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咫鏡、八阪瓊勾玉和天叢雲劍,是日本皇室的三神器。
“但實際上,三神器一共有五件。”
宇智波鳴畢竟是東大歷史系的大學生,而且宇智波一族的力量體系和日本神話息息相關,他在這方面沒少下功夫,對相關記載信手拈來。
神道教存在一種叫做‘形代’的概念,即神器的代替品,但不是所謂的仿製品,而是經過‘御魂遷’的儀式,將神器的神性轉移到代替品之上,具有和正品一樣的地位。
日本的某些大神社的幾百家分部裡的御神體,就是通過御魂遷儀式從本社請走的形代。
而且神道教還宣稱,御魂遷不會損失正品的神性,神性就彷彿可以有絲分裂一般,無窮無盡。
比影分身還神奇。
歷史上用於天皇繼位儀式和各方勢力搶來搶去、被火災燒來燒去、在壇之浦海戰被沉入海底的三神器,是皇宮收藏的三神器,即八尺瓊勾玉正品、八咫鏡形代和天叢雲劍形代。
而另外兩件神器,八咫鏡正品千年以來一直供奉在三重縣伊勢神宮的皇大神宮;天叢雲劍正品被供奉在愛知縣名古屋市的熱田神宮。
三神器即便是在天皇繼位儀式上被請出來,也是盛放於木箱之中,連天皇都未嘗見識廬山真面目。
因爲三神器的特殊性,被禁止調查。
伊勢神宮供奉的八咫鏡,是不是從《古事記》創作的七世紀傳承下來的原物,無人知曉。
“不過這都是超凡時代之前的老黃曆了,據我所知,日本政府和神社本廳一直在對日本具有古老傳承的神社文物進行排查,希望從中找出超凡傳承。”
宇智波鳴眼睛眨了眨,臉上不動聲色的想到。
從宇智波鳴挖出源賴光幽靈寄付在生前鎧甲裡的大坑後,這項耗時耗力的神社考古工程,就已經開始了。
但是對於三神器這種最高級別的神器,有沒有進行調查,就不得而知了。
“回去之後,就稍微打聽一下。”
宇智波一哂。
“不過應該沒有,畢竟皇室對自己的血統也沒有底,如果調查出什麼真相,那樂子可就大了去。”
“瀧川老師,請問東京都弓道聯盟的選拔賽,是什麼時候?”宇智波鳴問道。
“在超凡時代之前,選拔賽一直是在八月的第二個土曜日開始。”
瀧川七段眉飛色舞,右手在虛空中比劃了幾下,道:
“但是賽程時間就與盂蘭盆節重疊了,所以這幾年都提前一個月,改到七月中旬了。”
盂蘭盆節就是佛教的鬼節中元節,在日本的重要性,能和春節相提並論。
明治維新之後日本廢除農曆改用新曆,盂蘭盆節也隨之改到了8月15日前後。
在泰山府君顯聖之後,盂蘭盆節的地位被拔高到前所未有的程度,日本政府還會在盂蘭盆節舉辦泰山府君祭,盛況更是空前。
“嗯,在暑假啊。”
宇智波鳴點點頭。
“到時候就麻煩你了,宇智波君。”
瀧川七段心滿意足的說完,又往道場一旁瞅了一眼,好奇道:
“宇智波君,這隻神出鬼沒的黑貓,只有在你出現在道場的時候纔出現,難不成是你養的?”
在道場的桐木地板上懶洋洋的躺臥着一隻黑貓。
那是一隻通體漆黑如墨的黑貓,腦袋圓滾滾的,豎着一對尖尖的小耳朵,看起來非常可愛討喜。
瀧川七段情不自禁的上前幾步,就要蹲下來撫摸黑貓。
黑貓快如閃電一般的竄到了宇智波鳴的身後,探出個小腦袋,猶如寶石一般的一金一藍異色瞳,冷冷的看着瀧川七段。
瀧川七段竟然能夠從這黑貓充滿靈性的眼神中,看出幾分嫌棄。
他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
“不好意思,喵醬不喜歡陌生人觸碰她。”
宇智波鳴彎下腰,手臂一伸,之前還一副高貴冷豔模樣的黑貓就乖巧的爬上他的臂彎,在宇智波鳴懷裡蹭來蹭去。
看得瀧川七段豔羨不已。
“宇智波君,你這貓快要成精了吧。”
瀧川七段又交代了一些,關於下個月的東京都弓道聯盟選拔的事宜,就從弓道訓練場退了出去。
“夜一,有什麼事嗎?”
宇智波鳴低下頭,對懷裡的黑貓輕聲問道。
“主上,王城的一期建設工程已經完成。莉莉希望您能夠蒞臨現場進行驗收。”
黑貓擡起腦袋,並沒有口吐人言,但是她的念話還是準確無誤的傳達給宇智波鳴。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您之前吩咐下來的工作進度,需要向您彙報。”
心轉身之通心之術。
“原來如此,那我就真的非常期待。”
宇智波鳴一笑道,然後收拾一番弓具,就走進了空無一人的更衣室。
黑貓緊隨其後,跟着溜了進去。
宇智波鳴將身上的弓道袴服脫下,黑貓一直忠心耿耿的東張西望,似乎在警戒是否會有人闖進來。
只是黑貓的視線,一直有意無意的落在光着上半身的宇智波鳴身上。
“夜一,出發了。”
換上便服之後,宇智波鳴對黑貓勾勾手指,黑貓就一躍而起,跳到了宇智波鳴的肩膀上。
隨即宇智波鳴就打了個響指,更衣室內的場景就彷彿按下了暫停鍵,接下來所有的光亮和色彩都開始褪去,如同定格在黑白默片之中。
下一瞬間,空間轉換,生氣和光彩從四面八方瘋狂的涌入眼中。
只不過場景已然變幻,宇智波鳴已經坐在了一個岩石雕琢的座位之上,睜眼一看,是一處破敗荒涼的大廳,地板和牆壁之上滿是坑坑窪窪的痕跡。
“喵!”
宇智波肩上的黑貓雙眼中的靈性一下子煙消雲散,驚疑不定左右張望一下,就從宇智波鳴的肩上一躍而下,朝座位前石階下半跪着的一道身影跑去。
“夜一,你養的這忍貓還真是膽小。”
宇智波鳴注視着臺階下的女人,搖了搖頭。
被宇智波鳴稱作夜一的女人,有着高挑的身材,全身穿着黑色緊身衣,連下半張臉孔都蒙在黑布之中,只露出一雙貓眼一般的大眼睛。
穿着打扮就像是女忍者似的。
而且她的心臟聲、脈搏和呼吸聲都幾近於無,存在感極其薄弱。
聽到宇智波鳴問話,女忍者一聲不吭,默默的把頭低了下去。“又不說話了?明明在用心轉身之術附身在貓身上的時候,話就很多。”
宇智波鳴心裡暗道。
不過加藤夜一的性格一直有點奇怪,說內向吧,也不算,但是需要附身在忍貓身上,才能用念話和宇智波鳴對答如流,一直讓宇智波鳴感到有些古怪。
但這畢竟是小事,宇智波鳴也不以爲冒犯。
“啪。”
撫摩着岩石座位冰冷而粗糙的扶手,宇智波鳴站了起來,沿着石階而下,踏出清脆的腳步聲,在空曠而荒廢的壁間迴盪。
宇智波鳴走出大廳,來到露臺,居高臨下的俯瞰着外面的一切。
帶着佛教、神道教等東方風格的廟宇、朱漆紅柱,雕樑畫棟的大殿、還有大片大片帶有古風的街道羣和聚落……
美輪美奐,又帶着歷史滄桑的城市猶如定格在畫卷之中,在宇智波鳴的雙眼之下,緩緩展開。
既有異於地球現代都市的建築風格,又繼承東方古代風格,充滿着神秘的色彩,給予人以強大的精神震撼。
宇智波鳴現在並不在東京,甚至不在地球上的任一個角落,而是在秘境之中。
他在模擬世界線給山下澈展示出來的‘王城’、‘方舟’可不止是畫大餅而已。
實際上,一直以來,宇智波鳴一直有在暗中籌措相關的事宜。
雖然說宇智波鳴的鷹組織裡的人,能和官方勢力麾下的十二神將相抗衡的,不在少數。
但是官方超凡者有一個最大的後盾,就是國家機器。
鷹組織裡面暫時還沒有影級強者,完全不能和國家機器正面作戰。
如果是在現實世界,除非是有瞬移、透遁、飛行之類的忍術,否則就算是超凡者也很難擺脫國家勢力的窮追猛打。
宇智波鳴認爲有必要給自己直接掌控的超凡者們,提供一個後勤保障和休息的基地,這樣才能養精蓄銳和十二神將相周旋。
而且超凡者也有軟肋,比如說親人朋友,如果被官方勢力捏在手裡的話,難免被掣肘。
不如統統丟進秘境裡,來的保險。
山下澈的妹妹,現在就已經定居在王城之中。
而且這也是未雨綢繆,一旦緋月之變帶來的異變,超出了宇智波鳴的掌握之中,宇智波鳴也可以帶着自己的親朋好友躲進秘境裡來。
將這裡稱爲末日的方舟,也不爲過。
“終於有點菸火氣了。”
宇智波鳴看着這座瑰麗的城鎮,微微點頭。
不過嘛……
宇智波鳴眼珠子一轉,神色略微有點古怪。
在充滿歷史和神秘風格的夢幻之城中,居然有不少電線杆、信號塔、空調外箱之類充滿現代文明痕跡的事物。
乍一看充滿了違和感。
有種魔幻現實主義的感覺。
運行一個組織的基地,哪怕是超凡組織的基地,需要的人手自然也少不了普通人。
現在在整個秘境里居住的人口,已經有上百人,除了與超凡者相關的親人朋友之外,還有各種技術工人、工程師。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秘境副本又不是給人定居的,很多建築需要徹底修繕、翻建一番才能住人。”
宇智波鳴又不是食古不化的老古董,覺得自然原始就是好就是頂,不願享受現代文明帶來的便捷。
就算宇智波鳴不常駐在秘境副本之內,但是也要現在就定居在王城裡的超凡者和家眷們考慮。
要將整個秘境副本改造一番,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工程。
不過宇智波鳴畢竟有神奇的系統,和在火影世界內一切皆有可能的超凡的忍術。
月球上的大筒木舍人可以靠着傀儡來運營維持整座月球宮殿,宇智波鳴從系統內部兌換一批傀儡來充當基本勞動力和僕役。
但是指望這些死物來給王城進行現代化改造,是不可能之事。
實際上,鷹組織在現實世界的觸手已經扎的很深,要坑蒙拐騙一批技術工人和工程師,從日本之外的現實世界大批量採購物質,也不算是難事。
不過宇智波鳴自然是撒手掌櫃,關於王城建設的事宜,都丟給手下去管。
一想起這個,宇智波鳴就有些心虛。
不過轉念一想,這也是對下屬的信任呀。
宇智波鳴於是就心安理得。
“雖然鷹內部把秘境裡的這座城鎮稱爲王城,但是考慮我幕後黑手的真身,應該稱作魔王城,更恰當纔是。”
宇智波鳴想了想,衝着女忍者加藤夜一問道。
“你有用通心之術傳話給莉莉嗎?”
女忍者默默點頭。
這樣的話,應該很快就到了。
宇智波鳴轉身從露臺回到了大廳之中,大廳就像是封塵多年的遺蹟一般,破敗不堪,隨處可見裂縫和坑洞。
莉莉婭娜也不是沒有建議,重新修繕這座位於山頂之上的遺址,但是被宇智波鳴給拒絕了。
就是要維持這個樣子,纔有宇智波的味道。
“畢竟這裡可是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鼬宿命對決的所在之地。”
宇智波鳴擡頭了看了牆壁之上的宇智波族紋,還有在岩石座位之後,那副特殊的壁畫。
在一個“狐”字之中,有九條類似狐尾的渦旋。
宇智波鼬就是坐在這裡,迎接來向他復仇的二柱子。
宇智波鳴大搖大擺的坐在了石座之上。
可惜,現在並沒有穿着曉組織黑底紅雲袍,不然也許能體會到當時鼬的心境也說不定。
宇智波鳴剛想來上一句“你的寫輪眼,能看得多遠?”
只見在兩個傀儡的攙扶之下,一位帶着北歐風情的銀髮少女走了進來。
銀髮少女的雙眼皮下,有着淡淡的黑眼圈,看見坐在上面的宇智波鳴,眼中閃過一絲怒氣,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單膝跪地行了一禮,纔開口道:
“王,請你不要再摸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