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愣了,怔怔的看着門口不知所措。
陸斬回過頭,瞧見門口那雙眼睛也是一愣,頓時不悅的走了過去。
才發現陳一竟然鼻青臉腫的躺倒在門外的地上,薛默琛則拄着柺杖杵在了門口,跟個地獄來的死神似得,渾身充斥着戾氣。
他透過門縫一直陰戾的瞪着我,鐵青的臉頰一片寒霜。
這一刻,我以爲我會像曾經那樣害怕他,但沒有。我涼涼的垂下眸子,端起保溫桶開始喝湯,一口口,優雅而平靜。
“你來做什麼?你還有臉來?”陸斬顯然萬分唾棄他,冷傲的站在了他的面前擋着。
薛默琛睨了陸斬一眼,擡手撥開他擠了進來。
“我來找我女人,有異議嗎?”他冷冷的回了句,卻是那麼可笑。
他的女人?
呵呵!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寵物狗麼?
我依然埋頭喝湯,只是手握勺子的手在顫抖。我很怒,憤怒!
他憑什麼說我是他的女人?憑什麼如此囂張無恥的來這裡找我?
我不過是他丟棄的寵物狗,他自己折磨了不說讓別人也折磨,這很好玩嗎?
我是很賤,我不但犯賤而且我還是個賤人。可我現在不想那麼賤了,我想有點自己的尊嚴。
他在朝我靠近,一步步很緩慢,他腿上的石膏已經弄掉,雖然儘量在保持走姿平衡,但還是能看到一些牽強。
他氣息很不穩,我不知道他是因爲憤怒還是因爲什麼。
我手中的勺子越抖越劇烈,幾乎已經盛不住湯了。我爲自己悲哀,雖然我有一顆和猛獸搏鬥的心,卻沒有那膽,我在這最關鍵的時候慫了。
他走到牀邊沒有動作,只是涼涼地瞪着我,我埋着頭都能感受到他眼神中那不尋常的冷冽。
我本來還想做作的喝湯,但我真的無法控制哆嗦的手。於是我只能放下勺子,擡眸淡淡瞥了他一眼。
“有事嗎?”我臉色很淡漠,聲音也很輕。
他沒有說話,只是擡手輕輕觸着我臉上的擦傷,大概是因爲塗了消毒水,看起來有些狼狽。
他眼中有一縷淡淡的失神,但應該不是心疼我,因爲他不可能那麼慈悲。
“疼嗎?”
許久,他才輕輕冒出了兩個字,嗓音竟是那麼嘶啞而刺耳,彷彿車碾壓過砂礫的那種聲音。
“習慣了,不疼!”
我還是那麼的淡漠,淡漠得我自己都心酸。我此刻其實應該咆哮以及質問他的,可我爲何說不出口?
我忍着心口那洶涌澎湃的委屈和酸楚裝着若無其事,我不能示弱,我要告訴他就算他一次次把我推向地獄,我也依然活得好好的。
我說了,我很賤,命賤!
我在最美的年華攤上這麼一個男人,是我的命不好,怪不了別人。
“回家吧,我讓李嫂給你燉了雞湯。”他瞥了眼我手中抱着的保溫桶,一把拎起來就扔進了垃圾桶,“別人的東西,少吃。”
“……薛默琛,你太過分了!”
我瞧着那鮮嫩的雞肉和濃湯倒了一垃圾桶,心頭那股隱忍的委屈化爲怒火,騰的一下燒了起來。
我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下牀的,赤着腳與他對視。與此同時,陸斬也一個箭步上前,面色已然鐵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