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喇嘛接二連三的出現,到底想做什麼,我心裡暗暗驚奇,甚至有點害怕。
他機關槍一樣說着我聽不懂的藏語,神色相當怪異,有點像着急,又有點像兇我。看到這個模樣,老子心裡頓時來氣,我怒道:“我到底哪裡惹你的了,你給我說清楚,讓你成天追着我鬧,到底要怎樣。老子現在不走了,你說你到底想怎麼樣。”老子幾乎指着他的臉火道。
瘋喇嘛被我吼得一怔,這時,他的兄長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那喇嘛神色大變,呆了好一會,再次跟自己兄弟反覆確認。
最後居然……也向我跪下來。
又是這樣……到底怎麼回事?張九零和老黃就在一邊,胸前交叉雙手,神色肅穆的看着我們這邊。
我轉頭問張九零他兩,“這是什麼況,誰能給我解釋一下。”心裡覺得這件事特別奇怪,剛纔還一副吃人的樣子,現在又對我跪拜,他是第三個!簡直懵逼了我。
“人家喜歡你唄,誰讓你長得跟娘們一樣惹人愛。”
老黃用手肘撞了一下張九零,“被瞎說,他們都是得道高僧。你留點口德,以前四組就你一個人的時候不見你話那麼多,你兩是八字不合?還是太合,撞到這小子,你是打算把你八輩子準備說的話都給說完是不是。”
張九零吐了吐舌頭,訕訕笑了。
兩個喇嘛神態恭敬的請我進廟裡邊,我回首看了看張九零。
“你小子又不是我女人,你用這種幽怨的眼神看我做什麼。”
“滾一邊去,誰看你,老子看天看地看隔壁老王!瞧你那自作多情的模樣。”我哼笑道。
老黃呵呵一笑:“我是老黃,不是老王。”
“老子說的就是老王,你家隔壁的。”
身後還聽到老黃罵咧咧的聲音,“你小子別走,我絕對不打死你。”還有張九零幸災樂禍的大笑。
一進去,我就打量起這裡環境,寺廟的牆壁看起來很破爛,很多以前在寺廟牆壁描繪的牆畫都潰敗,露出粗糙的沙牆。地面倒是很乾淨,雖然有點陰暗,卻給我一種舒適感。
他兩把我帶到了一間臥房,烏卡對我說:“吳名,在這裡等我一下,我準備一些東西。”
桌面上安靜的擺放金身盒子和舍利,兩個人出去之後,留下我一個人在房間裡邊,我謹慎拿起盒子搖了一下,裡邊的東西都在,舍利也是完好的,看來我多心了。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兩個喇嘛回來了,他們手裡捧着一些食物,還有一個奇特的瓶子,瓶口很小,看起來有點像青花瓷,但是色彩上妖古樸暗沉很多,如果拿來賣,不知道能賣多少錢,因此我在那個瓶子上多留意了一眼。
“我想問你一些事。”
烏卡微笑道:“您說。”
“你在十五年前就等我?這是真的麼?”
烏卡道:“當然,我很年輕的時候,遇到一個人,這個人改變我一聲,他交給我本事,使我成爲雲南、西藏有名的大師。我成爲大師,是在他推算之中,而你的到來,也是在他推算之中。這都是真的。”
“不是吧,隨隨便便出來一個人,告訴你要用十五年等一個人,你也信?”
烏卡微笑道:“剛開始我是不信的,他預言我三十歲死了老婆,四十歲成爲雲遊僧人,隨後受萬人敬仰,這一切都在他推算之中,那時他離開的時候,給我留下了一個最後預言,就是讓我用十五年時間守候在聖湖,等待你出現。因爲前面的預言全部對應,所以我必須等你出現,不然最後一個預言就會出現意想不到的結果。”
這都什麼和什麼,那傢伙真的那麼厲害,人的一生都在他推算之中,不過因爲最後一個預言讓烏卡守了我十五年,那是什麼預言?我又好奇了。
“你能告訴我,最後一個預言……他跟你說了什麼?”
烏卡好像對我很尊敬,逢問必答,“最後一個預言,有兩個結果,而這結果就取決我怎麼做,因爲那個人透露天機給我,我雖然順天而行,卻是看穿了天機,這事情必遭天譴。所以最後一個預言,就是我的劫難!”
我就鬱悶,這種事應該報應在透露天機那個人身上纔對,怎麼會在烏卡身上報應?
烏卡說,那個人不可能遭到報應,所以只能他身上報。
“這又是爲什麼?”
烏卡淡淡一笑:“因爲那個人,我從來就沒見過他。”
“沒見過,你……你到底在說什麼。”
烏卡不燥不急,對我說:“您知道一點通麼?”
我傻愣的搖頭,“心有靈犀啊一點通”這個我聽過。“一點通”單單拿出來說,那又是什麼意思?
“不懂。”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裡,我遇到一個人,跟他聊了很久,突然有一天他說的話都應驗了,使我茅塞頓開,改變一生,我稱之爲‘一點通’。”
我心裡那個鬱悶,原來這個詞是他造出來的,我就說,一點通……要是大家都知道,我多少也應該明白些。
“所以……你因爲在夢裡遇見一個人,那個人給你上了一課,以後你就一直這樣過來……”
烏卡點頭,“我覺得你應信。”
“我可能會,不過不是現在。”
“當你找到了我,你就應該相信,不是麼?”
他的話好像……讓我有種感覺,一種明悟的感覺,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冥冥中註定一樣。
十五年前,我不過還是一個讀者小學的毛頭娃娃,居然已經有人開始安排今後的路,讓我跟面前這個喇嘛有了交集。
這些修佛道的人,總能給人一種感覺,在言語中領悟禪意。
“我知道了,那開始吧。”
“請脫了衣服。”
“啊?脫衣服?”
“是的,請脫衣服。”
我脫了上衣,露出瘦弱的身子,真是有點不好意思,不過兩個老人不以爲意,他們重新碾壓金身,磨成粉末,用筆沾着,試看粘稠度,
另外瘋喇嘛恭敬的捧着那一枚舍利,嘴裡唸叨着經文。神態虔誠。
“他在念什麼?”
“《八部天龍降魔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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