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沙發上的風衡烈發出低沉的單音,眼皮動了動,看樣子,又要醒過來。
臥槽,這才幾分鐘啊,這麼快就醒?我記得我被江雅柔用手刀劈暈的時候,不知道暈過去多久才醒的。
“怎麼辦,他要醒了。”我立刻站起,往後退了一步。
剛纔被掐過的脖子現在還傳來隱痛,要是他醒了又發起瘋來,豈不是要把我殺了?
對了!
“一凡,快,扛他去洗手間。”
一進洗手間,我立刻擰開開關,放冷水,又跑去廚房,把所有的冰粒拿出來,全部倒進浴缸,然後讓一凡把風衡烈放進去。
他剛要把風衡烈放進去,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立刻叫停他,“等一下,先用繩子把他的手腳綁住。”
丫的,要是被冷水一衝,風衡烈又醒來,我還是會遭殃的。
綁好風衡烈的手腳,一凡把他放進浴缸。
“打電話,讓曇花過來,快。”
我把風衡烈的腦袋按到冰水裡冰水一泡,風衡烈立刻睜開眼睛,眼中的戾氣漲到極點。
“裴梓彤,你這個死女人,你想死嗎?”
他咆哮着,擡手想要打我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被綁住手腳,登時更加暴躁,按着浴缸的邊緣就要站起。
旁邊的一凡這次不用我吩咐,立刻衝上前來,對着他的太陽穴,又是一擊。
風衡烈嗯的悶哼了一聲,重重的倒了下去,瞬間被冰水淹沒。
“你作死啊,下手這麼重。”我心疼的要死,連忙把風衡烈的頭託着,讓他能再次呼吸。
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一凡,“電話打了嗎?”
他搖搖頭,忽然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然後擺了擺手。
“啊,你......”
我的天!
他不是聾子,他是啞的,他根本不會說話!
難怪他從來不說話,原來不是他裝酷,而是,他根本就說不出來。
“好吧,你來扶着他,我打電話。”
我跟覃華撥了一通電話,他猶如夢中被驚醒,立刻就說,馬上到。
等了二十分鐘左右,他跟歐陽燁雙雙出現在別墅。
此時的風衡烈已經被冰水泡的全身發紫,牙齒咯咯作響,可是雙眼還是緊緊的閉着,似乎在跟什麼在做抗爭。
覃華讓一凡跟歐陽燁兩人把風衡烈搬了出來,擡進了房間,就在這一刻,他醒了!
我如同看到了殺人狂魔一樣,立刻跳到一凡的身後,探出半個腦袋瞅着他。
風衡烈的樣子有點懵,眸光渙散,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綁着的繩子,剛要張嘴,覃華卻拿着針管,在他的手臂上紮了下去。
“梓彤,過來抽他大嘴巴。”覃華打完針,忽然轉頭跟我說。
納尼?
我聽錯了嗎?
他讓我抽風衡烈大嘴巴子?
“不能讓他睡着,要讓他一直保持清醒。”覃華又補充道,“他不知道吃了什麼藥,有點神經錯亂,我給他打了針,不能讓他睡着,不然我看不到他的反應,不知道藥水能不能起作用。”
人家醫生對付精神亢奮的病人,都是打鎮靜劑什麼的,讓病人安靜的睡去的。
覃華這個醫生,卻不能讓病人睡着,要讓他一直醒着,因爲覃華要看病人的反應。
這也太奇怪了吧。
我撇嘴說道:“你爲什麼不自己抽他,叫我抽。”
覃華看了一眼歐陽燁,歐陽燁訕訕的笑了,“他是怕被烈哥記住,他以後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歐陽你來吧。”覃華開始煽風點火,“他那麼愛你,醒了之後一定不會找你麻煩。”
“你有病吧,我沒事幹嘛惹這個暴君。”歐陽燁擦着鼻尖,看向一凡,“一凡動手吧,不然他就要睡着了。”
一凡淡淡的看了兩人一眼,轉身直接走出房間,還順手帶上門。
我們三個面面相窺,誰也沒敢動手。
覃華睨了一眼牀上的風衡烈,看到他的眼皮逐漸鬆了下來,立刻說:“快啊,他要睡過去了,再不打,他就要掛了。”
我啊的低呼了一聲,顫抖着手臂,輕輕的在風衡烈的臉上打了一下。
“要用力,不然他不會醒。”覃華在一旁跳着腳。
我顫抖着再次,心頭的恐懼成千上萬噸的朝着我涌來,一咬牙,手臂一揮,衝着風衡烈的俊臉就是一巴掌!
嗷!
我的媽呀,我以後的日子別想再好過了,我打了史上最兇狠的男人,等他醒來,我很快就去見閻王爺了。
“再打。”
覃華真是個害人精,如果我被風衡烈殺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他!
我反手又是一巴掌,風衡烈沒有反應,我乾脆爬上去,坐在他身上,對着他的臉就是一頓抽。
媽的,反正都要被他醒來後弄死,還不如現在先把以前他欠我的都拿回來。
我腦子一熱,下手更重了。
“好了!可以停了。”覃華在一旁突然叫停。
我他媽的跟吃了炫邁一樣,根本停不下來,大腦皮層神經興奮不斷,剛要第n次擡手,忽然間,手腕一下就被人緊緊的抓住。
牀上的風衡烈猛然睜開眼睛,眼底一片血紅。
我呆了呆,下意識的尖叫一聲。
啊!
我的媽呀,他醒了,醒了也跟鬼一樣!樣子別提多恐怖。
頭髮溼噠噠的,臉上紅彤彤的,身上的襯衣貼着胸膛,我剛纔還幫他解開了幾顆釦子,現在他突然睜開眼,眸子血紅血紅,像吸血鬼一樣。
我差點就嚇尿,劇烈掙扎想要甩開他,然而,風衡烈另一隻手臂卻立刻扣住我的腰,沙啞的聲音在屋裡炸響。
“裴梓彤你這個死女人,你敢打老子?”
真是日了狗,旁邊的覃華只是呆了呆,立馬拔腿往外面跑,連治療這個環節都顧不上。
“曇花,你這個渾蛋,見死不救,他還沒恢復啊!”我驚恐的大叫起來。
砰的一聲巨響,門板被帶上,曇花的聲音從老遠的地方傳來,“他沒事了,我剛纔沒告訴你,只要他在十五分鐘裡醒過來,就會沒事......”
“沒事.......”
這是迴音曇花的迴音。
風衡烈狠狠的盯着我,我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痛,我彷彿聽到骨頭正在啪啪作響。
怯怯的看他一眼,我嘗試着開口解釋,“烈哥哥,你聽我......”
“閉嘴,你這個幼稚鬼。”他的聲音炸的我耳朵嗡嗡作響。
也難怪他這麼生氣,我估計,他從來沒被人打過臉,我剛纔還用盡全力的抽他,不生氣纔有鬼。
我嘿嘿的笑了兩聲,扭着手臂想要拉回來,他卻將我扯過去,大手按住我的後背,硬是讓我貼在他的身上。
他的身體依然很燙,卻沒有之前的那種暗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谷欠火焚身的熾熱。
他凝視着我,眼底的紅色逐漸褪去,一抹亮光漸漸呈現,我能感覺到他的心跳,咚咚的,很有力。
“你想我怎麼懲罰你?”風衡烈的聲音突然變得溫和,卻讓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隔着衣物,我能感覺到他抵在我小腹上的堅硬,正在起着變化,而且灼熱無比。
這一刻,我很想逃,然而,他的速度比我快上十倍,一個翻身,我被擄了......
這一夜,戰火激昂,他像奮勇善戰的英雄,馳騁沙場,讓我屢戰屢敗,然後......沒有然後了,等到凌晨時分,結束的時候,我立刻就睡着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風衡烈已經不在身邊。
牀上,地上,一片凌亂。
我的身體用被子包了個嚴實,暖暖的。
想起昨天晚上的瘋狂,我下意識的往被子裡又縮了一下,只露出兩隻眼睛,偷偷瞅着外面的環境。
房門忽然被人敲響,蓮姐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彤彤,起牀了嗎?”
“醒了,還沒起來。”我連忙迴應。
“烈少爺出去了,臨走時讓我跟你說,吃過午飯就在家裡休息,他下午就回來。”
“嗯,我知道了。”
風衡烈又出去了嗎?他不是剛剛纔痊癒?他的精力怎麼好像都用不完似得。
用力伸了個懶腰,全身都覺得疼痛,我又閉上眼睛,乾脆不起牀。
下午三點,我被電話鈴聲吵醒,抓過手機也沒看是誰,直接接聽。
“幼稚鬼,起牀沒有。”風衡烈磁性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我怔了一下,立馬坐了起來,身上一涼,才發現我沒穿衣服,又縮了回被窩裡,“醒、醒了。”
“醒了就下樓來。”
風衡烈就在樓下給我打來的電話。
好奇怪,不能上來叫我嗎?一樓二樓就多了一條樓梯。
我衝着電話嗯了一聲,便掛斷通話,地上的衣服都髒了,我的衣服又在小房間,我只能在櫃子裡拿他的襯衣穿上,再套上那寬大的睡袍,赤着腳拉開房門。
走到樓梯口,突然看到客廳裡除了風衡烈之外,還有另外一個陌生人,我立馬又退了回去。
我穿成這樣,除了家裡熟悉的人,外人看到肯定覺得我風騷之極。
匆匆的回到小房間,換過一身休閒服,梳起馬尾,我這才下了樓。
風衡烈似乎察覺到我的到來,微微擡頭,對我招了招手。
他身邊的男人也擡起頭,看到我,立刻站起,“風太太,你好,我是烈哥的律師。”
我臉上一熱,連忙擺手說道:“我不是,別亂叫。”
律師看了一眼風衡烈,風衡烈擺擺手,對我剛纔的話並沒有多加解釋。
“風太太,麻煩你在這裡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