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太唉聲嘆氣,知道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只能上樓。陳芝蘭的房門虛掩着,她打開,陳芝蘭正坐在牀邊,怔怔地擰着手裡的衣服一角。?
“芝蘭,到底出了什麼事?”她皺了眉頭問,看着與自己酷似的女兒的臉龐,不由大是頭痛。懶?
“我怎麼知道,他本來就不想跟我結婚。現在好了,他乾脆一聲不吭地就宣佈解除婚約,我能有什麼辦法?”陳芝蘭怒瞪着自己的母親:“都是你們出的主意。現在好了,臉都被丟光了,以後別再拿我當籌碼!”?
“啪!”她話纔剛說完,臉上就捱了母親一記耳光,她不由捂着臉,怒視着自己的母親。?
“要不是你任性刁蠻,留不住他的心,他怎麼會好好地要鬧退婚?!你給我去找他!你以爲這次還只是鬧着玩的?斯威集團在這次投了一大半的資金,要是其中有什麼環節出了錯,你以爲你還能舒舒服服當你的陳大小姐?”陳太太臉上一片怒色。?
陳芝蘭紅着眼狠狠瞪了她一會,才猛地拎了包衝出家門。?
……?
顧夏婉忙完畫廊的事,天色已經暗了。江霍塵酒吧有些事脫不開身,晚上只有她一個人。安遠晨見她坐在畫廊中的凳子上發呆,他心裡嘆了口氣,上前故做調侃:“怎麼?在等霍塵??
她勉強一笑,收起自己的散漫的思緒:“沒呢,在想晚上吃什麼好。”蟲?
“不介意可以一起啊,我們去吃火鍋怎麼樣?”安遠晨說完拉着她的手,向門外走去。顧夏婉無奈,只能跟在他身後。?
安遠晨拖着她到了火鍋店,熱氣蒸騰上來,火鍋的香氣撲鼻,她才意識到自己早已經飢腸轆轆,不由拿着筷子跟安遠晨開始搶火鍋裡的料吃。?
安遠晨不拘小節,她更跟他沒什麼顧忌,兩人吃得嘻嘻哈哈,吃到最後肚子都撐圓了。安遠晨看着她的笑容,意味深長地道:“開開心心的多好,別想些過去的事了,人在世一天,就要過得開心一天。”?
顧夏婉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在拐着彎勸自己,心中涌起一股感動,點點頭。身邊的玻璃窗被水蒸氣一氳,模糊一片。?
她隨手在玻璃窗上划着,突然目光被窗外什麼吸引住了,定定地看了一會。?
“遠晨,謝謝你,我有事先回去。”她急匆匆說完,就拿了包衝了出去。?
“喂喂……”安遠晨想追卻早已不見了她的蹤影。?
夜風很冷,已是晚上十點多,街上行人寥寥,她追了出去好長一段路,卻再也看不見剛纔的那個背影。風呼呼地灌進她的衣領,像一隻冰冷的手從她身上抽取了原本就不多的熱量。?
她打了個寒戰,茫然四顧。路邊的店裡燈火輝煌,人們不是躲在家中就是在店裡吃喝談笑,偶爾走過的一兩個行人,都掩面插着口袋而過。她抱着雙肩,微微縮了縮,失魂落魄地向不遠處的公車站走去。?
剛纔也許是自己眼花了。她苦笑着對自己說。?
“阿婉!”有個聲音在身後響起,聲音輕且帶着欣喜。她渾身震了震,慢慢回過頭去。在那街邊的路燈下,他就站在那裡,一身的蕭索。?
她只覺得渾身的血液又開始流動,心頭酸酸的。她慢慢走過去,看着他顯得清瘦的俊臉,勉強笑道:“原來剛纔真的是你。”?
他也淡淡一笑:“我以爲你不會發現我,沒想到還是被你撞見了。”他說完沉默了一會,過了半天才黯然道:“那件事……你也知道了。”?
說完,兩人都一起沉默。?
顧夏婉看着他身上披着一件薄薄的大衣,裡面只穿着一件白襯衫。在寒風中,瘦而高的身影越發顯得孤單,像是記憶中那總是清瘦的少年。她眼中微微一紅,將自己脖子上的圍巾摘下來,爲他繫上。?
他一動不動,眼中慢慢泛出一絲水光:“阿婉。”?
“錦哥哥,不要着涼了。”她衝他一笑,笑容還未掛在臉上,淚水卻落了下來。?
物是人非,再見面的時候,誰會想過會是這樣的情形。她跟他,原來真的是走得太遠太遠了。?
“阿婉……”他只是喚着她的名字,帶着一絲無奈,一絲寵溺,卻不知該說什麼。?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她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慢慢地說道:“你應該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阿婉……我想明白了,我以前做錯了,所以我要糾正這個錯誤。”他輕笑一聲,充滿了自嘲:“可是,我是不是明白得太晚了?”?
他的手握住她的,一如往昔般溫暖。她猛地一抖,輕輕一掙,掙開了他的手,擡起頭來,清澈的眼中映着路邊的燈光,顯得如星子一般璀璨:“錦哥哥,以後你還是我的錦哥哥是嗎?”?
他心中微微一震,眼中的光芒漸漸黯淡。記憶中,曾經有個聲音嬌俏甜美,一遍遍在自己耳邊說。?
“錦哥哥,以後我不要叫你錦哥哥,我叫你錦生,好不好?”?
“爲什麼?”?
“因爲錦哥哥只是哥哥,錦生……那是不一樣的。”?
不一樣的。?
不一樣的……?
“錦哥哥只是哥哥……”他喃喃地道:“錦生……那是不一樣的。”他的眼中露出痛苦,看着面前的顧夏婉,沙啞的聲音出賣了他的鎮定:“阿婉,我們真的走不回去了是嗎?”?
她低着頭,看着兩人的陰影,一大一小,無知無覺地重疊。她怔怔地看着,默默地流下淚來:“錦生,你要知道,有些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她的聲音艱澀:“我,現在喜歡的是江霍塵。”她擡起頭來,滿臉的淚水,帶着笑:“也許過不了多久,我就要和他結婚了。所以,錦哥哥,你也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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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更,其實冰發現自己不擅長寫談情說愛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