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衡烈叼着煙,一手拿着水晶菸灰缸,一手插着褲袋,徐徐向我走來。
他那挺拔的身軀,迷人的俊顏,卻配着一副痞子的姿態,我頓時看傻了眼。
“寶貝,你想謀殺親夫?”風衡烈將水晶座放回原位,一手扣住我的腰,湊近我的耳朵低聲說着話。
淡淡的菸草味飄進我的鼻腔,我微微縮了縮鼻子。
沒錯,是他的氣息,是他本人。
臥槽,自從昨天聽到有人說,有個男人跟他長得很像之後,我就一直擔心,眼前的這個他不是真正的他,而是他的雙胞胎兄弟。
搞得我現在看到他本人,都不敢相信就是風衡烈了。
我閉了嘴,沒有說話,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臉,不燙手,再看他的眼,也不紅了,掀開他的前襟,我的臉紅了。
這一切都做得很自然,絕對沒有非分之想,只是看到他那小麥色的肌膚,腦海裡很自然的就浮現昨晚那一場激戰,我忍不住紅了臉。
“在想什麼呢?”他摸着我的腦袋,柔聲問道。
我眨了眨眼,“你昨天怎麼了?你知不知道差點嚇死我,我真怕你突然嗝屁了。”
他昨天的樣子真得很嚇人,全身暗紅,眼睛血紅像殭屍一樣,暴怒的簡直不像人,像一個走火入魔的惡鬼。
也幸好只逮到了我,如果逮到的事別的女人,恐怕早已把人家給撕碎了。
風衡烈沉默了一會,牽着我的手在牀邊坐下,淡淡的說:“有些事,其實我應該告訴你的。”
“嗯?”
他頓了頓,沉聲說:“我昨天帶你去王都,其實是有目的的。”
我越發覺得疑惑。
“是駱鷹約了我,我知道,每次他約我去那種地方,肯定沒有好事。”風衡烈放開了我,坐到牀頭的位置,再次點燃了煙,狠狠吸一口才說:“昨天我幫他試新產品,纔會出現那樣的狀況。”
“嚇到你,對不起。”風衡烈掐滅了煙,再次牽住我的手,緊緊的握着,沉聲說道:“也幸好有你在,不然,我可能會犯下不可原諒的錯誤。”
我呆了呆,定定的看着他,喃喃說道:“你明知道......駱鷹找你就是爲了......你還帶我去?”
“嗯,只要有你在,我就能剋制自己,除了你,沒有誰能讓我保持冷靜回家。”
我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努了努嘴,卻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
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也許,這就是他當初做下的那個決定,他說,要二十四小時把我帶在身邊,就是因爲我,是他最好的解藥。
只要有我在,無論他承受多大的痛苦跟折磨,他都能冷靜的對待。
不過,我還是撇了撇嘴,不悅的說道:“你就不怕你發了瘋,把我殺了?”
風衡烈勾起脣角,“如果我不小心殺了你,我醒來後第一件事,肯定是自殺。”
頓了頓,他又說:“然而,那是不可能的,我說過,永遠不會傷害你,昨天,其實我掐你脖子,就是想讓你跟一凡求救,除了他,沒人能將我打倒。”
我看外星人一樣看着他,他這樣說,意思是,昨天掐我脖子是故意的?他並沒有打算掐死我?只是逼一凡出手將他制服?
嘖嘖,我真懷疑他的腦袋是不是人腦,還是,裝了什麼高智能的芯片,纔會讓他有這麼獨特的想法。
施展苦肉計的時候,竟然連被施展的對方也不知會一聲就來,我怎麼覺得被掐的那麼冤枉。
“還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訴你。”風衡烈忽然站起,杵在我的面前,一臉的嚴肅,“在協議的最後一頁,有一條規定,就是在協議期間,你不能跟其他男人接觸,你記住了。”
“有嗎?”我表示非常震驚。
“有,剛剛加上去的。”
風衡烈的話陰森森的,他彎腰附身湊了上來,“特別是你那些朋友,我不敢保證,我下次看到的時候,會不會忍不住直接廢了他。”
阿火是我在王都工作時,對我很好的一個朋友,昨天難得遇到,我也只是跟他多說兩句而已。
風衡烈可以跟駱小曼翻雲覆雨,卻又限制我跟別的男人接觸,憑什麼。
看到他那一臉的不悅,我也沒有反駁他,選擇了沉默。
“我去洗澡。”他撇下我,拿起睡衣,走到門口卻又停下腳步,回頭說:“對了,過兩天,你正式來公司幫我。”
“爲什麼?”
“不解釋。”
風衡烈扔下這麼一句就去了浴室,留下我一個人在房間裡發懵。
去公司正式上班?我還是什麼都不懂啊,今天簽了那份不知道什麼東西,全是英文,我都看不懂。
我這樣的水平,能做什麼?
禮拜六禮拜天這兩天,我們都沒出去。
因爲風衡烈身體剛恢復,也不想到處走,覃華過來幫他檢查過,說那些藥已經全部排出來,已經沒什麼大礙,我這才放下心來。
禮拜天,早上起來就看到風衡烈靠着牀頭打電話,察覺到我醒來,他垂下眼眸看着我,順手幫我挪開遮着臉的頭髮。
經過一天兩夜的休養,他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臉色也恢復如常。
我挪動着身子,摟住他的腰,橫着睡,把腦袋枕在他的小腹上。
“送過來別墅。”
他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掛斷了通話。
我眨了眨眼,“送什麼過來?”
“工作服。”他的指腹拂過我的臉頰,感覺有點涼。
我抓住他的手,捂在手心裡搓了搓,又問:“誰的工作服?”
“你的。”
我手上的動作頓時定住,眼睛上翻看着他,“你是在開玩笑嗎?”
“我的樣子,像在開玩笑?”他反手握住我的手掌,用力的捏了捏,收攏我的手指,用大手包住。
我撇了撇嘴,翻身坐起,拉過被子縮在裡面,只露出一個腦袋,自卑的說:“我什麼都不懂,去了只會給你帶來麻煩。”
“沒關係,我會教你的。”頓了頓,風衡烈又說:“不過,一定要儘快學會,知道嗎?”
我睨他一眼,總覺得這句話好像哪裡不對,卻又想不出來,到底是哪裡不對。
我問他,“那我要做什麼?”
“幫我處理文件。”風衡烈說的輕描淡寫,我卻聽得心驚肉跳。
處理文件,那不就是幫公司做抉擇嗎?如果他說看看文件,那就完全不同,或者,讓我衝咖啡泡茶之類的,我也不必擔心。
可是,他現在說的是,處理文件啊。
我歪着腦袋,看着他,又去摸他的額頭,確定沒有復發燒,纔開口說:“我對於生意一竅不通,我怎麼處理文件?”
“雅柔可以幫你的。”風衡烈抓下我的手,再次握住,認真的說:“公司只有我一個人,我實在忙不過來,我最信任的人,只有你,你能幫我嗎?”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怯怯的看着他說:“我之前......出賣過你,你還......”
“那都不關你的事,你是被逼的。”
“可是......”
“沒有可是,協議第六頁第......”
“對於主人的事,不能過問是吧。”我白他一眼,翻身下牀。
風衡烈勾起脣角,搖頭說道:“不對,第一百零九條,不能質疑主人所做的決定,第一百一十條,不能反對主人所做的決定,只需執行,不能問爲什麼。”
臥槽,這麼多字嗎?我怎麼都沒發現這些,一定是他後來加上去的。
才吃完早餐,就有人人送來好幾套職業套裝,清一色的全黑小西裝和長西褲,還有高跟鞋。
我穿上,他看了好幾次,才點點頭,“走吧,帶你去買化妝品。”
“爲什麼?爲什麼要我上班?我不想上班,我只想在家裡呆着。”
一路上,我絮絮叨叨的像個老媽子。
風衡烈扭頭撇了我一眼,沒有回話,而是跟駕駛座的一凡說:“一凡,有沒有一種能讓人立馬閉嘴,而又不會傷到對方的方法?”
“吻。”
駕駛座的男人突然吐出一個字,我頓時驚呆了。
足足傻了一分鐘,嘴脣被人吻住,我纔像是被雷電擊中一樣,驚醒過來。
卯足勁推開風衡烈,我撲到前面的兩個座位的中間,驚恐的看着正在開車的一凡。
“你會說話了!”
我的媽呀,他不是啞巴麼,他怎麼開口說話了!
他緩緩扭頭看我一眼,面無表情的又轉了過去,沒有說話。
額......
難道我我剛纔聽錯了?是我的錯覺?
我重新坐了回去,盯着他的半截後腦勺,掏了掏耳朵,又看向風衡烈。
風衡烈聳聳肩,轉頭看向外面,忽然說:“一凡,停車。”
車子一個急剎,我往前衝了一下,風衡烈已經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路邊的店鋪,是個珠寶店,他下車之後,匆匆的走進去,在櫃檯裡看了不到兩分鐘,便指着玻璃櫃不知道說些什麼。
十分鐘後,他拿着一個袋子上了車,一凡再次發動了車子。
“手伸過來。”風衡烈一邊打開袋子,一邊對我說。
我伸出了手,“幹嘛?”
他從紙袋裡拿出一個盒子,打開,裡面躺着一枚精緻的鑽戒,八心八箭的設計,讓鑽戒每個角度都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風衡烈二話不說,抓着我的無名指就把想把戒指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