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老席的不靠譜我一直心懷疑慮:直到現在我都不明白他爲什麼讓我加入考古系,難道就爲了了水金火全通那麼個虛無縹緲的理由?還是就看中我去給他做排頭兵了?
潘朵到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現在我還算比較瞭解她了,這女孩對於任何任務以外的東西都沒什麼興趣也沒什麼好奇心,總的來說就好像個花瓶,當然是個能打的花瓶。
晚上,地面搜索人員終於有了發現:在一片蒿草從下找到了一塊大石板,這個石板設計的很巧妙:用一根軸固定在石板中心,然後做成了一個翻板結構,但因爲其自重較重,普通的那麼經過是無法啓動石板的,必須在上面站大概30秒左右,石板纔開始緩慢的撬動,當年這個機關也不知道是誰設計的,如果真是那個法相真人那這人還真多才多藝。
考慮到裡面黑不溜秋的,白天進去和晚上進去也沒啥區別,老席又是個急性子,當場就想下去但被曹一平和王亮死活拽了回來,沒辦法只好我和潘朵先下。
老席給了我全套裝備:一套專門用於地下作業的連體服,上面有各種皮套攜帶各種裝備,據說這東西原本是盜墓賊發明的,叫做老鼠衣,因爲實在設計的不錯,就和洛陽鏟一樣被確認爲了官方也使用了。
然後帶了電源等設備,還有那盞古怪的驅鬼燈,我和潘朵向下走去。
開始老席就對我講了半天可能的注意事項,例如下面可能有積水、有塌陷等等的辦法,但就沒給我說過遇到殭屍怎麼辦,老實說我心裡也很不踏實,身邊的潘朵對付人沒問題,但對付殭屍估計她還不夠看。
翻開石板後是一條向下的梯坎,我拿出一根冷煙火彎亮了以後扔了下去,大概跳了10來米後就到頭了,我和潘朵一步步向下走去。
因爲緊鄰長江邊,這地方很潮溼,四周的牆壁上很多都長了青苔,空氣也相當冷,不過地方倒是夠大的,頂高至少有兩米,不過向下的樓梯相當陡,需要小心翼翼的下去,後來我才知道設計那麼陡的樓梯其實是有別的用意的。
下去10來米後就成爲了一條斜向下的平路,宋代的房屋設計已經是相當的科學了,這條道路設計的中間高兩邊低,邊緣還挖有排水溝,爲了能夠讓這個地方長久保存下去。如果這一切都是這個道觀的一部分,那麼這個道觀的設計和施工都不是尋常人乾的了。
再下去則是一個大概十來平方的房間,這個用電筒一照,發現房間中似乎又三尊雕像。
既然是道觀,那麼供奉的肯定就是三清聖像一類的東西了,我想當然的走了上去仔細看了看三尊塑像,又發現不對:三尊塑像都穿着羅袍裙,配玉劍、玉佩手執笏板,頭戴進賢冠,看起來絕對不是三清道袍相,而是三個朝廷官員的樣子。
再看下面的供桌上的排位,我立刻明白了這三人的身份:宋末三傑!
左邊一人供桌上的石牌寫的是:“宋忠臣左丞相陸公”,下面有四句小詩:滄海有幸留忠骨,頑石無辜記漢奸。功罪昔年曾倒置,是非終究在人間,
右邊一人供桌上的石牌寫的是:“宋太傅張公諱世傑”下面也有四句小詩:碧血滌波情未盡,激浪穿空起怒濤。代有才人傷往事,不變崖石伴海潮。
中間一人供桌上的石牌寫的是:“宋忠臣右丞相文山”,後面是首幾乎所有中國人都知道的七言律詩:辛苦遭逢起一經,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裡嘆零丁。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文天祥、陸秀夫、張世傑。
我大吃一驚,本來老席所說的那個法相真人是生活在南北宋更替的時候,而這三人都已經是南宋末人物了,而且當時也沒有宋末三傑這樣的說法,也就是說這間祠堂的修造時代恐怕至少是元代甚至明代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