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氣血如汞了,葉平,你好厲害!”
藏書閣中,葉平推拿結束後,將這一消息告知沈月靈,並讓她嘗試提了一下自己後,沈月靈立刻滿臉欣喜,驚訝道。
“小意思,我想不久之後,我應該可以做到骨骼如玉……再等等,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讓你也氣血如汞……”
葉平笑吟吟一句,心思也活泛開來,若能再得到血珊瑚,恰好可以等沈月靈能起身行走時,當禮物送她。
沈月靈那張鵝蛋臉,笑容愈發甜美。
“可惜,氣血如汞後,牀怕是就沒辦法睡了……”
葉平看着那嬌柔如花的面龐,心中微蕩,輕輕慨嘆道。
兩個氣血如汞的人,加起來重量怕是要超過千斤,這世上,有幾個牀能承受得起。
“嗯,氣血如汞,體重增加,睡覺倒真是個麻煩事。”
沈月靈哪裡明白葉平的意思,點了點頭,也有些小小的苦惱。
“我去詔獄走一遭,嬰寧就留在這裡,你幫我照顧着,給她些書看看……”
葉平望着沈月靈那懵懂的樣子,心中盪漾,擔心繼續待着的話,會忍不住發生些什麼,乾笑兩聲,叮囑了嬰寧幾句後,便轉身離開,向詔獄而去。
王甫此刻,怕還在等着他的消息,看他是否能從這場劫難中脫身。
少許後,葉平便到了詔獄。
以他如今的聲望,自然是一路暢通無阻,少許後,便到了王甫的牢獄之前。
“怎麼回事兒?詔獄裡,進狐狸精了嗎?”
葉平看到王甫,不由得嚇了一跳,只是一夜未見,王甫此刻已是形容枯槁,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眼睛裡面更佈滿了血絲,看起來,就像是剛被狐狸精榨乾了精氣一樣。
“你治好了齊太后?活下來了?”
王甫一看到葉平,立刻起身,牽動着鐵鏈,衝到牢獄欄杆處,猩紅雙眼盯着他,沉聲道。
“牽機毒而已,四絕方便能治好,不是什麼難題。”
葉平輕笑聳肩,淡淡道。
“牽機毒?白蓮教的人要謀刺齊太后?”
王甫聞聲,神情倏然一凜,露出迷惘,喃喃道。
“白蓮教?”葉平皺眉,疑惑的看着王甫。
牽機毒牽涉到白蓮教,這倒是個新情況。
可是,在齊太后的記憶裡面,並未有關於白蓮教的訊息。
而且,牽機毒是齊太后從齊家那裡要來的,也並非是假借白蓮教之手。
“牽機毒的毒方早已失傳,是白蓮教中的毒王曾青牛遍尋古方,重新調配出的,此藥除了白蓮教,他人皆無!”
王甫冷笑一聲,緩緩道。
葉平眉頭擰成了個疙瘩,按照王甫這說法,豈不是齊家與白蓮教存在着瓜葛,甚至,可能是白蓮教的幕後大佬。
這樣的話,豈不是更意味着,宗門世家和白蓮教,或許達成了一些交易。
“你的四絕方是從何得來的?不要告訴我是葉太丞,我很瞭解他,他不知道這方子!”
而就在這時,王甫的又一聲低沉喝問響起。
這傢伙,竟然知道四絕方不是來自於葉太丞?!
葉平聞聲,心猛地一凜,眼底露出一抹警惕,但很快,便被淡然所取代,笑吟吟道:“那是你太不瞭解他了。”
“不要再繼續裝腔作勢了……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身上有什麼秘密?你手上那個戒指,是從哪裡來的?”
王甫抓着鐵欄,死死盯着葉平,目光凌厲如刀,向他沉聲喝問不止。
“我來找你,不是和你說這些無意義的事情,只是想問問你,我現在已經求得生機,那你我之前的賭約,到底還算不算數?”
葉平剎那間,徹底明白了王甫之所以如此精力透支的原因,卻也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笑吟吟道。
“回答我的問題!告訴我,我再告訴你!”
王甫緊咬牙關,繼續發問道。
“這麼說,你是打算言而無信了,那就算了,我不喜歡和這種人做交易。”
葉平聞聲,聳了聳肩,再不理會王甫,轉身便向詔獄外走去。
他來找王甫,只是想看看他是否願意提前告知自己隱秘罷了。
既然王甫不願意,那麼他也不介意,等自己到三品境之後,再去解開記憶封鎖,弄清楚答案。
“站住!你給我站住!難道你不想知道,葉太丞和齊太后的關係嗎?你不想知道,葉太丞帶走的那個血衣嬰童,究竟是什麼人嗎?還有那個一模一樣的戒指,我是從哪裡得到的嗎?”
王甫望着葉平離去的背影,聲嘶力竭,大聲呼喚,希望葉平能折返。
但可惜的是,哪怕他喊得口乾舌燥,嗓子沙啞,詔獄入口處,卻根本不見葉平折返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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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該死!該死!”
王甫咬牙切齒,憤怒的瘋狂搖動着周遭鐵鏈,怒不可遏,卻無可奈何。
“我等着你來求我,讓我告訴你一切的真相!”
良久後,雙眼血紅的王甫喃喃自語,桀桀冷笑不止。
只是,他的笑聲,咱麼聽,怎麼有氣無力,這一刻的他覺得,葉平這小子,比當初的葉太丞,還要更加難纏。
這對“父子”,可謂是把他給吃得死死的!
離開詔獄後,葉平便趕往皇宮。
而今,他身負查案之職,亮出值夜者的徽章後,看守宮門的金吾衛便乖乖讓出一條路來,然後由小太監帶着他向慈寧宮而去。
白晝再來皇宮,葉平發現,此間氣勢,更爲雄偉,宮闕重重,鱗次櫛比。
不僅如此,當到慈寧宮門口時,葉平更看到,有兩列執銳披堅的金吾衛,正神色肅穆的把守在慈寧宮周遭。
想來,應當是擔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前來拱衛慈寧宮安危的。
只是,這架勢看起來不像是守衛,倒有些像是要把人軟禁在裡面。
慈寧宮上下,如今哪裡能不認識葉平,知曉這是關乎他們性命的閻王,一見到他,便陪着笑,將他迎了進去。
剛到寢殿,葉平便聽到,沿着裡面,傳來陣陣齊太后的笑聲,似乎心情頗爲舒暢的樣子。
“柔福公主來探視太后,她與太后素來親厚,所以太后見了她,興致就格外高。”
小宮女見葉平露出疑惑,急忙解釋道。
“原來如此,不知道柔福公主是宮中哪位娘娘的女兒……”
葉平微笑頷首,但眼底深處,卻有些疑惑。
如果柔福公主和齊太后素來親厚,那麼昨夜他治好了齊太后,爲何柔福公主要拿彈弓射他?
“柔福公主的生母是惠妃,不過已經被陛下廢了,發落到冷宮中,好像已經歿了,不過柔福公主還是很受陛下寵愛的……她小時候,都是太后一手帶大的,諸位公主皇子中,太后娘娘最寵的也是他……”
小宮女小聲向葉平說出了柔福公主的身世。
葉平點點頭,回溯齊太后的記憶,裡面的確有關於柔福公主和惠妃的記憶,惠妃是因爲傳遞內廷消息與宮外,被宣和帝發現,才被打入冷宮的,當時柔福公主才三歲,齊太后便將她帶在了身邊,很是疼愛寵溺。
可以說,柔福公主在宮中這麼橫行無忌,無法無天,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齊太后的疼愛,無論她想做什麼,從來都是由着她的性子,捨不得訓誡半句。
這就更說不過去了……
可越是這樣,葉平心中卻愈發迷惘,既然是齊太后帶大的,還受寵,那自己治好了齊太后,她應該感激自己纔對,怎麼着,竟是想拿彈弓把自己打死。
難不成,這個柔福公主認爲,最好的報恩方式,便是送恩人去見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