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去問風衡烈要嗎?
不可能,他已經一口回絕我,說了不給我的,再問他,也只是浪費精力。
在房間裡找到莊尼,很慶幸他還很清醒,他一看到我,立馬拉着我的手,“彤彤,你可回來了,那天謝謝你,不然,我就......”
我着急的打斷他,“莊尼,你可不可以借我錢?”
“要多少?”他二話不說從袋子裡拿出錢包。
“五十萬。”我也不客氣。
他手上的動作立馬頓住,好奇的看着我,“五十萬,你要這麼多錢幹嘛?”
“我急用,你有嗎?”我迫切的攥着他的手。
莊尼露出爲難的神色,“我沒有......”
我放開他,嘆了口氣。
我早該想到,他怎麼會有這麼多錢,他的保安男朋友喬石東工資也沒多少,兩人一起生活,靠的全是莊尼的工資撐着的。
而且,又要租房子,白天吃飯什麼的都要用錢,王都不包吃不包住,賺多少全靠自己的能力與姿色。
莊尼拉着我說:“彤彤,不是我不幫你,我是真的沒有,不是我說你啊,郭婷癱瘓那麼久,你也照顧了她那麼久,之前你賺的錢都花在她身上了吧,現在又要那麼多,一定又是她問你要的吧。”
我抿着脣,沒有說話。
莊尼怨氣沖天,戳着我的腦袋,“你呀你,爲什麼都不爲自己以後想想,你把錢都花在她身上,那你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涼拌唄。”我苦笑着,勉強的打起精神,“今天有人點我名字嗎?不會又白板吧。”
“當然有,不過,不過就是不知道你去不去......”
“誰?”
“上次那個葉老闆。”
我皺起眉頭,葉老闆,不就是葉熊嗎?他怎麼又來了。
葉俊不知道會不會也在裡面,要是他在裡面,我就不去了,免得他又拉着我不放。
我讓莊尼先去看看,莊尼很快就出來跟我說,葉俊不在,只有他老爸跟兩個男人在裡面。
“叫了小姐了嗎?”我還是有點擔心。
莊尼說:“放心,瑤瑤跟mary都在裡面。”
我這才點頭推門進去,瑤瑤看到我進來,對着我猛眨眼睛。
我勉強系笑了笑,放了音樂,剛要開始,有個男人卻說音樂不夠大聲,讓我再開大一點。
震耳欲聾的強勁音樂轟然炸出來,震得我耳膜生痛,卻又不敢有任何意見。
握着鋼管隨着音樂起舞,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行屍走肉的感覺。
舞蹈需要的靈魂的釋放,沒有用心去跳的,連自己都嫌棄。
可是沙發上的幾個男人,似乎並不在意,他們在意的,是能不能把旁邊的小姐灌醉。
瑤瑤酒量不是一般的好,幾杯下肚都不見有什麼醉態,mary不同,被客人灌了幾杯,已經臉色通紅,坐都坐不穩。
音樂還沒放到三分之一,又有人進來。
是個公主,拖着椅子進來的。
衆所周知,公主也是屬於賣弄風騷的一種,獨特而火辣的椅子舞,是讓客人掏錢的手段之一。
公主穿的比我還性~感,一襲白色的小上衣,包臀的熱裙,白色長筒靴,每走一步都風姿搖曳,腰~肢扭動的非常誇張。
我認得她,她叫許冰,是最受歡迎的公主之一,身材嬌小玲瓏卻是黃金比例完美的九頭美女。
胸脯特別養眼,36d的上圍看上去快把小衫撐爆。
房間裡響起一陣尖銳的口哨聲,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特別的奇特。
其實了許冰,我基本上能說是一件擺設。
所有的焦點都聚集在她的身上,我也樂得清閒,慢悠悠的圍着鋼管,專挑簡單的動作來跳。
隨着許冰的熱舞,房間裡的氣氛開始詭異起來,原本摟着瑤瑤的男人,放開瑤瑤,走到許冰面前,在桌子上抓過錢,就這麼塞到她的胸衣裡。
另外那個摟着mary的男人也靠了過去,學着旁邊那個,把錢塞進許冰的短裙。
我進來王都一年多,這樣的情形是見慣不怪了,應該說,已經麻木纔對。
就在兩個男人摸着許冰的大~腿流口水的時候,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葉俊突然從外面走進來,我嚇得差點從鋼管上掉了下來。
葉俊卻似乎沒有看到我,徑直走到自己老爸旁邊坐下,在葉熊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葉熊便站起,徑直走人。
老爸換成了兒子,我立馬覺得氣氛尷尬起來,動作也變得很不自然。
音樂聲依舊洶涌澎湃,許冰一翻熱舞,身上的小衫也被扯開,露出裡面性~感的蕾絲內衣。
那兩個男人看到葉俊進來,也沒有剛纔那麼放肆,紛紛抓回自己的女人在一旁打情罵俏。
葉俊的眼神很冷,看着我的時候,卻拉過許冰,一把按在自己的懷裡,大手就這麼覆上她的胸,用力的揉着。
我不知道他的眼神爲什麼帶着憤恨,更加不知道他爲什麼要在我面前對別的女人耍流氓,我只知道,他跟以前不一樣了。
他說的沒錯,他已經不喜歡男人了。
以前他碰我一下,都說覺得噁心,現在抱着個女人,也沒有吐出來。
我麻木的繞着鋼管轉圈,眼神也儘量不跟他接觸。
卻依然感到他火辣辣的視線,一直跟着我,如仇似恨,利箭一樣刺入我的身體。
我得罪他了麼?他怎麼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
音樂驟然停止,屋裡那兩個男人,都在燈光亮起的剎那間分開,一臉的窘態。
我驚訝的看着燈光開關旁邊的葉俊,他的臉色很難看,粗聲粗氣的喝道:“都給老子滾出去。”
包房裡的人都在怔住,下一秒,紛紛站起走人。
我低着頭,也想走出去,卻被葉俊一手扯住,“裴梓彤,你留下。”
瑤瑤跟mary快速從門口消失,房門被葉俊用力的甩上。
我慌亂的看着他,“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他的臉色更加難看,捏着我的手腕厲聲問道:“你是不是跟風衡烈那個廢人上牀了。”
我心裡一驚,“你......”
“你想說我怎麼知道的,是不是?”他的眼神逼視着我,語氣凌厲,“別以爲我沒跟着你我就不知道,我幾百個兄弟在外面,我會不知道?”
“媽的,老子碰一下你,你都不願意,你竟然還主動送上門給那個廢人?他搞你搞得爽不爽?他殘廢的,是不是要你在上面幫他?”
他的聲音很大,說的話也很難聽,我咬着下脣,默不作聲。
我現在才知道,葉俊原來還不知道風衡烈其實不是殘廢的,風衡烈隱藏的真好。
看來,他在這些人的面前,是從來不露出本來的真面目的,而且,每次見我,都是三更半夜纔出現,要不就是在他的家裡,外人不知道他的真實情況,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風衡烈的手下還真是中心耿耿,一個個都知道自己的老闆不是廢人,竟然一句都沒跟外人說過。
葉俊看到我不說話,還以爲我內疚的說不出來,他捉住我的手,聲色俱厲,“說,他給了你多少錢,你纔會陪他睡。”
我咬着牙,狠狠的瞪着他,就是不說話。
他一個巴掌摔到我的臉上,啪的一聲,響亮清脆,“三百萬是不是,我給不起,你就去陪他上牀,是不是?你這個賤人。”
他反手又打了我一巴,我摔在沙發上,他帶着怒氣再次撲了過來,掐住我的脖子,“裴梓彤你這個賤人,竟然敢給老子戴綠帽,你想死是不是,我成全你。”
他的手勁逐漸加大,我卻沒有半點想要反抗的意識。
我被風衡烈騙了,我已經後悔不已,是自己太天真,纔會遭到這樣的下場,是自己太幼稚,纔會被傷的體無完膚。
我應該死的。
呼吸逐漸困難起來,葉俊的面目也變得猙獰,我彷彿又看到兩年前,那個在沙發上,想要掐死我的他。
如果那時候他就殺了我,該多好。
我今天就不必再爲自己的愚蠢行爲買單了。
一抹苦笑在心底蔓延開來,眼睛溢出悔恨的淚水,我緩緩的閉上眼睛,等待死神的降臨。
然而就在這時,包房的門忽然被人用力踹開,巨大的響聲讓我驀然驚醒,陡然睜開眼睛,歐陽燁像一陣風一樣捲了過來。
二話不說,擡手就給葉俊狠狠的一擊,將他打翻在沙發上。
歐陽燁扶起我,我卻猛烈的咳嗽起來。
葉俊懵了一下,轉而變得更加暴怒,“是你,你這個賤人,敢打老子?”
“烈哥的女人,你也敢碰?”歐陽燁的臉色陰沉如墨。
我果然猜的沒錯,他真的是風衡烈的人,上次在酒店的時候,就是他通知風衡烈過去的。
“她是我的女人,我老婆,我們有結婚證的!”葉俊像只瘋狗一樣咆哮着。
相比之下,歐陽燁卻顯得異常冷靜,他轉頭看向我,聲音突然溫柔無比,“彤彤,你說,你是不是他的老婆。”
我痛苦的搖了搖頭,聲音沙啞,“我從來沒有承認過,我是被逼的。”
“聽到了嗎?彤彤說不是。”歐陽燁的臉掛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算是,也很快就不是了。”
“你什麼意思?”葉俊沉聲問道,看着歐陽燁的時候,眼睛也變得血紅。
歐陽燁卻只是挑了挑眉,突然將我打橫抱起,向着門外走去。
“沒什麼事,不要惹我,我發起瘋來,不是人。”臨走時,他還丟下這麼一句。
我聽到葉俊在房間裡咆哮着,“歐陽燁,舊賬老子還沒跟算清,是你又來惹我的,別怪老子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