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居翰二話不說,立刻就學習了這本劍譜,本是太監,自然不用考慮和猶豫了!
三日後,出武關轉向南,準備至漢水碼頭之後再順江而下至雲夢縣!
武關向西,有一方圓數千裡的山林,後世名爲“神農架”!
這一處山林之中寶藏可不少,各種山珍奇物採之不絕,這裡也是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也是一個適合殺人的地方!
行走在山林中,找到一塊大青石,坐下休息,雲離正欲說點什麼,卻聽得樹林中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音:“中原高手,果然名不虛傳!”
在如此時刻傳來這樣的聲音,雲離一衆人神色皆是爲之一緊,同時警惕觀察向四周,對方的聲音便如在四面八方傳來一般,功力極其了得!
雲離彷彿全然意識不到現在自己的處境,微笑擡起頭朗聲道:“若是武尊親自來殺本宮,那本宮可就榮幸之至了!”
“郡主就不必試探了,在下的師父現在不在此地,你大可放心!”只見兩旁的樹林裡轉出兩條人影,右邊此人微笑指着左邊那人道:“那是在下的師妹淳于薇,在下乃師父座下第二弟子拓跋玉!”
雲離同時暗自鬆了一口氣,若是此刻來一個像畢玄那麼強悍的高手,這一關可真是不好過!不過,眼前這兩個傢伙顯然亦不見得就是好應付之人!當然,他們還不放在雲離心上,雲離自己就足夠應付這兩人了,再加上一衆姐妹,可是不懼,不過暗中的那幾人可不好辦!
“雲夢郡主,好大的威風呀!”淳于薇口才伶俐挖苦道:“當日一面之賜,今日定有厚報!卻不知郡主還行不行?”當日雲離突圍之時,一閃即逝,淳于薇倒是吃了點虧,此時自然想找回場子,她卻沒見到鄭居翰眼裡閃過一縷兇光!
“本宮如何,姑娘上前試一試不就行了!”雲離只做了一個動作,便使得躍躍欲試的淳于薇眼露恐懼之色,她只是翻手取出了一把飛刀,笑吟吟的望着淳于薇!
不要真的過來呀!雲離心中卻在祈禱着,她現在的功力,若是發出絕殺一刀,那也就只有一刀之力,後續就無能爲力了,一刀能殺一人,但是後續的那些人不露頭,就太可惜了;她絕不可能將所有人都一擊必殺;而且如今她也沒有李尋歡那般當面擊殺的本事,如今她的飛刀還是“暗器”,還不是那“例不虛發”的小李飛刀!
慕容情顯然明白雲離在想什麼,冷冷望着這兩個不速之客:“姐姐,對付這兩個不起眼的小角色,又何必需要你出手,只我和秀兒妹妹便足夠了!”
“小李飛刀雖是天下無雙,可是郡主現在的狀態,只怕只有這一刀之力吧?”拓跋玉此時微笑望着雲離,神色儒雅之極:“以郡主殿下的眼光,自然可看出諸位定然不是我們師兄妹的對手,與其如此,何不束手,我擔保絕不傷及郡主一分一毫!”
雲離不屑一笑,嘴角忍不住浮現一縷嘲弄的笑容:“便是武尊親至,在我眼裡亦什麼都不是,兩位僅憑一句話就想擒拿我,未免把自己瞧得太高了,本宮雖不是什麼人物,卻從來都不是束手等死之人!動手!”
就好象在等着雲離這句話一樣,慕容情猶如離弦之箭疾射向那淳于薇,她亦瞧出淳于薇心浮氣躁,相對容易殺了一些!所以,她務求一招擊殺淳于薇,等着蘇秀兒再與拓跋玉纏鬥,只要殺了或者擒下這兩人,這局面就好辦了。
可是畢玄這兩個徒弟的武功果然奇妙無比,在淳于薇的氣勁運用之下,一股極是醇厚的真氣域出現了,竟將慕容情擊出的掌力包纏住,慕容情無奈,惟有欺身上前與淳于薇展開了近身搏鬥,只是對方的真氣淳厚,竟似綿綿無盡頭一般!
而且虛不着力,根本無法施展“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就在這邊打得如火如荼之時,雲離深深吸了一口氣,握着飛刀的手緊了緊,此時的身體微微一僵,隨即微笑着颯然自得的行了過來,凝視着雲離:“郡主還要硬撐嗎?”
“你覺得我是在硬撐嗎?”雲離腦海裡閃過李尋歡當初傳授飛刀之時的所言所語,所有的絢麗以及美麗,都只在那轉眼即逝的剎那,若是能夠抓住這一剎那,那麼,每一刀都可以是小李飛刀!
這是時機,這就是小李飛刀之中關於時機的詮釋!在這瞬間,雲離有些明白小李飛刀爲什麼只要一擊了,因爲與高手過招時,永遠只有一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與諸多絕學有異曲同工之妙,什麼是時機,方纔拓跋玉身體僵硬的剎那就是時機!
“師父所言極是呀!”拓跋玉卻忽然喟然長嘆不止:“中原人雖有絕大部分人都是貪生怕死貪戀富貴之徒,可是卻亦永遠不乏真正擁有錚錚傲骨的之人,郡主雖然只是一女子,但是也勝過大多男兒了!”
望着拓跋玉越來越近,雲離將手中的飛刀捏得越來越緊!
眼見形勢一觸即發,一條鬼魅般的身影閃現在雲離眼前,拓跋玉遂不提防,慘叫一聲,連退數步,雙掌連擊而出!雲離閃身一避倒是避開了,但是近在她身後的蘇秀兒卻是猝不及防,難以動彈,眼見被掌力擊中……
那條身影竄了回來將蘇秀兒一拉,拉着竄到數丈遠的地方站定,這才見到這拓跋玉的掌力擊中她們身後的那塊石頭!無聲無息一掌,石頭表面無事,可是微風輕吹而過,石頭竟碎成無數塊!雲離倒抽一口涼氣,好厲害的掌力呀!
此刻慕容情與淳于薇正打得激烈之極,雲離剛剛閃開,能夠救蘇秀兒的就只剩一人,她望向身旁,救她之人正是那太監!
想起方纔鄭居翰的輕功步法,退回來拉着她再跑出幾丈遠,拓跋玉的掌力才擊中大青石,這是怎樣的速度?太可怕了!
“殿下,如何處置?”鄭居翰此時趕緊請示道!
“你去殺了他!”雲離此時心中一動,看來鄭居翰練習《辟邪劍譜》這短短几日竟然有了成果,她正想看看。
“殿下,放心,我一定殺了他!”鄭居翰點了點頭,身子一動,就如幻影一樣出現在了拓跋玉身前,探手攻出!拓跋玉早有準備,又怎會那麼輕易就被殺!
望着兩個戰團,雲離心中亦不知是什麼滋味,她沒想到葵花寶典竟強悍如斯,鄭居翰這才練了多久,就能與拓跋玉打得不分勝敗,本來只看鄭居翰功力雖然高,但是比着自己幾人來說強的並不多,可是如今只是修煉了“葵花寶典”的殘篇《辟邪劍譜》,就強了這麼多?
剛那麼一想,便見到場中拓跋玉淒厲狂呼一聲,雙手捂住眼睛,瘋狂的在原地狂呼大喝!
如此詭異情形,直使得雲離心臟連跳數下,卻見場中鄭居翰表現更是恐怖,身法凌厲而且邪氣的在拓跋玉四周轉了幾圈,終於尋到一個空隙欺身上前,一掌擊中拓跋玉胸膛!拓跋玉當場被震得五竅流血,面色紫青而亡!
而這邊的拓跋玉那淒厲的嚎叫使得淳于薇手腳大亂,慕容情終是尋到一個機會,使出參合指擊斃淳于薇,這才細細喘着氣來到雲離身邊,望着那個正在拖着拓跋玉屍體過來的東方勝,眼裡流露出深深懼意……
“不負殿下之命!”
鄭居翰把這具死相難看的屍體扔了,來到雲離面前,拱手說道,望着地上的死人,慕容情與蘇秀兒以及隨行的女流幾人心中皆是生出一股寒意,竟是不知該說點什麼!
“等到了領地自有賞賜!”
……
“太恐怖了,葵花寶典真的強到了非人類的地步……”衆人再一次上路,這一次鄭居翰已經四處探查,倒不需要擔心被他聽見,雲離苦笑不已:“這還是在他沒學到全本的情況下,要是學了,那就……”
那就什麼,似乎不需要提了!女流幾人皆是面有憂慮之色,蘇秀兒思索道:“要是有我們的敵對者學到葵花,那我們就慘了!對了,你覺得今天暗中窺探的是誰?”
“趙德言!”雲離毫不猶豫便給出了答案,亦暫且將對葵花寶典的憂慮給忘卻:“突厥的高手沒有幾人,爲了從蒙古人那裡名正言順的得到漠南草原,還有洗刷畢玄的恥辱,他們肯定要派高手來,突厥人的高手不多,畢玄不來,所以只能是趙德言!”
的確,草原上的人最看重威望,畢玄作爲突厥族的武尊,上次千里追殺雲離不成,還在衆人面前受了傷,可是大大的丟臉了,這一次,他的臉面不追回來可不行!
想一想,這一次亦真是夠危險的,若不是鄭居翰忽然表現得很強悍,只怕她們這些人就得交代了,不過,想到接下來很可能便是畢玄親自出馬,慕容情與蘇秀兒便有些苦惱。
令雲離她們感到輕鬆的是,這一波之後,這一路上,竟然再亦沒有其他的刺殺了,但是,雲離顯然不會以爲這一切就這樣沒了下文。
若是平常的恩怨畢玄或許還不屑向他們出手,亦或不會追來中原,可是涉及到族羣的生存和未來,畢玄絕對不會善罷干休的,要知道雲離現在還是蒙古人的必殺之人!
越是接近向南走,離着武當山越遠,雲離行事就越是小心,現在她們乾脆連蹤跡也不隱藏了,反正一行這幾十名美貌女子,可是惹眼的很,怎麼隱藏蹤跡都沒用!
這一天,衆人繼續在官道上奔馳着,驟然見到前面傳來兵器相擊之聲,雲離和蘇秀兒幾人對望一眼,策馬奔上前!
赫然見到是一隊鏢車被劫,雲離懶得理會這樣的事,慕容情卻饒有興致的盯着那個幾正在狂砍NPC鑣師的人:“老姐姐,你看,那幾個傢伙居然是玩家!”
玩家搶劫NPC鏢車?雲離愕然順着蕭蕭指點望了過去,那幾個蒙面傢伙手中所使赫然有武當綿掌,還有暗器,亦有毒藥!這幾個傢伙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呀!雲離頓時感慨不已。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竟敢不講江湖規矩胡亂搶劫鏢車!”其中一個正與蒙面人對砍的鏢頭憤怒出手,將一個玩家劈成兩半,這些人的武功倒不是很強,最高只有先天級,不過在江湖中勉強也可算是高手了。
雲離一直以來面對的都是上了檔次的高手,像眼前這種與自己還有很大距離的玩家,還真是很少見到,亦基本沒有參與其中過,此時自是瞧得津津有味之極。
“只要一招!情兒你以爲呢?”蘇秀兒看了一下,忽然沒頭沒腦的迸出那麼一句,換做是其他人定然不知其意,不過她們姐妹相處久了,自然知道意思,慕容情認真的瞧着說道:“你是每人一招,我是全部一招!”原來她們卻是在盤算換了是自己要多少招才能夠幹掉那些玩家,就這時候,慕容情還不忘和蘇秀兒比個高下!
蘇秀兒倒是撇了一下嘴,倒也沒和她繼續爭論!
“保護鏢車,寧死不棄鏢!”卻見一個武功不高的鏢師被砍了一刀,勉強支撐着爬到鏢車上高舉着鏢旗!好一身盡忠職守的鏢師,這倒是難得了。
只是見到這一幕,雲離幾人的心中不由得向這些NPC鏢隊之人傾向了,雲離此時策馬上前沉聲道:“各位,在下“女流”雲離,諸位賣個面子暫停一下!”
那幫玩家早瞧到她們這些人騎着馬在一旁看戲了,一個個漂亮的美女,只恨不得立刻跑上去劫個色,卻是卻一時沒能認出雲離來。
這時雲離報上名頭,這些玩家頓時大爲吃驚,其中一個大鬍子呼嘯一聲,衆玩家都跳到一旁看雲離想玩什麼把戲!
雲離翻身下馬,向雙方抱劍行禮,來到這些玩家面前微笑道:“各位,不好意思,在下見方纔各位鏢師盡忠職守,心下有些不忍,希望各位能放他們一馬!”此言一出,這些玩家的臉色難看極了。
“你說放就放呀?我們好不容易纔劫下這趟鏢來,你以爲你是誰啊?”一個牙尖嘴利的毫不客氣的張嘴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