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神之名,實在是愧不敢當。我沒有這樣的底氣,庇佑蘇家。我向來無拘無束慣了,況且我將來未必會長久待在西北。還有更多的強敵在前面,我說不定哪天就橫死在戰場之上。我這個人向來不會輕易做出什麼承諾,但我會盡量保護住蘇家的安全。”
“起碼在我還在這裡的時候,不會讓風家太過得寸進尺,我能做到的也就這個程度了。”
葉平淡淡地說着,並沒有誇下海口,更沒有對蘇慕煙表達什麼愛慕之情。
這又讓方謬暗暗點頭,看來自己此前對於葉平的認識並沒有錯,他不是那種腦袋一熱就做事衝動的年輕人。而且從這裡也能夠感受到,葉平把風樾打成那個樣子也絕非是衝動,是有意而爲之。城府深沉,甚至就連很多混跡官場多年的人都比不上。
也是經過了剛纔的插曲,洪少鋒、姚南池等人也對葉平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這個年輕人,實在是給他們留下了極爲濃烈的印象。
要知道能夠讓蘇玉樓親自說出成爲蘇家的守護神,不知道多少男人會趨之若鶩。
蘇慕煙的美貌與身段,絕對是在整個天玄都排的上號的。在座的也都是見多識廣的人,自然是曾經有過比較。要不是蘇慕煙一直非常低調,很少離開西北。不然的話,恐怕她的追求者要有更多,每天都會有人從外省千里迢迢的趕過來。
而成爲蘇家的守護神,不只是意味着將來會擁有整個蘇家富可敵國的財產,更可以得到蘇慕煙。而且剛纔看起來,蘇慕煙似乎也並沒有拒絕的意思。
就是這,葉平居然都能夠拒絕?試問還有什麼能打動他?一定要真王傳承?
蘇慕煙有些悵然,不過也並沒有太過悲痛,畢竟她與葉平本來也交情不深。
只是說並不排斥葉平而已,既然對方表態了,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強求。
蘇玉樓微微皺起了眉頭,但也並沒有再多說什麼。畢竟這種上趕子的買賣,點一下懂的人都懂,沒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況且,他們蘇家又不是說把女兒嫁不出去了,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到是可以和葉平搞好關係,當不成守護神,也可以結下一個善緣。
“好,葉將軍心中有大志,自然不是我們小小西北可以容納的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強求,此事往後有機會再提。這樣吧,筆墨已經準備好了,那就請賜教吧!”
蘇玉樓沒有多說什麼,臉上重新又恢復了笑容,緩步來到了八仙桌旁。
葉平心中鬆了口氣,心想這蘇玉樓還當真是個人物,沒有再強求自己,不然肯定下不來臺。而且若是他再繼續逼問,葉平怕是就連那心心念唸的茄鯗等都不好意思吃,直接找個藉口走掉了。這樣最好,大家都有着成年人的默契,說不破爲上。
蘇慕煙也是恢復了常態,她兀自來到了桌子旁,開始親自爲葉平研墨。
“紅袖添香豈是罪……能有這等福分,蘇慕煙姑娘有勞了。”
葉平微微頷首,閉上眼睛沉吟稍許,似乎是腦袋裡有了想法,立刻提筆開始揮毫。
當葉平拿起筆來的一剎那,所有人都不禁站起身來,朝着八仙桌走了過去。
他們此前都見識過了葉平的詩才,且不知道他的書法武功到底如何,都十分好奇。
就在葉平開始寫第一個字的時候,衆人都不禁感受到了一股極爲蓬勃的靈壓驟然出現。還好也只是出現了瞬間,不然若是再持續一段時間,恐怕他們都會被直接這恐怖的壓力碾壓致死。一個個都用極爲驚詫複雜的目光望着葉平,心想原來他人如此的可怕。
這難道就是風樾開始時面對葉平的感覺嗎?那也實在是太讓人膽寒了。
唯獨沒有受到影響的,也就是蘇慕煙一人了,那是葉平有意控制住靈壓保護她。
姚南池不知怎的,臉上閃過了一絲不慍,但也很快消失了,並沒有人注意到。
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葉平的書法之上,蘇玉樓更是一直皺着眉頭,似乎是有些看不通透。總覺得葉平書法的姿勢有些奇怪,似乎在他的後背之上,一直壓着千鈞重擔一般。又彷彿是在與什麼人對抗似的,每寫一個字,都好像是在解決一個敵人。
蘇玉樓能夠有這樣的感覺,其實已經可以說難能可貴了。
在一旁的洪少鋒作爲修煉者,則看起來要更爲通透許多。
他的目力驚人,一眼就看出來葉平這不是普通的書法武功,而是試圖將自己的靈氣灌注其中。他不禁感慨起來,這葉平雖然表面上拒絕了成爲蘇家的守護神,但是他的這個舉動卻似乎要比成爲守護神更加的重要,因爲這不是動動嘴皮子,而是耗費了自身的真氣。
距離他最近的蘇慕煙則什麼都沒有察覺到,而是認真仔細地觀摩着葉平的字體。雖然她不懂的修煉之道,卻也感受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大氣磅礴,朝着自己撲面而來。儘管葉平的字並非是數一數二,但書法之中的氣質、意念,卻能夠被她所感受到。
寫書法和打拳一樣,架子不重要,那傳遞出來的拳意、筆意卻更加重要。
葉平,起碼做到了這一點。
很多境界高深的修煉者,他們的書法本身也並不弱。
因爲在修煉的過程中,書法也佔據着很重要的一個位置,那就是能夠通過寫字來煉勁。
這是一種搬運氣血的法門,能夠將勁力與靈氣融會貫通,在身體各種流淌。能夠祈禱類似於淬骨的效果,所以這也是爲什麼越是修煉高深的強者,他的書法武功就越好。
更重要的是,他們將自己的精氣神都融匯了文字之中,擁有着難得的靈氣。
也因此,很多得道高僧手抄的詩經,能夠起到伏魔誅邪的作用。
甚至每日靜靜觀想,都會對身體產生極好的效果,就是這個原因所在。
這一副對聯,似乎寫了很久的時間,又似乎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