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啓頭皮發麻,整個人都陷入莫大的詭異之驚悚中。
他被姑獲鳥鎖定了!
要死要死……
物理扭曲,慣性抹除!
蘇啓猛地揮動物理學聖劍。
向着那姑獲鳥頭顱砸了上去。
短暫的遲緩。
“嘭!”
安徒生已經又是一槍,打在了姑獲鳥的頭顱上。
“跑!分開跑!”
安徒生的聲音傳來。
蘇啓顧不得許多,飛速逃竄。
鬼本無面,畫皮成妝。
畫皮在臉上成型,蘇啓扮成鬼神,隱匿自己,鑽入街巷。
然而。
畫皮存在時,短暫安全。
畫皮消失的剎那,鬼神再度出現!
蘇啓一頭冷汗,揮動物理學聖劍,猛砸向身旁的猛鬼頭顱。
安徒生在遠處見了,眉頭一皺。
深海之深,那是鬼神的領域。
沉的越深的人類,越危險。
自己已經連開兩槍,都沒法吸引到姑獲鳥的注意力,那鬼神就是一直追着蘇啓跑。
他的深海,到底有多深?
……
安徒生轉動着手杖,他當然不能坐等,看着蘇啓被鬼神吃了。
他還有些其他準備。
紡織廠裡,一個個獨腿的小錫兵已經潛入,準備營救被誘拐的孩子。
……
紡織廠裡,槍聲四起,混亂不堪。
鬼神影響下失控的信徒們,根本沒有了理智,有的攥着手雷就上來自爆。
警視廳那邊的命令是,直接擊斃。
現場一片混亂。
一個個小錫兵,趁亂偷偷潛入到儀式陣旁邊,營救孩子們。
儀式失去了祭品,難以繼續維持。
錨定線開始大量崩壞。
姑獲鳥身上的錨定幾乎瞬間失穩,在深海中驟然下沉!
安徒生視野前一陣恍惚。
姑獲鳥從他的靈感中消失,沉入了他不可見的更深的深海。
……
鬼神的下沉,令信徒們更發狂了。
如同垂死的螞蚱般掙扎拼命。
當然。
不是所有信徒都衝去拼命了。
神使沒動,還有一個信徒也沒動。
神使看着那沒動的年輕信徒,眼睛轉了轉,這個信徒……
九條涼。
好像是叫這個名字,這一次招來的信徒裡,最年輕的一個,她有些印象。
她微笑着走上前去,安撫道:
“我的孩子,你在害怕嗎,不要怕,姑獲鳥母神會保……”
不想,九條涼卻是反手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
“不,我不是她們那些瘋子。”
“你!”
神使要去抓桌上的槍。
“嘭!”
九條涼反手就把神使狠狠按在桌上,動彈不得。
拿槍頂着她的頭,說道:
“告訴我先驅教會和小小人在哪。”
“你居然知道先驅!”
神使一臉錯愕,隨即明白了。
“是了,原來如此,你是故意混進來的異端!你想探聽先驅的消息!”
“我可沒時間聽你廢話。”
九條涼歪了歪頭,狠狠的一槍托砸在神使的臉上。
“說,二十年前的東京地下鐵沙林毒氣案,是不是先驅教會做的。”
“偉大的先驅是在解放人類!我們的革命會爲人類帶來進化!”
神使的瘋狂信仰,迎來的是九條涼又一槍托。
“小小人是什麼人,它是不是先驅的領導者。”
“小小人無處不在!它住在每個人的慾望深處!”
神使的表情越發的不對勁。
瘋言瘋語,眼睛充血。
“先驅的革命!快開始了!”
神使高呼着失去了生機,一隻充血的眼珠突然從眼眶裡脫落下來。
隨後,一個拇指大小的無臉小人,從她的眼眶中鑽了出來。
“小小人,永存於你的陰影。”
無臉小人尖叫着如同要掙扎留下最後的夢魘,倒在地上燒成了黑灰陰影。
當人試圖超越自身的容量變得完美,陰影就下了地獄變成魔鬼。
……
九條涼看到突然死亡的神使,和出現的小小人,皺起了眉。
她臥底姑獲鳥許久,找到的關於先驅教會的線索,又斷了。
沒辦法。
帶回去試試“屍體座談”吧,看能不能問出什麼。
拿過一旁剛纔裝槍械的大旅行包。
九條涼把神使的屍體裝了進去,背在身上,闖進混亂中,想辦法逃離警視廳的包圍圈。
……
蘇啓背靠牆上,喘着粗氣。
手裡的對講機,傳出已經剿滅紡織廠裡的信徒,營救出失蹤兒童的消息。
接下來是,在周圍調動警力,圍捕可能漏網逃離的信徒。
紡織廠上空空如也,姑獲鳥終於是開始下沉,從他的深海層中消失不見。
嚇死他了。
三次畫皮用完,也甩不掉那東西。
他還以爲自己死定了。
幸好,在被鬼神吃掉前,對方就先沉到了無法傷害他的深度。
總算是脫險了。
黑門的工作都這麼危險嗎……
難怪之前全滅過一次。
這鬼神也太恐怖了吧,安徒生那個打火匣不管用,他的畫皮也甩不掉。
蘇啓心裡雖然在“覆盤”,但也沒有萌生任何退出的打算。
越是見識這世界的危險,他越覺得自己需要接觸神秘學知識,來學習應對方法,不然總有躲不開的時候。
蘇啓這邊回了回神,吃了兩塊巧克力,跑出了好遠,打算回去找安徒生。
不想,卻看到一個鬼鬼祟祟,揹着大旅行包的年輕女人,迎面走來。
兩人擦肩而過。
蘇啓聞到旅行包裡,似乎隱約傳出一股血腥味。
不單單如此,那包裡似乎還有一種……神秘?
蘇啓皺了皺眉。
他也說不太準這種感覺。
想了片刻後,他遠遠的跟了上去。
……
“應該還有一個在逃信徒,我們的人在垃圾桶裡發現了一件被丟棄的她們的統一服裝。”
“浜鬆町的車站,有目擊者,一隊正在前往。”
“在六本木新城發現疑似逃犯……該死!她跑了!應該是她!”
“大旅行包,重複一遍,對方的特徵,揹着一個大旅行包。”
“三隊去新橋商業中心搜捕,設立關卡,別讓她跑了。”
對講機裡。
不斷傳出警視廳的追捕佈置。
蘇啓手握對講機,正坐在一家昏暗的地下酒吧。
那個被警視廳追捕的揹包女人,現在正在他對面的衛生間裡。
他跟了一路。
現在只要一個電話,就可以叫警員過來抓捕這個人。
但是蘇啓沒有。
對方那個包裡的東西,讓他非常在意,那種怪異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