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爺一默,嘆口氣,“大軍,你咋這麼擰巴呢,有些事寧可信其有,提早預防總比事到臨頭沒注意的強吧?”
自從這小子下海經商,整個人就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雖然這兩年也掙了點錢,但老範總覺得他兒子不靠譜,又說不過他。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兒子越來越飄。
他們兩個老頭一起遛彎時,老範就把心裡的擔憂告訴他了,原本聽聽也罷。但他突然想起戴晴的本事,才提了一嘴。
沒想到老範到是極力配合,努力說服他兒子一起過來,就想讓大師批一批命數,看看有什麼需要防範的地方。
但現在,這小子明顯是帶着目的來的啊。
範大軍對於周大爺,還是很尊敬的,“周叔,我理解你的心情,但這明顯就是搞封建,是被人不齒的行爲,但凡城管過來,肯定要抓去教育一頓的。”
“你這孩子咋不聽勸?”周大爺皺眉。
戴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周大爺,凡事不可強求,隨他去吧。”
範大軍看着戴晴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輕哼了一聲,
“看在周大爺的面子上,我不舉報你,希望你好自爲之,別再撞到我頭上。老年人雖然心軟,容易相信人,但我們做子女的可不管那麼多。”
戴晴坐在小椅子上,翹着二郎腿,眯着眼,神色透着危險。
她收回剛纔的話,這小子,欠揍。
“小大師,今日真是對不住,給你添麻煩了。”
周大爺說着,一手拎着鳥籠子,一手拽着範大軍的胳膊,直接往岸上走。
早知道這小子有別的心思,他就不帶人過來了,耽誤時間不說,還給人添麻煩。
看着兩人拉拉扯扯的走遠,戴晴無語的搖搖頭,單憑他這武斷的性格,出事就是早晚而已。
都不用她出手教訓。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冒出兩個人,“姑奶奶,要不要我們出手教訓他?這人太生瓜蛋,敢在你面前叫囂,就是打的輕。”
他敬這位是條漢子,估摸着也是沒見過姑奶奶發飆,要不然,借他兩個膽兒。
“也虧得姑奶奶您今日心情好,沒跟他計較,要不然就他一雙胳膊腿,一個也保不住。”
魏兵哼哼一聲,多少有點惋惜。
戴晴:“……”
這倆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在這拱火呢?
看着突然冒出來的魏兵郭川,又看了看兩人頭頂的黃毛,戴晴抽抽嘴角,
“你們兩個怎麼又冒出來了?我不收什麼小弟,你們還是趕緊去找個正經工作吧?”
“收不收都行,反正我們認姑奶奶當老大。至於工作,一時半刻的哪那麼容易找到?”
聽着他們不在乎的語氣,戴晴瞅着兩人一頭扎眼的黃毛,,
“好工作肯定不好找,差一點的應該不少,但最起碼要先養活自己。在這之前,還是把自己的形象改一改的好。”
但凡是個正經的用人單位,哪個能容得下黃毛?
郭川聽着,抓了下頭髮,嘿嘿一笑。
“把頭髮染回來是小事,但最主要的還是我們沒學歷,沒技術,還沒工作經驗,人家都看不上咱。”
“不試試怎麼知道,想學技術,就去當學徒。要知道,條條道路通羅馬。”
戴晴看着兩人不怎麼在乎的樣子,再次提醒,
“還有,別叫我姑奶奶,我叫戴晴,你們可以叫我名字。”
“那我們叫你戴姐。”只要比他們厲害,就得叫姐。
戴晴一愣,這個稱呼倒是聽習慣了,
“隨你們。”
三個人已經看完,戴晴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郭川一看,立馬伸手幫忙。
“戴姐,您這麼大本事,爲什麼選擇在河邊坐攤,看着好像也賺不了幾個錢?”
盒子裡總共就一塊錢,還沒有他們的出場費高呢。
“千人千面,我出來增長經驗。”天賦是一方面,積累經驗也不可或缺,見多才能識廣。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明明不掙錢,戴姐還樂此不彼,原來是體驗生活來了。
戴晴拎着東西,拒絕兩人護送,自己溜達着回家。
簡單的吃了午飯,例行午睡。
傅家的事情算是結束了,她可以踏踏實實的回家了,不用擔心何寧在這裡的安全。
就在回家前一天晚上,突然接到邢州打來的傳呼。
電話回過去,邢州沉默片刻,低沉的說了一句話,聽的戴晴耳膜嗡的一下,到底還是應驗了嗎?
那個依琳竟然真的爬牀了。
“喂~,在聽嗎?”邢州略微暴躁的語氣從電話那頭傳來。
戴晴回過神,輕聲開口,“在聽,你說。”
“是我疏忽了,沒在意你給的忠告,也是我低估了她……”
邢州低沉的語氣,即便隔着電話,戴晴依舊能夠感受到那股隱忍的怒氣。
自從那天邢州親口跟依琳說清之後,兩人算是徹底分開了。
雖然依琳不同意,但哭鬧一陣,也就消停了。邢州以爲她想通了,也沒在意。
昨天,突然接到依琳的電話,說是找他幫忙,請他吃飯,讓他準時赴約。
因爲先前許諾過,只要她有所求,能力範圍之內,他定然義不容辭。
兩人約在了一個有情調的西餐廳,期間他喝了不少酒。但以他的酒量,根本不可能醉的不省人事。
等他睜開眼才發現,他和依琳躺在酒店的牀上,一室凌亂。
看着依琳身上的痕跡,他驚訝不已,醉酒後的事情他一點也想不起來。但眼前的場面,卻明晃晃的告訴他,他把人給睡了。
仔細回想昨日的經過,除了腦子疼,什麼印象都沒有。
見他醒來,依琳抱着被子,羞紅着臉看着他,說他昨晚曾承諾過,一定把娶她回家。
如今兩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說不定肚子裡已經懷了寶寶,讓他趕緊通知家裡,定下日子。否則額,等到肚子大了,就不好看了。
看着眼前的景象,還有女人情意綿綿的臉,他冷靜下來,眼神微眯,看着依琳,
“你確定我們有夫妻之實?”
“邢州哥哥……你什麼意思?”依琳眼睛頓時紅了,擁着被子直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