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馥彤擡手指向街道處的水面上,一個烏黑麻漆的東西正漂浮在水面上,隨着水波盪漾個不停。
“趙衡,你看這像不像是那隻白天來的小鬼?”
之前孟朔被吊靴鬼嚇唬的畫面也被公羊馥彤盡收入眼底,她自然認出了面前這個焦黑的人幹,好像就是先前的吊靴鬼。
見到一幕後,趙衡不禁皺了皺眉。
吊靴鬼死了這是毋庸置疑的,不然也不會輪到夜叉出場。
問題是……吊靴鬼是怎麼死的?
當時他只看到吊靴鬼跑向了街道盡頭,至於怎麼死的這一點他還真的不知道。
帶着這種疑問,趙衡朝吊靴鬼的屍體走去。
公羊馥彤大着膽子跟了上去。
此時的吊靴鬼整個都快變成焦炭了,身體蜷縮着,面部的表情極其猙獰,看樣子死的時候受了不少的痛苦。
怎麼死的呢?
趙衡伸手從吊靴鬼身上揪下了一點兒黑色的物質,用手輕輕一捻,雖然被水浸泡過了,但還是輕易地就捻成了黑色的顆粒狀。
看上去和燒死的人差不多,不過……趙衡還是更傾向於吊靴鬼是被雷劈死的,畢竟之前確實有一陣兒電閃雷鳴來着,在有一道雷劈下來的同時,他失去了對吊靴鬼的感知。
這樣看來,吊靴鬼確實是被雷劈死的,只不過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安德烈四人中的其中之一?還是看上去整件事和她完全沒關係的公羊馥彤?還是……邪神?
想到這裡,趙衡不禁勾起嘴角,笑着搖了搖頭,怎麼可能是邪神?
邪神也就掌管着厲鬼街的大局,這種細枝末節的小事他根本不會關心。
那……吊靴鬼是誰殺的?
趙衡環視四周,目光依次從公羊馥彤、孟朔、安德烈、巫柔、韓天磊五人身上掠過,一個有些大膽的想法出現在他的腦海。
一定是這樣的!
趙衡笑了,他想,他已經知道厲鬼街上的邪神代理人是誰了。
“趙衡……我們回去嗎?”公羊馥彤出聲問道。
趙衡點點頭,收起了方纔對戰夜叉的那些厲鬼,和公羊馥彤一起並肩走回他們住的房子。
孟朔站在原地,一臉尷尬地注視着兩人離開的背影,最後嘆了口氣,不得不重新收拾起糟糕的心情,轉身走了回去。
“怎麼樣?怎麼樣?”
花了好半天時間,總算是從積水裡頭撈出來寶貝巨劍的韓天磊,見到孟朔回來,立即湊上前去,一臉好奇地問道。
孟朔先是擡頭小心翼翼地瞥了安德烈一眼,見從他還在笑眯眯的,這纔開口道:“別提了,趙衡根本就不搭理我,我看他對加入咱們根本沒啥興趣,還是算了吧……”
安德烈深吸一口氣,他試圖壓制住內心的火氣,可是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他擡手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
呃……桌子倒沒有事,關鍵他自己手掌疼得不行。
但就算是這樣,安德烈還是試圖克制住自己的表情,儘量平和地說道:“這個新人真的是太過分了!他以爲自己是誰?他救了我們嗎?要不是我們之前先把夜叉消耗了一波,後頭更有巫柔在控制着,他怎麼可能贏得那麼輕鬆!”
巫柔既沒有去和安德烈指責趙衡,也沒有像孟朔一樣寬慰安德烈,一副神情低落的樣子,“都別爭執了,先把雲海埋了吧。”
聽到巫柔話,先前還爭執不休的三人,齊齊回頭,目光匯聚到了倒在牆角位置的雲海身上。
此時的雲海完全死透了,胸腹部的那個大洞簡直要將他分成兩截了,面部的表情極其猙獰,大張着的嘴巴彷彿有許多的冤屈要訴,就連眼睛也是瞪得跟個燈泡似的。
看到這一幕後,孟朔和韓天磊齊齊打了個寒噤。
安德烈也感覺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感覺雲海的目光一直放在他的身上,眼神兒中滿是怨恨,像是在責怪他爲什麼不爲他擋住夜叉的致命一擊。
……
……
趙衡和公羊馥彤回到家後並沒有立即分開,公羊馥彤渾身上上下都被雨水給淋溼了,她正準備簡單洗個澡,再換身新衣服穿的,就被趙衡給叫住了。
“怎麼,有事嗎?”公羊馥彤略帶好奇地問道。
經過了今天這一遭,她完全可以肯定了,趙衡比她想象得還要強大,看來她沒有選錯聯手的人。
如果她還是不開竅地跟着安德烈他們混的話,只怕今天他們這些人就已經團滅了。
趙衡點點頭,“安德烈他們四人中,你認爲誰的實力最深不可測?”
公羊馥彤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嗯……看起來戰力最高的人是韓天磊,但其實最神秘還要數巫柔,她的手段挺多的,也都很強,我們之前在應對厲鬼的時候,幾乎每次都是巫柔功勞最大。”
“好的,我知道了。”
趙衡沒再繼續說什麼,徑直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公羊馥彤愣在當場,她再度懷疑起了趙衡這人到底是不是人,不然行事怎麼會這麼奇怪?
“嘭嘭!”
公羊馥彤輕輕敲了敲門,“你淋了一身雨,不洗澡就睡覺是會感冒的。”
“我不洗,你洗吧。”趙衡的聲音從門那邊傳出。
公羊馥彤摸了摸鼻子,也不好再說什麼,掉頭走了。
此時趙衡已經坐在了牀上,也不管身上的雨水會不會打溼牀上的被褥。
他現在已經不是人的身體了,根本沒必要擔心會不會感冒什麼的,畢竟他連睡覺都不用。
趙衡找出了一摞卡片中的‘畫皮鬼’,選擇將阿秀從卡片裡放出來。
“嗨~小衡衡,又想我了嗎?”
阿秀白色的身影在半空中飄來飄去,那叫一個悠然自得。
趙衡自動略過了阿秀口中的鬼話,直接發問道:“距離今年七月半,還有多長時間?”
阿秀眨巴了下大眼睛,伸出兩隻手來數了數手指頭,“呃……如果我沒數錯的話,好像不到半個月了呢。”
趙衡:“……”
怎麼有種自己不問,怕是到了大清洗的前一天阿秀都不會主動跟着自己說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