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葬】的力量，在締造了這一顆“人壽果”後，慢慢消失。
這麼多的老傢伙依然沉默，他們震撼於這魔神級別的手段……
“長見識了，魔神還能駕馭另一個魔神……”負山神龜心中暗道。
幾秒鐘後，一個空靈的聲音，從天空中傳來。
【用這一顆人壽果，可以延續大柳樹十二年的生命。一萬單位的源石，只能購買到這一顆人壽果。】
【交易已達成。】
【如果還有需要，您可以再一次召喚我。】
【願我們下一次能夠再見。】
天空中的異象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團金黃色的雲朵，在陽光的照射下，甚是漂亮。
那橫跨在天際的“審判天平”也隨之消失。
而這些老傢伙們，愣愣地出神，他們沉浸於這神奇的辦法……
雖然辦法還是同一個，利用人壽果給大柳樹延續生命，但手段又不一樣了。
居然可以直接差使魔神【葬】，生長出最爲頂級的人壽果！
這種神奇的能力，是他們完全沒辦法做到的。
雖說最終還是藉助了“人壽果”這一辦法。
但仔細想想，【夙願】這種魔神，不就這幅德行，能省事就儘可能省事兒。
想要讓【夙願】找另外的方法倒也不是不行，但是……得加錢！
一萬塊肯定不夠啊！！
“我的老兄弟，我且問你，【希冀】魔神和【夙願】魔神，是不是同一個？總感覺【希冀】魔神，更加溫柔一些。”負山神龜非常熱情，簡直快要撲上來稱兄道弟了。
在以往，和【夙願】魔神交易的後果是慘痛的，但現在……慘痛也是張銘慘痛，其他人也沒有受到牽連。
“據我的瞭解，或許……真的不是同一個……但究竟怎麼樣，我也不知。”張銘躺在地上，簡直累得快要癱瘓。
“老兄弟，我就只問一件事，你還能不能乞討到果子？兄弟我花大價錢購買。”
羊頭怪擠在張銘身邊，熱情地說道。
那一條猩紅的羊舌頭，都快舔到張銘臉上了。
“我的張兄弟，你給我個果子，我現在給伱舔腚也成啊！”一條大黑狗露出一個詭異的，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張銘有點懵，腦子“嗡嗡”響動，幾分鐘不見，他多了一大羣好兄弟？
怎麼回事？
這羣老東西真的很賤，苦苦苟活到現在，早就被慘痛的現實磨平了棱角，一個個都恬不知恥地上來當舔狗。
就連石瑪瑪都震撼了，對比起來，我老石頭居然成爲了高雅人士。
不過張銘真不是裝出來的，他的靈魂力量，確實被吸得乾乾淨淨，整個人就像被磨盤碾壓了一樣。
“我先睡一會……那個商卜文明的，幫忙把我弄回去，弄到大柳樹那邊去……我，給錢！”
他乾脆利落地閉上眼睛，睡着了。
這些老傢伙沉默了片刻，立刻暴起爭吵，想要把張銘搶回去……
開玩笑，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只要這吃軟飯的小子不死，這個新出現的【希冀】魔神，是可以合作的那一類。
能夠用來實現相當多困難的想法！
一切……皆有可能！
葬界真的快要爆炸了，他們必須得想一條出路！
“諸位前輩，你們在這裡爭吵，也沒有意義，聽我說一句。”
賈玉石硬着頭皮，跳出來主持公道：“葬界形勢危急，我們大家都知道的，但我們必須要讓葬界支撐下去……否則就算大家全部逃難到魔神之海，那些魔神也順帶着跟過來了，我們也沒幾天可以活啊。”
“你嘴巴說的倒是好聽，讓葬界撐下去，都是我們在撐，你自己又不撐。”
羊頭怪大怒道：“還有什麼新路文明，連個強者都培養不出，新路你個狗屁，又有啥用？”
“是啊，新路有屁用！”衆怪物一起嚷嚷，搞得賈玉石滿頭大汗。
“諸位前輩，這一次來，我就是要讓大家放寬心的。”賈玉石用他那三寸不爛之舌，分析道，“我們會在三個月內，投入一名不朽者。”
“一個不朽者？那可真多啊！”鬼鴉不由得陰陽怪氣起來，等了半天，魔神之海那邊居然派遣整整一個人，它都快要笑出聲！
賈玉石立刻道：“咳咳……那只是最初的實驗，後續如果操作得當，10個，100個，都有可能！”
“畢竟魔神之海這麼大，卡在超凡者巔峰的強者，還是能夠挑選出不少的。”
“另外，我們會想辦法，說服這位張先生，幫忙挖掘時空通道。你們知道的，現在的往返葬界與魔神之海的傳送費用，太昂貴了。”
“一旦新的通道挖掘成功，我們會派遣數百個文明團隊，總計兩億餘人，不低於三千萬單位的世界之源投入。這些專業團隊，都是各大文明出資，能夠在這裡佈置更加精巧的防禦大陣以及高強度科技武器。我們籌備這件事情，很久很久了，只是苦於傳送費太貴，現在這位張先生，融合了時空之蟲的規則，或許能夠幫忙挖隧道。”
這個方案，倒是挺有誠意的。
老傢伙們搞不清楚科技武器到底有多厲害，但三千萬單位的世界之源的資金籌備，確實是令他們感到誠意的一個數字了。
前提是，這人得被賈玉石帶走。
挖不了隧道，三千萬的世界之源，還不夠路費。
“我說句實話。”灰色蛤蟆忽然道，“你們培養出再多的不朽者，也就只能延緩葬界毀滅，什麼科技武器，真能打得過魔神？我不相信。”
“這天平早就傾斜了，就連鎮壓在這裡的魔神【葬】都蠢蠢欲動，至少得二十位以上的永恆者，才能掰回去。”
“這世界，還有這麼多永恆者嗎？活着的尚有幾位？”
“那些貪生怕死的狗東西，敢從封印中出來嗎？”
賈玉石苦着一張臉，又道：“諸位稍安勿躁，新路文明的戰鬥力不容小覷，現在已經是玩科技的年代了。一羣凡人創造的科技產物，也能擁有永恆級別的戰鬥力。”
“那又如何，這裡的魔神這麼多，能打死幾個？魔神根本不需要露面，遠程投射力量，就把你的人給弄死了。”
葬界，已知錨定的魔神，在30個左右。
可疑的魔神錨定之地，更是有六七十個。
加起來都快一百了！
這麼多的魔神，你巔峰文明再強，打得過幾個啊？
更何況，有幾個文明願意出戰？
“這不是在想辦法嗎？真正的新路文明，是以世界意志爲尊的，在世界意志絕對理智的情況下，他們出戰的概率很高。”
賈玉石擠眉弄眼地說道：“更何況，不是還有那個魔神級別的戰力……”
他指代的，自然是剛剛出現的那個【希冀】魔神。
“呵，那玩意目的不明，還真的能無限許願不成？”
“不管它是不是【夙願】，它肯定不希望更多魔神躍遷過來，這總歸是事實吧。否則，它根本不會衆目睽睽出現。”
賈玉石煞有介事地分析着：“你們想啊，躍遷到這邊的魔神越多，能夠分到的蛋糕就越小，對吧？”
這一番話有些奇怪，卻也是事實。
在舊神話時代，一開始魔神少的時候，各個界域的強者，還是能夠抵擋一二。
但後來，魔神越來越多，強者凋零，根本抵擋不住。
魔神之間也開始內卷，彼此廝殺。
很多魔神的屍體，其實都是彼此內卷的結果，而不是強者獵殺的。
“所以，【希冀】魔神，可能利用我們，守住這一塊巨大的蛋糕。我們也可以利用它，守護住魔神之海。”
“在未來，對付一個魔神，總比對付這一大波要來的更加簡單一些……”
“你這麼光明正大討論，不怕被聽見？”蛤蟆疑惑道。
“陽謀……都是陽謀，大家心知肚明。說兩句也無妨，那種魔神怎麼可能來搭理我這種小人物。”賈玉石硬着頭皮道。
好說歹說，這些老東西才勉強同意，讓賈玉石帶走張銘，以及那一顆伊甸園之果。
“三個月內，你們一定要派遣一位不朽者過來！讓我們看一看你們的誠意。”
“一定一定！”
賈玉石把張銘塞到了麻袋當中，準備發動“土遁之術”離開。
石瑪瑪老同志連忙縱身一躍，粘到了賈玉石的屁股上。
“我鬼鴉和石瑪瑪兄弟，跟着他們，有情況隨時會彙報。大家放心，我們是攻守同盟！”
那喜好八卦事的鬼鴉也站在了賈玉石的肩膀上。
片刻功夫，賈玉石通過土遁之術，來到了大柳鎮，看到了那一棵快要枯萎的大柳樹。
大柳樹鎮壓着【黃昏】魔神，他也是知道的，只是沒有能力去多管閒事。
或者說，因爲某些特別的原因，更高層沒有多管。
“哦，這就是強者留下的柺杖，也算是恪盡職守。”鬼鴉大大咧咧地說道，“看這樣子，命不久矣。”
賈玉石將人壽果，送到了一根柳枝上。
大柳樹接過這人壽果，貪婪地吸取着硃紅色果實的生命力。
那枯萎的柳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飽滿了起來，腐臭的氣息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清明。
“多謝閣下……”
“不用謝我。你感謝這一位吧，這果子，是他幫你求來的。”賈玉石指了指麻袋裡昏迷不醒的張銘。
“實在感謝……”大柳樹緩緩說道：“不過，我本已犯下大錯，這方圓百里，這麼多生靈，都因我而死，沒有道理活在這世上。”
“那你也堅持一陣子，等繼任者到來，再說吧。”鬼鴉毫無同情心。
就連賈玉石，也只是輕輕嘆息了一聲，沒有說話。
或許葬界有太多類似於大柳樹的生物了……哪一個不是手中沾滿鮮血。
一個個同情過去，同情心真的不夠用！
反倒是石瑪瑪非常好心地安慰道：“鎮壓了這麼久的魔神，有功勞也有苦勞，外界已經有你的傳說了，你再熬一陣子，等外界有了支援，就可以安全下崗。”
想到自己這瀟灑的日子，再想想在這裡苦苦煎熬的衆多不朽者，石瑪瑪心有所感，大聲感慨：“半癡半傻半瘋癲，半人半鬼半神仙，人生萬年如似幻，壯士暮年何所憾？”
滄桑的聲音，彷彿傳到了遙遠的天際。
“玄武老兄，真是文采斐然。”
“哪裡哪裡……”石瑪瑪下一秒就破了功，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一聲“嘎”。
…
人壽果的濃郁生機讓大柳樹舒服了不少。
它只是沉默。
過了許久，才憋出一句：“我…雖有遺憾，可這些遺憾已經無法彌補……我再煎熬幾年罷。”
“不過，我這裡不再適合庇護生靈，已然是一片死地。”
鬼鴉道：“屁大點事，葬界的死地多了去了。你只要制定一條規矩，讓路過的生靈能安全通過，便是功德無量之舉。”
它扇動翅膀，飛到了天上，效仿着石瑪瑪“哇哇”大叫：“山村鐘鳴映山紅，今朝風來今朝空。明朝月落明朝曉，往事愁來往事匆。”
這嚎叫之聲，吹彎了枯黃的草，吹散了天空中的雲。……
……
……
魔神之海。
每一次的文明聯合會議，似乎都會走向一個相同的結局：達成一個非常平庸的，幾乎沒有約束力的協議。
然後該協議因爲沒有強制性，慢慢無人遵守，走向崩潰。
彷彿先前所有的努力都不曾存在過。
越是宏大的事情，越是如此。
特別是對待“魔神之災”這件事情上，衆多文明的分歧意見很大。
有一些文明正在開發“小世界”技術，這是一種獨特空間科技，可以把自己的世界，轉移到維度裂隙當中，與魔神之海隔絕。
就算魔神滅世，他們也能在“小世界”中安然生存。
還有一些文明，想要尋找另一方“大世界”。
他們認爲，唯物規則更加健全的大世界，是存在的。
只要尋找到純粹唯物世界，躍遷過去，魔神再強，也是鞭長莫及……
當然，在這之後，他們的唯心科技也會徹底癱瘓，得重新攀爬科技線。
除此之外，還有主戰派、騎牆派、不發表任何意見的，只是沉默的派系……
即便某些科技武器，已經能威脅到魔神了，但依然沒有太多的文明，敢主動攻擊魔神。
因爲，一旦失敗，便是滅頂之災！
這可能是文明的宿命。
也是世界的悲哀。
“咚！咚！”
“諸位，請安靜，第11871次文明聯合會議，正式召開。我是時任主席卡爾，請大家注意會議秩序。”
不過，這一次的會議卻有些不一樣。
那一個個虛擬影像，透露出一股詭異的神色，一個個眉頭緊鎖，彷彿出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兒一樣。
那位名叫張銘的，走魔神之道的強者，吃軟飯成功了！
“一萬單位的世界之源，解決了一件……難度中等的事情。”
性價比不高。
但其背後透露出的信息，確實非同尋常！
商卜文明的發言代表，按下了講話按鈕：“針對此事，我們緊急派遣了特派員，前往其母文明，調查這一位【希冀】魔神，是否留下了錨定……結果是，在地球上什麼都沒有發現。”
“不過按照已知的信息，那位【希冀】魔神，不太喜歡在陌生人面前露面。”
“它只和極少量的幾個人類交流過，其中包括張銘的後輩，張月月。”
“它通常以一個小葫蘆的形象出現，也即那種可以培育不朽者的果子形象……”
“按照地球人提供的信息，張月月曾經帶着【希冀】魔神，去商場當中買衣服，這些衣服大都是雌性的款式……人類那邊出產這樣的衣服。”
屏幕上出現了一大堆女裝，其中還包括什麼女僕、洛麗塔、兔子小姐、貓娘、天使、魅魔……
在座的各位，紛紛產生了一種“人類很變態”的心理印象。
“我們認爲，【希冀】魔神的意識形態，可能傾向於人類……”
“【希冀】魔神，還真的有可能是張銘的配偶……”商卜文明的代表停頓了一下，神色古怪。
那個詞語怎麼說來着，“真的在吃軟飯”，這一句話在正式場合，好像上不了檯面啊，但好像沒有更加貼切的名詞了。
“總而言之，他們確實會相互取悅，這是已知的事實。”
這個消息，實在莫名其妙。
但又和吃軟飯的行爲對應上了……令人浮想聯翩。
這麼多大佬聚在一起，每一個都是中等文明，或者高等文明的高層，這羣人在魔神之海打個噴嚏都能讓弱小文明抖上一抖，他們居然在開會探討別人怎麼吃軟飯！
這場面詭異極了！
商卜文明的代表，停頓了一下，又道：“不過地球人那邊又提供了新的信息，他們的社會思潮變動很快。和平時間太久，就會出現雄性雌化的傾向。有些雄性生物，會傾向於穿上雌性的衣物，去取悅其他雄性。”
“這種生物被稱作‘男娘’。”
“這種生物現象，在人類文明當中，亙古以來，長期存在……所以，不能用穿着打扮，來判定一個生物是雄性還是雌性。”
衆多的文明代表被商卜文明的說法給搞得有點懵。
他們對人類的文化沒有興趣，只對那橫空出世的【希冀】魔神感興趣。
這一番信息，搞得【希冀】魔神是個依附於其他雄性的生物一樣。
“不不不，您的調查方向可能錯了。”
“調查那些意義不大，別把事情想歪。”
接過話茬的是萬海文明的一位學者：“魔神是精通計算的，特別是【希冀】魔神，可能是【夙願】修改一個名字後出現的，或許是【夙願】的一個分身。”
“【夙願】在萬年以前，便已經出現了擬人化的智慧。”
“它的可怕在於，爲了達成某個目的，它會用絕對的理智，一直扮演下去。”
“就像是一個人工智能。”
“現在已經有很多能滿足感情需求的人工智能了吧？它可以滿足所有的感情需求，可以扮演所有的角色，但並不意味着它能夠理解感情需求。”
“【夙願】便是這樣的產物。它可以爲了某個目的，一直扮演下去，一直到目的達成爲止。”
“所謂相互取悅也是虛假的，因爲它根本就沒有靈魂！”
“它只是規則的產物，理解不了喜怒哀樂。”
“確實是這樣。”說話的是智文明的一位代表，“喜怒哀樂其實是一種低等的存在，在更高維度的博弈中，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只不過我們沉迷於所謂的自我，擺脫不了這些。”
“故而【夙願】永遠彬彬有禮，如果它出現喜怒哀樂，那是它爲了實現目的而出現的某種扮演。”
智文明的這一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因爲他們的世界意志，便處於一種永遠理智的狀態，每一個決策均服從於計算。文明內所有的一切事務，在計算中都處理得井井有條。這是更高等級的一種智慧。
……
此刻的張銘，正在夢裡抱怨：“你幹嘛吸得這麼狠，我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又得躺上一個月。”
“靈魂力量的修復很慢的。”
【我不這樣做，很容易被那些老傢伙發現的。】
【嗯……我補償給您就是了，您想要什麼願望？】
還是那一片金黃色的沙灘，海浪一浪浪上涌，陽光燦爛，風景獨好。
張銘挖了個坑，把自己埋了進去。
思考了半天，張銘裝模作樣地說道：“你把我的靈魂，貼到你的思維活躍區域。”
思維活躍區域中有一大堆記憶泡泡，代表着她無窮無盡的奇思妙想。
身處其中就像進入一個泡泡世界，是放鬆身心的不二選擇。
思維活躍區域是非常重要的區域，相當於“記憶圖書館”。
以葫蘆魔神的體量，一旦思維活躍區域受損，也會元氣大傷。
不過整個過程，確實快樂程度拉滿，體驗了一次後便回味無窮，念念不忘。
葫蘆魔神作爲一個很喜歡玩的魔神，也有一點點心動：【不是不可以，但……我大腦過載了之後，會出發保護機制，工作效率會大幅度降低。】
【而且您現在的狀況這麼虛弱，沒問題嗎？】
“沒關係，既然我已經昏迷了，你也趕緊給我過載！”
……
……
就在張銘陷入歡樂海洋的時候。
肅穆的聯合會議，依然在繼續。
這個奇怪的、具有智慧的魔神，或許已經有一個分身，躍遷到了這一方世界。
引發了一小波緊張與恐慌。
因爲大部分的魔神，是不具備擬人化的智慧的。
它們更像是遊戲中的NPC，雖然極爲強大，但依然能找到漏洞，進行封印。
但擁有高度智慧的魔神，就算有漏洞，也會悄然隱藏。想要封印，實在難上加難。
不過，大多數文明還算淡定，依然能夠理智思考。
畢竟大部分的魔神，都非常邪惡，動輒滅絕文明，摧毀世界，簡直就是魔鬼與惡魔的化身。
這種類似於人工智能的魔神，除了奇怪之外，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從【夙願】過往的戰績上看，大規模屠殺之類的事情倒是乾的不多，只是在搞陰謀詭計罷了。
可是話說回來了，在場的各個文明，哪個是清白的？光是一個葬界，就填進去多少人了？
偉烏生，莫比淨。
過了半晌，又有一個強大文明，名爲“狩守文明”，其代表發言道：“如果【希冀】真的是【夙願】，它可能進一步增強了，因爲它學會了說謊。”
“如果不會說謊，是很難扮演各種靈動的人類角色。”
“光是這一點，便說明它的規則補全了不少，成爲了更加接近終極般的存在。”
“倘若一個魔神成爲終極，會發生什麼？”一個稍微年輕一點的文明代表不由得問道。
主席臺上的卡爾先生回覆道：“終極，是魔神的最終進化形態。意味着它的規則能無限延伸，成爲一條理所當然的自然法則。”
“舉個簡單的例子，世界上擁有萬有引力、電磁力、強相互作用與弱相互作用，這些便是最爲基礎的自然法則。”
“次一級的自然法則，是水、火、閃電之類的衍生規則。”
“再次一等的規則，是我們的生活習性，譬如說有的人愛好自虐，也有人喜歡體驗窒息快感。” шшш✿тtκan✿c o
“魔神【莫】是我們比較熟悉的魔神，它的契約被普遍使用於商業與政治聯合當中。倘若【莫】成爲終極魔神，它的規則將向着外界無限延伸。”
“到時候，哪怕不簽訂契約，我們將同樣不能說謊、不能走回頭路、不能反悔等等，整個自然界的運行規律將會爲之大幅改變。”
“這便是終極魔神之威。”
聽了這番話，很多年輕的文明，都倒吸一口涼氣，這種情況也太可怕了。
“倒也不用擔心太多，或許我們所處的世界，已經是終極魔神博弈的後果……倘若有新的魔神成就終極，我們這一代肯定適應不了。但千年以後，我們的後代又會熟悉全新的自然環境，認爲所有的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