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道心做賭注!”衆人聽罷,無不臉色大變。
雖然沒有誰能準確說出道心是個什麼東西,並且無法判斷具體在肉身之中的哪個地方。但所有人都不可能否認這個東西的真實存在性,它深刻影響着每一個修煉者的修爲境界。若是道心蒙塵,恐怕一輩子都無法向更高的境界邁進,甚至會出現修爲倒退的狀況。
尤其是像葉平這樣的人,他若是讓道心蒙塵了,那也就不用去參加什麼紫微道院的試練了,因爲去了也可能什麼都得不到。從這裡就能夠看的出來,葉平是真的有把握卓浩是個叛徒。所有人都默不作聲,他們都看出來了葉平的態度,沒人會拿道心開玩笑。
葉平冷冷地逼視着卓浩,“我敢拿道心做賭注,你敢嗎?如果不是有確鑿的證據,我不可能這樣將你指認出來的。現在你回頭還來得及,我想曾愷玹前輩也不會真的將你怎麼樣,最多廢了功夫而已,讓你自生自滅。但你如果還是執迷不悟,就別怪我了。”
卓浩的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後背也早已經被冷汗浸溼。他緊緊咬着牙齒,想不通葉平到底是從什麼地方發現的,他自認爲自己做的完美無缺。這個符籙可是陳安之親手交給他的,按照道理來說,除非是高階準王級別的人物,否則絕對看不出來的。
他篤定地看着葉平,“哼,我知道你爲什麼一口咬定是我!我猜你肯定是剛纔聽到了我們之間的談話,知道了我不想要救你出來,所以你才懷恨在心!葉平,沒有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心胸狹窄之輩!師父,我對天發誓,我絕對不是叛徒!有違誓言,絕不得好死!”
聽到卓浩這般信誓旦旦,曾愷玹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他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徒弟,居然是整個門派的叛徒。
“葉平,你剛纔說了你有證據,不妨拿出來吧。”曾愷玹遲疑了一下,認真地說道,“事已至此,我們已經經不起任何損失了。卓浩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人,我很相信他。而且在師門遭遇危機的時候,我也親眼目睹他浴血奮戰的場景,這是無論如何也裝不出來的。”
葉平微微嘆了口氣,他知道如果自己再拿不出來什麼決定性的證據,恐怕這些人還要繼續被矇蔽。他此生最痛恨的就是叛徒,尤其是卓浩這般十惡不赦之輩。居然爲了那麼一點利益,就讓這個同門都慘遭屠戮。如此深沉的罪責,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容忍的。
“卓浩,你放心,我是不會對你處刑的。”葉平的聲音愈發冰冷起來,他緩緩地走向卓浩,“但你的所作所爲,我必須要揭露出來。我事先說好,你可千萬不要說這一枚符籙是你在路上撿的。因爲我們都知道,這上面有着可以定位的信息,拿着它就等於暴露了自己。”
說完,他就已經站在了卓浩的面前。沒等他有所表示,便遞出手指點向了他的眉心。
只是一瞬間,漆黑意志就化作了一道極光,瞬間進入到了他的神魂空間之中,立刻便讓卓浩動彈不得。他震撼異常地看着葉平,卻偏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七品宗師的大高手了,但在面對葉平的時候,居然對方只用一個手指,就控制住了自己。
葉平以漆黑意志爲引,緩慢地修復着他受傷的識海,並且趁機得到了他的全部記憶。隨後葉平的臉上便出現了冷笑,因爲他已經真正確認了卓浩的所作所爲。隨後便冷冷地說道,“它就藏在你的儲物靈寶之中,把它拿出來吧,告訴你的師父,你都做了什麼。”
在短短的時間內,他已經完全控制住了卓浩的精神領域,能夠操控他的一舉一動。並且有着天瀾王的鎮壓符籙,他必須要完成葉平的指示。於是,神奇的事情出現了。
只見卓浩乖乖地將那一枚傳音符籙拿了出來,面無表情地將自己的所作所爲都說了出來,事無鉅細,“在離火宗被滅門前三天,陳安之就找到了我,並且許諾只要我配合他們,就讓我進入到軍機處之中,享受榮華富貴……隨後就給了我這一枚符籙……”
聽到卓浩將這些事情說出來,曾愷玹等人無不滿目震撼。
沒有人懷疑這其中的真實性,因爲說的實在是太詳細了,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葉平就連離火宗被滅了都不清楚,更不可能控制卓浩說出來這些。而且其中還包括了很多離火宗的內部消息,這完全都是卓浩本人清楚的事情。聽他說完了這些,曾愷玹早已經憤怒的渾身顫抖。所謂哀莫大於心死,他萬萬沒有想到,倍受信任的卓浩,居然叛變了。
“你個混蛋!”向天工更是怒髮衝冠,一拳猛地轟在了卓浩的身上。
聽到砰的一聲巨響,後者便狠狠倒飛而去,鮮血狂噴!而葉平也適時地解除了對他的控制,滿目盡是嘲諷,“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居然讓整個宗門的無數師兄弟的鮮血,成就你榮華富貴的道路。曾愷玹前輩,我就不打擾你清理門戶了,他就交給你們了。”
叢勝傑、鄒洪二人更是憤怒地瞪視着卓浩,怒極攻心,臉色漲的無比通紅。
普釋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嘆息着雙手合十,“卓浩,你自裁吧,不要髒了曾愷玹道友的手。你的所作所爲,將會付出應有的代價。誤入歧途……已經無法拯救了……”
“不……不,我沒有啊!師父、大師兄,我是被冤枉的啊,都是那葉平!”
卓浩頓時激動起來,歇斯底里地喊了起來,“別忘了,我們可是一起殺出重圍的人啊,我怎麼可能爲了什麼軍機處的榮華富貴,就這樣背叛師門?師父,我可是你一手帶大的徒弟啊,居然僅僅因爲葉平的一面之詞,就不顧師徒情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