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人,也是夠會玩的!”
葉平回想着腦海中的那一幕幕畫面,不禁輕笑着搖了搖頭。
海棠樹下,落花如雨,鞦韆之上,疊疊相依,一蕩一口酥,嘖嘖,這小情調,人間絕絕好不好……
“不知道,齊太后打算怎麼辦,不過,周貴妃恐怕是不會死的,頂多不過是被削個頭銜……”
葉平思忖少許,腦海中,很快便有了這一場鬧劇的最終結果。
宣和帝一門心思謀求成爲不滅宗師,已是到了相信只要得到周乾和周貴妃,便能如願以償的地步。
在這樣的情況下,周乾已死,宣和帝便更不會讓周貴妃死掉,別說給齊太后投毒的人不是她,哪怕真的是她,宣和帝也一定會向辦法,給周貴妃脫罪,最好的辦法,無非是推個小宮女出來,替周貴妃頂罪,治周貴妃個御下不嚴的罪名。
無論這一世,還是當初的那個時空,皇宮都是如此,看起來光鮮亮麗,實際上藏污納垢,令人作嘔!
少許後,葉平便回到了靖安司。
簡單給三名受傷的值夜者治了傷勢後,除卻得到了一大堆無甚用處的記憶後,葉平的手裡,又多了三枚火神丹。
“如果是青冥丹就好了,火神丹的話,不知道能不能賣出去……不過,這東西是靖安司獨有的,要是外流的話,說不定會惹來大麻煩!”
四下無人後,葉平看着手裡的火神丹,有些犯了難。
火神丹這東西,到了二品之後就沒用了,服用後修爲得到的提升微乎其微。
而讓二品境修煉者修爲境界提升最快的,叫做青冥丹,但靖安司中雖有青冥丹可以換取,但只有做到總旗以上的官職才能用功勞換取的積分去兌換,或者購買。
“先留着吧,聊勝於無,回去給嬰寧吃一顆試試,如果有用就都給她吃了,如果沒用,那就賣掉。”
葉平搖搖頭後,便將火神丹塞進口袋,做出了決定。
時間就像一頭野驢,跑得飛快,紫了櫻桃,黑了小鮑。
葉平在醫官所裡喝了兩盞茶,去藏書閣,陪着沈月靈聊了會兒天后,一天繁忙的工作便結束了。
他剛帶着嬰寧走出靖安司大門,曹鐵山、二熊便湊了過來,笑容可掬道。
“葉兄弟,你救了我的命,大恩不言謝,今晚,我請你喝酒。”
曹鐵山抓着葉平的胳膊,道。
“喝酒,我的酒力不怎麼好……”
葉平有些遲疑,他對酒這東西,不怎麼感興趣。
“是去勾欄喝花酒!蒲柳巷那邊的勾欄裡面,新來了幾位清倌人,咱們去給她們捧捧場……”
二熊看到葉平這樣子,慌忙道。
喝花酒啊!
葉平聞聲,眼睛立刻一亮。
今日在皇宮裡見柔福公主的時候,他還在逗那位公主,說要把金彈子用在青樓喝花酒。
沒想到,今日剛說完,便有人要請自己喝花酒。
來到這世界後,他便動了心思,想要去這等聲色犬馬的場所,狠狠的批判一下這萬惡的舊社會,順便做一下天玄帝國青樓勾欄女子生活狀況,以及服務水平的田野調查。
現在,有人請客,自然是不能拒絕。
“花酒?大哥哥,那是什麼?”
嬰寧聽着這些對話,仰起頭看着葉平,好奇的詢問道。
“花酒嘛,自然是帶着花骨朵,把酒喝下去。”葉平聞聲,這纔想起來旁邊還有個天真爛漫的小傢伙,乾笑着解釋一句後,有些遲疑道:“嬰寧怎麼辦?莫非,帶她一起過去?”
“恩公不用擔心,我家那婆子在家無事,便讓她帶一下就是。”
二熊早就替葉平想好了,咧着嘴笑道。
“你不怕你老婆知道我們去喝花酒?”葉平聽到這話,一揚眉,道。
“她本來就知道。”二熊笑呵呵的點了點頭,拍拍胸脯子,道:“男人嘛,還能沒點兒應酬啊!”
ωωω▲ тTk án▲ ¢O
這萬惡的舊社會!
葉平聽着這話,微微咋舌,再看看二熊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苦笑着搖了搖頭,他很確定,如果是在他來的那個時空,就憑二熊的這句話,絕對能被唾沫星子淹死,拳師們左一拳右一拳的把他打得社死。
“如此也好,那我就去批判研究一下。”
葉平點了點頭。
很快,三個大老爺們先將嬰寧送去了二熊家中後,便在二熊老婆滿臉真誠的笑容中,離開了巷子,去了蒲柳巷。
只是,離去之時,葉平回想到二熊老婆的笑容,心中總是有一種負罪感。
這便是現代人,與這個時代之人的差別。
一件在這個時代看來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事情,在當初的那個時代,便是一種錯誤。
一炷香的功夫,葉平、曹鐵山和二熊便來到了臨安城中赫赫有名的蒲柳巷。
這裡,是除卻皇宮之外,臨安城中最繁華、也最寬敞的巷子!
白日裡,這裡靜悄悄的,但到了晚上,便各色絢麗的華燈初上,各式各樣的馬車出現在了巷子中,沿着蒲柳巷兩側的青樓勾欄中,絲竹管絃聲,清麗歌喉聲,從入夜直響到天明時分。
這裡,是臨安城人的夜生活。
這一路走來,葉平也從曹鐵山和二熊那裡,得到了不少傳統文化的糟粕。
蒲柳巷中,盡皆是勾欄和青樓,但這兩者,實際上是有區別的。
勾欄,便是低矮的建築,是最普通的娛樂場所,一般就是兩三個別院,價格嘛,當然也是最便宜的。
至於青樓,則一般是座兩層或者三層的建築,且有一兩個別院,養着花魁,那規格就更高了。
而還有一者的地位,則是要更超過這兩者,那便是教坊司。
教坊司,五層高樓,橫跨十二座別院,每一座別院中,有一位花魁坐鎮,喚作臨安城十二釵,按照曹鐵山的說法,這十二釵不僅姿容出衆,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甚至,還都是二品境的修煉者!
花魁都是修煉者,而且還是二品境,這噱頭,可想而知,是有多大!
但沒辦法,誰讓教坊司歸禮部所掌管,且其中的大都是犯官的家眷女兒。
國企嘛,不管前世,還是如今,都是一樣的財大氣粗。
當然,教坊司的花銷,也是這三種規格里面最高的。
入門的打賞,便是十兩銀子,開個席面,便是二十兩,若是叫個姑娘,而且是普通的那種過來陪酒,那就得五十兩,姿色尚可,算作是小花魁的,則要一百兩。
倘若是想要花魁過來,二百兩起步,而且頂多是打個招呼,酒過三巡便走,若是想留下來陪着喝一宿,聊一宿,那就得五百兩起,而且,這還得看花魁覺得客人順不順眼緣。
沒辦法,花魁就那麼幾位,而且名聲都在雲頭上飄着,不貴怎麼行。
飢餓營銷耍猴,果然也都是如出一轍!
葉平感慨無盡,在這些玩意兒上,無論是古代人還是現代人,都是出奇的一致。
至於曹鐵山和二熊要請葉平的,自然不是教坊司,也不是青樓,而是勾欄。
“怡紅院……”
等到曹鐵山和二熊在一座小院門口停下腳步時,葉平看到門口的牌匾時,忽然生出一種極度想要吐槽的慾望,甚至腦袋還朝四周看了看,很想看看,此時此刻,會不會有人正拿攝像機對着自己。
不過,他明顯是多想了,四周寂寥無人。
當曹鐵山走到門口,擡起手,扣了兩下門環後,便聽到吱呀一聲,院門打開,燈火通明的院內,一株株海棠花開得正豔,門打開時,夜風吹過,一時間,花落如雨。
葉平看着開門那名約莫十五六歲,點頭哈腰,滿臉堆笑的小夥子,便深吸一口氣,大步朝院內走去。
萬惡的舊社會,你葉爺爺的新時代鐵拳來了,看我怎麼把你批判得跪地唱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