君。
趙洪君並沒有太大變化,還是那個大被頭,鬢角還是白的,只是這次他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襯衫,這讓他看起來單薄了不少。
他一見我便笑呵呵地迎了過來,簡單的寒暄與相互介紹之後。他便開車帶着我和柒月去了位於市郊的大學分校。
路上趙洪君告訴我說,這個分校其實比他供職的那所大學年頭還要久,貌似在八幾年的時候就建校了。本來學校是想投資擴建的,但後來還是決定維持原貌,將新校址選在了銅山那邊。
一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了存放那古怪盆子的學校,還沒進校門我便已經明白了爲什麼校方決定不對這裡進行改建。
學校位於近郊山區。那裡並沒有嚴格意義的大門。只在進山口立着一個高大氣派的石牌樓,學校的名字用我並不懂得的書法字體刻在牌樓上面,看起來很有中國古風的韻味。
穿過牌樓之後是一段青石路,沿着青石路前行不遠是一個山前的空地,因爲繼續向內走就要從臺階上山了,所以這片山前的空地也變成了停車場。
趙洪君把車停好之後也從司機變成了嚮導。他親自在前面帶着我和柒月上山,穿過山間那一個個看起來古色古香的教學樓,最後來到了一處臨近山頂的建築前。那是一座純木質結構的房屋。室內的格局看起來也不像是學校,倒更像是一座古宅。
“在這邊上學的學生有福了,這跟度假沒什麼區別。”我讚歎道。
趙洪君笑着說:“頭一個星期或許是這種感覺,不過住得久了就厭煩了,一到週末沒課的時候學生還是全都往市內跑,沒人願意成天留在這大山裡。”
“不過你教出來的學生應該很喜歡鑽大山、跑戈壁的吧?不是需要考古嗎?”我問。
“這個倒是真的。”趙洪君笑着點了點頭,隨後他也把話題轉到了正事上,“咱們直接去看看那個盆子,如何?”
“嗯,我就是爲了這個來的。”我點頭應道。
這棟木製大宅比我預想得還要大,在穿過前面的堂屋之後是一條迴廊,有好多年輕人在迴廊這裡一邊談笑一邊吃着消暑降溫的東西。雖然現在已經入秋了,但九江這邊依舊非常熱,消暑降溫還是有必要的。
趙洪君告訴我說這裡其實是學校的圖書館,在圖書館後身是考古發掘物的臨時儲藏室,一般學校的考古隊發現什麼東西都會先存放在那裡,那個古怪的盆子目前就放在那。
我們在宅子裡穿來繞去地走了好幾分鐘,終於來到了儲藏室的門口。在大門外有兩個保安看守着,他倆一見到趙洪君便立刻驚慌地跑過來說:“您可算回來了!剛纔這裡面有動靜!”
“有人進去了?”趙洪君立刻問。
“沒有!就是因爲裡面沒人我倆才覺得奇怪!”保安回答。
另一個保安也補充說:“就幾分鐘之前還響來着,咕嘟咕嘟的,好像水燒開了的冒泡聲,但比那個聲還要大一點。”
“開門看過了嗎?”趙洪君又問。
“看過了,我倆也進去檢查了一圈,還特意看了您封起來的那個盆子,不過那聲好像不是盆子發出來的。我倆還想着要不要找人過來呢,正好您回來了。”保安說。
趙洪君回頭看了我一眼,我立刻點頭說:“那就開門進去看看吧。”
說完我也從百寶包裡拿出了幾張符紙,然後快速地結了個九字真言護身印,現在虎爺和燭龍都沒在身邊,我可不希望自己陰溝裡翻船。
趙洪君讓保安趕緊把門打開,兩個保安立刻掏出鑰匙去開門,還沒等鑰匙插進鎖眼裡,儲物室裡忽然傳出了“咕咚”、“咕咚”很有節奏的響聲。
兩個保安嚇了一跳,在愣了一下之後他倆連忙轉回頭看向趙洪君說:“就是這個聲!剛纔就是這聲!不過比這個聲要小一點!”在他倆說話的時候,從門縫裡也有一股股的陰氣不斷鑽出來。
儲物室的門口在迴廊之下,因爲有屋檐遮蔽,陽光並沒有直接照射進來,這些陰氣也很規矩地只在陰影下活動,並沒有跑出迴廊的打算,它們甚至避開了那兩個保安。
可儘管如此我還是走過去把兩個保安從門口拽開。而兩個人剛一離開,那些陰氣立刻張牙舞爪地在門口瘋狂地扭動起來,同時屋子裡面的“咕咚”聲也變得更響了。
“把鑰匙給我,你們誰都別靠近,趙教授你也退後。”我一邊說一邊把手伸向兩個保安。
這兩個人有些不知所措,但在趙洪君的示意下他倆還是交出了鑰匙,然後和趙洪君一起退到了五米之外的地方。
我沒有驅散門口的陰氣,而是直接朝着它們走了過去。這些陰氣好像有生命一樣,它們察覺到了我的存在,並且快速退避開了,那“咕咚”聲也隨之變小了。可是當我用鑰匙開門的時候,那“咕咚”聲又變大了,陰氣雖然不敢靠近我,但卻變得異常的活躍,感覺好像是不希望我將門打開一樣。
不開門?那是不可能的!
我轉動鑰匙打開了門鎖,然後使勁將儲物室的大門推開。
在門開的一瞬,所有的陰氣嗖地一下全部縮回了屋內,之前那“咕咚”、“咕咚”的巨響也隨之消失了。
“盆子是什麼樣的?”我回頭向趙洪君問道。
“它就在最裡面的一個結界裡,材質看起來像木頭,不過摸起來更像石頭,你進去就能看到。”趙洪君遠遠地回答。
我衝他點了下頭,然後對柒月說:“麻煩你做我的保鏢吧,咱倆一起進去。”
“小心點,我剛纔看到了些不尋常的東西,不過我說不上來那是什麼,總之別大意,就算有我在也別大意!”柒月謹慎地提醒道。
我當然知道不能大意,所以在進儲物室的時候我已經把符紙夾在了二指之間,做好了隨時施咒的準備。
儲物室的面積不小,目測差不多有兩個籃球場那麼大。門口的這半邊堆了好多貨箱,這些貨箱滿滿登登地堆擠在一起,只在中間留出了一條僅能容下兩、三個人並排通過的狹窄過道。穿過過道來到儲物室後半邊,空間頓時大了不少,我也很快在角落裡找到了趙洪君所說的結界。
這個結界並不是用繩結、符紙製成的,而是在地面上寫滿了經文,並在經文周圍豎立着權杖,感覺像是佛家的結界。趙洪君喜歡研究宗教,所以他在這裡佈一個佛家的結界也算正常。
在這個結界當中擺放着一個直徑差不多有一米的大盆子,而且那盆子很深,目測足有一尺。
我沒有管那結界,直接走到盆子旁邊蹲下來仔細看了看,又伸手在盆子邊緣摸了一下。
就像趙洪君說的一樣,這怪盆子看起來像是木頭做的,但摸起來卻更像是石頭。我試着擡了一下盆子的邊緣,但並沒有擡動。這盆子很重,起碼我的右臂是絕對沒有可能把它擡起來的。
於是問題來了!根據趙洪君的說法,發現這個盆子的貌似是個普通的山民,他把這個盆子藏在了自己的家裡,也就是說他並沒有讓其他人知道這盆子的存在,那麼他是怎麼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把這東西弄回家的?
他天生神力嗎?
我一邊想着一邊又換左手想試試能不能拿得動,結果我的左臂很吃力纔將盆子擡起來,但想要把它整個拿起來卻感覺有些困難,雖然並不一定做不到,但我最多也就只能拿着它走個十幾米遠。
另外,趙洪君爲什麼沒告訴我這東西這麼重?難道它是到了這裡才變重的?
“有東西!在那邊!”
就在我專注地思考着這些問題的時候,突然柒月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打斷了我的思路,同時她也朝着門口右側的貨箱堆指了一下。
我衝着柒月所指的方向仔細看了下,但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過我還是相信她的話,並提前在心裡默唸着混沌的名字,讓它隨時做好出來保護我的準備。
幾乎就在這同時,突然間門口整堆的貨箱一起飛了起來,從貨箱後面猛地跳出來一個墨綠色的東西!我並沒有看清楚那東西的樣貌,但卻好像看到了龜殼!
忍者神龜?
不可能,那肯定是另外一種我所熟知的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