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伴隨着骨頭碎裂聲音響起的是殺豬般的哀嚎聲。
“疼!疼!疼!”
喊的人當然不是無頭鬼了,畢竟他現在沒頭,讓他說話的話那不是難爲鬼嗎?
原本包裹着龐二全身上下的鋼板,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連忙收回自己的拳頭,一臉痛苦地抱着自己胳膊,冷汗瞬間浸溼了衣襟。
怎麼可能!
他的拳頭已經相當於鋼板的硬度了,疼得人居然是他?難道面前這個鬼怪的身體強度比鋼板還硬不成?
在龐二驚恐的注視下,無頭鬼直接上前麻溜地扭斷了龐二的四肢,聲嘶力竭的嚎叫聲簡直能震破人的耳膜,不少人眼中都露出了不忍的神色。
“小弟!”
龐大將滿口的腥甜液體吞下,正打算再度衝上去保護自己的弟弟,剛邁出一步就突然感覺腳腕吃痛,低頭看去,兩個醜陋的腦袋正緊緊咬住他的腳腕不放,讓他不能前進分毫。
無頭鬼衝身後的倀鬼打了個手勢,示意他過來辦正經事兒。
倀鬼也沒忘記趙衡的囑託,見到無頭鬼解決了龐二,立即就小跑着過來,握拳就往龐二臉上招呼。
換成正常情況下,他這一拳是絕對不可能命中到龐二的,但現在龐二的四肢都被無頭鬼折斷了,只能跟爛泥似的癱軟在地上,他這一拳要是再打不中的話,那就別活着了。
‘憤怒的老實人’特殊能力發動!
當倀鬼的拳頭擊中龐二的臉頰時,龐二的眼神兒瞬間變得呆滯起來,就連口中的哀嚎聲也都跟着停止了。
倀鬼回頭看向趙衡,“主人,問什麼?”
“問他昨晚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按照趙衡的指示,倀鬼又詢問了一遍龐二。
龐二臉上的神情漸漸變得猙獰起來,似乎是回憶到了昨晚發生的事情,“昨晚,老闆那個事逼非要我們去找那個叫趙衡的年輕人,許諾重金讓他答應下來去外頭找路,明明我和大哥的態度已經很好了,趙衡他不光拒絕了我們,竟然還一副不願意搭理我們的樣子,好像我們就是什麼垃圾一樣!
又不是我們願意去找他的!他憑什麼對我們那個態度!呼!說來說去,歸根結底,還是賴老闆那個二逼!我實在是氣不過,就和大哥商量着殺了老闆,之後我們倆在惡鬼街自立門戶,反正我們本身實力就不弱,如果要是再覺醒了厲害的能力,豈不是就無敵了?何必再受老闆那頭死肥豬的鉗制!
就當我們準備回去將老闆殺死,再將他的死栽贓到趙衡頭上的時候,我們在路上遇到了……呃!”
龐二突然瞪大了雙眼,一臉的驚恐,喉結不停地滾動着,他的嘴巴也在不停地顫動着,可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一樣!
“怎麼回事?”趙衡皺眉看向倀鬼。
倀鬼連忙搖頭,他臉上的神情簡直比龐二還要驚恐,“不、真、真不是我弄的……我也沒這個本事啊!”
不過才說了句話的功夫,龐二的身體突然抖若篩糠,就像是要將全身的肉都給抖落下來似的,突然,龐二的身體停止了顫抖。
一股惡臭味兒襲來。
龐二的身體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雙目圓整,顯然是死不瞑目。
見到這一幕,倀鬼是嚇得魂飛魄散,也顧不上有沒有完成趙衡交代給他的任務了,直接就變回了卡片,回到了趙衡的手裡頭。
“小弟!”
龐大吼叫着,發了狠力纔將咬着他雙腿的倆腦袋甩掉,顧不上缺了塊肉的腿肚子,龐大踉踉蹌蹌地朝龐二跑去。
“你們竟然殺了我弟弟!我要你償命!”
龐大將龐二上半身攬進懷裡,一臉憤恨地看向趙衡。
衆人雖然沒有龐大這麼嫉惡如仇,但看向趙衡的眼神兒中也偷着驚恐和畏懼,顯然也認爲龐二是死在他的手裡頭。
見到龐大吼趙衡,無頭鬼和那倆腦袋立即就要衝上去弄死龐大,被趙衡趕緊出聲給攔下了。
“主人不殺他嗎?”女性腦袋好奇地問道。
“算了,你們先過來吧。”
“哦……”無頭鬼和倆腦袋立即乖乖地回到了趙衡的身邊。
趙衡頗爲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本來還指着用倀鬼的特殊能力自證清白的,結果這麼一弄,誤會非但沒有解開,反而更大了,他身上背上的不是一條人命,變成兩條了。
膽子最大的安諾和弓曉晴走了過來,尤其是安諾還圍着龐二的屍體轉了幾圈,仔細地打量着屍體。
“奇怪……”
弓曉晴挑了挑眉,“這有啥奇怪的,鬼怪嘛,能力稀奇古怪的,這人到底是怎麼死的,誰能說得清楚?”
趙衡頗感無語:“不是我的鬼殺的他,我如果想殺他的話,直接讓無頭鬼扭斷他脖子好了,何必再故弄玄虛?”
安諾摸着下巴點頭,“這點兒我沒懷疑,我就是感覺有些不對勁兒,這人開始還好好的,快要說到正點上的時候就立即暴斃了,好像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一樣。”
對於這一點兒,趙衡也有疑惑。
倀鬼雖然實力不強,但沒道理對方都完全喪失反抗能力的時候,他的能力還發揮不出來吧?何況一開始在倀鬼的操控下,龐二確實說了一些東西,而且也沒有要死的跡象,除非……後續又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遇到了……遇到了……他到底遇到了什麼呢?”安諾喃喃自語道。
“想知道他到底遇到了什麼,這還不簡單嗎?”
弓曉晴直接擡腳將跪坐在地上的龐大踹了一個趔趄,“喂!你們昨晚上從那人家門口離開後,到底遇到了什麼,迫使你們今天找上門來搗亂?”
龐大緊咬着牙關,一語不發。
一時間,盤問似乎陷入了僵局。
這時,一道瘦長的身影走入了衆人所在的院中,這是一個一米七出頭的青年,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裝,陰沉着一張臉,整個人看上去很是陰翳。
他直截了當地打破了場中的靜默氛圍。
“打擾一下,我在我家二樓聽到了你們的談論,我認爲與其追究這些細枝末節,倒不如從根源上挖掘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