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彤,你在幹什麼!”季良衝着我吼道,眼底裡泛着猩紅。
因爲剛纔那麼大的動靜,旁邊的人都向我們這邊看了過來,而我再一次成爲了衆人矚目的焦點,我的眼神躲閃着,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良,別這樣,你把人嚇到了。”蔣安琪在旁邊拉着季良,然後對其他人笑着說,“沒事,沒事,你們繼續。”
蔣安琪懷着什麼樣的目的我不知道,可是至少在那一刻,我是有些感激她的。
可是雖然沒再發作,季良臉上的怒意卻仍沒消散,我能預感到,今天晚上又將面臨什麼。
一股寒意迅速涌遍全身。
手在這時被人拽住,我側頭,看到季越冷着臉,什麼話都沒說,拉着我就走。
“季——越!”季良在後面,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
季越也沒回頭,只是輕笑一聲道:“你沒看到她手上流血了嗎,大哥身體不方便,我帶她去包紮。”
我是在聽到季越這麼說的時候,才感覺到手臂上有些刺痛,低頭看了一眼,看到那裡果然是流血了,應該是被剛纔飛濺的玻璃渣劃到了。
也沒給季良回答的機會,季越就把我拉出了出去,進入電梯之後,我看到他按的樓層居然是往上的,不覺問道:“你要帶我去哪兒?”
“只要是離開這兒,去哪兒都無所謂吧。”他仍是笑得那麼不屑一顧,眸子裡的淡漠,總讓人覺得,不可靠近。
電梯到了頂層,他走在前面,推開了一個房間的門,我進去看到裡面的佈置,幾乎跟他家裡的房間一模一樣,滿目都是藕荷色。
據說,藕荷色是最讓人有安全感的顏色。
季越,他很缺少安全感嗎?
“坐下。”季越在我四處環顧的時候,已經拿了藥箱過來,站在我面前說道。
我坐在沙發上,看着他動作很輕地幫我清理傷口,消毒,上藥,包紮,自始至終,他的臉上都是那種淡淡的涼意。
“這幾年,你一直是住在這兒嗎?”我還是在進入季家那天,才知道他原來是季家的二少爺,之後他就很少回家了,這次還是因爲公公去了國外,才特別讓他回家住的。
“嗯。”他沒擡頭,收拾好東西就把藥箱重新放了回去,然後走到酒櫃前,倒了一杯烈性伏特加。
“你……”我看着手臂上的紗布,一些早已塵封的記憶慢慢甦醒了過來,“你的傷都好了嗎?”
他擡眼看我,那雙幽深的眸子,就如夜幕下的大海一般暗沉,深不見底:“你想提醒什麼?”
他眼裡的寒意,讓我忘了原本想說的話,我才意識到,那件事對他來說也許是不想被觸碰的暗傷,我連忙改口道:“沒有,我想說……謝謝你,我該走了。”
我慌忙站起身,扭頭就要往外走,可是剛轉過身,就聽到他叫道:“姜雨彤,我問你,三年前爲什麼嫁給季良?”
爲什麼,因爲我需要錢救我的弟弟,對當時走投無路的我來說,季家招聘女傭的報酬實在太誘惑了,可是我沒想到,那麼喜怒無常很難伺候的季良,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居然就說要我嫁給他。
而現在,我也終於知道了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