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臉扭到別處,雙手抵在他解釋的胸膛上,指腹感覺到一片炙熱。
風衡烈湊了過來,溫熱的氣息直撲我的耳~垂,“看一眼。”
“不看,我不想做噩夢。”我還是倔強得很。
他真變~態,明知道自己長成那樣,還強迫別人看他。
“算了。”
他的聲音有點失望,熾~熱的身軀離開我,一陣怪異的聲音響起,我以爲他把面具重新戴上,忍不住偷偷把眼睛打開一條縫。
我:......
是不是換了一個人?
眼前的男人,面容冷酷完美,猶如漫畫中的男豬腳,眉毛濃黑,眸如星,鼻樑挺直脣如血,更重要的是,他的臉上,根本沒有半點疤痕,皮膚白~皙光潔的不像話。
我呆了呆,又閉上眼睛。
我一定是產生幻覺了,這個人,不是風衡烈。
心裡默默數了十個數字,我才又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卻依然是剛纔那張完美的令人嫉妒的俊顏。
我暗暗用手捏了一下大~腿,媽呀,好痛,我不是在做夢。
啊!
本能的發出一聲尖叫之後,我猛然將他推開,指着他,“你......你......你是誰?”
風衡烈摸着光潔的下巴,笑容捉狹,“你說我是誰?”
“你是風衡烈?你......”
我還是不敢相信,他怎麼會由原來那個醜陋的樣子,變得如此的帥氣。
一定是幻覺,我一定是還沒睡醒。
風衡烈又摸了摸自己的臉,“你看到我的真面目了。”
我一怔,“什麼意思?”
他的眸光瞬間變得冰冷,“看到我真面目的人,除了死,沒有第二條路。”
他的話,猶如晴天霹靂劈在我的頭上,五雷轟頂的感覺讓我瞬間心如死灰。
驚恐瞬間爬上我的心底,慌亂的看着他,“是你、你讓我看的。”
他蹙着濃眉,再次欺身壓着我,“我讓你看的時候不看,我已經說算了,你還看,是不是該死?”
啊,這樣也算嗎?
我剛纔只是以爲他覺得我害怕,就把面具戴回去的,誰知道他沒有戴,只是拿着那個銀色的面具在手裡把~玩,其實眼睛一直盯着我。
我被耍了嗎?
我懊惱無比,早知道他是這種奸詐小人,我剛纔就不睜開眼睛,等他出去才睜開了,這下給他有了殺我的藉口,怎麼辦纔好?
我侷促不安卻又驚慌失措,下意識的把眼神瞄向門口。
風衡烈冷冷的開口說道:“別想着逃走,你逃不掉的。”
他的大手鉗制我的腰,將我強行帶回房間,並排着坐在沙發上,他修長的手指挑起我的長髮。
我怯怯的看他一眼,還沒開口,他已經開口說:“你終於長大了,可是還是很幼稚。”
我撇了撇嘴,我才二十歲,經歷再多,也沒有他二十八歲那麼成熟的心智啊。
“大叔,我們之間的交易已經完成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嗎?”我厭惡的看着他。
“大叔?”
他微微擰起濃眉,忽然啞然失笑,“你以前叫我烈哥哥的.....”
“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我不耐煩的打斷他,掰着他圈在我腰間的手臂,“我們現在沒有任何關係,麻煩你放開我。”
“關係這種東西,我想有就會有。”他勾脣薄笑,站起去酒櫃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復又說道:“你想死嗎?”
“廢話。”
誰會想死啊,螻蟻尚且貪生,更何況是人。
風衡烈淡然說道:“我剛纔說過,你看過我的樣子,除了死,沒有第二條路。”
我嗖的一聲站起,握拳大聲的說:“你是不是神經病啊,看一眼就要死,那很多人都看過你的樣子,你都要他們死嗎?”
“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風衡烈高大的身軀往我面前一站,微微傾身說道:“不過,我決定從今天開始,以真面目示人。”
我緊繃了一下脣角,他該不會是爲了我吧。
他接下來的話卻當頭澆了我一盆冷水,他說:“你已經是我的人,我也不必再在葉家面前裝神秘,寶貝,你說是不是。”
我的後背冒出一層冷汗。
他搞這麼多事,就是爲了得到我嗎?
我跟葉俊還有婚約,我現在卻跟他上了牀,那算不算是,出軌了!
我給葉俊戴了綠帽子!而且,還是好大的一頂。
風衡烈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我現在跟他睡到同一張牀~上,葉俊知道後估計會殺了我。
風衡烈拿着酒杯,坐到沙發上,話裡透着陣陣涼意,“跟着我,還是死,你選一個。”
那個可怕的想法立刻就被他一語道破,我捏着拳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終究,骨子裡的那一股倔強,還是戰勝了我的懦弱,一轉身,我朝着門口大步走去。
“別忘了,你所做過的承諾。”臨走時,我還是善意的提醒他一句,“如果你敢騙我,我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我不是傀儡,出賣自己的第一次,也是爲了郭婷,現在交易完成,我們也應該各走各路。
就算葉俊要殺我,我也認了。
拉開門,走出總統套房時,風衡烈並沒有再開口挽留。
走出王都酒店,迎着陽光,我長長的噓了口氣。
其實,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糟糕。
中午時分,我回到住處,泡了一碗泡麪,剛吃兩口,卻因爲那顆事後藥的副作用,讓我再也吃不下。
下午在牀~上躺了一會,突然收到一份快遞,拆開一開,竟然是我遺留在風衡烈家裡那臺手機。
看到手機,我纔想起他說過,我之前偷走的那一臺,讓他損失了幾百萬的生意。
我又有點擔心起來,我今天走的這麼灑脫,他會不會覺得臉上掛不住,又拿這件事來要挾我?
惴惴不安的過了一個下午,手機突然響了,我看了一下,是醫院張醫生的號碼,然而,上面卻沒有顯示出任何的名字。
我疑惑的接通,張醫生說,讓我有空就去醫院一趟。
我不懂,爲什麼郭婷的父母都在醫院,還要我去一趟,難道就是因爲當初郭婷住院時,是我送過去,我籤的名?
掛斷電話之後,我翻開手機的通訊錄,意外的發現,上面除了風衡烈的電話之外,竟然沒有任何人的號碼。
他把其他人的號碼,都刪了!
真是個怪人,手機是我的,又不是他的,憑什麼刪我通訊錄啊。
狠狠的把他的電話號碼也刪除掉,我才摔回牀~上。
也許是過於疲憊,我竟然一覺就睡到第二天下午四點多。
洗刷完,換過衣服,準備回王都。
那晚的一~夜~歡愉,讓我身上到處留下愛的印記,過了一天,那些痕跡依然很清晰,這個樣子的我,根本就不敢穿那套性~感的舞衣。
手機依賴過於嚴重,我想了好久都記不起莊尼的手機號,只能回去跟他當面請幾天假。
兩天只吃了半個泡麪,我整個人都覺得好虛,身體像是被掏空一樣。
回到王都的化妝室坐了好久,喝了兩罐功能飲料,這才稍微有點精神。
紅姐很快就出現在化妝室,一看到我就開心的裂開塗着暗紅色口紅的嘴,笑得好誇張。
“彤彤,怎麼樣呀,舒服嗎?”她扶着我的肩膀,看着我包到脖子上的衣服。
我下意識的拉了拉外套的前襟,擡頭看她,“看到莊尼了嗎?”
“他呀,大概又去房間裡陪哪個大老闆了吧。”紅姐的語氣透着不屑。
“在幾號房?”我又問。
“206,你找他幹嘛?”紅姐彎下腰,神神秘秘的說:“你還沒跟我說,那晚感覺怎樣?老闆有沒有對你......”說話間,她不斷的用眼神瞄着我的脖子,似乎想在上面看出點端倪。
我今天穿了高領的襯衫,把那些吻痕都遮住,密不透風的裝束雖然讓我很不舒服,可是就是不想讓她這樣的人看到我的窘態。
被她看到的話,估計又要出去說三道四。
我勉強的笑了笑,“還好,沒有想象中的痛。”
“那你有見紅嗎?”紅姐又問。
我臉上一熱,呢喃道:“有吧。”
紅姐咧嘴笑道:“就知道你不清楚,我已經叫收拾房間的人給我拍了照片,你要不要看看......”
我嗖的一聲站起,聲色俱厲,“你說什麼?”
她一怔,繼而咯咯的笑了出來,“這麼緊張做什麼?我說的照片,不是你跟那個老闆那個時候的照片,而是,你第一次的證據。”
她在手機上戳了幾下,然後屏幕向着我,“你看,是不是很有紀念價值。”
照片中,牀單上那一抹刺眼的紅,讓我瞬間感到羞恥無比。
簡直不知所謂,她怎麼有這種專門收集此類照片的癖好,在她的手機裡,竟然連瑤瑤跟mary的都有。
心理變~態的跟風衡烈有一拼。
我沒在理她,將她撇在化妝間,朝着808包房走去。
其實我大可以問她要莊尼的電話,可是我就不是跟她說話。
來到包房門前,我敲響了門,裡面卻沒有任何迴響,此時剛好有服務員經過,我便叫住他,讓他進去幫我把莊尼叫出來。
他進去了,過了一會出來說,莊尼喝醉了,出不來。
纔剛開場就喝醉?怎麼可能。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門推開一條縫,往裡面瞅了一眼。
裡面的燈光不算太黑,大概也能看到有兩三個男人正坐在沙發上,一人摟着一個小姐動手動腳的。
莊尼就躺在沙發的最邊上,身上被另外一個男人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