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瀚庭目光閃爍,顯然他認爲葉平並不知道他來了。
不過就算是他有什麼顧慮和猜測,也不能夠直接和姚東來去說。
沉吟少許,他便裝作沒有事情的樣子說道,“沒什麼,只是想要讓姚東來你跟我共同去完成任務。其實你也知道的,葉平他根本就無德無能,憑什麼指揮我們去大秦出征?若是神武公大將軍在,肯定不會同意他的這個想法的,基本上是等於讓我們送死。”
風瀚庭故意把話說的重了一些,也是想要試探出姚東來的意思。他想要知道,姚東來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敬奉陳安之,這一點是態度問題,非常重要。
同時,他來找姚東來也是正有此意,不是很想要帶領雷霆營的人出馬。
他本人抗命沒有執行任務,葉平肯定會對他頗有微詞。但若是跟姚東來一起,兩個人都只是走一個過場,葉平應該是不會有什麼說法。首先是法不責衆,而且再加上姚東來,這便是態度和立場問題,葉平若是還要責罰,肯定會對整個三軍的士氣都有影響。
“原來是這樣……但是風瀚庭將軍,我並非是不願意答應你的要求,只是你也知道的,我們北斗營的存在,也是要監察那個葉平。神武公在臨走的時候交代過我們,要對葉平的一舉一動都認真記錄,並及時彙報給神武公大人,我若是這麼做,難免會引起他的注意。”
姚東來裝作很爲難的樣子,歉意地說道,“所以恐怕這件事,我無法如你所願了。”
姚東來不說這些話還好,說了這些話,風瀚庭的目光就更加山說起來。
他緊緊地盯着姚東來的眼睛,“哦?既然如此,那我可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方纔我早一些抵達你的北斗營,卻是看到葉平剛剛離去,而且還有一個女人。姚東來,你該不會是想要借用女色,來討好那葉平吧?如果你真的這麼想,神武公肯定會很失望的。”
姚東來的殺意一閃而逝,眼睛重新露出了笑意,“此言差矣,我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西北總督方謬的女兒。她此前差點出現危險,是我們北斗營的人發現後帶回來的。你也知道,方謬與葉平走的很近,所以讓葉平把她帶回去也顯得自然一些。聖上有過要求,不能讓我們軍隊和地方大員走的太近,道理你應該明白。”
不得不說,姚東來也算是一個人才,說起謊話來簡直跟葉平一樣,信手捏來。
他不知道風瀚庭來了,不然也不會讓後者看到自己的妹妹。
他對於自己的妹妹姚南池格外愛護,若是讓風瀚庭惦記上,估計不會有好下場。
也正因爲姚南池常年不在西北,纔回來不久,這纔沒有被風瀚庭注意。再加上他們姚家不過是個小家族而已,遠遠比不上風家、蘇家等,不然姚南池未必能獨善其身。
風瀚庭的眼睛緊緊盯着姚東來,似乎是想要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來什麼。不過反覆觀看,對方都巋然不動,好像是問心無愧,便也沒有繼續追問。雖然他對於姚東來的這一套說辭也不是很相信,可現在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懷疑對象。
“好……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勉強了。不過姚東來,我倒是希望你能夠謹遵神武公陳安之大將軍的教誨,千萬不要誤入歧途纔是。那葉平不是什麼好人,而且還是宣和帝要清算的對象,不然你以爲爲什麼要派到大西北,神武公的領地之中?”
風瀚庭似笑非笑地說道,“這次我就不麻煩你,記住,當年是誰救的你。”
說完這番話,他便騎着馬離開了北斗營,留給了前者一個諱莫如深的背影。
姚東來的目光閃爍不定,他的命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的確是陳安之救下來的。當時他跟隨的前任長官打了大敗仗,他們本來通通都要被宣和帝賜死。也正是因爲陳安之認爲他是有用之人,這才救了下來。並且悉心培養,讓他成爲了北斗營的統領。
可以說陳安之對他有再造、知遇之恩,他對陳安之也是有一定感情的。
只可惜風家造孽太重,他看輕聲呢喃,“怪只怪你們不懂得深根寧極,陳安之將軍錯信了你們風家。這次,我就藉着葉平之手,讓你們風家付出代價吧……居然還跟白蓮教扯在一起……真是罪該當誅,本來我也是不信那葉平的,只可惜我的妹妹……”
姚南池送給葉平的汗血寶馬跑的極快,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了百里之外。
“好了,我只能送你到這裡了,再往前就是方謬的城防守衛軍的城外駐紮營地,你到了那裡,自然有辦法回去。剛剛我出來的時候,發現了風瀚庭的氣息,不知道他爲什麼要去北斗營。他想必也看到了你的背影,不過應該猜測不出來你是姚東來的妹妹。”
葉平將馬停住,思考片刻,對姚南池說道。
姚南池點了點頭,對葉平欲言又止起來,“我……我哥哥他的背景其實有些複雜,不過他對於陳安之將軍的心也是真的敬仰,不然也不會被委以重任。這一點你要小心,千萬不能打擊陳安之將軍在他內心的形象,不然他可能會對你虛與委蛇……”
聽到姚南池的囑咐,葉平笑着頷首,“我自然是洞若觀火,他們的心性我都很瞭解。不過我對於收服這些三軍是沒有什麼想法的,畢竟我早晚都要離開這裡。放心吧。”
姚南池有些戀戀不捨地看了看葉平,便前往了前方的駐紮營地。
葉平望着她的背影,微微有些嘆息。
到是也沒有直接回到神火營,而是來到了常陽城中。
因爲他要去一個地方。
在每個城市裡,消息最爲靈通的地方,不只是酒樓,還有花樓。
想到那白蓮教聖女曾經待過臨安的蒲柳巷裡,說不定在這常陽城的花滿樓裡,也能夠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