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
看着莫名其妙出現的杜月曉,我像是忽然間明白了些什麼。莫非我從一開始成了他們的眼中釘,以至於無所不用其極的摧毀我?
“喲,過了這麼幾個月,你看起來滄桑了不少嘛。是不是離開了默琛這日子就不好過,也沒有人撫慰你飢渴的身子了?”
她冷笑道,抄着手站在了據我大約兩丈的地方。看她那副盛氣凌人的樣子,似乎並不害怕我在尋找什麼蛛絲馬跡。
陸斬聽她譏諷我,頓時眸色一沉站了過去,滿眼殺氣騰騰的。
杜月曉不屑的哼了哼,擡起指頭勾了勾身後,頓有四個保鏢陰森森的走了過來,如衆星捧月般把她圍住。
“陸斬!”
我走上前拉住陸斬,衝他輕輕搖了搖頭,即便他身手厲害也不可能以一當四,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先看看杜月曉的動機再說。
“杜月曉,當年的設計圖和數據是你搞的鬼吧?”我幾乎可以篤定,若不然她不會出現在這裡。
“沒錯,是我又怎麼樣?”她很不以爲意,作爲中天集團的董事長夫人,她應該沒有什麼不敢做的。
“混蛋,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爲何要害我?”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令我心頭一股怒火上竄,一個箭步上去居高臨下的俯瞰她,恨不能朝她囂張的臉上左右各貼一記耳光。
她大概不喜歡仰視,蹙了蹙眉不悅的後退了一兩步,她身後更有兩個保鏢上前擋在她面前,滿眼冷冽的看着我。
見得安全了,她又神態自若的囂張。“誰說沒仇的?你搶了我女兒的未婚夫,難道這仇還不夠深嗎?”
“你丫有沒有搞錯啊?我從大一就和默琛在一起,你哪來的臉皮說他是你女兒未婚夫啊?”
“喲呵,夠氣勢的呢。”杜月曉冷哼了一聲,頓了頓又道,“默琛是我們秦家早就看上的女婿,你算哪根蔥也敢攀高枝?你沒掂量掂量你自己?”
“杜月曉,你他媽的還能不能再噁心點?男人也是強取豪奪的嗎?默琛他根本就不喜歡你女兒,你以爲他會對你言聽計從嗎?”
我怒了,眸子瞪得跟銅鈴似得。我從來沒見過如此齷齪的一家人,父母極品,女兒極品,還有那該死的親戚都是極品。
“方晨,默琛愛不愛她是一回事,反正我只要個體面的女婿,所以你介入其中就是不可以!你應該嚐到我的手段了吧?如果想再次成爲炮灰我不介意你再來惹我試試看。”
她陰戾的笑笑,又瞥向了陸斬,“陸斬,別以爲你們中成集團有多騷包,我若要想對付,分分鐘把你秒成渣!”
“是麼?那你儘管來試試,我拭目以待。”陸斬眸色一寒,頓時黑了臉。他微眯起眼睛瞧着杜月曉,顯然已經動了殺機。
“呵呵,我現在還沒有心情來對付你,我今天是來找這個賤人的。”她撥開兩個保鏢,詭異的衝我笑笑,“方晨,我們聊聊吧,你跟我過來,有一筆交易跟你做。”
她說着走向了一旁的窗邊,我遲疑許久還是走了過去。
因爲我覺得她能堂而皇之的承認當年的事情就是她做的,應該是有更高的讓我動心的籌碼來封我的嘴。
陸斬很擔心我,也緊跟了過來。
“小子,你給我站住,我只跟她聊。”杜月曉喝住他,抄着手倚着窗戶瞄着我,脣角似笑非笑的。
“什麼事?”
我忍着怒火吼道,放在衣兜的手一直緊握成拳。如果逼急了我,我不介意來個同歸於盡的。
“你現在可能殺了我的心都有吧?”
“講重點!”
“呵呵,看你迫不及待的樣子,我都不好意思兜圈子了。”
她邪笑道,從兜裡拿出了一張配對檢測單遞給我。我愣了一下,攤開單子仔細的看了看,竟是堂叔方建義的檢測單。
“明白我的意思了嗎?這個人是我的人,我可以讓他捐出一顆腎來救你爸。甚至,必要時我能讓他兩顆都獻出來。但前提是……你必須把當年的事情一口攬下來。如果默琛問起原因,那就是你數據出錯導致的。”
“……”
我沒想到杜月曉會用這一招來對付我,一下子讓我不知所措了。方建義是她的人?他願意拿一顆腎來救我爸嗎?
“方晨,其實我的目的只是讓你離開默琛,我並不想傷害你。但如果你一直執迷不悟,那就真別怪我了。你應該看得出來,我一直對你都挺溫柔的,若不然你現在應該早就化成灰了。”
我沉默了,知道她並非嚇唬我,而是她有那個實力。但我沉默不是因爲這個,而是因爲那顆腎,它對我來講是無價的。
我曾眼睜睜看着默琛的父母相繼離開,我心如刀割卻無能爲力,所以我不希望我爸媽也這樣,我要救他們。
不管方建義是因爲逼迫而捐腎,還是因爲自願,我都不打算放過這個機會。
“怎麼?你還想跟默琛繼續糾纏?”杜月曉見我不說話,眼神忽然冷冽了些,這應該是她最後的通牒了,我懂的。
“當年你們是如何陷害我的?我只想知道真相。”
“呵呵,這個告訴你也無妨。”她冷笑道,彷彿女王似得有種勝利感。她斜睨我一眼,頓了頓又道。
“默琛一直對菲菲都冷若冰霜,她爲此非常生氣。我見不得她難過,還親自去跟薛家求親,誰知道他們非但不領情,還奚落了我的女兒,作爲母親,我又怎麼忍得下這口氣?”
“所以?”
我還是猜不透這各中蹊蹺,在這種爾虞我詐的商場中,我還是個雛,根本玩不過這些人的。
“你認識默琛手中一個黑客高手VIWA嗎?他是菲菲的忠實追求者。當我知道這個項目的負責人是方建義時,我真的很想大笑。因爲這個傢伙嗜賭如命,曾經還從秦風的手裡借了高利貸,我認得他。”
“你買通了他?”
“說買通太高估他了,對於一個賭徒,任何高於他心理價位的籌碼都會讓他背叛底線。我只用一千萬就讓他肝腦塗地的聯合VIWA摧毀你們了,效果真是好到出乎我的意料。眼看着中邦實業要倒了,薛老太爺親自登門提親,哈哈哈,哈哈哈……”
杜月曉提起這些過往的時候笑的很瘋狂,很得意。好一個連環計,摧毀了我,也讓中邦實業被他們死死壓住。更甚,也讓默琛無處可逃。
我根本無言以對,因爲是我的愚蠢讓這個連環計的作用發揮到了極致,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我怒視這杜月曉,心頭涌起了濃濃的殺機,但我沒有衝動的去把她推下窗戶,我不是那麼傻的人。
“所以方晨,你認爲你能跟我鬥嗎?我一根指頭就足以讓你灰飛煙滅!”她毫不留情的譏諷我。因爲我在她眼中就是隻螻蟻
。
“他會心甘情願的捐腎嗎?”我涼涼道。
“他敢不心甘情願麼?”她深意的看着我,脣角的笑容又濃烈了一些,“只要你承認當年的事情就是你一手造成,一顆腎不是問題。”
不得不說,我此時真的被她誘惑了。我對堂叔已經沒有半點同情,所以不管他的腎是什麼意願下捐出,我都會接受。
只是如此的話,那黑鍋我怕是要背一輩子了。
“你可以考慮兩天再給我電話,但是我建議你不用考慮了,因爲你根本鬥不過我。好自爲之吧,我等你好消息。”
她說完就轉身走了,頭也不回的。那四個保鏢也一個箭步跟上,與她一起消失在走廊盡頭。
我忽然有種很憋屈的感覺,我想爭鬥,可我卻沒有那個力量。我很想殺了那該死的女人,把她剁成肉糜做成叉燒包。
陸斬走了過來,默默的看着我不說話,眸子裡盡是心疼和無奈。
“陸斬,我們回家吧。”我輕嘆一聲,衝他苦澀的笑了笑。
“小晨,你不用懼怕那個女人的,秦家的確可怕,但我們這是法制社會,她沒那麼囂張的。”
“陸斬,你看。”
我把配型檢測單遞給了他,又抑鬱的嘆了一聲。我已經無法拒絕這個誘惑了,我真心被那該死的女人打動了。
“醫生說我爸血透的效果越來越不好,希望可以儘快做手術,所以我不想錯過。當年的事情已經發生,我繼續背黑鍋也沒關係,你說是不是陸斬?”
“小晨,那對你的名譽有很大的傷害。不過現目前下,我也支持你先救伯父。”陸斬攬過我輕輕擁抱了一下,又道,“不管別人怎麼看你,你在我心裡永遠是最棒的。”
“謝謝你陸斬,你總是如此信任我。”
“傻!”
他揉了揉我髮絲,又牽着我走向了電梯。我又回頭看了眼這讓我墜入深淵的樓層,心頭唏噓不已。
……
兩天後,我終於下定決心,聯繫了堂叔。
再次見到堂叔方建義,他看我的眼神是閃躲且透着羞愧的。我沒有跟他二話,直接拿着醫院給的捐贈協議書遞給了他。
“咳咳咳,咳咳,咳咳……”我可能是感冒了,這兩天咳嗽很厲害,我瞧見堂叔臉色無奈而蒼白,頓了頓又道,“叔,謝謝你對我爸這麼好。”
雖然我恨他,但他被逼給我爸捐腎,我從內心深處還是感謝的。其實我發現我很冷血,明知道他非常不願意還裝着不知。
他脣角抽搐了幾下,苦笑着在協議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於是他的捐贈在名義上來說是自願的。
“我替爸謝謝你,咳咳咳,咳咳咳……”
我並沒有把這事告訴我爸,他知道的話肯定會拒絕。
爸現在正在手術室等候捐贈,而這邊,方建義也馬上要進入手術室了。他躺上手術牀的時候悲切的看了我一眼,我裝着沒看到,涼涼的把頭別向了窗外。
如果換做別人,我一定不會如此冷血,但是他……
我看着他在進手術室的時候眼圈紅了,我硬是沒心軟。我愛的天枰是傾向我爸的,而這個害得我下地獄的堂叔,什麼都不是。
爸的手術是我一個人來的,我怕媽擔心,請陸斬陪她去逛逛了。我獨自守候在手術室前,不安的走來走去,揪心,無助,一股腦的襲向我。
等到下午四點的時候,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我慌忙迎上去,看到了手術牀上昏迷不醒的爸爸。
我心下一慌,驚恐的看向了醫生。因爲有些氣緊,我喘得很急,我在努力的憋着不要咳嗽。
“方小姐,手術很順利,腎源也非常好。等第一次排尿過後,就表示這顆腎能正常活動了。”
醫生摘下口罩笑望着我,讓我別擔心。我頓時鼻子一酸,忍不住紅了眼圈。謝天謝地,我爸終於又能生龍活虎了,這下媽真的要放心了。
我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機撥通了陸斬的電話,告訴了他手術結果,於是他又載着我媽立即來醫院了。
堂叔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我去看了眼,他不知道是不想面對我,還是覺得自己活得很窩囊,竟然要求立即轉院。
他自始至終沒有跟我說幾句話,或許他自己也曉得當年的事情害慘了多少人。
我並未強制性挽留他,只是把陸斬給我的十五萬薪水放在了他的手中。錢不多,卻是我的所有了。
爸被送進了監護室,我暫時不能進去。於是我走出了醫院沿着人行道漫步,心裡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在瞬間移走了。
我走在寒風裡,仰望着頭頂霧霾的天空,我彷彿能看到隱藏在霧霾上面那五彩繽紛的陽光。我想,我的心境應該是昇華了。
“咳咳咳……”
喉間總是發癢,讓我忍不住咳嗽,通常會咳得嘔吐。我咳嗽兩天了,從江河明珠回去的第二天就病了。但無所謂,我的心情很好,因爲爸的病要好起來了。
我順着人行道沒有目的的走,心情很飛揚,腳步很輕快。
“呲!”
就在我走到轉角的時候,前方路口一輛轎車忽然間逆行轉彎,直接急剎在了我的面前。這是我很熟悉的轎車,車裡坐的也是我熟悉得不想面對的人。
我微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他,想起了他對我的羞辱,心頭那股無名之火如滔滔江水般源源不斷的襲來。
他放下車窗,冷戾的瞥了我一眼。
“滾上來!”他命令道,好像我就是他的奴隸似得。
我冷哼一聲打算離開,他又說了一句,“你忘記在墓碑前發的毒誓了嗎?你這是要公然忤逆他們?”
我的傲氣因爲這句話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灰溜溜的拉開車門坐了上去,一臉緊繃的瞪着他。
“你到底要做什麼?還沒蹂躪夠我嗎?”
我忍着咳嗽,以至於喘息很不均勻。他冷冷睨着我蹙了蹙眉,忽然一把扣過我腦袋在我脣上狠狠咬了一下。
“蹂躪?你能無所不用其極的傷害別人,還不允許別人報復一下嗎?”
“薛默琛,我們之間已經成爲過去式了,求求你放過我吧,你請你放過你自己,咳咳咳……”
我無法控制的咳嗽起來,但眼神卻很憤怒的瞪着他。我和他之間已經不是用恩怨就能夠說明的,他的身邊危機四伏,我這個小炮灰已經不能夠再去飛蛾撲火了。
或者說,任何堅持都沒有意義了。
“你病了?”
他的手不由分說的撫上我的額頭,被我狠狠的甩開了。他微眯起眸子盯着我許久,忽然一轟油門駛上了車道。
“你要帶我去哪裡?咳咳!”
“回家!”
他冷冷道,把車開得更快了一些。我心頭一酸
,有種無法言喻的悲涼油然而生。
回家?
那是誰的家?不是他的也不是我的,他的家是薛家大宅,很奢華的一個地方。而那高檔別墅區,不過是他曾經囚禁我的一個地方。
“默琛,我們好好談談吧,咳,咳咳!”
我從離開他的那一刻起就沒打算再回頭,這些日子我在工作上取得了一點小成就,我覺得很知足。
“談什麼?談你如何報復我嗎?”
“談這個也可以,你對我的報復計劃可否感到滿意?”我冷笑道,涼薄的話令他臉色更加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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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非常滿意!”他咬牙道,兇狠的瞥了我一眼,“所以我如果不做點什麼讓你滿意,豈不是太辜負你對我的挑釁了?”
“……你想怎麼樣?我爸剛做完手術還在醫院裡,我要去照顧他。咳咳……”
“他做手術了?找到腎源了?”他“呲”的一聲停下車,難以置信的看着我。“他的血型不好找腎源,你們怎麼找到的?”
他應該是覺得,他都做不了的事情別人又怎麼能做到?他一向都很狂妄的。我沒說原因,只是點了點頭。
“是陸斬幫忙的?”他頓了頓又問,語氣有些酸意。
“恩!”
我輕輕應了一聲,眼底餘光清楚的看到他的面色變得挫敗。他是決不允許有人超越他的,尤其是那個人還是他定性爲情敵的人。
“這個拿去仔細看看,我禮拜三給你打電話。”他把放在引擎上一個文件袋遞給我,像是不放心的又道,“一定要看清楚,事關重大。”
“噢。”我不知道文件袋裡是什麼東西,但看他凝重的樣子,應該不是小玩意了。
“下去!”
我聽得那兩個冰冷的字眼非常想給他吼回去,但我沒有,下車後重重的給他甩上了車門,轉身就走。
“等一等!”他叫住我,從窗口探了個頭出來。
“幹嘛?咳咳……”我吼道,非常不悅,但一陣猛烈咳嗽讓我霸氣側漏。
“他吻過你嗎?你還是住的他的公寓?”
“……”
“別讓他碰你,否則我不會放過他的。”他說完就把頭縮了回去,轟着油門絕塵遠去。
我怒視着遠遠一層汽車尾煙,臉又紅又囧又糗:禽獸,把人拉這麼遠又不拉回去,神經病啊?
我叫了個出租車回醫院,坐上車就迫不及待的打開了文件袋,卻在看到這些資料後震驚了。
這都是當年我們設計江河明珠的數據草圖,我不知道薛默琛從哪裡找到的這些東西,上面全都是我計算的數據。
還有一份是警方調查時的資料,上面的數據明顯的做了篡改。裡面還有中天集團一些不爲人知的黑料,都是重磅新聞。
我不知道默琛讓我看這個做什麼,但總覺得毛骨悚然的。他是要對付他們?可是他不是已經要娶秦菲了麼?
我百思不得其解,懵懵懂懂回到醫院的時候,陸斬和媽都到了,侯在了監護室外面。我訕訕的走過去,有些羞愧。
“囡囡,你去哪裡了?我們找你半天呢。”媽有些不悅,應該是生氣了。
“我去外面拿了點東西,就耽擱了一下。”
看到媽的時候,我就用力忍着不咳嗽,在她沒注意我的時候又別過頭小心翼翼的深呼吸一下。
“你呀,真是的!醫生怎麼說啊?你爸這下子全好了吧?等他好了過後我們是不是可以回老家了?”
“媽,爸好了過後你們就留在A市啊,還回去做什麼呢?”
“纔不呢,這地方空氣太不好,我和你爸都住不習慣。他還惦記着家裡那些雞啊鵝啊什麼的,一直想回去呢。”
“……”
我無言的看着媽,心情一下子又沉重了。如果他們都回去了,在這舉目無親的A市我不又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麼?
“阿姨你先別急,等叔叔好了再說嘛。小晨,你拿的是什麼東西?”陸斬打着圓場,把我媽扶到了一邊坐下。
我默默的把資料袋遞給了他,無奈的嘆了一聲。如果這些東西早一點出現,中邦實業應該不會那麼慘。而我,興許也不會成爲過街老鼠。
陸斬打開資料袋看了看後,臉色忽的凝重了起來。但因爲媽在他就沒有問我。
“囡囡,你和小陸先走吧,這裡我一個人就可以了。”媽大概是以爲我們有事,很體貼的道。
“不急的媽,我等爸醒來再走。”
“不用不用,你在人家公司上班就要兢兢業業,快去吧。”媽不由分說的把我和陸斬攆走了,自己獨自一個人留在了醫院。
我和陸斬走出醫院後,他才把文件袋又遞給了我,“他應該是想扳倒中天集團,這些證據足以讓他們吃上一個大官司了。”
“他讓我禮拜三去找他,我不知道他的意思。”
“我猜,他是想讓你去起訴中天集團,因爲你纔有那個資格爲自己平反。”
“可是……”
我一下子茫然了,我和杜月曉已經達成協議,如果再去起訴的話,勢必會激怒他們。到時候我和默琛都逃不掉,興許還會連累陸斬。
怎麼辦呢?
“現在還不急,你也別擔心。我們先回公司吧,三點我正好有個會議要開。”
“恩!”
回到公司的時候,陸斬急匆匆的回了他的辦公室,準備着三點鐘的會議。我有些悵然,就沒有立即回辦公室,走向了園區的咖啡廳想靜一靜。
來這個咖啡廳的人多數是在這個園區工作,也都會忙裡偷閒來坐坐。我進去找了個靠角落的位置,要了一杯卡布奇諾,又認真的翻閱起這些資料來。
我豪不誇張的說,如果法律是公正的話,這些資料足以還我一個清白。
當年的事情雖然已經結束,但我輝煌的歷史上已經抹上了一筆濃墨,我要翻身的話,只有起訴我堂叔和中天集團。
但我怎麼能這樣做?堂叔纔剛剛捐了一顆腎臟給我爸,我不能那麼白眼狼。
可是很明顯,默琛收集這些證據應該是耗費了不少精力,若不然不會那麼慎重的交給我,難道我要辜負他一片心意?
我撐着腦袋無意識的攪動着咖啡,心裡非常煩躁。
“啪!”
又一個文件袋落在我的面前,我慌忙擡起頭,卻是笑的一臉齷齪的秦風。他拉開凳子一屁股坐在我面前,邪惡的衝我挑了挑眉。
“打開看看,保證讓你大飽眼福。”
“什麼東西?”我戒備的盯着秦風,悄悄收起了文件袋。
“當然是好看的東西,瞅瞅。”
我狐疑的拿起文件袋打開,裡面是一疊照片。我抽出來瞥了眼,氣血騰的一下就冒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