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拓帶着楊立來到了一處別院中。
這所別院裡住着的正是樑城巡查司的大特使寇鎮海寇特使。
寇特使身爲巡查司銀牌巡查使,官階等同於七品,連縣令看到都要客客氣氣稱呼一聲特使大人。
此時,陳拓帶着楊立敲了敲別院的門,而後門後便傳來了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
“進來吧。”
楊立跟着陳拓進了別院,發現門後居然別有洞天。
一盆盆造型各異的植物擺放在庭院中,而一個身穿黑袍的男子正拿着剪刀細細的修剪着。
庭院中還修建了一方水池,池中還有數條紅色的錦鯉游來游去,霎是惹眼。
“大人,我舉薦一名同鄉成爲巡查使。”
陳拓對此見怪不怪,朝着那黑袍拱手說道。
“哦?我可沒聽你說過啊。”
黑袍男子轉過身來,略有疑問的打量了一番楊立。
“恩?武道三重的修爲,倒也勉強,既然是你舉薦的,那就登記去吧。”
黑袍男子摸着下巴思索了一番,隨即從懷中摸出了一塊巴掌大小的鐵牌,扔給了陳拓。
“謝大人!”
陳拓接過了鐵牌,又朝着那黑袍男子拱手道了謝,這才帶着楊立出了別院。
“呼,成了,接下來只要帶楊兄弟你去登記下就好了,這塊鐵牌你收着,就算是你身份的代表了。”
陳拓將鐵牌交給了楊立,口中說道。
楊立接過了鐵牌,看着上面用異界文書寫的巡查使三個字,微微點了點頭,看來這塊鐵牌就是代表着巡查司的巡查使,想不到居然要那個特使親自頒發。
接下來,二人又去了檔案處登記了一下,楊立便算正式進入了巡查司了。
“楊兄弟,以後我倆就是一家人了,有什麼不懂的儘管找我!”
陳拓拍着楊立的肩膀說道。
“多謝陳老哥。”
楊立也是笑着拱了拱手。
“我還有事,你的住處剛纔你也看到了,就在東房的第三間,明日記得參加早會。”
陳拓又囑咐了楊立一句,這才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而楊立則是摸着下巴思考了一番後,決定先去一趟檔案處查一下與鬼物相關的資料,看看能不能找到和那黑色石塊相關聯的記載來。
檔案處中坐鎮的是一個老頭,此番看到楊立進來,明顯一愣:
“你不是剛纔登記的小子嗎?怎麼,信息有誤?”
“陳伯,不是,我就想查查資料,畢竟剛入這巡查司,對鬼物多瞭解比較好點。”
楊立人畜無害的笑着,似乎真的就像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
“哎,像你這般好學的人不多了,去吧去吧,那邊的三個架子上的資料你都可以翻看,其他的你沒有權限。”
陳伯被楊立說的一愣,隨即有些讚賞的點了點頭,接着指了指對面的三個大書架說道。
楊立告了聲謝,走到了那三個書架前,開始急速翻看起來。
以楊立的如今的神魂水平,過目不忘都算是小兒科,若是真要趕時間,一本書急速翻一遍就能記住。
可不遠處還有陳伯在那,楊立爲了不引起過度的關注還是放慢了手中的速度,可即便如此,盞茶功夫間,其已經將一個書架的大半書看了一遍。
終於,在第二個書架上,楊立找到了關於那中黑色石頭的記載。
“黑陰石,武道五重以上的鬼物死亡後可能產出,其形如石塊,色澤黑亮,入手冰涼,武道瑰寶。”
僅僅一行字,卻讓楊立十分肯定自己活得的就是這個叫黑陰石的東西。
可惜,關於黑陰石的描述也僅僅只有這行字,楊立又翻看了這本書餘下的部分,卻是再也沒有找到類似的介紹。
“看來,這種石頭是鬼物死亡後才能產生的,而且至少要武道五重水平以上,難怪那個鬼物被我殺死後啥也沒有掉出來。”
楊立合上了書,若有所思的想着。
看了看天色,已經快到中午了,楊立將書放了回去,朝陳伯告了聲謝,這才離開了此地。
既然知道了那種黑色石頭的出處,楊立便打算加緊收集的打算,這第一種方法自然是拿錢買,畢竟王家都能拿這個當貨物,手裡自然不會只有一塊。
不過,楊立自然沒有這麼多錢,這種方法也只能想想了。
剩下一種自然就是自己找鬼物殺了,這一種最爲有效直接,而且自己現在身爲巡查使,也算是名正言順,最爲合適不過。
可是這種武道五重的鬼物,自然不好找,可能只有那些疑難案件中會遇到。
於是出了檔案處的楊立徑直來到了調度室,這裡存放着目前樑城所有上報的未解決的怪異或者鬼物妖怪的信息,放在現在的警局裡的說法就是懸案。
調度室裡沒有人,看來是吃飯去了,陳拓帶着楊立參觀這裡的時候還和裡面的人打了招呼,楊立自然也不會等那人回來,自顧的拿起了桌子上的卷宗開始翻看起來。
案件自述:
“我是樑城的一個車伕,專門接送城內的僱主去十里外的驛站,做這個營生已經有三年了。”
“我雖然知道樑城外不安全,有鬼物作祟,但一來想着僅僅是十里範圍內,而且也在官道上,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二來這種出城的工作報酬高,少有人做,我家裡窮,我想要給我媳婦更好的生活,所以我覺得我必須要做。”
“但是,我最近突然發現我的妻子變得很奇怪。”
“有天晚上我突然醒了,想來是早上跑了兩趟城外,壓力有些大,正想起來找點水喝,忽然發現我妻子正坐在牀邊看着我。”
“我被嚇了一跳,阿花從來沒有起夜的習慣,我問她,在幹什麼。”
“阿花沒有說話,只是重新倒在牀上睡了起來,我一時間連喝水的慾望都沒了,加上實在太困,也跟着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問阿花昨晚爲什麼起來,她說她一點沒有印象,我看她表情不像作假,加上聽聞有夢遊症的情況,也就沒有多想。”
“一連好幾天,日子都過得很尋常,直到第七天的晚上,我再度被一個噩夢驚醒,這次睜開眼,發現阿花的臉就離我十公分,藉着月光,我能看見阿花的眼就這麼睜大的看着我。”
“我嚇壞了,連忙叫着阿花,阿花也是被我叫醒,並表示什麼都不知道,還怪我大驚小怪。”
“我開始慌了,夢遊症絕對沒有哪個人半夜會這樣,我一夜沒睡,就在想怎麼辦。”
“第八天晚上,我藉口阿花夢遊症太嚴重,提出分房睡的想法,阿花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答應了我。”
“那天晚上,我突然做了一個阿花變成厲鬼的噩夢,嚇得我全身冷汗從牀上驚醒,口中驚呼了出聲。”
“驚醒了的我看了看牀邊,並沒有阿花的影子,我鬆了口氣,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
“可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打開了,阿花緊張的從外面走了進來,問我怎麼了。”
“阿花責怪我剛纔的叫聲太大了,她在那個房都聽見了。”
“我看着阿花的臉,後背的冷汗更加密集的流了出來,兩個耳朵甚至出現了耳鳴,只能聽見我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聲。”
“並不是因爲剛纔的噩夢,而是我睡覺前明明把我的房門栓了起來,阿花她...她是怎麼進來的?!”
此段爲當事人自述,第二日該住宅發生大火,巡查司前去調查並未發生異常,只發現了兩具燒焦的屍骨。
楊立皺着眉看完了這段懸案,正在這時,負責看管調度室的王麻子進來了。
王麻子並非是外號,而是真的是本名,當陳拓介紹這個面容白淨的年輕人時,楊立真以爲自己聽錯了。
“楊大人,您來查看卷宗?”
王麻子並非是巡查使,所以對於楊立這樣的巡查使還是很尊敬的。
“恩,這個案子,多久了。”
楊立指了指剛纔看到的那個。
“十天呢,這個還真沒發生過多久,我還記得當時那個來報案的車伕,誰知道第二天就沒了。”
王麻子也是嘆了口氣。
“恩,那這車伕家的地址有嗎?”
楊立接着問道。
“有是有,楊大人你這是?”
王麻子一臉懵逼的看着楊立,實在想不出這都成了懸案了,爲什麼這個剛來的大人這麼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