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城回來後我先是暫停了私兵的大規模招募行動,而是建設性的改由每月一次的公開選拔,俗稱海選,在十里集設下東西南北四個擂臺,每月接受一次的報名,然後分別在四個擂臺上採用淘汰制的方式,連贏十場者可直接錄取爲商團的普通護衛,並進入下一輪的選拔,直到每個擂臺贏出者達到十人後,便自動停止這個擂臺的選拔活動。依次類推,等到每個擂臺都有十名連贏十的勝出者之後,然後便採取抽籤的方式,讓他們四十人組成十隊比賽,最後勝出的一組四人,可直接任命爲護衛隊的小隊長一職。
採用這種新穎的人才選拔方式,一下子更是讓報名者數倍的增加了,通過十幾天的選拔,最後勝出的四名幸運兒都得到了衆人一致的認可和歡呼。而我們商團也沒有食言,當即便任命他們爲護衛隊的小隊長。
這種方式儘管大大的縮小了招募的人數,但在質量上無疑是精益求精的。
在這十幾天內,我除了稍微有些關心我提出來的這個海選人才選拔方法外,便一心撲在了整軍備戰上。期間,我再一次的跟胡商依拉提做成了一批買賣,一次性買進了一千多匹的上等戰馬,若光用銀子的話,我當然是很有些肉痛的,所以我便與依拉提以物易物,用庫存的幾百壇高度酒——一品香,另外加上十幾萬卷的雪紙。
有了這一千多匹戰馬的補充,我便正式設立了驍騎營,人數爲五千人,將近我現在麾下總兵力的半數。爲了提高驍騎營的作戰能力,我精選了現下自己馬場裡近萬匹戰馬中最強壯的做爲驍騎營兵士坐騎,?此外,還革命性的讓墨門中的機關師按照我的說明,設計出了馬蹄鐵,分別給這五千多匹戰馬釘上了馬掌,我的坐騎烈焰也不例外,不過,爲了讓它就範,可是費了我不少功夫,最後還是在請教了朱老頭後,在餵它的飼料里加了“作料”將它弄暈過去後才如願。當然,烈焰醒來後,知道自己的四蹄釘上了馬掌,脾氣變得很是暴躁,在馬廄內橫衝直撞,讓那些我親衛隊所騎乘的馬匹遭了殃,好在我及時的安撫下,它才安分了下來。直到幾天後,它認識到了馬掌的作用,沒了不適感,才總算是穩定了下來。
這支驍騎營可說完全獨立於我原先的護衛隊,所以,我採用全新的任命方式,無名爲統領,邢敖爲副統領,此外,每一千人隊設一大隊長,其下則類似護衛隊的每百人設一中隊,由中隊長率領,再下就是每十人一個小隊,設一小隊長。
這千人隊的五個大隊長,經過我的仔細考慮後,分別任命已通過我考察的周喜、曾爲京城內城巡防營伍長現爲我親衛的孫成、現任外大隊大隊長一職的霍睿傑和劉德海、以及神射手紀鴻春。
這五人都不是陳家村的陳氏子弟,一來陳氏子弟中都早已有所任命,二來若是讓陳五、陳大山這些老人過來驍騎營充當邢敖這位新人的手下,顯然有些不合適,此外,在我看來,驍騎營可是衝在最前面的作戰部隊,其傷亡率當然是相當高的,儘量不讓陳氏子弟加入也是爲了保護他們的意思。自從上次陳俊替我而死後,我心裡還真是十分內疚的。
五人當中其中霍劉兩人空出的外隊大隊長名額,我則任命原爲其屬隊的中隊長陳羣以及張羽接替,前者爲陳氏子弟,能力一般,但貴在爲人還算踏實穩重,儘管已經三十幾歲了,但按照輩分要叫阿秀爲姑,後者則原本是武安縣人,能力還算是比較出色的,在外大隊當個大隊長,應該能夠勝任。而神射手紀鴻春原本長弓隊的隊長,下轄一百多人,經過這段時間來的選拔,他的長弓隊已經有兩百多人,我之所以讓他的長弓隊加入驍騎營,並認他爲大隊長,就是爲了增強驍騎營的遠程打擊能力。必要時,可使用長弓隊對敵軍的首腦和軍官進行出其不意的狙殺。
經過一個多月的整軍,尤其是在無名和邢敖這兩人的連番操練下,驍騎營的面貌爲之一新,光從表面上看還真有點精兵悍卒的味道。
本來因爲臨近春節,我是想先放驍騎營全隊大假,等他們過完春節後,再趕赴青州平叛的。但在柳七的建議下,距離春節只有五天的時候,我便正式的豎起北方安撫使的旗幟,親率兩百名親衛隊、五百名探馬隊、五千名驍騎營,此外還有以親衛隊名義跟隨的五十名黑風組成員,由劉軍這個殺手教官親自領隊一起前往青州平叛。我這次之所以叫上黑風組這些殺手,就是爲了搞斬首行動,在戰前就將那些叛軍的首領給搞定了。所以,在我們大軍大張旗鼓的一路開赴青州的時候,劉軍已經率一干殺手先一步趕去青州了。
此外,就是隨隊的一千守備隊了,我將之當作輜重兵來使用,讓他們押運糧草,並將這千人隊的指揮權交給了我的長隨嚴華,這傢伙在我眼裡完全是個蕭何似的人物,很善於後勤工作。我讓這千人的守備隊押運糧草,在外人看來實在是有些小題大做,殺雞用牛刀的感覺。因爲守備隊的整體戰鬥力可是直逼內隊的,但我在前世看過的一些軍事書籍中知道,戰爭有事打的是後勤。而這次的叛軍,有跡象表明,他們很善於偷襲。所以,我還是有必要防他們這一招的。
我們大隊行進的速度不快也不慢,十天後大軍渡過黃河,正式進入了青州地界。
就我目前得來的情報,青州這夥叛軍已經控制住了濟南郡和泰山郡,共有兵力大約七八萬人,其首領名陳到,年方三十餘歲,據傳此人武藝高強,爲人義氣,不拘小節。原本爲汝南人士,後因在家鄉殺了當地一土豪,逃至泰山落草,不出幾年便成爲一賊寨的首領,而幾個月前,就是他率領一干手下突襲郡府得手,其後便一發不可收拾了,泰山上原本的山賊十之七八都歸附了他,而那些早已流離失所的流民,也都是在他“均田地”的政策和餵飽肚子的鼓動下,紛紛投效雲集。至今其麾下已有七八萬人,對外號稱十萬雄兵。而朝廷這次則派出了五萬人的援兵,再配合地方上調集過來的五萬人軍隊,也是正好十萬。
起先,天下人都認爲朝廷如此規模的正規軍前來,這夥叛軍想必是凶多吉少,很快消亡。但事實卻是大出天下人的意料的,武裝先進的朝廷軍隊,在人數相當或者說佔優的情況下,這將近兩個多月的剿匪,青州叛軍卻是越剿越多,而自身的損耗卻是與日俱增。就目前我從柳七那裡得來的情報,朝廷官兵已經損失了將近兩萬人。其中損失最慘重的是在強攻濟南府的攻城戰上,因爲濟南府也是被叛軍偷襲得手的緣故,其城防幾乎沒有任何的損傷,而濟南府的城防佈置,這在大楚也是有數的,官兵一上來就強攻,可就吃了大苦頭,連戰了三天三夜,數度強攻無效,還憑白搭上了一萬多人的性命後,才只得無奈退兵。表面上官軍還對濟南府從包圍態勢,實際上卻只不過是個花架子罷了,若是叛軍一力想突圍的話,官軍又哪能百分百留得住他們。他們這個花架子擺的好看是好看,但因爲兵力有些分散的緣故,反而被叛軍抓住機會反客爲主搞了幾次夜襲,又是折損了好幾千的人馬。好在後來官兵學了乖,重新聚攏了兵馬,纔不至被叛軍屢屢得逞。
可以說,現在青州剿匪的官兵處境十分的尷尬,攻又攻不進,退又退不得,實在是進退維谷、舉棋不定之時。
我這個元昌帝新近任命的北方安撫使這時候到來,無疑讓他們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此處的剿匪首領是朝廷委派的蕩寇將軍李贇,年紀已經四十多歲了,此外就是青州長史
魏闓,這傢伙更老,都六十多歲了。很顯然“老而彌堅”這四個字,形容不到他們身上。我很是懷疑,這李老頭蕩寇將軍的頭銜是從哪裡得來的。
這倆老頭一見到我,差點當場激動的流下淚來,向我行過大禮後,便都主動的交出了指揮權,表示此後的剿匪事宜,一切惟我這個安撫使是從。他孃的,說到底,他們是爲了推卸責任。
不過,我在來此之前,早就打探清楚了此處的情報,還和柳七商討過具體的平叛策略,何況柳七這次也跟我一起來了,所以,我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我毫不客氣的接過指揮權後,便沒有馬上開始什麼大動作,而是別具一格的將這次帶來的幾百口活豬全部宰殺,犒賞三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