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了,他們仨作爲地球的巔峰戰力,這一戰必須要贏!
激光作爲光速武器,每秒鐘30萬公里的速度,只要被瞄準,便沒有躲避的可能。
“希望還是別用上這武器,否則這代價也太大了。”鍾雲龍心中嘆了一口氣,覺得這番準備確實足夠充分了,“一旦動用激光武器,底蘊少了那麼一些,明年的經費問題可就麻煩了。聯合政府非得找到一些藉口,削減一下開支。”
“你就不能爭取一下,多要一點的,咱這裡家大業大,就連下屬坐火車,也得經費。沒錢怎麼做事?”孫明汗拿起一根鞭子,說道。
他的真實能力是影子操控,卻擅長使用鞭類的武器來麻痹敵人。
“異常調查局已經夠大了,再大,不就變成聯合政府了?”
“而且,組織一大,難免得帕金森綜合徵。總感覺下面這羣人就是一羣豬腦,想着親力親爲,但一個人又能做多少事?”
鍾雲龍指了指自己的大腦:“要不是爲了給心靈之火提供燃料,你以爲我想坐到這個位置啊。”
“現在每天的煩惱永無止境,反倒是心靈之火最好的燃料。”
“你這辦法倒是玄妙,我都有點想要轉修心靈之火了。”另一邊的老白男托爾,“我現在的先天天賦,雷電之力,彷彿走到盡頭了,再也不得寸進。如果能轉修心靈之火,說不定另有轉機。”
鍾雲龍哈哈一笑:“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伱要是願意轉修心靈之火,我自然傾囊相授。”
“走吧,我們去會一會那神秘人!咱找到了人後,先禮後兵,也別急着動手。”
作爲能自創絕技,從數十億人中脫穎而出的頂級天才,鍾雲龍自然有着非凡的先天天賦,“禍福相依”,這個天賦讓他度過了非常多的艱難時光。
所以,他也是一個頂級的卜算高手。
前所未有的順利——西方,鐵攀城。
鍾雲龍愣在了原地,滿頭大汗:“這不是老張的故鄉嗎?”
“總感覺,他就是大剌剌地站在那裡,故意讓我們去卜算?”
……
……
“我就說吧,客觀實力纔是發揮主觀能動性的基礎,你還不相信。”張銘在夢中暴打了一頓葫蘆女士,簡直神清氣爽。
葫蘆女士雖然嘴巴不怎麼老實,一口一個“人類,讓你知道我的學習能力”,但實際操作卻是一塌糊塗。
給她一個擁有2000屬性,擁有“無堅不摧”、“入夢能力”的高手。
那還真打不過五個大宗師的聯手,分分鐘就被暴打了。
特別是,這五個大宗師,全都在張銘操控的情況下。
這種“夢境鬥蛐蛐”,一直持續了好幾個小時,模擬了各種條件下的戰鬥情況,最終以張銘故意讓她贏了一把而告終。
呆葫蘆呆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張銘不由得用手指彈了彈:“幹嘛一句話不說?”
她幽幽地說道:【唉,總感覺自己有點愛慕虛榮,不像過去那樣單純了。】
【明明是個打架鬥毆的菜鳥,卻還在期待着勝利,甚至被故意讓了一把之後還有那麼一點高興。】
【這算不算是那種深深的人類風味?】
“這可不只是人類風味,是全世界智慧生物的通病。如果沒有勝利慾望,在生存的過程中,很快會被淘汰。”張銘意味深長地說道,“這不是打架鬥毆,按照人類術語,這叫進行了親切友好的交談,增進雙方的瞭解,並充分交換了意見。”
“好了,我們應該要到達目的地了吧?下車時間,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故鄉!”
【有人在占卜我們的信息。】
“隨便讓他們占卜吧,反正也沒啥危害。”
張銘從夢境中醒來,打了個哈欠,列車的速度正在緩慢下降。
最終,在一個略有些陳舊的火車站停了下來。
鐵攀東站,到了。
這裡曾經是父母,生活的地方。
在很久很久以前大地震時間段,位於內陸的鐵攀城,可謂是最宜居、最安全的場所,還有着煤炭與鋼鐵礦藏。
很長一段時間,大夏國的行政中心就在此處,和首都的功能,也沒什麼兩樣了。
然而時過境遷,百年過去,鐵攀城畢竟不是什麼交通要地,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超自然資源,地球的情況也慢慢穩定,自然會重新跌落到它應有的位置。
大夏國的行政中心,早就搬遷到更大的城市當中了。經濟發展纔是人類文明最重要的一件事,行政力量對比起客觀規律,實在是不值一提的一件事。
張銘披着隱身披風,跟隨着人羣下了車,體驗着這一座充滿了歲月流逝感的古老城市。
過去興建的基礎設施,像火車站、公路、鐵路等等,也顯得有些老邁了,牆皮染上了一層如同茶水的顏色,好在這些建築還能夠使用。
路邊的梧桐樹肆意生長,遮天蔽日,給盛夏帶來了一絲涼意。
在這裡甚至能找到一百五十年前的建築,一些爲了躲避災難設計的防空洞,以及當初“燧人工程”留下的抗震建築、運河、大壩、人造湖泊等等。
“在過去,有個名叫北平的城市,是我們的文化與政治之都。”張銘解釋道,“但現在,北平早就被海水給淹沒了,只剩下太行山脈的幾座小島。”
“舊時代的痕跡,真是越來越少,不過,也很正常,長江後浪推前浪嘛。應該還有一些文化之都保留着,到時候我帶你去看看。”
“其實這裡也不是我真正的故鄉……”
“不過,對於我而言,有家人的地方就是故鄉。”
時光在這一刻彷彿慢了下來,太陽漸漸向西,將影子拉的斜長,張銘不緊不慢邁上了回家的道路,彷彿是某一天的放學回家,揹着自己沉重的書包。
偶爾路邊會經過充滿了青春氣息的男男女女,歡笑着,聊着身邊的趣聞。
曾經搬遷到這裡的大學,沒有跟隨着一起遷移,所以鐵攀城慢慢變成了一座以教育業爲主要行業的城市。
哪怕是暑假時光,還是有很多學生,沒有離開學校。
不過輕舞飛揚的日子確實已經遠離了,張銘再不要臉也不可能重回學生時代,他將隱身披風取下,變換成自己原來的樣貌。
又發現忘記了回家的路,或者說,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裡。
“請問一下,這裡最大的公墓在哪裡?”張銘隨便找了個路邊下棋的大爺,問了問。
“前面那座山就是了,可能有十幾里路,乘坐122號公交車就到了。”
“多謝。”
十幾里路,對於張銘的腳程來說,算不上什麼事。
此刻並不是祭拜掃墓的時節,公墓內的人並不多。
張銘買了一束白菊花,很快便找到了親人的墳墓,看着上面熟悉的文字,過去的記憶紛至沓來。
枯萎的花,凋零的葉,時光的洪流下,有些事情彷彿都沒有出現過。
世界上總歸是沒有來世的,可人們總是希望有一個來世,以撫慰對死亡的恐懼。
張銘將鮮花放到墳墓前,輕聲默唸:“爸,媽,我回來了。”
“我現在過得還不錯……以後,應該也會幸福的。”
張銘覺得自己是一個不善表達的人,縱有千言萬語,此刻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了,所有的一切都卡在了喉嚨當中,吞進肚子裡。
“發生了很多故事,我遇到了很多有趣的小夥伴。”
他默哀了幾分鐘,深吸一口氣,然後又笑着介紹了自己的夥伴們,包括漂浮在身邊的葫蘆小姐。
“這位是喜歡角色扮演的小朋友,她應該會陪伴我很久。”
一直喋喋不休地說了半個小時,轉身離去。
即便他有着很多方法能夠找到所謂的“家”,譬如說找個本地人問問路,又或者買一份地圖什麼的。
可總歸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連“家在哪裡都不知道”這回事。
那複雜的心緒就像夏天的天氣,說變就變,“轟隆”一聲輕響,雷陣雨忽然降臨了,張銘猝不及防之下,被大雨淋成了落湯雞。
於是他乾脆在雨中漫步,唏噓道:“我本來想慢悠悠從東南方向走回來的,但人類政府追得急。一和政府牽扯上關係,就失去了那一份閒情雅緻。”
“現在這樣,似乎也好。”
“人嘛,總歸接受現實。”
他只能依靠自己的靈覺,在城市中胡亂閒逛,走到哪裡算哪裡。
隨着大雨降臨,路上的行人們紛紛躲避雨水,街道上的積水看上去就像一枚枚透明的鏡子。
路燈的燈光在陰雨天綻放着淡黃色的光芒,忽然間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從公交車上跳了下來,歡笑着迎接着大雨。
男孩只是普通的男孩,年齡稍大一些,10歲左右,仍未丟失童趣的年紀;女孩也只是普通的女孩,七八歲,梳着那個年紀特有的雙馬尾,膚色素白耀眼,腳上穿着一雙精緻的黑色小皮鞋。
她的右腳在積水中踩了一腳便縮了回去。片刻之後,脫下自己珍惜的小皮鞋,赤腳在積水中踩起水來。
男孩嘆息了一聲,不知道在罵些什麼,又爲她撐好雨傘,在路邊行走。但很快禁不住踩水的誘惑,也同樣脫掉鞋子,開始大力踐踏,早就把母親的告誡忘得九霄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