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娘娘就在屋中呢!如果是大小姐的話,可以直接進去!”綠柳領着蘇芃芃繞過迴廊,走到盡頭的房間時,沒有通報就直接推門而入了。
蘇蓁蓁執筆,正伏身在案牘上描繪着什麼。蘇芃芃遠遠瞧了一眼,似乎是在練習畫符。
對方現在頭髮梳起,挽成了髮髻,比少女時期披散下來更顯尊貴。鳳鸞金步搖輕輕晃動,貴氣逼人。
蘇蓁蓁周身上氣勢更顯壓迫感,與在元武國時的刻意收斂不同。現在的蘇蓁蓁可謂是鋒芒畢露,儼然一副上位者的模樣。
綠柳開門的動靜完全沒有驚擾到她,蘇蓁蓁頭都未擡。
“太子妃娘娘!您看誰來了!”綠柳倒是已經習慣蘇蓁蓁這般了,只是自顧自地走上去,興奮地說道。
蘇蓁蓁總算有了一些反應,她將筆擱置,擡眼看向門口。
蘇芃芃已經擺好了姿勢。 斜斜依靠在門框上,眉眼彎彎,朝蘇蓁蓁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同時伸出雙手,“我允許你現在感動地衝過來擁抱我。”
蘇蓁蓁看到蘇芃芃也是面上一喜,但隨即又轉爲了擔憂,“你到這裡來,父親他們一定不知道吧。”
蘇芃芃身形一僵,“久別重逢,你就想說這個啊!”
蘇蓁蓁聽到蘇芃芃那熟悉的語氣,也是難得勾了勾脣。
冷冽的氣勢化開了不是,更平易近人了些。綠柳也是打從心裡的開心,畢竟來了南靖之後,她家主子就一直在操心各種事情,倒是讓綠柳擔憂得緊。
現在倒是好了,大小姐來了,肯定能讓蘇蓁蓁休息一段時間了!
“這次來,可是收到了什麼消息?”蘇蓁蓁笑着靠近蘇芃芃,輕輕抱了抱她,隨後拉着對方坐下道。
蘇芃芃點頭,“聽說攝政王新納了一個妾。”
蘇蓁蓁失笑,“你倒是消息靈通。”
蘇芃芃拿出了言老給的木片和羊皮卷,聳了聳肩,“畢竟我可是花大價錢打聽到的。”
看到那個木片,蘇蓁蓁有些驚訝,連忙拿起辨別了一番真假,同時看向蘇芃芃的眼神都充滿了複雜,“你居然見到言老了!”
“他很難見麼?”蘇芃芃有些好奇了,之前她上樓的時候,樓下那些人也是這樣看着她。
蘇蓁蓁將木片遞還給蘇芃芃,“言老算得上是個萬事通,只要有錢,什麼消息都能從他哪裡買到。但他性子古怪,甚少見客,只有有緣之人才有機會見他一面。並且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長相,也不知道他的歲數。”
“你手上拿的這個木片,是他貼身之人才能擁有的。言老似乎與夢珠夫人有些交情,他的人時不時會來宮中幫忙測算,也算半個欽天監了。”蘇蓁蓁看了眼一臉茫然的蘇芃芃,輕輕嘆了一口氣,“南靖國多了一個國師,似乎也與言老脫不開干係。”
蘇芃芃嚥了咽口水,這人這麼牛的嘛?!
“可是...這個木片我只花了幾百兩銀子就買到了啊!而且他也沒讓我還回去。”蘇芃芃有些摸不着頭腦了,她還以爲這宮裡的人都缺心眼呢,但現在看來,缺心眼的可能是那個“言老”。
這麼重要的東西就隨隨便便賣人了可還行!
“無妨。他行事本就毫無章法,但有好似有一番邏輯,既然他把東西給你了,你好生拿着就是了。”蘇蓁蓁輕言安撫道。
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那蘇芃芃自然是收下了。
“話說葉明軒和智空大師呢?”
提到這兩人的時候,蘇蓁蓁表情明顯沉了幾分,半晌後才緩緩開口道:“你不是提起了葉逢生新納的妾室麼...太子派出去調查她的人都死了,最近一直在徹查此事,如今應該還在忙碌中。至於師傅...葉逢生這段時間與北荒那邊有些牽扯,他動身去調查此事了。”
蘇芃芃瞭然點頭,眼神輕輕掃了一眼綠柳。蘇蓁蓁立刻悟了,將綠柳支了出去。
等綠柳走後,蘇芃芃這才把自己來的目的給蘇蓁蓁說了一遍。
“莫香兒的事情有待查證,這國師是個什麼情況?”蘇芃芃記得小說裡沒這號人物啊,而且剛纔蘇蓁蓁在介紹這個人的時候,用的是“南靖國多了一個國師”。
顯然在蘇蓁蓁的前世記憶裡,也是沒有這個人的。
蘇蓁蓁搖搖頭,“我也不知,目前沒有任何關於國師的消息,似乎只有夢誅夫人知道一些,但也不好問。”
“還有,如果那個妾室真的是莫香兒的話,我倒是有個辦法起試探她一番。”蘇蓁蓁眼神暗了暗,莫香兒對蘇常勝和王氏下咒一事,蘇芃芃在以前的信件裡面都說過了。
蘇蓁蓁本就對此人頗有成見,加上此刻得知葉逢生身邊的人可能是莫香兒之後,蘇蓁蓁就更不願意放過她了!
“什麼辦法?”蘇芃芃着急地追問。
“今夜有個賞月宴,是夢珠夫人舉辦的,已經確定那個妾室會參加了。”蘇蓁蓁將邀請函拿出來遞給蘇芃芃,“我原本就打算今夜去瞧瞧這人的深淺,如今倒是正好,就是不知你如何確認了。”
“這點不用擔心,只要看見她,我就有辦法確認對方的身份。”只要蘿莉音掃描一下,無論莫香兒怎麼僞裝,資料上都會有“會術法”幾個字。
一看見這三個字,就知道對方的身份了。
蘇蓁蓁點頭,她一直都知道蘇芃芃有些奇怪的辦法。加上對方的來歷,蘇蓁蓁也就沒再多問了。
“今夜你就以言老的人出席就行了,就是得易容一二。”既然蘇芃芃到了,那蘇蓁蓁肯定會帶她一起去的。
蘇蓁蓁走到牀邊,移開暗格,在裡面摸索了片刻後拿出了一張人皮面具來。
蘇芃芃有些吃驚,但片刻後就釋懷了,女主嘛...拿出什麼她都不奇怪。
加上還有智空大師在蘇蓁蓁身邊,對方活了那麼久,會易容也很正常。
“暫時委屈你一下。”蘇蓁蓁將面具遞過去,蘇芃芃毫不在意地擺擺手,“這沒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