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餘的桌子。這時候才十點,這裡好像廟會一樣,又好像趕集一樣,人多得只能玉步前進。我找了下沒找到曉凌。
於是我給曉凌發個信息,不知道這娃手完錢後有沒有出去歇腳去了。我發道:“侯客,有餘桌?”
我承認我發信息很懶,一個字能表達的意思絕不多發一個字,真對得起電信公司。
曉凌回信息“冇”,這最多半個字!比我還懶!
我只有對阿姨說:“阿姨你只有等等。”
我說人都死了這麼多年,你也年年來,這一個小時就怎麼等不了呢?
阿姨有點無奈,抱着一堆的東西也不見有親人一起,我是欲罷不能啊,必須一視同仁,哪怕是大力的叔叔來了,我也必須舉賢避親,做人要守規矩。
正當阿姨悶悶不樂的時候,我旁邊的一個主子,他在整理桌子的時候聽到了阿姨的苦衷,他對這阿姨說:“大姐,要不這個就讓給你先吧,你急的就先用,我家的先人現在估計還沒起牀,他生前就是愛睡懶覺。”
我一聽差點就噴了,這大叔,你也太能侃了。
阿姨見有個桌子,千謝萬謝,硬是給大叔五十塊的紅包,大叔也不好意思不收,在我面前,大男人的推搪就不好看了,況且我也不會想到,在這裡還會有黃牛黨?
這類搶桌子的事情就很多,但是主動讓位的還是比較少見的,我也感謝的看看這個黃牛黨,雖你賺多了是三十塊,能解決別人的方便,也不爲過,且你這黃牛是一次性的。
我看這一輪出租的差不多了,舉目四望,這是火葬場,也是一年最熱鬧的時候,這也更是一年裡最快樂的幾天,因爲大家來祭祖,都是興高采烈的,因此,清明節何不能快樂呢?
我站在帳篷裡避雨,也沒見到曉凌過來,我有點無聊,於是發信息度時間,我編道: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發給誰呢?這麼有詩意的杜牧寫的,管他呢,手機可以羣發,給領導同事看看,我也會念叨幾句詩詞。於是我發給了汪財、月曉璃、平姐、思思等等全部有手機一族。我正高興,嚇死你們!我會編詩,呵呵。
一會,我就接到電話,靠,是汪財打來的,第一個:“李喃生你幹嘛呢?不好好幹活,大白天的嚇唬人呢你?”說完“嘟”聲就掛了。
我說這汪財怎麼這麼莫名其妙?誰嚇唬你?
我正想着,電話又響,平姐:“喃生,你別唬人,現在是下雨,陰天如傍晚,你寫的什麼呢?你那邊有情況嗎?”
奇怪,我又無語,我說你們都不認識杜牧呀?清朝人寫的詩,咋就這麼沒文化呢?
“大哥,你沒事吧?”阿坤給我回信息。
這幫兵,秀才我遇見你們就是我的悲哀了。
這時候曉凌往我這邊過來,她用手遮着小雨,小跑到我的帳篷裡。
“曉凌,你剛看到那詩了吧?你知道誰寫的嗎?”我問。
“呵呵,誰寫的?你啊。你嚇唬人呢你。”曉凌說。
“怎麼?怎麼大家都說我嚇唬人呢?這明明是杜牧的啊。怎麼汪財,平姐,阿坤他們都這麼說。”我道。
“哈哈,你自作聰明吧?這恐怖的詩不是你寫的?”曉凌說。
“恐怖?”我不解。
“那不是,你的標點符號,你認真讀。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吃人啊你?”曉凌不屑問。
靠!我一看還真是,因爲打字的時候我懶得換輸入法,就全打出來之後再逐一標符號,怎麼今天就犯渾標成這樣了?公墓有鬼,肯定有鬼!
“曉凌,這,這,真是的啊,怎會這樣?”我傻傻的想。
“呵呵,你就別裝文化人了,大家都知道你是大學生,你有墨水可以不?”曉凌問。
我無語,是我小聰明瞭,低智商。
曉凌說:“對了,我這裡收入了二千元,跟我去交給平姐吧。”
“沒事,沒人敢在這裡撒野搶你錢的。”我道,我是嫌下雨,懶得跑。
“你究竟去不去?”曉凌說。
“又來了,一個人能辦的事非要耗多一半的油?”我說。
“就要,咋啦?去不去。”曉凌努嘴說。
“好,好,走吧,就在對面的帳篷。”我沒辦法,和女人搭配幹活是不累,但是跑死你!
我倆跑到平姐的地盤,見到平姐和思思,我有點尷尬,一爲開始的褲鏈問題,二爲信息唬人,真都不是我本意,倆姐就別見笑了,你們見過的鬼都比我見過的人多,你們蹲廁比我站着尿尿多得多。
錢入賬之後,我和平姐她倆招呼好,就和曉凌乘着清明雨回到我們的工作崗位,確實不宜久留。
一天下來,我們都有點冷,溼冷的春天,在這時候特別明顯。不過還好,今天四月四,算是過了,明天才是“春運”的高峰期,四月五日,一個日子二十四小時,對於我來說,卻是個特殊的日子。
清明節那天正好是我身份證上的生日!
56、清明節快樂?3
我是六月份出生的,但是小時候爲了方便入學,家裡就去給我改了出生日期,弄了個四月五日!現在身份證上寫的明明就是四月五日!導致我成長的過程中,無論在學校,還是現在在單位,我從來都沒敢過過一次生日,不是活人忙拜祭死人,而是怕這天生日把活人嚇成死人!這天生日對我來說不是個吉利的日子,也是我推辭別人給我過生日的利好藉口。
晚上提前下班,掃墓的一般到下午四點半就散場了,難得的有個早休。今天大家都累得伸不直腰來,草草的解決晚飯,好早點休息等待明天我生日那天掃墓的高峰。
今天光是收租金就收了四萬多,明天還得增加桌子,這個就讓大力開單位的貨車去找桌子了,我這個隊長就休息先,管完死人管生人,真夠麻煩的。
是夜,我躺在牀上,癱瘓的我也不心思去害怕了,管你是鬼還是死人甚至是曉凌,我要先把自己當個死人來睡個覺先。
一下就睡到了四月五日的凌晨十二點整,一覺還沒醒得來。突然我的手機“嘀嘀”幾個聲音加震動,把我從夢中叫醒。
我慵懶的拿到手機,一看,死女娃,曉凌給我發的信息。我無心的打開一看:“喃生,祝你清明節快樂!”
“靠!生日不祝,賀我清明節快樂?”我罵道。
我回信息:“曉凌你耍我吧?懲戒我三八給你過生日的事嗎?”
信息發出去我就不管她了,大半夜的,就一牆之隔,吼一嗓子我就聽到了,還花錢信息,這個曉凌。
半會,沒見曉凌回信息,我要睡覺了,又收到了信息,謝思給我發的,依舊祝我清明節快樂。
我說你們太搞了吧?清明節都能快樂的話那不是太滲人了?我一怒之下羣發回去:“同樂!”,跟着關機繼續睡覺,要死就一起死,要樂就一起樂。咱們是老戰友,有福同享,有樂同當!
從發信息到起牀,就是四個小時時間,一大早天還沒亮的我就起來了,四點起牀已經成了生物鐘,多得七爺的照顧,才養成了早睡早起的好習慣。起來一看,大力什麼時候回來的我都不知道,他還在賴牀,我罵道:“媽的,大力,起來!都四點了,還賴牀!”
大力惺忪的說:“喲,這麼快啊!四點了,不能賴牀了,才睡不夠三個小時呀。”
大力起牀。我倆洗刷,今天是清明節,這時正是鬼休息,人起牀幹活的時候。
今天更忙,連汪財都下來幫忙,下來幫收錢!月曉璃也來幫着張羅,這就像個江湖,這就像個圩鎮,因爲人太多了,把一切的規章制度都摒棄了,誰先搶得桌子誰先來拜祭,也沒那麼講究了,我們也沒必要爲了二十塊參加入搶桌子的行列,我們是盯好這一邊的桌子,穩坐釣魚臺就是了,最後上去收錢即完工,這樣的制度纔是最完美的制度,直接和錢打交道。
我們把一切就緒完畢,八點時候人潮已經洶涌,汪財才剔着牙齒下來,我們紛紛敬禮,畢竟是領導。汪財見我,還想找我的茬,說我昨天給他發的信息嚇得他一天都不敢出火葬場辦公室大門,這個死胖子就是怕死,怕鬼就讓賢呀。
我沒有給汪財機會,和他招呼後我就和曉凌忙去了,就剩你一個人數錢吧,這是活人的錢不是死人的,我們都成全你。
大力昨晚加班,今天有點懶惰,沒什麼精神的,他經過我和曉凌的跟前,我把他拉住,說:“大力,沒睡好呢。”
大力:“恩,昨晚才睡了三個小時,幸好昨晚不用我搬東西,哎,這汪財就是看得起我,你是羨慕不了的了,有活都給我幹,看來我是要升官了呢。”
“哈哈,恩,是啊,你都要當車隊隊長了。”我道。
“哦?恩,是啊,就這一部靈車,我的專車。要當隊長了,也不錯。”大力真以爲是。
“大力,場長這麼看得起你,今天過節的,你不去給場長說道個賀?”我忽悠道。
“呀?也是呀。這,這清明節怎麼說好。”大力說。看來人睡不夠的時候智商會跟着下降的,成正比。
“我有個信息,你看下。”我把曉凌昨晚給我的信息給大力看,大力一瞄,表示明白。
他直徑的走過去,來到汪財跟前,立正敬禮的說:“汪館長,祝您清明節快樂!”大力畢竟是當兵出身的,敬禮真標準。
謝思、平姐一聽,口中含着的豆漿早餐一噴!滿地豆花。
汪財一愣,大臉一漲,吼:“滾!”
大力才如夢初醒,怎這麼丟人?這個早上是怎麼了?還真信了喃生的邪!
我和曉凌在遠處看着,我有點樂,抓弄了大力他也不好意思找我算賬,就好像初中時候把一個蛇皮放到女同學的書中夾着一樣,嚇人於無形無罪呀。
大力紅着臉的跑了,他頭也不敢回,大力可能還在想:丫的,一大早,撞邪了,幸好場長看得起我,否則不退休都扣餉啊。
我正樂着,手機又來幾個信息,是平姐和謝思的,說:肯定是你疏導大力,你捉弄人呀。
我想想,說:“我是師傅,你們是師爺呀。都是你們教的。”
幸好,這個事情只是個插曲,大家都熱火朝天的幫汪財斂財,他也沒有說任何事情。這天過後,大家都說要給我慶祝生日,我狠狠的說:“大家想我早點死還是要一起死啊?我還沒死就想拜我呢?”結果大家就不敢給我做生日了。
這個清明節前後一個星期,收了十五萬左右的租金,把汪財樂得恨不得大家天天都清明節快樂!一個星期後,汪財給大家發了獎金,每人有個萬兒八千的,我們也就樂在其中了。
這個清明節後,我發現我和曉凌一起辦事越來越默契了,比如說我搬桌子的時候她會搬着椅子跟着,好一副婦唱夫隨的勞動景象。。。。。。
57、入殮
自從火葬開始後,一直都還沒有落實到我們這裡,這裡到這個清明節後纔開始重視,就是要普及火葬,開始每個來火葬場的家庭,都要參加火葬的講座,就是洗腦,意思是以後家裡再死人,或則鄰居朋友死了甚至自己死了,都要來火葬,不要回村裡和活人爭山頭土地呀。於是乎,我們的火葬場現在多了許多項目,比如知識講座,告別儀式,入殮等等,大家都開始忙碌起來,既然死了,回不了故土,那就在火葬場也風光一下吧,對後人以儆效尤,跟着黨走,讓你火葬就別想着回家土埋。
這個五月有個特殊的任務,就是要我做入殮師。工作挺簡單的,也和之前的告別儀式差不多,就是多做點對屍體有信仰方面的舉措,如沐浴,淚別,昇天儀式等等。
這不,剛過完清明,汪財就安排了人來主講火葬禮儀,且安排我去告別廳給人做入殮工作,這可是我的外行啊,我是冒充專家來給神做法啊。沒辦法,汪財就是捨不得情人,正如他說的,這只是一陣風,很快就會恢復到正常狀態。我發覺這個胖子真是居安不思危的,有點復古,不進步,覺得火葬場永遠都是在這一畝三分地做着這半斤八兩的工。
入殮由我和曉凌來主打,安撫家屬等等那些由其他人誰有空誰做。爲什麼是我和曉凌?因爲我是燒屍的,懂得一些對神的尊重,曉凌是化妝的,入殮無非就是喃、法與化妝。不繁雜。
今天來了個特殊的家屬,因爲逝者有點政績,頗受活人尊重的那種,因此這個過程要求我們做得最好看,也是因爲最近全世界都在宣傳的火葬如何如何有好處,在火葬場能給逝者如何如何的景仰什麼的,因此家屬非要我們給出個火化的方案出來。這一求方案,汪財斂財,就說讓我們的員工給您做全套服務!
苦煞我也。
逝者是個老頭,年紀在八十歲左右吧,據說的什麼委員,我看了資料,是個退休半個世紀的郭委員。我和曉凌如約的來到告別廳。
家屬見到我和曉凌過來了,他抓住曉凌說:“姑娘,家父安於此,他生前喜好莊重外表,你給好好弄。”
“先生放心。我會好好做的。”曉凌說。
我倆來到郭委員跟前,家屬全都跪在旁邊。我和曉凌拿着工具,也跪在屍體前。
我和曉凌對着屍體三鞠躬,我說:“有怪莫怪,晚生給您跪安來了。”
說完,我拿出熱毛巾要給屍體的臉敷一下,主要是爲了給屍體硬邦邦的臉弄軟了,這樣曉凌好化妝。我輕輕的蓋着神的臉,他是那麼的安然,如果人死後都是這麼安然的,我想也沒有誰會怕死了。郭委員是老死的,固然安然。
曉凌來到神的頭頂,然後把我蓋上的白毛巾取掉,接着用梳子給神的頭髮梳理,口中念道:“一梳生前萬事順,二梳現在身光頸亮,三梳來世萬福!”這老人的頭髮稀少,但是被曉凌的手用摩絲打得油亮油亮的。
完畢後輪到我給神的腳換鞋子,這叫有頭有尾,先頭後腳,然後身軀,這個流程在我們這裡是頗有講究的。
我把神原先的皮鞋脫掉,給他穿上一個用紙做的鞋子,和真鞋無異樣。我也要口中有詞,否則神是會不高興的,我道:“滿足走萬里路,換鞋到天堂,有道快走,莫回頭。”這些都是我們這裡的口頭喃詞,一般大家都會,只是用的地方只有在給神化妝,燒神,或者是拜祭時候。
接着,曉凌開始給神化妝臉部,這神的樣貌很偉岸,化起來很容易,四方的臉,化出來後像列寧那樣,非常好看。
於是,我用另一條毛巾給神的手,輕輕的抹幾下,說:“髒過淨過,事後一切了過。”然後就是給神整理遺容,他之前沐浴過後換了一身的中山裝,我也輕彈衣領,給這大爺理理皺褶,一切是比較簡單的。
整理完之後,本來我就是喃嚒出身,沒有參加過敲鑼打鼓,但是也聽過念詞,就好像是沒見過豬跑但是吃過豬肉一樣。
“叮”一聲,我搖起鈴鐺,頗像喃嚒的開場,但是沒有喃嚒隆重。
“喃嚒阿彌陀佛,夫金剛經,無相有宗,無住有體,妙言有用……”我道。
家屬在旁邊哭聲開始四起,先是抽泣,然後有的哭出聲音來了。我長期在這樣的地方工作,其實我也應該哭的,可是已經沒有了眼淚,因爲我在這裡一天,我就會更加珍惜生命一天。
這是入殮的哭場。
哭完後,我也在神的周圍搖鈴幾圈,然後就和家屬幫把這大爺放進黑棺材裡,老人依然非常的安然,就好像睡着了一樣,我看着他躺在棺材裡,想想,死後躺這樣的好棺木,也不枉此生了啊。
進棺之後,我繼續搖鈴,家屬跪拜,然後就是在鉢裡燒紙。
約一個小時後,大家參拜完畢,我們就用最好的推車連棺一起推到火化間。我和曉凌好像孝子孝女那樣,從前到後,一直伺候着老爺。
我們這一行,女人當男人來使,男人當牲畜來用,可以說是隻要是在火葬場裡面的活,任何人都會幹過任何工作,我們把死人當人看,可是汪財把我們當死人來吆喝呀,呵呵。
58、墳場求愛1
自從經歷了最近的事情,我和曉凌已經心有靈犀了,我也很想早點把關係確定下來,可是這曉凌還是遲遲不答應,但我也知道她有點蠢蠢欲試,畢竟是女大不由父了呀。
我們現在經常被汪財安排在一起工作,不知是他另有用心還是真是緣分已至,或者是七爺開始對我首肯,終於把女兒放出籠子了。我和曉凌用一樣的手機,號碼也差一個數字,出入成雙,正如平姐說的:“無眼看你們。”
男人出擊總比守株待兔的好,我得想想法子,儘快的把曉凌確立下來,以饗我那在天的外婆呀,外婆教導過我,叫我以後找老婆,要先敲鐘再吃飯,這個一直是我追曉凌的座右銘。
我找了個良辰吉日,阿坤說的,這天他正要向他老闆的女兒進攻,那這天也就是我向曉凌進攻的大好日子了,我管你誰誰孤寡,我解決自己的終身大事先。
該去哪裡求愛好呢?我有幾個點子,第一是要顯示男人魄力的地方和方式,第二是要找好後路,不要被拒絕了自己沒有容身之地,第三,低調,不成功便成仁。
我想第一次在曉凌面前臭的時候是在公墓裡面,那時候是因爲有鬼,那我個大男人的,在哪裡跌倒就要在哪裡爬起,我怕見鬼,那我白天去總可以吧?對,找曉凌去她媽媽墳地那兒求愛,讓你曉凌裝吶,我不浪死你讓你成爲我的女朋友!
大家都在我房間裡玩牌,唯獨曉凌在她宿舍,不會是洗頭吧?我就過來她這裡。
果真,曉凌真在洗頭,還用着風筒在吹頭髮呢。我敲敲門。
“喃生,是你啊?來,過來幫我吹下後面。”曉凌說。
哈哈,這娃還不是對我有意思?要不怎麼會叫我幫她吹頭髮呢?
我道:“恩恩,樂意樂意。呵呵。”我過去拿着風筒,她的髮尾飄飄,撩動我的心絃。
“哈嘲!”我一個噴嚏,被曉凌的頭髮撩到我鼻子了。
“啊!啊!熱,熱!”曉凌大叫。
媽呀,我顧着打噴嚏竟然照着她的頭破直吹了。
“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搖動風筒。
“喃生,你想什麼呢?”曉凌見我心有所思。
“曉凌,要不等下我們去你媽媽的墳地裡走走?”我說。
“爲什麼?你今天怎麼有這想法啊?”曉凌問。
“沒,這不,今天是兒童節,你得到你媽跟前耍耍啊。”我道,嘿嘿,到了那裡讓我耍你吧。
“哦。這樣啊,好像也是。行,等下就和你過去,反正今天大家休息。”曉凌說。
“恩恩,等下你換好衣服。喲,怎麼,你的頭髮開叉了?”我道。
“有嗎?怎會呢?哪裡哪裡?”曉凌想用手抓我說的頭髮。
我用手指捏住她後面最短的一根頭髮,故意的就是弄不到她跟前,我就使勁的拉,趁着動作把自己的頭都搭在她的肩膀上了,曉凌完全沒有顧及到,還問哪裡啊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