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俊一手掐住我的脖子,一手拿出手機,在看到亮起的屏幕時,他的眉頭皺了一下。
“喂,有什麼事,老子很忙的。”他很不耐煩的接通了電話。
就是現在,我立刻大聲叫了起來,“大哥,救我,幫我......”
我還沒說完,葉俊已經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然後掛了電話。
前面的司機忽然說:“俊哥,還是放她走吧,得罪烈哥的話,事情就......”
“停車!”
葉俊怒吼了一聲,司機立刻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我毫無防備的滾到座位下面,手機就在身子底下,我連忙抓在手裡。
與此同時,司機開了車門鎖,葉俊一開車門,用腳踹了幾下,把我直接踹了下車。
我的腳撞到路邊的花基,崴了一下,沒有穩住身子,咕嚕嚕的滾到綠化帶裡,腦袋磕到花壇邊上。
一陣鑽心的疼痛立馬傳遍我的全身,頭痛欲裂,眼前發黑。
葉俊也沒理我,砰的一聲關上車門,車子揚長而去。
此時已經是凌晨時分,路上行人都沒有一個,車子也只是偶爾經過,我在綠化帶躺了半天,都沒有人看到。
意識逐漸清晰,我艱難的撐開了眼睛,掙扎着坐了起來,用手摸了一下後腦,手掌全是血。
頭痛欲裂,我也有點看不清對面,站起來的那一瞬間,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便再次倒下,暈死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再次張開眼睛,眼前一片雪白,頭依然疼痛無比,閉上眼睛讓意識回到腦子裡,我纔再次打開。
我在醫院?
郭婷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彤彤,你醒了?”
我艱難的轉過頭,看到的不是郭婷的樣子,而是坐在輪椅上的風衡烈。
他的眼睛裡沒有任何擔憂,眼神一直都是冷冷的。
郭婷走近我,伸出手掌在我面前晃動,“彤彤,能看到嗎?”
我點了點頭,她立刻鬆了一口氣,“嚇死,你剛纔的眼神沒有焦點,我以爲你撞傻了。”
我勉強扯了扯嘴角,全身沒有一點力氣,連說話都開不了口。
再次閉上眼睛時,我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都不知道睡了多久,夢裡看到了葉俊猙獰的面孔,將我撲倒在牀上,瘋狂的撕扯着我的衣服,我驚叫着,撲打着,嚇出一身冷汗。
驀然驚醒過來,病房裡已經一片黑暗,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
微微轉頭看了一眼窗邊,下一秒,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啊!
牀邊竟然有人!
他正不聲不響的看着我,黑暗中,一雙獵鷹般的眸子,像兩道寒光,將我緊緊鎖定。
“風衡烈,你這個變態。”我咬牙恨恨的看着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他總是以一副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樣子神出鬼沒,眼中不帶一絲感情,寒光如電,直透心房,讓你不寒而慄。
我只跟他對視那麼兩秒,就感到他的眼神已經將我殺死了幾百次,幾千次。
我收回視線,開着天花板,心裡其實沒有懼意,只有恨。
恨葉俊每天的毒打,恨風衡烈的冷血無情,恨這個世界太過冷漠,恨自己毫無用處。
黑暗中,他低沉磁性的聲音的響起,“還想回去嗎?”
“我不懂你說什麼。”我幽幽的說道。
他沒有離開開口,氣氛再次陷入一種詭異的沉寂中。
良久之後,我忍不住了,努力的撐起身子坐起,靠着牆,看着他,“你到底想怎樣,你乾脆直接殺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上次準備跳到對面陽臺的時候,我就準備着死,如果不是他的短信,我估計已經在樓頂掉下去。
那樣的距離,我根本就不跳不過去。
“我就喜歡看你抓狂的樣子。”他陰鷙的眼神看着我,脣邊浮出一抹冷笑。
我真懷疑他的心理是不是有問題,見死不救就算了,還喜歡看我被人虐待到發瘋的樣子?
我轉過頭,不看他。
他的聲音再次響起,“你不怕死?”
我驀然扭頭,憤憤的說:“你這話不是廢話嗎?怕死我就不會打那個蛇精男,不會逃跑了。”
他忽然勾起脣角,“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你還是葉俊的老婆。”
我握起了拳頭,大聲說道:“那又怎樣,根本就不是我自願的,我是被逼的。”
“不管怎麼說,你就是葉家的人,只要是葉家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風衡烈冷冷的扔下這麼一句,驅動輪椅轉了身,頓了頓,又說:“好好養傷,我不喜歡我的對手是一隻病貓。”
他走了,徒留我在房中凌亂。
我不懂他的話是什麼意思,我只知道,他之所以這樣對我,完全就是因爲我是葉家的人。
“只要是葉家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他這句話說得很清楚明瞭,就因爲我葉俊的老婆,他才見死不救,三番四次救我卻又將我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