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池木木本不想聽到她多言,何況,這樣看着一個柔弱的女人絕望,說實話,她也於心不忍。
可是當時的腳下就像被固定住了一般,怎麼都移不開了。
只聽康寧冷漠而道:“你的手鐲裡,有一個巨大的寶藏,而那個寶藏,任何人都進不去,除了你手上的寵物之外。”
她聲音幽冷,說出這樣的話,池木木只覺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康寧繼續說道:“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要告訴你!”
“何事?”池木木冷道。
康寧忽然冷笑幾聲,說道:“擁有這樣的東西,就等於懷璧其罪,你一定會因此,而遭受巨大的傷害,如果走運,或許只是喪命,如果不走運的話……也許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你身邊的人,或許都會因此而背叛你!”
池木木猛然回頭,見康寧柔和的眼神裡,沒有陰狠,卻充滿了恐懼和憐憫,看着池木木,就像看着一個死人。
“記住,如果可以的話,丟掉那個手鐲,丟掉這隻小獸!這樣,你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她輕輕笑了笑,對池木木輕輕頷首:“你一切保重,我這就告辭了!”
康寧忽然腳尖一點,瘦弱的身子就像一片落葉一般,消失在窗外,整個人都消失不見了。
“主子,你沒事吧?”花穗看着池木木蒼白的臉色,連忙扶住她,低聲問道。
小胖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放下手裡的包子,蹭在池木木的懷中,嘰嘰叫了好幾聲。
“沒事,沒事!”池木木輕拍着小胖,低聲說道:“小胖,別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我不會拋棄你的……”
“嘰……”
小胖可憐巴巴的用黑眼珠看了池木木一眼,縮在她的懷中,一臉恐懼和害怕的神情……
“主子,要不要去休息一下?”花穗道。
“嗯!我休息一下!”池木木點點頭,花穗便扶她到牀榻歇息,小胖一直縮在池木木的懷中,不肯離開,池木木心亂如麻,腦子裡一直迴旋着康寧臨走前說的那些話,心中越來越不安。
康寧說的話是真是假?
她是因爲池木木不肯幫忙故意恐嚇,還是卻有其事?
康寧說的話不像是假的,她也不像那種因爲池木木不幫忙,便懷恨在心,就算她想報復,那麼快就報復,豈非太明顯了?
那……難道,小胖和手鐲真的會給她帶來災難嗎?
她輕撫手鐲,一手抱着小胖,想起秦夫人爲了得到手鐲的瘋狂模樣,想起池映月看到手鐲時的奇怪神情……
種種的種種,似乎都跟康寧說的極爲相似。
小胖的神秘力量,總是很神奇的拿到附近都不可能出現的奇花異草,救了她的命,今天還剛叼來製作“生無可戀”需要的花草,這一切都太過神秘了,池木木想,小胖絕對沒那麼簡單。
那麼,手鐲呢?手鐲又有什麼秘密?
康寧說,手鐲裡面藏着一個巨大的寶藏,一個每個人都想得到的寶藏,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隱約記得,好像是東陵曼曾經說過,有一種上古寶物,稱爲“儲物空間”,裡面或許會是一個能夠放置東西的巨大空間,也有可能是另一片有牲畜花草山水的真實世界。
那麼,康寧的話如果是真的,池木木手上的這個手鐲裡真的有一個巨大的寶藏的話,唯一的可能,就是“儲物空間”,那麼,到底裡面藏着許多的金銀財寶,還是有一個鮮活的世界麼?
她蹙眉想了想,小胖每次都能夠進出自如,而且每次都拿到鮮活的藥材,今天就找到了花錢草和白燒果這樣珍貴的藥材,那麼是不是代表,裡面真的是有一個鮮活的世界呢?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也難怪他們會覺得小胖珍貴,難怪南宮家族會把這手鐲當成是傳代寶物了!
可是……小胖到底是什麼?爲什麼只有它能夠進入手鐲裡面的世界?
還有,這個手鐲又是誰的,是什麼寶物?
南宮辰逸會拿到這個寶物,只怕是南宮傲天給了秦夫人,秦夫人爲了不引人注意,又給了南宮辰逸,當時的南宮辰逸懵懂未知,只想把好東西送給池木木,現在想來,池木木時候裡拿着這麼珍貴的東西,確實有些危險啊。
如果南宮辰逸真的知道了這個寶物的價值後,他會取回來嗎?
就算他不記得把手鐲給了誰,可是池映月知道啊!
不過池木木更加奇怪的是,池映月她是如何知道的?
她也不過是池家一個未出閣的女兒,一出嫁就入了皇宮,怎會知道這等密文?
如果後來秦夫人告訴了她,那也說的通,可是在皇宮的時候,池映月還沒有跟秦夫人合謀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
看來,池映月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她從來都是隱藏着自己,躲在暗處,看着敵人在她面前叫囂,她卻將自己極力的隱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發現她的真面目!
池木木越想越不安,如果這個手鐲真有那麼神奇,小胖真那麼珍貴,那麼,康寧還真康寧說對,她拿着這樣的珍寶,真真的懷璧其罪。
不過,有一點她很不明白,秦夫人和池映月都認識手鐲,也知道手鐲的來歷,卻不認識小胖,好像除了康寧外,就沒人知道小胖的珍貴和來歷。
“主子,如嬪帶着人,又過來了!”花穗忽然在外面稟告,打斷了池木木的思緒。
“嗯,她怎麼又來了?”池木木倒有些驚訝。
“剛纔如嬪來的時候,奴婢說您在休息,這會她讓奴婢來看看主子醒了沒有,奴婢聽見主子您一直在翻來覆去睡不着,就來通稟一聲,看您要不要見見她們!”
“好吧!”池木木嘆息一聲,道:“見吧,我倒想看看,這如嬪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花穗對外吩咐了一聲,讓如嬪等人在外面稍後,然後手腳麻利的給池木木換衣服梳頭,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池木木才走了出去。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如嬪領着其餘三個妃嬪,齊齊向池木木行禮。
池木木沒有立刻叫她們起來,而是目光環視了一圈周圍,看着這些人裡面,除了如嬪外,其他三個妃嬪皆是一臉低眉順目的模樣,這幾人皆是容貌不夠出衆,可是身上卻透着一股沉穩和大度的氣質,倒是跟領頭的如嬪有幾分相似。
池木木忽然心中一動,儘量壓下康寧給她帶來的不快,伸手虛扶了她們一把,笑着說道:“起來吧,自家姐妹,不必多禮。花穗,賜座上茶!”
“是!”花穗忙頷首,不一會就有小宮女端了圓椅來給如嬪幾人入座,然後又飛快的上了茶。
池木木拿着一杯茶,見幾人互相對視,都是一臉難以開口的模樣,心中便有了些底,輕輕頷首,擡頭笑問道:“如嬪,你們幾姐妹過來,是不是有話要對本宮說?”
如嬪忙放下手裡的茶杯,有些拘謹的站了起來,道:“娘娘果然聰慧,臣妾們過來,確實有話要說。”
“你說吧!”池木木輕輕頷首,道:“我看你的樣子,你應該挺着急的,不然也不會來兩次,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我雖然已經封了皇后,可同是皇上的女人,大家都是姐妹,有話直說好了。”
如嬪一臉激動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才點點頭,連忙說道:“娘娘果然通情達理,其實……我們來,是想告訴娘娘,我們一個共同的決定!”
“哦?什麼決定?”
池木木心中似有了決定,卻只是輕輕的問了一句,然後放下茶杯,認真看着如嬪的眼睛。
如嬪也不閃避,眸光認真的看着池木木,一臉認真說道:“回娘娘的話,我們……想要留在宮裡,我們並不想出宮!”
“哦?”池木木一臉驚訝,道:“你們可想好了?不後悔?”
“我們不後悔!”如嬪沒有問幾人的意見,也沒有猶豫,顯然是來之前幾人早就商量好,決定好的。
“爲什麼?”看着幾人這般堅決的態度,池木木倒覺得有些奇怪了。
“因爲……我們都是無處可去的人,皇宮就是我們的家。”如嬪苦澀一笑,道:“我們從小家教就嚴,沒有認識的人,若是離了皇宮,只怕沒有地方可去,也沒有辦法生存!”
池木木愣在那裡,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如嬪繼續說道:“也不是說其他離宮的姐妹都不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嚮往和自由,我們選擇留在宮裡,一來無處可去,二來……”
如嬪說道此處,似乎不好意思再說下去,紅潤的臉頰羞的通紅,一臉羞澀的垂頭,不知所措的樣子。
“你們的心裡,是真心喜歡皇上的,對嗎?”池木木笑着接下了她的話。
“是!”
如嬪點頭,大着膽子迎上池木木的眸光,道:“娘娘明鑑,我們確實是這麼想的。何況,皇上放我們出去,那是因爲皇上心善,可是在這宮裡,臣妾們自問,皇上對娘娘的寵愛,無人能夠匹敵,娘娘您都不走,皇上都沒趕您走,我們又何必走呢?我們要跟皇后娘娘共同進退,一起祈禱皇上早日康復,就算……就算真的有什麼不幸,我們也可以去皇陵爲皇上守墓,好全了我們的心思。”
池木木點點頭,示意如嬪繼續說下去。
如嬪道:“更何況,如果後宮的妃嬪全都走了,對外宣稱在叛亂中喪身,別人會懷疑,留下皇后娘娘一人活着,只怕對皇后娘娘和皇上的名聲也不好,我們留下來,是最好不過的法子。”
池木木看如嬪說的情真意切,沒有絲毫作假的意思,當下便點點頭,道:“你說的很對,既然如此,本宮也不能狠心趕你們走,既然你們有心,那就都留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