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潮郡。
村莊,院落之中。
應龍顫顫巍巍的走上前,望着這應龍龍骨,如何能不知,這就是貨真價實的應龍龍骨。
“這果真是應龍龍骨……”
應龍深吸一口氣,如此說道。
“前輩覺得我哄你不成。”
易柏無奈的說道。
“你不該把這龍骨,帶到我這裡來的。”
應龍答非所問。
“爲何?有什麼忌諱不成?”
“沒有忌諱。”
“那是爲何。”
“我也是應龍,看到這龍骨,我覺得晦氣。”
應龍很認真的說道。
易柏:“……”
他沉默了半響,不知該如何作答。
“好了,不與你胡說,此龍骨,你要爲之安葬,乃出於仁孝之心,你想要安葬在哪裡,那就安葬在哪裡,無需過問於我。”
應龍擺手,如此說道。
“這怎能行,如今龍族最強,乃是前輩您,這我怎能做得了主。”
易柏搖頭,可不認這等。
“什麼龍族最強,哪有這般說法,現在的龍族,歪瓜裂棗一堆,說是龍族而已,實際稱族完全是誇大其詞,這應龍我不認識,也不知其來頭,但其隕落在南州之中,多年來未有人能爲其收斂屍骨,你能爲其收斂屍骨,已是極大的善事,若是那應龍能知,怕是也會感激涕零,怎會在意你將之安葬在何處,是你多慮。”
應龍搖着頭說道。
“這……”
易柏聽着,沉思了起來。
他聽出了應龍的意思。
讓他自行處理,可他真的不知道,該在哪裡安葬這一位應龍龍骨纔好。
應龍身形踉蹌,似乎也看出了易柏的猶豫,也看出了易柏對於這位不知名應龍前輩的敬重。
他眼中閃過讚賞。
誰能不喜歡潛力巨大,本事非凡,又很敬重前輩,身有孝心的晚輩呢。
“這樣吧,伱將這屍骨葬在我院外就是,這位也是個應龍,葬在院外,我也能與之做個伴。”
應龍擺手說道。
“那,那行吧。”
易柏只能答應,他點了點頭。
應龍讓易柏爲其埋葬,他身子不適,不想動手。
易柏也沒猶豫。
他走出院外,開始挖坑,打算將應龍的龍骨埋葬於其中。
應龍則是坐在門檻邊上,坐視着易柏挖坑埋應龍龍骨,越看他越感覺滲人,他也是應龍,總有一種在埋他的感覺。
“算了,不看也罷。”
應龍將視線轉移過去,他望向南州,目光深邃,似乎在想着什麼事情。
另一邊。
易柏花費了盞茶功夫,將應龍龍骨給埋入了坑中。
他在將之埋入坑中時,轉頭面見應龍。
他本來和應龍提出告辭,返回南州,可卻被應龍給喊住了。
“玄慎,你且等等。”
應龍喊住易柏。
“前輩,可還有事情?”
易柏止步,轉身問道。
“你之前和我說,南州氣候,是因爲那位應龍的隕落而導致的,而能控制南州氣候的南王,是因爲得了那位應龍的傳承,是也不是?”
應龍反問道。
“不錯,便是如此。”
易柏點頭,這些他都和應龍說了。
他不太明白,應龍爲何又提了一遍。
“那南王所說,其得到的傳承,乃是那應龍最後一絲魂魄所留,你可能確定,那應龍的魂魄,已經消失得乾乾淨淨?”
應龍再次問道。
“不瞞前輩,我曾得那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指點,開了法眼,魂魄這等,必不能瞞我雙眼,那位應龍的魂魄的確是散了個乾淨。”
易柏如此說道。
“那南州的氣候問題,可有解決?”
應龍說道。
“未,未有……”
易柏突然反應了過來。
那南州的氣候,似乎真的未有任何變化。
說來,南州的氣候之所以特殊,是因爲隕落了一頭應龍,所以才讓氣候變成那般。
可應龍那龍骨已經被他收斂,那魂魄也散了個乾淨,屬於應龍的痕跡都已經沒了。
但爲什麼南州沒有任何變化。
按理來說,他收斂了應龍龍骨,應龍魂魄也散了,那南州應該恢復纔是,不該是氣候還這般混亂。
易柏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他目光轉向了應龍。
“前輩,你的意思是……”
易柏有些不可置信。
“如你所想,這位隕落在南州的應龍,或許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東西,留在南州。”
應龍如此說道。
“前輩,你覺得,那位應龍,會留什麼東西在南州。”
易柏不由得問道。
他對於應龍的瞭解不多,具體還得問問他面前的這位應龍。
畢竟其皆爲應龍,對應龍的瞭解是最深的。
“應龍,或者說,對於龍來說,最爲重要的,無非就是二者,一,龍珠,二,龍角,這二者是最重要的,除了這二者,而於應龍來說,還有第三者,那就是應龍之翅,都是屬於最主要,最重要的,除此之外,龍鱗龍爪那些,都是次要的。”
應龍緩緩的說道。
“那位應龍的龍角,在我這裡。”
易柏是能感知到自己頭頂的那對龍角的。
“不錯,那龍角,在你這裡,那南州應龍隕落之後,真正影響到氣候的,不是其魂魄與龍骨,而是這龍之三寶之一,龍角在你這兒,那南州里,多半還有那應龍的翅膀或是那應龍的龍珠。”
應龍在提及‘龍珠’二字後,語氣加重一二。
“龍珠,應龍之翅。”
易柏呢喃自語。
他在說到龍珠時,突然看向了應龍。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這位應龍前輩是因爲龍珠有缺,所以這纔不得不隱身於此。
若是南州有另一位應龍留下的龍珠,這對於應龍的幫助,肯定是有的吧。
易柏突然擡頭看向了應龍。
“前輩,可要隨我去一趟南州。”
易柏知道,應龍是肯定能明白他的意思的。
要不要去南州,尋一尋那一位應龍的龍珠。
“玄慎,南州有那應龍的龍珠或是翅膀,你邀我前去,不怕我將之搶奪而去?”
應龍出聲打趣道。
“這有什麼好怕的。”
易柏搖頭說道。
“爲何?應龍龍珠,若你能得到,你將可以快速的成爲應龍。”
“龍珠若能助前輩,那我不可奪您所好。”
“你就沒有半點心動?”
“龍珠若能幫到前輩,那我自無半點心動。”應龍看着易柏眼中的誠懇與真誠,心中突然一沉。
對於這個後輩的評價,直線上升。
“走吧,一起去一趟南州,若是那影響南州氣候的,是那應龍之翅,那我便助你化爲己用,若是是那龍珠,我得之可修復自身,但我也不會忘了你這份恩情。”
應龍開口說道。
“前輩,請。”
易柏三個字,便表明了他的態度。
應龍笑着朝易柏點頭,下一刻,他身形一動,一股子磅礴的龍威從其身上瀰漫而開,他化作一頭千丈雙翅白龍,朝着南州而去。
伴隨着這雙翅白龍的出現,天空迅速下起了狂風暴雨,且風雨趨勢越來越大,有要成災難的趨勢。
這雙翅白龍見狀,不敢停留,快速的朝着南州而去,生怕繼續停留,會給這一帶帶來更大的災難。
“好強的龍威。”
易柏從應龍的龍威之中,深深的感受到了應龍的強大。
他倒是沒有多想,腳下升起金光,使得化虹之術,追上了應龍。
……
盞茶功夫後。
易柏與應龍進入了南州。
可令易柏沒有想到的一幕。
在應龍進入南州之後。
原本南州邊境那稀里嘩啦的暴雨,突然之間變得更爲劇烈的起來。
竟在轉瞬間,就形成了洪災。
易柏望着下邊的水患,他心中也是大驚,沒想到應龍進入了南州,會出現這樣子的情況。
他踏着雲頭,朝前望去。
應龍已經再次變化做人形。
“我無法控制力量,這南州氣候又特殊,故而我進入南州,氣候必然會產生極大影響,就比如現在這樣,南州氣候進入瘋狂。”
應龍指着地上的災難,搖頭說道。
“無礙,前輩避開大軍所在就行。”
易柏總算是知道,爲什麼應龍還選擇待在一個小地方,而不是去其他州隱居了。
這力量失控的狀態,簡直太恐怖了。
一個不慎,便可成大災難。
可偏偏應龍也是不想的。
還是得爲應龍找到龍珠,若是能找到,應龍也不會這麼悽慘了。
“嗯,若是途徑你大軍所在,你提前與我述說便好。”
應龍答應了下來。
“前輩,那我們該如何去尋找那另一位應龍所留?”
易柏問道。
“易爾,尋那氣候變化最大的地方就是了。”
應龍這般說道。
“氣候變化最大的?那當是先前,我爲那一位應龍收斂屍骨的地方。”
易柏想了想後,開口答道。
他唯一能想到地方,就是那寒山谷洞天了。
“帶我去瞧上一瞧。”
應龍說道。
易柏自然是答應的。
他帶着應龍,繞開天庭徵南大軍所在,朝着寒山谷洞天而去。
……
在花費數日時間後。
易柏帶着應龍,成功的來到了寒山谷洞天裡邊。
應龍纔剛剛走進這裡,望着因爲他到來,而大雪紛飛的洞天,他搖了搖頭。
“玄慎,走吧。”
應龍擺手說道。
“怎了,前輩,不是這裡不成?”
易柏疑惑的問道。
“不是。”
應龍搖頭。
“那會是何處?”
易柏皺眉,寒山谷洞天這邊都不是,那南州還是何處有可能藏着應龍的龍珠或是翅膀的。
“氣候變化最大的,南州遼闊,想要找到不容易,而且我的出現,很容易令天庭大軍受損,找那應龍所留,得靠你才行了,玄慎。”
應龍目光如炬的望向易柏。
“我?前輩,我如何能行。”
易柏感到錯愕。
“玄慎,你的龍角乃是那位應龍所留,而你又曾替那位應龍收斂屍骨,又爲其安葬,那位應龍註定與你有着緣法,若要找,只有你才能找得到。”
應龍很認真的說道。
“緣法……”
易柏呢喃,他對於這兩個字,不感到陌生,甚至可以說,很熟悉。
他與他的諸多好友們的相識相會,不就是一場緣法。
故而,緣法於他,並不陌生。
“前輩,我明白了,我會盡快找到那位應龍所留。”
易柏無論是爲了應龍,還是爲了天庭大軍,他都得儘快找到那應龍留在南州的龍珠或是翅膀。
“玄慎且去,我便在洞天之中等你,這洞天在,也能壓制一二我那失控的力量。”
應龍說道。
易柏聽得此話,還能說什麼,只能答應。
他在請應龍好生休息後,便起身離去,打算四處找找,去尋找他與那一位隕落在應龍的緣法。
易柏沒有頭緒,他不知該如何才能找得到。
所以他在南州之中到處亂竄了起來。
……
易柏這一亂竄,就是兩個月。
在兩個月過去之後。
易柏不得不暫時停下尋找緣法的旅程,他發現,到處亂找,實在是找不到的。
暫停尋找的易柏回到了南州之南的大軍,在找到王文之,一番打聽後,他確定大軍沒有問題,這才放心了下來。
易柏在確定大軍沒問題後,又不由得開始想起來,到底該怎樣找到他與那位應龍的緣法。
他思慮許久。
易柏詢問起了身旁的王文之,問其知不知道南州哪邊的氣候變化最大。
“氣候變化大的?這種地方不是很多很多?”
王文之琢磨了一會兒,說道。
“我想要知道的,是氣候變化最大的。”
易柏認知的說道。
“氣候變化最大,大元帥,我倒是知道有個地方,比尋常氣候變化要大上許多,但到底是不是氣候變化最大的,我就不知道。”
王文之如此說道。
“說說,是何處。”
易柏來了精神,目光望向王文之,問道。
“乃是那南州之東也,佑聖真君那邊曾上書過,道那南州之東,有一地,氣候極爲惡劣,而且變化極快,比南州其他地方都要更惡劣,這給佑聖真君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若是說,氣候變化最大,那就只有這一出地方了。”
王文之說道。
“那地方,叫什麼名字?”
易柏蠢蠢欲動,打算去一探究竟。
“叫清海,地名爲清海,可氣候多變,大多數時候是那沙暴天。”
王文之不假思索,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