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走進大廳,等他背對着她的時候,才悄悄地從陽臺上走下來。一下陽臺她又開始後悔,這時候去哪呢?找江霍塵?
可是這大廳裡一時半會也看不到江霍塵的人影,她瞅了個空檔,悄悄順着側門往外走去。
大廳側門出去是一條玻璃密封住的通道,地上鋪着厚厚柔軟的地毯。腳踩在地毯上有種微微的下陷的感覺。四周很靜,靜跌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她拽着長長的裙襬,飛快地走着。懶
說不清爲什麼要逃,但是她就是不想看見這個如鬼魅一般的陰暗男人。
她走了一會,在外面微光下,跌跌撞撞走到了一處類似休憩的地方。一個寬大的玻璃花房,還有幾處藤製的桌凳。
透明的玻璃隔絕了外部的冷空氣,又能很好地欣賞這夜色下酒店的燈景。她輕舒了一口氣,,提着裙襬坐了下來,看看手腕上小巧的手錶,時間還早,酒會纔剛開始一會。
她苦笑了一下,這可怎麼辦?江霍塵說過要在酒會上宣佈他們兩人的婚訊,而她現在卻像嚇破膽的老鼠躲在暗處。
可是讓她在這種場合上碰到楚秋,她是千百個不願意啊。她猶豫了下,決定休息一會再進去,再怎麼樣,現在的她不同往日,不再是單獨一個人面對楚秋,她的背後還有江霍塵,還有江氏集團。她給自己打氣。蟲
突然,她像感覺到了什麼,看向花房的入口處。
一抹黑影依在門邊,靜靜地看着她。本來已經安靜下來的心突然猛地一縮,她吃驚地站起身來,連連後退。
“你你……”她結結巴巴地指着那人:“你……”
“顧小姐,怎麼一看見我就跑了呢?”他慢慢悠悠地開口,一步步靠近,她看見他隱在陰影下的俊臉漸漸浮現,不由吃驚地繼續往後退:“你跟蹤我!”
“如果你不跑的話,現在我們應該在熱鬧非凡的大廳裡品酒聊天,而不是在這裡……”他笑得肆無忌憚,看着她的眼神猶如看見落入自己網中再也逃脫不了的獵物。
“你你……你別過來。”她退無可退,後面就是玻璃牆。冰冷的觸感提醒着她面前這個男人的危險。
他靠得很近,近得幾乎令兩人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他身上有一種淡淡的青草香氣,搭配着他身上暗青色的西裝,他就像是從叢林中復出的惡魔,俊美中帶着一種生機勃勃的邪肆。
“不得不說,我們很有緣。”他看着她的驚慌,像是在欣賞一副最美的畫面。顧夏婉聞言又好氣又無奈,她和他的圈子那麼近,只要有心自然就能碰上,想躲都無從躲避。
“你從C城回來了?”她強笑着問道,企圖分散他的注意力。
“恩,處理了一些事就回來了。”他挑了眉看着她,笑意帶着一種冷酷的嘲諷:“還見了一些朋友,也許你會感興趣。”
顧夏婉乾笑兩聲,推開他坐在椅子上,故左而言他:“楚先生家是在A城麼?”
他看着她眼中明顯的驚慌,微微一笑,在她身邊坐下,翹起修長的腿,答得悠閒:“是啊,看來顧小姐對我還不夠了解。”
顧夏婉又笑了兩聲:“原來與霍塵是同城人,這個……啊,我想起霍塵現在一定在找我,失陪了。”
她說完連忙起身,往大廳的方向走去。她走得極快,卻不提防過長的裙襬絆上腳踝,人不由向前撲去。
完了!她在心裡哀號一聲,閉上眼睛準備跟地板來個親密接觸。突然腰上一股力道傳來,她撲入一個結實溫暖的懷抱裡。
他的衣服穿得很單薄,一件襯衫,一件西裝外套。她的手在慌亂中摸上他的勁腰,幾乎能感覺隔着幾層布料下他結實有彈性的肌肉。
她輕呼一聲,剛想要掙開,他卻一把將她抱緊,更緊地貼着自己。另一隻手若有若無地搭上她裸|露光滑如絲緞的美背。顧夏婉只覺得自己臉上已經紅得幾乎可以滴出血來,天啊,誰來救救她啊!
“放開!你這混蛋!”她見掙脫不開,索性心一橫,穿着高跟鞋的腳就對着他的腳狠狠地剁下去,她就不信了,她顧夏婉會怕了他!
他忽然一笑,極快的錯開腳,一個回身就把她丟在椅子上。冷硬的椅子咯得她痛得幾乎要流出淚來,下一刻,他已經俯身將她圈在椅中。
她揉着自己撞到的肩背,怒瞪着面前的男人:“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今晚霍塵會宣佈我和他的婚訊,你難道還要糾纏着我?”
他聞言不答,只是目光幽冷地看着她。花房裡的燈很昏暗,反而不如外面的彩燈明亮,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他深邃的眼眸映着點點燈光,竟似星光一般璀璨。俊魅的面容,挺拔的身軀,他就像罌粟一樣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可偏偏的,就是不能碰,她也不想碰。
“顧夏婉,你知道我想要什麼。”他冷冷開口,口氣已經沒有剛纔的調侃,而是帶着冰冷的警告。
她盯了他一會,兩人冷冷對視,誰也不後退。
“我知道,但是你有本事從江霍塵手上將我搶走麼?”她突然冷笑一聲,反而逼近他,畫得精緻的紅脣一開一闔,毫不示弱:“我要結婚了,而且你也知道,江氏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她說完定定地看着他,手心卻不由捏了一把冷汗。她在賭,賭他楚秋不敢明目張膽與江家爲敵。
他仔細看了她一會,手慢慢地順着她裸露的肩頭慢慢滑下,一點一點,順着她的手臂滑下,輕輕地嗤笑:“你在激將?女人,你難道想看我爲了你犯傻麼?”
他的手冰冷,一點一點在她手臂上游走,像是蛇一樣吐着猩紅的信子,看着她的拙劣的伎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