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屋從表面上看,是一座普通的、沒啥人氣的二層式的居酒屋。
在進到紫藤屋的一樓後,緒方便看到此時正在紫藤屋內喝酒的人很少,可謂是寥寥無幾。
統共只有4張桌子有客人,客人的總數還不到10人。
客人少,那氣氛自然也就顯得有些冷清。
一名中年人俯身趴在櫃檯的後方,啪嗒啪嗒地撥弄着算盤,大概是在算賬吧。
緒方和風魔依照着今日早上因心跟他們說的進入賭場的方法,快步走到櫃檯前,朝正趴在櫃檯後方算賬的中年人低聲說道:
“萬佛朝宗。”
緒方話音剛落,中年人撥弄算盤的手便立即一頓。
然後擡起頭,看了緒方和風魔一眼後,朝居酒屋的後臺高喊道:
“煤一郎!”
咚、咚、咚……
中年人的話音剛落,頗具聲勢的正朝緒方他們這兒逼近而來的腳步聲便轟然響起。
轉眼之間,一名身材極壯碩的年輕人便來到了緒方他們的跟前。
“煤一郎。”中年人以平淡的口吻朝這名壯碩年輕人說,“這兩位客人想買我們的酒,帶他們去酒窖看看。”
“是!”煤一郎高聲應和過後,文質彬彬地朝緒方二人行了一禮,然後擺出“請”的動作,“二位,請跟我來。”
煤一郎領着緒方和風魔朝通往二樓的樓梯走去。
而那些在一樓喝酒的客人們,全程沒有看緒方他們一眼,一副習以爲常的樣子。
紫藤屋的二樓,是一座座密閉的房間。
以樓梯口爲圓心,這一座座密閉的房間排成緊密的“口”字型。
上到二樓後,煤一郎隨意地拉開其中一間房間的房門。
房門被拉開的那一剎那,股股令人有窒息感的熱氣、汗味、以及其餘的一些古怪的氣息與氣味順着被拉開的房門傾瀉而出,朝緒方和風魔撲來。
房門的後方,是一張張沉浸於賭博的世界,因賭博而興奮、激動與悲拗的臉。
“二位,請進吧。”煤一郎說。
緒方向煤一郎點頭示意後,與風魔一前一後地進入到身前的房間之中。
而在緒方二人入內後,煤一郎十分貼心地幫二人關上了門。
房內的世界與房後的世界……簡直就像是2個世界。
在進到房間後,緒方發現——這2樓所有房間的牆壁似乎都被拆掉了,房間全部連通在一起,這樣一來便能拼成一個巨大的賭場。
賭場內,有着各式各樣的賭博遊戲。
緒方對賭博一竅不通,所以絕大部分的賭博遊戲他都看不懂,他唯一認得的賭博遊戲,便是“搖骰子,賭單雙”。
賭場的氛圍相當安靜。
出現頻率最多的聲音,便是“工作人員們”要求賭客們下注的聲音。
時不時響起一些賭贏了錢的興奮低吼聲,或是賭輸了錢的痛苦哀鳴聲。
賭場之所以這麼安靜、大家都儘量不發出聲音,主要便是爲了低調行事。
早在幾百年前的平安時代,日本官府就有嚴厲打擊賭博。
到了現在的江戶時代,江戶幕府對賭博也採用着嚴防死守的態度。
根據江戶幕府的規定——凡是到賭場賭博的武士,一律削除武士的身份,降籍爲民。
連對武士都這麼嚴厲,那對平民的嚴厲程度自然更不必說。
然而賭場這種東西,到了官府掌控力強大的現代都屢禁不止,那就更別說是在古代了。
儘管江戶幕府一直嚴厲打擊賭博,但賭場還是在日本各地遍地開花,今天官府封掉一箇舊賭場,明日就能冒出十個新賭場。
近些年剛好是發展賭場的最佳時期。
“天明大饑饉”纔剛過去3年,這3年來幕府也好,各地的藩國也罷,都把主要精力放在了恢復“天明大饑饉”所引發的一系列創傷上,無暇顧及對賭場的打擊,因此近年來日本各地的賭場可以說是都迎來了難得的發展期。
但雖說是官府現在無暇顧及對賭場的打擊,但你也不能太過囂張了。
所以便有了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在賭場內賭博時要儘量保持安靜。
當然,倘若是在什麼官府絕對難以管到的地區——比如在什麼鳥不拉屎的鄉下開賭場,那就不需要遵循這條潛規則了,想怎麼鬧騰就怎麼鬧騰。
緒方與風魔今日都從因心那看到了大佛薰的畫像——大佛薰的長相相當有辨識度。
他是一個身材相當肥碩的人,肥頭大耳,在不低頭的情況下,都有足足3層下巴。
裝作是在挑選心儀的賭博遊戲的二人,一邊在賭場內漫步,一邊搜尋着大佛薰。
然而走了一圈下來——沒發現任何容貌特徵相符的人。
緒方他們早已預料到多半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他們本就不期望能夠一進到賭場,就發現剛好正在此地賭博的大佛薰。
對於這種情況,緒方他們在進入賭場之前就已擬好了相應的應對措施——那就是等。
等上一段時間,看看能否等到大佛薰出來。
倘若大佛薰遲遲不出現,那便說明大佛薰今夜應該是到別的賭場去賭博了,到那時就只能自認倒黴、運氣不佳了。
在等待的過程中,自然是不能就這麼傻傻地站着,這麼做的話跟在自個的身上貼一張寫有“我很可疑”的紙沒有什麼兩樣。
若要讓自己看上去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那最佳的方法自然便是融入到周圍的賭客之中,幹着一個賭客該乾的事情。
“老弟。”風魔壓低聲線,朝緒方說道,“你會玩什麼?”
緒方搖了搖頭:“我唯一會玩的,就是猜單雙。”
“巧了,我也是。我也只會玩猜單雙。那邊剛好就有個可以玩‘猜單雙’的,我們去那消磨消磨時間吧。”
距離緒方他們僅有數步之遠的地方,就有一個可以玩“猜單雙”的攤位,而且剛好還有幾個空位。
賭場的各處都擺有可以換籌碼的攤位。
這座賭場的籌碼,就是一根根的木條,統共有3種類型的木條——代表100文的褐色木條,代表一貫的黑色木條與代表一兩金的黃色木條。
二人都對賭博毫無興趣,都只是爲了不讓他人對他們起疑才決定參與進賭博中,所以只兌換了一些價值最低的褐色籌碼。
在二人帶着剛兌換來的籌碼,於離他們最近的“猜單雙”攤位空座上並肩就坐時,新的賭局恰好開始了。
剛剛搖完骰子的壺振此時將雙手一攤,讓諸位賭客下賭金。
壺振與賭客們的中間擺着一張張寫有“單”或“雙”的大紙。賭客們將各自手中的籌碼放到寫有“單”或“雙”的大紙上。
“老弟。”風魔問,“你覺得是單還是雙?”
“隨便放一個吧。”緒方聳聳肩。
緒方對賭博一向敬謝不敏。
在他眼裡,“十賭十騙”是永恆不變的真理。
這些開賭場的,最擅長通過種種假象,讓你產生一種這賭局很公平的錯覺。
妄圖靠賭博來發家致富,純屬癡人說夢。
因爲對賭博毫無好感,所以緒方也不想將任何一點精力花費在其中。
而風魔恰好也是一個對賭博沒有什麼興趣的人,他也沒打算認真玩這“猜單雙”。
聽緒方說“隨便放一個”,風魔便隨手將一塊籌碼放在了離他們倆最近的寫有“單”的大紙上。
……
……
此時此刻——
紫藤屋斜對面的一座旅店內——
“給,喝點水。”
躲在窗戶邊上,正認真監視着紫藤屋的山內,一臉感動地看着正將一杯水遞給他的長谷川。
“謝、謝謝!”山內受寵若驚地接過長谷川遞來的水。
“如何?”長谷川將水杯遞給山內後,問道,“有看到疑似是大佛薰或是白川秀一郎的傢伙嗎?”
“還沒有。”山內搖了搖頭。
“那繼續監視。”長谷川道,“有什麼消息了,即刻彙報。”
“是!”
在獲知“大佛一族”和“血霧衆”極有可能展開合作後,長谷川便以驚人的速度展開了追查工作。
他把“大佛一族”定爲了突破口,沿着“大佛一族”這條藤,摸到“血霧衆”這顆瓜。
早在昨日晚上,長谷川便從神山那要來了所有和“大佛一族”有關的情報。
神山老早就盯上“大佛一族”了。
自3年前發生天明大火至今,京都仍有許多被燒成廢墟的地方還未重建。
爲了重建京都,神山本來就已經夠忙的了,結果在大半年前,以國枝順六爲首的那幫打算毀滅京都的瘋子又搞出來了一堆幺蛾子,爲了給這些麻煩事擦屁股,神山現在已是忙上加忙。
本來,已忙得恨不得將自己分成兩半的神山,已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去管京都的雅庫扎們,只要他們別做太過分的事,神山就採取“先當作沒看見”的態度。
然而,“大佛一族”從3個月前開始行事便越來越囂張,讓神山忍無可忍。
於是,他在老早之前就暗中抽調出了部分人手去爲日後收拾“大佛一族”做準備。
成果相當喜人。
不僅收集來了大量關於“大佛一族”的情報,還收買了“大佛一族”的一名握着不少實權、和大佛薰關係很近的高層。
在今日下午,長谷川便在神山的幫助下,偷偷與這名被收買的“大佛一族”的高層見了一面。
此人雖對“血霧衆”知之甚少,但他卻也給長谷川透露了一則相當有用的情報——嗜賭、幾乎每夜都會去受他們“大佛一族”管理的各大賭場賭錢的大佛薰,今天晚上會前往他們麾下規模最大的賭場:紫藤屋。
他之所以能知道這則情報,便是因爲在今日早上,他收到了他們老大的邀約:今夜一起到紫藤屋去玩上兩把。
長谷川依據着這則情報,迅速擬好了行動計劃——今夜緊急監視會有大佛薰出沒的紫藤屋。
若發現了以白川爲首的“血霧衆”成員則立即將他們拿下。
若是沒有發現“血霧衆”的成員,則拿下大佛薰,將他“請”回奉行所內,從他口中問點情報出來。
因爲今夜的紫藤屋可能會非常地“熱鬧”,所以長谷川便友善地提醒了下這名提供了大佛薰行蹤的“大佛一族”的內鬼——今夜就別去什麼紫藤屋了,在家好好待着吧。
紫藤屋的周圍,現在可謂是已被長谷川佈下了重兵。
負責監視的部下們穿着便衣,散佈在四周,密切監視紫藤屋。
負責衝進紫藤屋內拿人的部下,則都集中在長谷川目前身處這座就位於紫藤屋斜對面的旅館內,準備隨時衝進紫藤屋內抓人。
給負責監視的山內遞完水後,長谷川並沒有立即離開。
而是站在窗戶邊上,用古怪的目光看着不遠處的紫藤屋。
隨後露出淡淡的笑意,用只有他本人才能聽清的音量低聲說道:
“手好癢啊……真想去玩上兩把……”
說罷,長谷川用力地撓着自己的右手掌——這副用力抓癢的模樣,彷彿右手掌不幸被蚊子給叮了十幾個大包一般。
……
……
一直在佛系賭博的緒方和風魔,已經一口氣玩了十幾輪。
不知是不是因爲他們完全是在亂賭的緣故,他們的勝率反而維持在了50%左右。
每輸掉一塊籌碼,往往很快就能將輸的給贏回來。
因爲輸沒了的籌碼的數量,和贏回來的籌碼的數量大抵相等,所以賭了十幾輪下來,緒方他們手中的籌碼數量基本沒變。
嘩啦啦啦……
坐在緒方斜對面的壺振以熟練至極的手法搖着裝有2顆骰子的藤壺,隨後將藤壺一把扣在地上。
“請。”壺振一攤雙手。
壺振剛一攤手,風魔便隨手將手中的一塊籌碼扔到了身前的“單”上。
其餘的賭客也紛紛跟上,投注着賭資。
然而,就在這時——
“哦哦!這裡恰好有2個空位呢,都讓讓!讓讓!”
緒方他們的身後響起一道略有些嘶啞的年輕男聲。
回頭向後望去——
一個年輕人摟着一個十分美麗的妖豔女子,朝緒方他們這兒大搖大擺地快步走來。
而這年輕人的身後,跟着6個一臉嚴肅的武士。
這6名武士不斷地掃視着周圍,警戒着四方——這6人大概便是這名年輕人的保鏢了。
緒方注意到:在這年輕人現身後,在場的不少人都面露畏懼之色:比如現在就坐在緒方右面的一個髮際線很高的禿頂中年人。
“這人是誰?”緒方朝身旁的這名禿頂中年人問道。
“他是管理這座賭場的‘大佛一族’的首領:大佛薰的義子:大佛隆之。”禿頂中年人沉聲道,“是個在其他地方就唯唯諾諾,在自己的場地裡則囂張跋扈的二世祖。真是晦氣……竟然在這種地方碰到他……”
——大佛薰的義子?
緒方和風魔此時有着神同步——他們同時扭頭看向正摟着那個妖豔女人的大佛隆之。
……
……
大佛隆之和他義父大佛薰一樣,是個嗜賭的人,幾乎每夜都會去他們“大佛一族”麾下的各大賭場去玩上兩把。
今夜,他義父大佛薰邀請了不少有同樣喜好的人來紫藤屋玩上幾把——隆之便是收到邀請的人之一。
他義父不知何時纔會來,已經按捺不住“賭博之魂”的隆之決定帶着他新勾搭的女人提前入場等待。
他最愛玩的賭博遊戲,就是“猜單雙”。
剛進到紫藤屋的賭場,便看到有座“猜單雙”的攤位,恰好還有2個空位。
在摟着他的新女人朝那攤位走去時,他注意到周圍的不少人都正朝他投來各種各樣的目光。
絕大多數的目光中,其中所蘊藏的情緒都是畏懼與豔羨。
這些目光,讓隆之暗爽不已,帶給隆之一種“人上人”的快感。
心中舒爽得不行的隆之,下意識地加大了揉捏懷裡的新女人的力度,勾起陣陣自懷裡發出的嚶嚀。
這時,隆之發現——自己正要去賭上幾把的猜單雙的攤位上,有一個戴着斗笠、面巾,披着淺蔥色羽織的傢伙,以及一個光頭老人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從這倆人的目光中,隆之察覺出了一絲火熱。
——哼哼!盡情羨慕吧!
認定這倆人應該是羨慕他才朝他投來火熱視線的隆之,得意地在心中大笑着。
——他們的心裡,現在肯定非常羨慕老子!非常渴望能像老子一樣可以抱着這麼好的女人吧!
……
……
緒方:——待會可以將這大佛隆之給綁了。
風魔:——待會可以把這大佛隆之給綁了。
二人再次神同步,於同一時間,在心裡道出了相同的話
緒方現在只感覺迄今爲止的苦等都是有價值的。
現在雖然沒有等來大佛薰,但卻等來了大佛薰的義子。
緒方現在已打定主意:倘若今夜大佛薰沒有在這紫藤屋內現身,就把這大佛隆之給綁走,從他口中問出大佛薰的所在地。
這人是大佛薰的義子,若說他不知道自己的義父平常都住哪兒,緒方是肯定不信的。
今夜的辛苦沒有白費,這讓緒方的心情都變舒暢了一些。
玩了十幾輪猜單雙,緒方早就玩得不耐煩了。
世界上最煎熬的事情之一,就是做一件自己壓根就不感興趣的事情——緒方和風魔剛剛就一直在忍受着這樣的煎熬,玩“猜單雙”玩得頭皮發麻。
雖說這大佛隆之的身旁跟着6個保衛他的保鏢——但這又如何呢?
隆之此時已經摟着他懷裡的那個女人,在與緒方和風魔相隔3個身位的空座盤膝坐下。
屁股剛一落地,他便咧嘴一笑:“哦哦!還沒開壺嗎?那正好!剛好能賭一把!”
說罷,他低頭朝他懷裡的那女人問道:
“阿常,你覺得這壺裡的點數是單還是雙?”
正躺在隆之懷裡的這個女人……緒方雖不想用這個字眼來形容一個女人,但思來想去後,還是覺得除了“騷”之外,沒有第二個字眼能完美形容這女人的模樣。
臉上化着濃到都散發出詭異氣息的濃妝,但還是能依稀看出她的五官很精緻、漂亮。
頭髮梳成現在最流行的島田髻,頭髮上插有着各種各樣的裝飾物。
身上穿着一件似乎是故意穿得這麼鬆垮的大紅色和服。
下襬分得很開,露出白皙的小腿與雙足。
上身的衣襟也同樣分得很開,露出顯眼的“大刀疤”。
說得不好聽一點……緒方感覺可能吹陣強風過來,都能將這女人身上這件鬆垮的和服給吹掉。
不知是不是妝容的緣故,這女人的身上一直散發着一股妖豔的氣息。
聽到隆之這麼問後,被隆之稱爲“阿常”的這個妖豔女人歪着頭作思考狀,然後用嬌滴滴的聲音說道:
“我覺得是雙呢~~”
“好!那就投雙!”
隆之十分豪氣地大手一揮,將2塊價值最高的籌碼——代表1兩金的黃色籌碼扔到了寫着“雙”的大紙上。
在隆之拋出這2塊黃色籌碼後,周圍立刻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聽着周圍的抽氣聲,隆之他那剛剛放平的嘴角,又因得意而翹起。
“隆之君,你投2兩金啊?”阿常擡手捂着自己的嘴,擺出帶着幾分做作氣息的驚訝狀。
“哈哈哈!”隆之用力揉捏了懷裡的佳人幾下,“不過是小錢而已!壺振!開壺吧!”
壺振顯然是認識隆之的,聽隆之要求開壺,他連把把藤壺拿開——2點與4點,雙。
“隆之君,我們贏了~~”
突然現身的這對男女,自然是毫無疑問地成了全場的焦點。
幾乎所有人,即使是那些討厭隆之的人,在看向隆之時,眼瞳的深處都潛藏着幾分羨慕。
誰不想像隆之一樣,懷裡抱着個漂亮的女人,然後隨隨便便就能拿出2兩來作賭金?
在隆之正準備開始第2場賭局時,他陡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哎呀?隆之,你已經到這了啊。”
隆之:“哦哦!喜治郎!你來了啊!”
這名跟隆之熱情地打着招呼的人,名叫喜治郎,是他們“大佛一族”的高層之一。
喜治郎的身後跟着烏泱泱的一大羣人,其中的不少人都是“大佛一族”的幹部。
他們都是受大佛薰所邀,於今夜前來紫藤屋一起玩上兩把。
“喜治郎!來來來!我們一起來賭上幾把!”
說完,隆之扭頭看向坐在他旁邊的其餘賭客們,像是在驅趕什麼蒼蠅一樣擺了擺手,然後用極沒禮貌的語氣說道:
“喂!你們都給我滾開!讓個位出來!”
在隆之坐到他們這個攤位來後,這攤位絕大部分的賭客本就如坐鍼氈——畢竟跟著名的“大佛一族”的首領義子一起賭博,誰知道會不會遭遇什麼意外?
但他們也不敢就這麼拍拍屁股就走——因爲這麼做,也有可能惹來麻煩。
你幹嘛要走?是不是不想和我一起賭博——若是被隆之這麼發問,那真是不知該如何回答纔好。
現在聽到隆之讓他們滾,他們紛紛如蒙大赦,抱着各自的籌碼快步離開。
但也並非是所有人都離開了。
比如——就有2人沒有離開,仍舊坐在原地。
“喂!”隆之皺緊眉頭,一臉不悅地朝這兩人喊道,“那個穿噁心的淺蔥色羽織的傢伙,還有那個腦袋光光的老頭,你們是耳朵聾了嗎?沒聽到我讓你們快讓個位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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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大家預告一下:作者君明天應該要請一天假。
今年在進入秋冬季後,作者君不知爲何,喉嚨就一直容易癢、想咳。這毛病一直拖着不治也不是辦法,所以打算在明天去一個據說很牛皮的中醫館治治,所以明天應該要請一天的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