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旭說完這些話,就要準備離開。可就在他換身的時候,葉平卻叫住了他。
“慢着,我本來並沒有瞧不起閹人的意思。只不過是單單針對你而已,不錯,我現在的確是一介平民,可靖安司的值夜者卻不是你能夠隨意侮辱的。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你做的手腳,如果今天不是我在這裡,恐怕曹鐵山就要遭遇不測,最起碼他的這一身功夫是保不住了。”
葉平淡淡地看着他,緩緩地說道,“我並不想廢了你的功夫,但你要道歉。若是我今天不懲戒你,恐怕整個臨安都知道我葉平是好欺負的,靖安司是好欺負的。別跟老子說什麼你是大內總管太監,就算是再怎麼說,也是個太監。閹人,就要有閹人的覺悟。”
此話一出,頓時所有人都能夠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瞬間瀰漫開來。以魏武旭爲中心,迅速地朝着四面八方席捲而來。那些原本在旁邊打算看熱鬧的逍遙門弟子,也都是紛紛嚥了嚥唾沫,但顫心驚地低下了頭。魏家的魏武旭,名頭不可謂不響亮。
雖然他是個閹人,卻沒有人瞧不起他。恰恰相反,就連很多逍遙門的高層都對他另眼看待。原本他不是這般模樣,而是修煉了一門特殊的功法之後走火入魔,揮刀自宮。那個功法名叫《天殘神功》,以殘缺之身,逆戰成神,修爲從此一日千里。
就在他走火入魔的時候,是陳安之出手相助。將他從那個瘋魔的狀態之中解救出來,這邊成就了現在的魏武旭。從此之後他便決定追隨陳安之,也順勢進入到了皇宮之中。以他八品中境的實力,自然能夠壓得住場面。就算是以前的陳洪,都許多事情辦不到。
而這段辛秘,也在機緣巧合之下促成了魏家、逍遙門,與陳安之、宣和帝的聯盟。
“哈哈哈哈!”魏武旭怒極反笑,他猙獰地看着葉平,“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這樣跟我說話?別以爲你也是八品中境,就有資格在我的面前擺譜。我沒有徹底廢掉曹鐵山,也是本着上天的好生之德,不要給臉不要臉。否則,讓你嚐嚐《天殘神功》的厲害!”
天殘神功!葉平微微皺起眉頭,他何等聰明,瞬間就猜測出來了這個功法與現在魏武旭身體狀況之間的關係。只是沒有想到世間真有這麼兇狠的人,爲了達到更高的境界,居然對自己也殘酷下手。不過這也從側面可以瞭解到,陳安之對與自己戰鬥的事情守口如瓶。
哪怕是魏武旭這樣的核心人員,都不知道葉平戰勝了陳安之。
否則的話,就算是給他八個膽子,恐怕也不敢來到葉平的面前如此挑釁。
“居然是《天殘神功》!沒有想到,居然在人族之中重現了………”就在此時,降三世明王的聲音在葉平的腦海中響了起來,“當年有關於天殘王的傳說,看來是真的了。只可惜,此廝卻是誤入了歧途,居然想要以殘缺之身來悟道,可謂是捨本逐末。”
葉平並沒有完全屏蔽掉明王之戒對於外界的感應,實際上就算是他想要這麼做,也是不可能的。畢竟他與真王之間的差距不可以道里計,哪怕對方只是真王的一縷神念,那也不是他所能夠完全祛除的,只能夠勉強做到壓制,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疑惑地向降三世明王傳遞神念,“天殘王?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此人?按照道理來說,人族每一個時代的領袖真王,我都起碼看到過記載。莫非……他是來自於上古的人物,甚至要比你們的那個時代還要古老?難道是盤神真王他們那個年代的不成?”
後者撇了撇嘴,似乎對於葉平的這個問題很是不屑,不想要回答。
他還是忍不住冷笑地說道,“你們人族何其狹隘?真王亦是如此,當然不允許他的傳說流傳下來。你記住,不是每個人都想要成爲帶領人族的真王。哪怕他成就了這個境界,也更喜歡自在逍遙。這個天殘王就是如此,或者按照你們的說法,叫做天殘道人。”
“所謂天殘,是因爲他認爲天地大道是不完整的,是殘缺的。如若不然,爲何從古至今都沒有人能夠發現真王之後的道路?所以他想要利用自己悟道的決心,參破出那天地道理的殘缺之處。以這股意念,開創的天殘神功!只不過,後來卻不知道爲什麼徹底消失……”
原來天殘道人開創出這一門神奇的功法之後,便跑到了一個誰都不知道的地方修行。最後誰也不清楚他到底有沒有踏出那一步,更是從此之後再沒有聽說過天殘神功。只有曾經的真王手記之中,有些看寥寥記載而已,並不完全,所以知道的人很少。
而降三世明王可謂是他那個時代的風雲人物,對於這種亙古辛秘,自然知道的要比其他人更清楚。他舔了舔嘴脣,忍不住說道,“小子,你最好想辦法得到這《天殘神功》。雖然我估計他得到的並非是真本,甚至還摻雜一些歪門邪道,但一定有很多啓發。”
葉平笑了起來,“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心中所想?大抵是你也想要拿來參悟一番,看看是否有機會可以突破現在的束縛,或者幫助你凝練完整的真王神念。不過這不用你說,我也自然會想辦法得到。但至於能不能拿給你看,還要看你的誠意如何。”
降三世明王眼珠轉了轉,他最後還是忍痛搖搖頭,“不行不行……究竟了義法門實在是太爲貴重,要知道當年可是燃燈摒棄了人族的身份才得以觀看的。你如果想要通過這殘缺不全,甚至有可能是掛羊頭賣狗肉的《天殘神功》來糊弄我,這買賣我可不做。”
葉平聳了聳肩,到是沒有繼續跟降三世明王交談下去了。
他也知道想要得到究竟了義法門的精髓,絕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