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和沈默極爲擔心葉平此時的處境,且不說宣和帝到底是怎樣的實力,單單就是民族大義之上,他們就不能動手。哪怕是陳洪等人出手他們還能干預,偏偏若是皇帝真就是不顧顏面也要清除危險,那麼他們絕對不能夠和皇帝動手。
“千萬不要動手啊……若是真的打起來了,葉平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沈默微微閉上了雙眼,他現在也只能祈禱宣和帝不要出手,不過這樣的可能性也不大。
葉平現在已經有些力竭,剛剛連番戰死了不知道多少天驕,身體更是受到了很多傷。
不要說宣和帝了,若是那陳洪忽然間出手暗算,寧願揹負着誅殺英雄的千古罵名,那麼葉平也是凶多吉少。沈默凌厲的目光四處閃爍,靖安司的很多人也得到了消息,悄悄地散佈在人羣之中。很多人所得到的消息,就是不顧一切要保證葉平的絕對安全。
令他稍微放心的是,宣和帝那恐怖的殺意只是出現了片刻,就悄然消退了。
取而代之的,是他那標誌性的淡淡笑容,以及對於葉平的無盡欣賞,對着他點了點頭。
當真是帝王心術,翻臉比翻書還快,看來宣和帝是不打算拉下臉來出手了。
沈默與江陵暗暗鬆了口氣,只要葉平能夠逃過此劫,將來就會安全的多。
憑藉他如今的本事,肉身幾乎堪比七品巔峰宗師,一身本領也不弱於大部分的七品宗師。哪怕是陳洪想要同全盛狀態下的葉平戰鬥,那即便是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伏天穹,事已至此,恐怕已經足夠見分曉了吧?依你們所言,能夠活到最後的天驕,便是真正的勝利者。眼下,能夠在上清境之中站立的,也僅剩下了葉平一人。剛剛我們都看到了,開天斧已然洞穿了秦昊的身體,他已經不活了。”
江陵笑着說道,“還請你收回上清境,讓葉平出來,成就最後的天驕領袖之名。”
伏天穹的臉色非常難看,他並沒有直接回答江陵的話,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或許是不願面對這樣的結果,又或許是對於秦昊抱有最後的一絲希望。
“沒錯,你不需要再掙扎了。難道堂堂大秦,竟然這般沒有心胸?那葉平的實力的確不俗,我們也都是看在眼裡的。他的實力,絲毫不弱於大部分的七品宗師,可謂是實至名歸。你就算是再想要動什麼手腳,恐怕也沒有用了。”
扈三娘也走了過來,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或者……你是在等着什麼?”
不僅是扈三娘和江陵、沈默,就連很多修士、民衆也都圍了過來。
伏天穹看着周圍聚集着越來越多的人,頓時皺起了眉頭,猛然間大喝一聲!
頓時全場鴉雀無聲,竟然是暗暗動用了神秘法門獅子吼,許多人不禁捂住了耳朵。
“扈三娘,你且把那煙雲帶過來。其實我從最開始就有疑問,你們大宋好像是與那葉平總是眉來眼去的,莫不是有什麼貓膩?而且這煙雲是如何從上清境之中出來的,也頗有蹊蹺。因爲按照常理來說,除我之外,任何人都無法操控將人送出來!”
伏天穹眯起雙眼,來到了扈三孃的面前,沉重的壓迫感立即撲面而來。
他說的話其實也不無道理,很多大秦的修士也都站在了伏天穹的身旁,逼視着扈三娘。
江陵皺着眉並沒有說話,畢竟現在是大秦與大宋之間的嫌隙,他沒有必要插手。
扈三娘眉目之間盡是殺意,“你什麼意思?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呵呵,非常簡單。那就是我現在十分懷疑煙雲到底是死是活,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出來的,但我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你只要現在把煙雲交出來,讓我能夠確定她如今的情況,我就絕對不會再說其他的話。怎麼樣?”
伏天穹冷冷地看着扈三娘,“不然的話,休怪我不客氣,要強行檢查了。”
到底是經常霸道慣了的大秦,一開口就是如此囂張的態度。
不過他懷疑的其實也不無道理,誰都看到葉平是真的洞穿了秦昊的身體。但是究竟是如何打死的煙雲,卻顯得格外撲朔迷離。經過伏天穹這麼一說,很多其他國家的人也紛紛點頭。
扈三娘深深吸了口氣,想要努力控制自己即將暴走的心情。
她雖然十分欣賞葉平,可她問心無愧,並沒有任何法外開恩的情況。
見到伏天穹等人如此的質詢,以她的脾氣,很難不對伏天穹出手。可現在見到很多國家的人都如此說,不想要讓大宋因此受人口舌,將來或許有諸多不利。況且,天玄這次贏得了對賭國運的戰鬥,她能夠感覺到將來的濤濤大勢會匯聚在這個國家。
不過至於最終是落在葉平的身上,還是宣和帝的身上,亦或者李淳風,就不好說了。
左思右想,扈三娘還是決定答應伏天穹,以堵住悠悠之口。
“好,既然大家都這麼說,那我就給你個機會驗明正身。不過我醜話也說在前頭,你只能夠通過氣機探查。如果做出什麼不軌的行爲,休要怪我不客氣。一旦你膽敢挑戰我的耐心,我無論如何也要在這裡殺了你,不死不休!”
聽到扈三孃的話,伏天穹眼神微微顫動,到是也沒說什麼,只是冷哼一聲。
緩緩地來到了煙雲的身邊,指尖靈氣閃動,點向了她的咽喉處。
沉吟半晌,伏天穹的臉色還是變得有些不好看了起來,終於還是收回了手。
扈三娘冷笑着說道,“怎麼,是不是確定煙雲已死?以後說話還請過過腦子!”
“現在該輪到我說話了吧?伏天穹,還請把葉平放出來,一直讓他待在這上清境之中,是不是有些不妥?而且,也該兌現你們此前戰鬥時定下的規矩吧?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是要拿出你們國家的珍貴資源,來助力冠軍天驕的修煉!”
江陵緩緩走了出來,身後的靖安司衆多司丞也跟着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