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裡,我裹着被子,看着剛從浴室裡出來的風衡烈,他的身材依然完美的令人妒忌。
他的下身只裹着一條浴巾,人魚線任性的偷跑出來在浴巾外面,看得我一陣的羞澀。
風衡烈掀開被子,鑽了進來,伸手就將我摟過去,按在懷裡。
天氣有點冷,他剛從浴室出來,胸膛卻依然溫暖無比。
我就這樣看着他,看着他微微低垂的眼瞼下長長的睫毛,忍不住往上面吹了一口氣。
他慵懶的撐起眼簾,看我一眼,又微微合上眼睛。
躺了一會,風衡烈卻又翻身下牀,拿過剛纔叫服務生拿來的藥箱,在被窩裡挖出我的腳架到大腿上。
“你的傷口有點深,我讓阿華過來幫你打針。”他檢視了一遍我腳底的傷口,皺起了眉頭。
我縮了縮腳,“不用了,只是一個小傷口而已。”
“不行,很容易感染得破傷風的。”他的表情很嚴肅。
我沒有再說話,默默的點了點頭。
包好傷口,把藥箱放回原位,他問我,“剛纔叫你,你怎麼不上車。”
我喃喃說道:“不想上。”
“理由?”
我微微抿了一下脣,小聲的解釋道:“我怕弄髒你的車。”
風衡烈皺了皺眉,“爲什麼不打車回家。”
對於這一點,我更加不敢說,如果我說,我不想再依賴他,不想再卑微的去求他這樣的話,他會掐死我。
腦袋飛快的轉了起來,我信口胡說:“我沒有電話,也沒有錢,不好意思開口問人家。”
風衡烈一臉的懷疑,忽然靠近審視着我幾秒,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呵的笑了一聲。
我心裡一驚,怯怯的看着他,“你不會懷疑我想逃跑吧,我可從來沒這樣想過,而且,郭婷的醫藥費......”
“你可以逃跑的。”風衡烈打斷我的話,冷冷的說:“我讓你在人前出醜,你一定很恨我,郭婷的醫療費已經全部付清,你可以走的。”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這話聽着怎麼這麼瘮人。
以前天天盼望着他說這句話,現在聽到,我卻連半分都不敢挪動。
他的眼神,真的好瘮人,我全身打了個哆嗦,“我不跑,我要留在你身邊。”我攥着牀單,鼓起勇氣,“我喜歡你,我要留在你身邊。”
“我不喜歡你,我看到你就煩。”
他沒有絲毫的猶豫跟驚喜,一句話,就讓我從雲端掉到谷底。
雖然我一直都知道,答案就是這個,可是現在親耳聽到,心裡還是一陣的悽然。
他不喜歡我,他喜歡的是駱小曼,她的背景,足以讓風衡烈的事業更上一層樓。
我算什麼,我什麼都不是。
我鑽到被子底下,縮成一團,沒有再說話。
不喜歡我,爲什麼還要接我回來,我走不是更好嗎?他看不到我,就不用心煩。
牀邊的男人沉默了一會,忽然煩躁的坐在牀邊,點燃了煙。
淡淡的菸草味在房間裡蔓延着,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知道他一直坐在那裡,沒有動過。
過了沒多久,房門被人敲響,覃華來了。
“烈哥?”他在外面高聲的叫着。
風衡烈沒有動,我也沒有動,覃華又在外面叫了幾聲,風衡烈忽然站起,踩着沉重的步伐走過去,用力拉開門。
“烈哥,怎麼......”覃華的話只說了一半,瞅到風衡烈一臉的陰暗,立馬識趣的閉上嘴。
他走到牀邊,風衡烈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冷冷的看着。
“腳受傷了?讓我看看?”醫生的語氣很溫柔。
我縮在被子裡冷冷的說:“不用看了,死了更好,省的有人看到我就心煩。”
覃華微微愣了一下,皺着眉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風衡烈,“你們吵架了?”
“並沒有。”我有點賭氣,拉過被子蓋住腦袋,“你走吧,我裡面什麼都沒穿的,如果你看到,他會殺了你的。”
覃華搖頭笑了笑,看向風衡烈,“烈哥,這個......”
風衡烈皺着眉,站起狠狠的扯開我身上的被子,用力的扔到地上,“看。”
與此同時,覃華卻立刻背過身去。
嗯,他是正人君子。
其實我有穿衣服的,在進酒店前,風衡烈下車去買的。
我從牀上跳了起來,衝着風衡烈大叫,“我不看,說了不看就不看,憑什麼要讓我聽你的,你說什麼我都要聽你的,從你帶我回家那天,我就事事都順着你,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現在不想聽了,我不喜歡你了,我討厭你。”
風衡烈的臉上浮出一抹驚奇,轉眼卻又冷若冰霜,他伸手抓住我,很輕易的就將我狠狠的按在牀上,長腿壓住我的腳,回頭跟覃華說:“快點。”
覃華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快速的解開我腳板上的紗布,檢查了傷口,用酒精消毒後,不知道塗了點什麼,然後拿出一支針管。
“你要做什麼!”我大驚失色,掙扎着想要擺脫風衡烈的鉗制。
他的手臂將我的雙手扣住,眼裡止不住的怒火,也許這麼多女人之中,我是讓他最頭痛的一個,每次都要動用武力。
針頭很快就刺進我的手臂,我哆嗦了一下。
“彤彤,這是破傷風針......有點痛的,你忍忍。”覃華緩緩的把藥水推進血管。
媽的,我從來不知道這什麼針,是這麼痛的,跟以前打的根本就一個天一個地,不能相比。
疼痛讓我忘記反抗,我咬着下脣,差點哭了出來。
“你敢哭出來,我就把你扔出去。”打完針,風衡烈放開我,一臉的陰沉。
我怒視着他,咬牙看着風衡烈,卻跟覃華說了聲,“謝謝醫生。”
覃華挑了挑眉,走到沙發上坐下,整理着藥箱,把自己當成透明人。
這樣的天氣他竟然也肯爲了我這個小人物,專程跑一趟,他是好人,不像眼前這個傢伙,一天到晚都只會吼我。
跟他對視了幾眼,雙方都怒氣沖天,我跳下牀,走到覃華面前,“醫生,你是自己開車來的嗎?”
覃華點了點頭。
我說:“那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去,我不想坐他的車子。”
“我又沒說送你回去。”沒等覃華說話,風衡烈已經冷冷的開口說:“最好滾遠點,別礙我眼。”
我剛要回話,他卻又冷冰冰的說:“阿華,如果你敢送她的話,你知道後果的。”
臥槽,這什麼人啊,怎麼這麼霸道,自己不送我就算了,還不讓別人送我走?
我氣得要死,卻又無可奈何,我不想因爲我而連累覃華。
覃華聳了聳肩,表示無奈,留下一小包的消炎藥就走了。
牀上的風衡烈眯着眼睛,盯着我,一字一頓的說:“還想走的話,走路回去。”
“走就走。”我倔強的跟牛似得,轉身就往房門走去。
丫的,都來到這裡了,大雨也變成小雨,回家的路雖然還是有點遠,我就不信我走不回去。
還沒到門口,就被風衡烈扯住手臂,眉心皺成一團,眼裡的怒火蹭蹭的往外竄。
他將我扯了回去,扔到牀上,怒火沖天的壓了上來,憤怒的眼睛差點將我燒死。
“你非要惹我嗎?裴梓彤,你膽子真肥。”他捏着我的下巴,捏得我生痛。
我別過臉,他又擺正,我瞪着他,他卻又毫無預警的吻了下來。
他的吻很激烈,帶着不容反抗的霸道跟強勢的掠奪。
我驚慌失措,抓着他的手臂,一直抓着,我怕,他會忍不住要了我。
然而,他似乎還記得我還是月經期,並沒有作進一步的舉動,只是把我的脣吻得發麻發痛,用力咬了一下,才放開我。
“你、你好變態。”我撫着脣,指尖上留有血跡。
他再次捏着我的下巴,惡狠狠的說:“你想我再變態一點?”
我打了個哆嗦,連忙搖頭,他眯着眼睛,鬆開了手,翻身下牀。
就在這時,門外又響起敲門聲,是酒店送餐。
我驚訝的看着那幾碟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下意識的吞了一口口水。
服務生收了小費,喜滋滋的走人,順手帶上門。
我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拿起叉子就開動,風衡烈在一旁喝着服務生送來的紅酒,靜靜的看着我。
我擡頭問他,“你不吃嗎?”
“我不餓。”
“你吃過晚飯了?”
“廢話。”
也對,他接我的時候,早就過了晚飯的時間,以他以往的習慣,肯定已經吃過晚飯纔去找我的。
也幸好他還記得我,不然我就算不餓死,也會被冷死。
吃過飯,休息了一會,我又問他,“今天不回家了嗎?在這裡睡?”
“廢話。”他好像除了這句之外,沒有第二句。
我撇了撇嘴,在沙發上躺下,“我睡沙發,你睡牀吧。”
風衡烈放下酒杯,走過來,粗魯的將我從沙發上拎起,扔到牀上。
“一起睡。”
他的手習慣性的摟住我的腰,我挪開,他又搭上,我用腳踹他,他卻用大長腿壓住了我的腿,恐嚇我,“再亂動,小心我辦了你。”
我小聲的嘀咕着,“你又不衝紅燈的。”
“你想我衝紅燈?”危險的氣息噴在我的耳朵上,我立馬偃旗息鼓,乖乖的閉上嘴,順便閉上眼睛。
這一晚,我睡得很沉穩,像一隻漂泊的小船,找到溫暖而安全的港灣。
第二天,風衡烈的手機瘋狂的響了起來,我勉強撐開眼睛,他掛斷電話後,靜靜的凝視着我幾秒,沉着的說道:“葉俊要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