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賢侄!可否進府一敘?”李老財滿面誠懇親切之意。
我現在有了五王爺撐腰哪還會看他們的臉色?不過,他們畢竟還是地頭蛇,我現在勢力還沒穩固,也不能太過得罪了他們。
“不了,今天還有很多要事等我去處理呢?還是改日再來叨擾吧。”我勉強裝出客氣的樣子,衝他們一拱手,“謝某就先行告辭了。”
說完我也不再細看這兩人變得有點不自然的臉色,轉身而走……
我的座駕此時已經讓到大路邊,無名正站在車外相等,其餘兩人大概還在車廂裡安定心神。大壯和富貴今天可說都是死裡逃生,特別是富貴,要是我和無名遲下車幾秒鐘,他就做了刀下冤魂了。
“富貴,你今天表現不錯,這個月就多加你一兩工錢。”我笑眯眯的看着車廂裡已經基本恢復人色的陳富貴,他今天能在面臨生命威脅時還沒把我說出來頂缸,其忠心可嘉,殊爲難得。
“多謝東家賞賜!”能意外得財,陳富貴當然很是興奮,忙給我行了個大禮。
“好了,出來前頭駕車吧。”說着我自己就登上了車,並示意無名也上車來。
“是是是!”富貴忙鑽出了車廂。
我見一臉羨慕之色的大壯,對他笑道:“你也不必羨慕富貴,只要你以後好好給爺辦事,對爺忠心,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大壯大喜,正要慷慨激昂表忠心時,卻被我狠狠潑了一盆冷水,“不過,你的身手也太弱了點,先前要不是本老爺和無名把你扯住,你今天不死也殘廢了。以後你沒事的話就向無名多多請教,鍛鍊一下身體,免得以後遇到強人了還要本老爺去救你這個僕人。”
大壯當即有些尷尬的紅了臉,唯唯喏喏的答應了下來。
坐車重新返回容秀成衣鋪,秦三娘早已等在了前廳大堂,我剛一在門口出現就被她發現了,帶着滿臉驚喜之意的迎上前來。
我怕被身旁的無名和大壯瞧出破綻,忙向她開口朗聲道:“秦老闆,謝某正有一件急事找你商談,可否入內一敘?”
秦三娘呆了一呆,不過,馬上反應了過來,很自然的接口道:“那好,奴家也正有要事想找你詳談呢?裡面請。”
秦三孃的表演也很到位,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我放下了心,吩咐無名大壯留在大堂等我,就跟着秦三娘走進了後院。
兩人來到那個小院,在內廳坐下。
“安平,奴家剛纔裝的像嗎?”秦三娘嘴角帶着一絲媚笑,雙眼含情脈脈的望着我。
“咳,很像,當然像。”說完我岔開話題,“巧蝶,我這次回來還正有一件要緊的事跟你說。”我也不待他詢問,就一股腦把鎏金商標的事給她說了一通,叮囑她以後要和張大娘統一口徑,說這不是商標,而是命運女神像。
秦三娘雖然有些疑惑不解,但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並表示這事她會跟張大娘交待。
而我怕夜長夢多,當即就拉上她去作坊找張大娘。
在作坊的一個獨立房間,我把這事又給張大娘說明了一遍,她也沒表示異議,接受了我這個方案,而且在她認爲,宣傳這命運女神像比起宣傳容秀商標要來的好,更有效果,不僅達到了防僞目的,還有促銷的作用。
我和現在被愛情迷暈頭的秦三娘倒是沒有想到促銷這一點,頗都有點尷尬的互望了一眼。
張大娘見到我們這一看似很有默契的舉動,倒是老懷大慰的瞅着我們直樂,馬上表示將按照我的吩咐去辦理,自個兒匆匆走了出去,給我們兩人留下了獨處的機會。
這個房間,倒是有點像休息室,只有幾張桌椅板凳,張大娘一出去就把門給帶嚴實了。
這樣的環境無疑增加了偷情的良好氛圍,現在是上班時間,這房間可是空置着的,只要我把門一栓,即緊張又刺激……我一時有點不敢想下去了。
而秦三娘當然也察覺到了此時的曖昧氣氛,微低着頭,臉色紅潤嬌豔欲滴,時不時的拿眼角瞥向我,一雙手更是不安分的輕輕擰着她的裙襬,她這副表情明顯的就是對我挑逗外加勾引。
我終於把持不住,一把握住了她一隻不安分的手,秦三娘立馬熱情如火的順勢撲入我懷裡,緊緊的抱住了我,輕閉着雙眼,仰起那張早已紅透的嬌顏,一副任君採擷的動情模樣。
該來的還是要來了!我心中輕微的顫慄了起來,第一次是“無心之失”,但現在面臨的第二次呢?我可是完全清醒的!但第一次我完全的純肉慾,這一次我抱着渾身滾燙的她,卻是在肉慾中摻雜着某種憐惜某種道不明的複雜情感,而這種複雜情感卻是最讓我致命的,也最讓我無法拒絕的。
“……巧蝶……這裡……我們還是出去吧……”我呼吸急促,頗有點滿頭大汗的感覺,彷彿推開千斤巨石般,輕輕推開了懷裡的嬌軀。
“……這裡……嗯……我們回去吧……”
秦三娘雖有些失望,但大概誤會了我話裡的意思,覺得我在這裡不敢放開手腳,有些不方便,也不太安全。
我也不說破,趁着自己現在還保持一份理智前,忙走到房門口打開了房門,就像被悶氣了好久突然呼出了一口氣,我突然有種得獲新生的輕鬆感。
“走吧!”我回頭衝她輕輕一笑。
“嗯!”秦三娘也還給了我一記嫵媚之極的動人眼神,輕輕整了整衣裙,小媳婦般的微紅着臉,低垂着頭,怯生生的走到我身旁站定。
我知道她這是讓我打頭,我也不客氣,理所當然的當先走了出去。幸運的是,我們一路走來,好像作坊裡的僱工和院子裡的護院便沒有懷疑我們什麼,一路風平浪靜的走回了那座小院子。
我在內廳裡原先的位置坐了下來,秦三娘微微一詫,也只好跟着入座。
“巧蝶,我見你上次設計容秀圖標時,畫的很好,你的繪畫功底應該不錯吧?”我無話找話的問道。
“奴家的繪畫,還不算太好,只是過得去罷了。”秦三娘雖然說的謙遜,但她臉上卻是露出了幾許自信的微笑。
“呵呵,過得去就行了,我這輩子還沒請別人給我畫過像呢,能不能請你現在就給我畫一副?”我這要求的主要目的還是爲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避免雙方再把持不住擦出什麼火花來。另一個目的,我還真是希望她能給我畫一副肖像,讓我看看自己在紙上終究是個什麼樣子。
“咯咯,安平,奴家昨晚就正好給你畫了一副呢?”秦三娘很是高興的樣子,更是用她那一雙媚眼灼灼的盯着我看,大膽而火辣。
“哦,那拿過來我看看。”我有點不敢直視她,故作自然的沒有問她爲何給我畫像。
“那好吧,你在這稍等,奴家去去就回來。”
秦三娘起身故作幽怨的瞟了我一眼,這才嫋嫋的出了廳門,讓我不由暗自裡鬆了一口氣。她這種敢愛敢恨,赤裸裸的挑逗,我還真不知道自己能硬扛到及時,唉,能扛多久是多久吧。
沒多大功夫,秦三娘就拿着一卷畫軸,重新走了回來。
“請安平你品鑑一下,若是奴家那裡畫的不妥當的,奴家再重新給你畫上一副。”秦三娘說着,就把畫軸在桌上慢慢攤了開來。
入目的是一位濁世翩翩佳公子,蕭蕭肅肅,爽朗清舉,嘴角一抹輕笑,昭示着無上的魅力和氣度,自信而灑然……此畫之人就是我——謝安平。特別是那抹輕笑,實在是刻畫的惟妙惟肖,在後世我這笑被人叫做神經質或者玩世不恭,現在卻是被人叫做男人味,我的好老婆阿秀就常常被我這種男人味的微笑迷得暈頭轉向,秦三娘特意把它畫出來顯然也是如此心境。
“你這畫的真是我嗎?”我雖然從小就自知自己相貌端正、品種優良,但這畫上的人物多少比我心目中的自我評價還高出了那麼一點。
“當然是你了,奴家昨晚畫好的時候,大娘正好看見,都說畫的跟安平你一模一樣呢。”秦三娘臉上帶着一絲羞意和自得。
“呵呵,巧蝶你的畫功還真是一流,跟我家那丫頭有的一比。”我對這副畫頗有點愛不釋手,不由衷心稱讚了出來。
“哦,難道你家中除了秀兒外,還有個女的嗎?”秦三娘突然很有興致的向我詢問。
“咳,是個小丫頭,我花了二十兩銀子買來給阿秀使喚的,多少認得幾個字,繪畫有點功底。”我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現在秦三娘可是感情敏感期,扯上香芸這丫頭不是給自己找事嗎?
“哦,原來是個丫環呀!能識字的倒是好找,能畫畫的卻是很難得,也當值這二十兩,就不知長相如何了?”秦三娘像是自言自語般的幽幽說着。
“咳,嗯,巧蝶,你這畫畫得真好,是我這一輩子見到的最好一副了。只是這兩個字是何意?”我趕忙岔開話題,指着畫卷底下的那兩個不大不小的字,這兩個字不像是現代類似隸書的大楚字,有點像小篆,但我可是不認識它們。
秦三娘臉上旋即變得通紅,似嗔似喜的瞪了我一眼,“你自己不認識嗎?”
廢話,我認識還問你幹嗎?我心中暗想,衝她有點茫然的搖了搖頭。
“這兩個字是……‘念君’。”秦三娘檀口輕吐,雙眸中似海潮般的柔情向我涌來。
“念君!?”我心中一癡,竟然不再回避她的目光,而是很自然的靜靜回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