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爺的速度只作用在我的身體上,但並不能提高我的反應速度,當我發現判鬼攻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躲閃了,他手裡那把法劍也結結實實地砍在了我的脖子上!
當!
一聲金屬碰撞的巨響幾乎要把我的耳朵給震聾了,巨大的衝擊力也把我整個人撞得飛出幾十米遠。又在地上連續翻了好幾個跟頭,最後重重撞在了樹上才總算停下來。
我顧不上全身的劇痛,趕緊摸了一下我的脖子。
不過我的脖子上並沒有傷口,但接接着我想起了幾天之前黑狼朝我開槍的時候我的左臂自動接住那些子彈的畫面,所以我趕緊看了一眼我的左手。
果然,我的左前臂被砍出了一道足有兩釐米深的大口子,血汩汩地向外冒着,骨頭都清晰可見了。好在窮奇並沒有將痛感共享給我,不然我很可能疼得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多謝了兄弟!”
我自言自語似的說了句。然後一邊忍着身上撞擊的疼痛一邊從地上爬了起來,而就在我起身的一瞬,一道熔岩巨浪也鋪天蓋地般的朝着我砸了過來。
我連忙兩腳發力準備躲閃,可是剛剛的撞擊似乎撞斷了我的肋骨,這鑽心一般的劇痛讓我一下子卸了力,身體也失去了平衡一下子又坐到了地上。
眼看着熔岩巨浪就要把我吞了,但我並沒有躲閃,甚至沒有用白虎刀進行最後的反擊。我只是盯着那道熔岩巨浪而已。
突然,罩住了整座大山的結界發出了一道淡綠色的光芒,一個個氣泡裝的微型屏障瞬間降下,並將我整個包裹在其中,當熔岩巨浪衝過來的時候,這些氣泡已經構成了一個多層的結界球,將我緊緊地保護起來。
熔岩從我身邊洶涌地奔流而過,而我甚至沒有感覺到一丁點熱量。
趁着結界還奏效的這段時間,我趕緊調整眉心煞治療傷勢,等肋骨的疼痛減弱了,我又再次順轉五行,並藉助虎爺的速度從熔岩流的覆蓋範圍內逃了出去。豆歡吐才。
與此同時,結界球也從我身上分離出來。將之前涌出的熔岩流整個包裹起來。然後結界越縮越小,最後團成了籃球那麼大--這纔是玄武十六門神封的成咒形態,它已經將熔岩完全封印住了!
判鬼顯然不打算就這樣放棄,在我頭頂再一次響起了滾滾的雷聲,一道道閃電再次匯聚成雷束穿透了結界朝我砸了過來。
這一次我不敢再用白虎刀硬擋了,而是選擇儘量用速度與雷束周旋,將賭注全部壓在了齊震老爺子的封印術上。
老爺子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從包圍了整座牛角山的結界屏障之中不斷探出一個個的小封印球,這些封印球迅速彙集到一起迎向了雷束。雷束是完全以我爲攻擊目標的,它根本沒有躲避那些封印球的意思,所以輕易便被封印球攔住,並被吞入其中。
隨後。這些封印球立刻將雷束分散成無數個小球。將那強大的雷束分散封印了起來。
有了這一招做開頭,後續追擊過來的所有雷束都不再對我構成威脅了。它們雖然依舊能穿透第一道屏障,但隨後迎擊過去的封印球總能及時地將雷束化整爲零,在弱化了雷束的力量後再將其完美封印。
這樣一來,判鬼的雷電和熔岩攻擊都被廢掉了。
我站在半山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便朝着山頂大喊道:“如生!我知道你的恨是從哪來的!好好想想你師父臨終時對你說過的話,你覺得你恨得有道理嗎?”
我的話音剛落,突然從山上猛地飛來一道銀色的亮光,這一次我沒有站着不動等着被砍了,在發現亮光的一瞬我便向後躲閃。幾乎就在我閃身的同時,判鬼手裡的法劍也重重地砍在了地上。隨着轟隆一聲巨響,地面竟被砍出了一道十米多長的深溝!
“誰允許你叫這個名字了?!”判鬼衝我怒吼道,他的雙眼之中充滿了殺意。
在他身後那七頭巨大的惡魔也跳躍着追擊而來,這七頭怪物的拳頭上都包裹着熔岩,在一躍朝我襲來的同時,它們的拳頭也齊刷刷地砸向了我的腦袋。
不過我根本沒打算戀戰,在看到這些惡魔的同時我轉頭就往山下跑--我估摸着習麟那邊應該已經完事了!
惡魔的反應速度沒有虎爺快,不過判鬼卻好像可以瞬間移動一般,一下子就超到了我的前面擋住了我的去路,緊接着他便揮舞着法劍朝着我發動連續不斷的斬擊。
他的速度太快了,我的眼睛根本沒辦法跟上他的動作,我能做的只是用我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儘量拉遠與他的距離,並伺機往山下逃。可是判鬼似乎發現了我的意圖,他根本不給我逃到山下的機會,始終擋在我的前方,並將我朝山上那些惡魔那裡逼。
“你還能更快,別擔心你的命了,你死不了,把白虎的力量全都釋放出來!”窮奇又開始在我腦袋裡說話了。
它並不是在給我搗亂,我突然意識到或許虎爺的速度真的沒有完全發揮出來。雖然鬼道咒可以以鬼補靈,但在我的潛意識裡可能還保留着小時候被虎爺附身時所留下的恐懼,也許正是這份潛藏的恐懼使我無法將虎爺的實力百分之百地發揮出來。
我還在害怕自己會被虎爺殺死?
判鬼的砍過來劍越來越快了,而我的速度卻明顯在變慢,已經被砍傷的左臂不得不再次自行格擋判鬼揮來的法劍。
這樣下去是不行的,但想解除潛意識裡的恐懼也不是說來就來的。
眼看着我就要抵擋不住了,我索性將白虎刀從右手轉交到左手上,並對窮奇吼道:“你來替我打!”
可就在刀交左手的一瞬,我突然感覺全身瞬間一陣脫力,本來就已經變慢了的速度這一下直接變成了烏龜爬,我的全身就像瞬間被掛上了無數個大秤砣一樣,重得連半步都挪動不了。
火克金!
窮奇的五行與虎爺相剋,我瞬間醒悟過來這根本就是在自廢武功!
“笨小子,退後!”
突然間,一個滄桑的男人聲音從我耳邊傳來。那聲音並不是窮奇的,更不是習麟的,而是一個我從來沒聽過的陌生聲音。緊接着一道白色的影子嗖地一下從我身邊飛了過去,並揮動手裡的長劍擋住了判鬼砍向我脖子的法劍。
是薇薇的白衣式鬼!
我不知道這傢伙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更不知道他竟然還會說話,而最最令我感到詫異的是它居然能擋下判鬼的攻勢。
不過他這一劍擋得並不輕鬆,判鬼的力量輕易便將這白衣式鬼打出幾十米遠,好在他是靈體,可以瞬間飛回來,不過他的身影已經因爲判鬼身上的靈光而變得有些模糊了。
“退後!”
白衣式鬼擋在了我和判鬼之間,並再次對我說道。
趁着判鬼暫時沒有攻過來的這段時間,我趕緊將白虎刀交回右手,在身體再次變得輕靈之後我趕緊拉開了與判鬼之間的距離。而那白衣式鬼也緊跟着飛到了我的身旁,並在我耳邊輕聲說道:“就像你平常通靈一樣。”
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那白衣式鬼也將持劍的右手朝着我平伸了過來。
我沒時間思考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索性就按照平常通靈的套路將右手伸向白衣式鬼,然後閉上了眼睛。
本來山上樹木就多,我移動的速度又快,現在閉上眼睛很容易讓我一頭撞到樹上,但奇怪的是我即便閉上了眼睛,好像也能清晰地看到山上的每一棵樹,甚至能看到每一棵的脈絡。同時我也清晰地感覺到有一團高濃度的陰氣正急速朝我衝來。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好像腦袋突然開竅了一樣,雖然我的動作依舊沒有判鬼快,但我卻用一種平時我絕對不可能做出來的優雅動作輕鬆地擋開了判鬼砍來的法劍,那感覺就像我瞬間學會了一套精妙的中國古代劍法。
判鬼怒不可遏地加緊對我發動攻擊,我看不清他的動作,但我的腦子裡卻隱約有着某種概念,好像我可以預判他會攻向哪裡一樣,接着我的身體就像條件反射一樣精確地揮刀格擋,而這一刀也必然可以輕鬆化解判鬼的攻勢。
剛剛我還完全處於被動,而隨着白衣式鬼的加入,我似乎可以與判鬼勢均力敵了。
不過剛纔被我甩開的那七頭惡魔這時候又陰魂不散地跳躍着追擊過來,我只好在格擋判鬼攻擊的同時尋找着逃遁的路線。
突然間,那些惡魔周圍的樹木瞬間枯萎了,緊接着那些跳在半空的大傢伙好像被一股巨大的牽引力拽住了一樣,轟隆轟隆地、接連不斷地重重摔在了地上。
即使不用看我也知道,習麟總算是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