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西門風華的聲音就像一條溼涼的毒蛇,纏着池木木的脖子,貼着她的肌膚正一寸寸往前爬行着一般。
池木木不敢出聲,大氣都不敢出,跟清水兩人互相緊緊牽着手,然後貼緊牆壁,一動不敢動動。
她現在腦子裡亂極了,甚至在想着要是被西門風華抓到了,她該怎麼辦!
要從這個地宮裡逃走,只怕有些不現實了!
“嘰。嘰嘰!”
詭異的安靜裡,忽然傳來一陣熟悉而又親切的聲音。
是小胖的聲音,它怎麼會來的?
正奇怪的遐想間,只聽吧嗒吧嗒幾聲,本來已經漆黑的夜明珠,忽然又變得亮如白晝。
太大的光差,讓池木木一下捂着眼睛,非常的不習慣。
“木木!”
接下來,熟悉的聲音一陣陣傳來。
“主子。”
之前出聲的是池木木,帶着哭腔的便是花穗了。
池木木眉頭皺了皺,看向他們,道:“你們……你們怎麼都來了?”
“木丫頭!”
花穗剛一撲上來眼睛紅紅的抱住池木木,便聽到南宮辰逸的聲音,池木木愈發的驚訝。
他們都來了,就像做夢一樣。
“你,你們……”池木木吞吞吐吐,小胖親熱的跳進她的懷裡,而西門風華,也隨之落了下來,池木木詫異的不知道如何開口了:“你們怎麼都來了?”
池木木愈發的驚訝,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主子,是他給了我們消息,還親自去救了我!”花穗很是高興,忙對池木木興奮的說道。
池木木眉頭皺了皺,隨着花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卻驚訝的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這……這不是那個傳說中的殘疾少年嗎?
他頭上戴着一塊黑色的紗巾,看不清楚他的容貌,他身體修長筆直,只是可惜……卻坐在一張暗黑色的輪椅上,整個人看上去,分外的悽楚可倆,池木木都不由微微心酸。
“你竟然敢出賣本宮?”西門風華從前方緩緩走向幾人,話顯然是對那輪椅少年說的,只是他一雙眼睛,卻異常陰厲的盯着池木木,裡面有驚訝和不甘。
他安排的如此靜心,此刻卻被這些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人都給打斷了,又怎能不生氣呢?
“我的命是你給的,我可以聽你的,但是我告訴過你,絕對不能夠上她!”輪椅少年神色冷漠,看着西門風華,聲音沙啞,聽不出本來的聲音,只是卻也非常的強硬。
“還有你,南宮辰逸,東陵絕,你們一個個的,都是爲了這個女人而來,不是嗎?”西門風華更加憤怒。
南宮辰逸的到來,確實很出乎池木木的意料。
只見他酒瞳冰冷,看着西門風華冷漠的說道:“那又如何?這本來就是你的計謀,不過被我們試穿了,我爲什麼要上當?”
說着,他諷刺一笑,看了看池木木,道:“你不也是爲了木丫頭才如此的大費周章嗎?或者說……你不過是爲了她手上的手鐲。”
西門風華“哈哈”的冷笑幾聲,對南宮辰逸道:“真可笑,我是連人帶鐲子一起要的,我可不像你,鐲子已經送了出去,卻又小 氣的想要回來,可笑,真真是可笑,哈哈哈……”
南宮辰逸笑的愈發的猖狂了。
東陵絕不禁嘆息一聲:“不管你們想什麼,都是無恥,竟然覬覦別人的女人,既然如此……我們不需要再說,也沒什麼好客氣的了。”
怒劍拔張,冰冷的氣息中,帶着火藥的氣息,戰爭一觸即發!
“四哥……”吃映月上前一步,楚楚可憐的看着南宮辰逸:“你當真對我那麼狠心嗎?”
南宮辰逸卻冷道:“我從來不知道,你竟然對我隱瞞了那麼多事情,就像這地宮……原來你早就已經知道里面的奧妙了。”
吃映月也不禁苦笑一生,說道:“四哥不也知道,卻也瞞着我嗎?”
南宮辰逸面色一冷,道:“月兒,我雖愛你,可是你野心太大,如今看來……我已經留不得你了。”
“留不得?是嗎?哈哈,哈哈……”吃映月忽然有些癲狂的笑了起來,然後狠毒的目光忽然看向池木木,道:“就是因爲這個惡毒的女人,對嗎?”
南宮辰逸沉默,一字未說。
“既然如此……西門太子,看來一場戰爭是免不了了,我們動手吧!”吃映月臉色徹底寒了下來,冷冷說道。
“怎麼?你也要跟我作對嗎?”西門風華忽然轉向輪椅少年,冷冷問道。
輪椅少年沉聲道:“好像不得不作對,你若說你救了我的恩情,待你死後,我便以死謝罪就是。”
“你這個瘋子,東陵曼!”
西門忽然忽然輕輕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他的聲音雖輕,在場的每一個人卻都聽得十分清楚。
除了西門風華和阿奴之外,在場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敢思議的看着輪椅少年,尤其是花穗,那炙熱的眼神似乎要將輪椅少年臉上的黑紗給刺穿一條洞一樣。
“你……你真的是東陵曼嗎?”池木木不敢相信,不由上前一步。
花穗跟着池木木上前一步,低聲道:“爺,真的是您嗎?是您來救花穗嗎?怪不得花穗會有那麼熟悉的感覺……”
她的聲音那麼輕,彷彿大聲一點的話,這個輪椅少年隨時都會消失。
而那邊的清水,也早已經泣不成聲了。
“唉!”
半晌,輪椅少年無奈長嘆一口氣,然後輕輕舉出修長的雙手,摘下了他的面紗。
“是我。到了這個地步,我再瞞,也瞞不住了!”
他淡淡說罷,手上的黑紗落在地上。
那張俊俏的天眼,那熟悉的眼瞳,一下就撞進池木木的心裡,她猛的捂住嘴巴,滿臉詫異的看着輪椅少年,吞吞吐吐,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爺!”
花穗在震驚五秒過後,身子就如離弦的箭一般,猛地撲向東陵曼!
東陵曼坐在輪椅上,花穗驚喜的撲過去,速度太快,險些將東陵曼給撞倒。
“嗚嗚……爺,花穗不是做夢吧?花穗真的見到您了嗎?爺,花穗好想您,嗚嗚……”
花穗不停哭泣,在訴說着自己的思念,東陵曼沒有說話,輕拍着花穗,一雙瞳孔似絞在池木木的臉上一般,那般的深情,那般的依戀。
清水也在一旁深深看着,眼淚吧嗒吧嗒的流。
“相認完了嗎?該動手了!”
溫情默默的時刻,西門風華不合時宜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然後他的身子猛地一彈,就如一把飛刀一般射向池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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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將池木木抓走!
所有的人都在東陵曼沒死的事實中驚訝,根本沒有注意西門風華。
等注意過來,池木木連連後退幾步,身旁的東陵絕和南宮辰逸想要再去阻止,卻已經來不及。
池木木大驚,身子猛的向後退縮一步,腰忽的傳來一陣刺痛,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雖然摔得肚子發疼額頭冒汗,可竟然躲過了西門風華那抓過來的手掌!
西門風華一擊未得手,他自己也是驚訝的很,當下臉色一變,想要再往前去,卻已經來不及了。
身旁的東陵絕和南宮辰逸,雙雙攻了過去,而東陵曼和花穗和回過神來,雙雙攻向阿奴!
這場戰爭進行了一天一夜。
西門風華輸了。
關於他的生死,所有的人都留給了池木木做主。
爲了西柳國和其他三國的平衡,池木木決定放西門風華回去。
不過,西門風華卻損失慘重。
他走的時候,惡狠狠的看着池木木,道:“木木,本王遲早有一天,一定會將你贏回西柳國的,哈哈……”
說罷,囂張的揚長而去。
見這廝死不悔改的模樣,池木木倒是不意外。
臨走的時候,池木木跟東陵曼告別。
風景如畫的河邊,一個輪椅少年旁邊站着一個小腹微微隆起的美人。
“你要回京了嗎?”迎着和風,東陵曼低聲的問池木木。
“你呢?也要一起回去嗎?”池木木道。
“不了!”東陵曼忽然轉頭:“我要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可是花穗……我不能再辜負她了,我要帶她一起浪跡天涯,至於清水……你帶走吧,我不想她做電燈泡了。”
“東陵曼!”池木木轉頭,深深看着東陵曼。
“嗯?”
“謝謝你那麼愛我,如果還有下輩子的話,我一定會嫁給你的。”池木木說罷,在東陵曼的額頭落下一個吻。
聽說,南翼國的克里,變成了一個瘋子,日夜在南翼皇宮華美的城堡裡爲逝去的孩子日夜哭泣,還重病纏身,日夜咳嗽不能入睡,只是南翼國的皇帝卻覺得克里不吉利,從未相見。
聽說,有人在江南桃花盛開的地方,看到一個絕美的輪椅少年,他的身邊陪着一個神態美貌雍容華貴的美妾。
聽說,東瑜國的皇后產下一個男嬰,取名東凌諾,生下當天便被封爲太子。而南翼國的皇帝和那輪椅少年都送來奇怪的賀禮。
聽說……許多年後,江南桃花盛開的地方,有一個神態容貌跟東瑜國太子東凌諾十分相似的三十出頭的年輕男子攜着以爲貌美無比的女子在泛舟西湖,那女子的手裡,還捧着一隻胖胖的松鼠……
聽說,他們都過的很幸福。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