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坐在書桌面前的少年,望向宣紙上的這行詩詞,忍不住再次滿意的默唸了一遍,這句詩寫的是真好啊,那種功成名就的少年感撲面而來!
隨後才起身。
待墨跡幹了之後,才小心翼翼的將宣紙捲起來,並準備起身前往今夜京城郊外「花舟」上舉辦的詩詞鑑賞大會,屆時有不少文人乃至達官貴人前來。
據說還有好幾個城主。
其中甚至包括,海州「飛魚城」的城主,這位不但是金丹修爲的大能強者,同樣也極其熱愛詩詞,據說本人更是收集了國師大人留下來的不少詩詞墨寶。
這次前來主要目的便是爲了炫耀而來。
大夏一直詩詞文化比較盛行。
很多年前有不少絕品詩詞傳了下來,漸漸的也就讓大夏國的詩詞文化一直比較盛行,這其中「飛魚城」城主便是收集詩詞的熱愛者。
今夜,京城郊外的「花舟」大會還有一兩個時辰便要開始。
大量頂級花魁、各個世家的少男少女都在朝花舟趕去,準備參加這一年一度的花舟大會。
岸邊花舟外。
“喲。”
飛魚城城主,突然望向不遠處朝花舟走來的肥城城主咧嘴笑了起來:“這不是咱們親愛的肥城城主嗎,好久不見,聽說你當時死皮賴臉的跟在國師後面,非要跟着一起去玄天大陸,怎麼又回來了?”
“讓我想想.如果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在臨走時,又將你放了下來。”
肥城城主面色有些難看的搖了搖頭:“臨走時,我突然想回家取個東西,然後就跟國師申請了一下,國師也同意了,只是臨走時國師給我忘記了。”
“不然的話,你現在哪能看見我?”
“我可是金丹六層的體修,跟在國師後面,還不知道要給國師出多大力。”
“說不定現在早就突破至元嬰了。”
“嘿嘿。”
飛魚城倒是頗爲滿意的咧嘴笑了起來,國師沒找他,他修爲也不到金丹巔峰,也沒好意思厚着臉皮去找國師,但得知自己的好兄弟也被丟了下來,這心裡就平衡多了。
自己的失意固然難過,但好友的失意卻令人精神百振。
“好啦好啦。”
飛魚城城主像是摟小孩子一樣,摟住肥城城主的肩膀,擠眉弄眼的炫耀式的從懷裡掏出一副墨寶,小心翼翼的將宣紙在虛空中平鋪而來。
只見上面赫然寫了四個大字。
「最強城主」!
“看看,看看,上面還有國師殘留下的氣息,這可是國師大人對我的認證,伱有嗎?”
“還有這個——”
飛魚城城主再次掏出一副墨寶,並將宣紙再次在虛空中平鋪而來。
上面是一首詩。
「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放蕩思無涯。」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這是國師數十年前,就是在這艘花舟上,當時也是詩詞鑑賞大會,也是剛入春不久,當時國師在詩詞鑑賞大會上。” Wшw ◆тт kΛn ◆¢○
“邁了七步,前三步低頭思索,後四步一步一詩。”
“四步走出,便成了這首詩。”
“當時所有人都以爲國師大人乃驚世大才,隨口成章。”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將春風得意的少年感表達的淋漓盡致,還和前面兩句失意落拓形成了鮮明對比,寫的多好,國師的是隨口之作,都是絕世精品!”
“後來才知道,國師大人很早就熟讀大夏詩詞文化,並且將大夏傳下來的所有詩詞全都看完後,纔在靈感迸發中做出了這首詩,併成了驚世名作!”
“只是可惜.”
飛魚城城主頗爲惋惜的搖了搖頭:“大夏傳下來的所有詩詞幾乎都沒署名,都不知道是哪些當代大才寫的,以前的人也不知爲何,好像並不注意署名,好不容易創造出這麼一副傳世詩詞,竟然都懶得多署名一下,當真是瀟灑,後世也無人記載。”
“是啊。”一旁的肥城城主滿眼豔羨的看了眼飛魚城城主手中那兩幅墨寶後才感慨道:“都過去三四十年了,但不知爲何,感覺好像還在昨日。”
“那時我還是副城主。”
“纔剛邁入金丹不久,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國師展現在詩詞上的天賦,只是之後國師已經很少七步成詩了,國師其實在這方面真的很有天賦,只是志不在此,國師的志向.太大了。”
“但國師成了。”肥城城主挑眉笑道:“不是嗎?”
“是啊。”
肥城城主有些唏噓道:“大夏國這麼多年就出了一個國師,從古至今,也僅此一人。”
“只是不知國師大人還會不會回來,以後還有沒有再相見的機會。”
“會的。”
飛魚城城主頗爲篤定的開口道。
“爲何?”
“功成名就之後若不回鄉,和客死他鄉有什麼區別?”
飛魚城主面色認真的偏頭望向不遠處燈火通明已經開始陸陸續續有人走上去的花舟,開口道:“這百年來,爲了國師的計劃,無數人這麼多年都只做一件事。”
“甚至不少人付出了性命。”
“我們是心甘情願爲國師做事,不圖什麼回報,但國師功成名就之後如若不回來看我們一眼,那我們這些老兄弟,怎能清楚這些年付出最終做到了哪一步?”
“就像你,當時因爲國師一紙調令,你就在肥城那個臨近無邊冰原的寒冷之地,一待就是三十年,苦不苦只有你自己心裡知道。”
“而國師也從來沒讓我們這些老兄弟失望過。”
“所以我相信國師肯定會再回來,而且待國師再次踏入大夏時——”
“玄天大陸所有生靈必已時刻虔誠高頌國師之名諱!”
“走吧。”
飛魚城城主感慨的拍了拍肥城城主的肩膀笑着道:“去看看今晚有沒有天驕能詩出一些好詩來,雖然不指望有國師水平,但哪怕有一成,也算是頗爲難得了。”
大夏國,朝天宗內。
在趙德柱走後,朝天宗的大長老便坐上了宗主的位置,雖然沒有金丹巔峰的太上長老導致宗門實力大減,但好在其他勢力也差不多都是這樣,大家又回到同一條起跑線了。
倒是有幾個勢力頗爲聰明,讓自己門中金丹巔峰修爲的太上長老並沒有和嘲天宗去玄天大陸,留在大夏國準備當個雞頭,在嘲天宗一行人前腳剛走,這羣人便衝了出來,準備將其他宗門的地盤全都佔據,並徹底佔領大夏國!
但.
大夏國冒出來了四個金丹巔峰修爲的供奉,將這些人全都鐵血鎮殺。
並不是所有的供奉都一同隨陳泅去了玄天大陸。
大夏國也不僅僅只有那八大供奉。
哪怕沒有這些供奉,以大夏國這些年收集的陣盤、符籙等底蘊,也足以坐穩大夏國這個位置。
而此時——
朝天宗,後山內。
趙一世正悶悶不樂的坐在叢林中,僅僅只是坐在那裡,腦袋就比叢林中八成樹木的樹梢都要高,宗主走了之後,朝天宗徹底放棄了他。
修煉資源全部取消。
管飽的飯也沒了,他只能自己在叢林中自己去捕殺兇獸了。
也沒心情裝溫泉了。
飯飽才能思淫慾,飯都不飽,哪有那心情。
整日就坐在這裡,也不知道該幹什麼,只覺得人生有點無趣,他想宗主了。
大夏國,皇宮內。
七皇子面色冰冷的手持利劍,站在青石廣場上,望向不遠處金丹五層的陪練淡然道:“希望你別留手,否則你真的會死。”
“殿下小心。”
這個金丹五層的陪練深吸了一口氣後,身上靈氣猛地涌出來,並附在身體表面,怒吼一聲猛地揮去右拳朝七皇子激射而去。
他乃體修。
這全力一拳要是實打實的打在七皇子身上,能直接打碎七皇子的護體靈氣,並將其轟飛!
然而——
就在他衝至七皇子面前,這一拳即將錘在七皇子臉上時,便看見七皇子磅礴靈氣和濃郁劍意全都涌至手中青鋒,並朝他腹部看似輕飄飄的刺來。
“噗呲。”
大量鮮血從他腹部噴射出來。
而他這全力一拳也因重傷,泄力了大部分轟在了七皇子肩膀上,七皇子竟然沒有催動護體靈氣,堅堅實實的扛了他這一拳!
“轟!”
七皇子整個人瞬間被轟飛至數丈遠,重重砸在青石廣場上,並劃出一條斑駁血跡。
“你”
感受到那濃郁劍意在他丹田內不斷攪動,從而導致自己體內生命力正在大量流逝的金丹五層陪練,雙手捂住自己的腹部,卻止不住鮮血從手指縫間流淌而出。
難以置信的擡頭望向被轟飛的七皇子顫聲道。
“殿下,你竟然沒有催動護體靈氣,將所有靈氣和劍意全都涌入這一劍,如果我不是因爲受擊泄力了不少,這一拳砸中殿下你,殿下你會死的!!”
“咳咳.”
被轟飛的七皇子踉踉蹌蹌的從地面上爬了起來,掏出一枚療傷丹看了眼生命力正快速流逝的陪練漠然道。
“師父曾教導過我。”
“劍修,不用護體靈氣。”
“只有沒有自信一招擊斃敵人的劍修,纔會用護體靈氣。”
“一招定生死,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這,纔是劍修!”
隨後才擺了擺手,面色冰冷道:“來人,將他帶下去療傷。”
很快,一衆身披黑色甲冑的禁衛軍急忙一涌而上,將這個重傷倒地的陪練拉了下去,整個過程行雲流水,這些日子,這一幕不知道經歷了多少遍。
七皇子斜持青鋒站在原地,擡頭望向遠處滿天繁星,恍惚沉默許久後,才低頭望向順着劍尖流淌下來的血珠子,低喃道。
“師父。”
“你曾經告訴我,當我什麼時候可以獨自一人擊敗那元嬰劍修傀儡,便可出去找你。”
“等我師父,最多十年,我很快就會出來。”
“我要讓全天下人都知道,我是師父你親自教出來的劍修,不比任何人弱!”
“必以己之命,揚師父之威。”
衢州,以北。
一盞茶功夫轉瞬而逝,陳泅只覺眼前一黑,等再次現身時便出現一個秘境裡。
而與此同時。
整個玄天大陸,所有滿足金丹、元嬰、化神修爲的修士,也都全都瞬間眼前一黑並消失在原地。
這是一個極具逼仄的秘境。
陳泅打量着四周,大概相當於大夏皇宮內那個青石廣場般大小,對凡人來講或許要跑很久,但對於元嬰修士來講,這點距離基本上身法都不能全力激活的。
但凡全力激活身法。
而神識又掌握的不是或熟練,或這門身法也掌握的不是很熟練。
下場就是一個。
撞在秘境裡的屏障上。
此時廣場中央正插着一個小旗幟,除了他之外,這個秘境其他九個角落分別還站着一個人,規則很簡單,在千息之內,誰手持旗幟時間最長,則誰通關。
就是這麼簡單。
“.”
此時還處於不能動彈狀態,陳泅的用神識探查了下這個秘境的屏障,被一個乳白色的碗狀靈氣屏障罩在其中,頗爲堅固。
不是他能所破壞的。
也就是說這個秘境,不能像大夏天驕排行榜那樣,直接打破其他擂臺屏障,一舉殲滅。
所有人都不能動時,只有一個人彷彿不受桎梏一般,率先衝了出去,面色大喜將旗幟緊緊握手中,很顯然,這個人擁有「搶佔先機」這個詞條。
但很快這個人臉上的大喜之色便褪了下去,面色微微一變,咬了咬牙壓還是將旗幟握在手中,滿臉警惕的跑至一個角落裡望向其餘還在桎梏狀態的幾人。
陳泅只是看了眼這個男人便收回了視線,很顯然,雖然這個男人擁有「搶佔先機」這個詞條突破了桎梏,可以提前拿到旗幟,但秘境還沒正式開始,導致現在還沒開始計時,這就導致這個男人就算現在拿到旗幟也沒什麼用,頂多待秘境開始的第一時間,能掌握到主動權。
當然,也會第一時間迎來所有人的集火攻擊。
有利有弊吧。
話說回來,「搶佔先機」這個詞條,好像很常見,他好像已經見很多人有了。
“.”
陳泅緩緩閉上眼睛,開始耐心等待桎梏散去,或許是他運氣比較好,這個屋內都是元嬰初期,對他無法造成任何威脅。
十息後。
他突然感覺桎梏解除。
緊接着,第一時間磅礴靈氣猛地涌出,無數烏雲瞬間籠罩在這個小秘境的上空,狂風暴雨隨之呼嘯而來,而他元嬰五層的修爲氣勢也是毫不留手的散了出去。
一時間——
原本準備出手的其餘八人,此時突然僵在原地,面色有些難看的偏頭望向陳泅。
此人乃元嬰五層修爲,他們都是元嬰初期自然是不敵,尤其是面前這個人這手段所帶來的威勢更是要遠超元嬰五層,他們只能感覺到很強,但具體有多強,就已經不是他們能感覺到的了。
感覺甚至可以滅殺元嬰六層!
而且面貌看起來還如此年輕,一個能越級作戰的元嬰天驕!
“陳泅,他是衢州陳泅!”
或許是陳泅的攻擊手段實在令人印象深刻,這八人中很快便有一人認出了陳泅,面色有些慌亂的忍不住高聲道,聞言落下,剩餘七人也是齊齊呼吸一滯。
隨後沒有任何猶豫。
雙手緩緩舉起,並退至青石廣場角落,示意自己退出競爭。
如果是一般的元嬰五層修爲,他們一衆人一涌而上,應該還有點機會,畢竟猛虎難戰羣雄,到了元嬰這個修爲,就很難出現一個元嬰五層壓着十幾個元嬰一層的人去打了。
元嬰小境界中,沒有這麼大的戰力懸殊。
畢竟大家能修煉到元嬰都不是什麼軟柿子,一些壓箱底的手段肯定是有的,真要使出來,不說越級擊殺,但肯定不會無法對你造成一絲威脅。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對方是普通元嬰五層修爲的修士情況下。
現在他們所面對的這個可不是什麼普通元嬰五層修爲的修士,乃衢州絕世天驕、以一人之力屠了邪州、並結成天道十二品頂格元嬰的元嬰五層!
人的名,樹的影!
能登上天道詔書的,哪有一個是廢材,更何況這位還是多次登上天道詔書的。
讓了。
一個「元嬰戰力排行榜秘境」而已,沒有必要再這裡丟上性命,沒必要。
陳泅也沒搭理那八個已經退至角落裡的元嬰初期,只是拄着天機傘面色平靜的走至,最先取得旗幟並已經躲在角落裡,此時正望向他抖若篩糠的那個元嬰初期修士面前。
他俯瞰着這個已經抖到發顫的修士,停頓了半晌,見其沒有交出旗幟的想法,才伸出手輕聲道。
“交給我。”
“不給,不給!”
這個蜷縮在角落裡的修士,儼然沒有一絲元嬰修士的風度,如同落水散修般直勾勾的盯着陳泅顫聲道,第一句不給還是聲音發顫蘊含着濃郁恐懼,第二句不給已經是像爲自己打氣般聲厲內荏的怒吼了出來。
“除非,除非你.”
話音未落。
便只看見一顆小雷球在他眼中不斷放大,並朝他眼眶快速激射而來,在意識散去的最後一刻,他好像看見了無數道雷龍在讓的眼眶中炸了開來。
“轟!!!”
震耳欲聾的雷聲中,數千道雷龍的爆炸聲猛地在秘境內不斷響起,這個剛纔還開口的修士此時已經淪爲漫天碎肉。
陳泅隨手甩出一縷靈氣,捲起跌落在地面上的元嬰之軀和那柄旗幟。
他力度控制的很好。
並沒有在這個小秘境裡全都爆發出來了,只用了一點靈氣。
而在旗幟入手的一瞬間。
他便看見了丹田上空緩緩浮現出一道被雲霧所包裹着的面板。
-
「手持該旗幟,丹田內的靈氣會無限自動快速補充。」
-
“嗯?”
陳泅微微輕挑眉頭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保證無論是誰奪得旗幟,至少面對其他九人的圍攻有一定的底氣,不至於被圍攻至死。
或許正是因爲如此,剛纔那個元嬰初期修士才如此自信。
只是可惜。
這樣來看的話。
在這種規則下,大家修爲且都一致的情況下,這個秘境確實有很多競爭性,只不過對他來講,沒有什麼競爭性,畢竟這些都是元嬰初期的。
不太經打。
整個玄天大陸中,元嬰初期的修士在元嬰修士中佔比應該會很大,他估算可能已經佔到了三成,乃至四層!
畢竟就元嬰這個境界的修煉難度,七八年卡在元嬰初期他也並不覺得有什麼稀奇的。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宗門提供大量資源,可以任憑自己無憂無慮閉關苦修的。
沒有資源了怎麼辦?
得出去賺吧?
天道秘境要去吧?奇遇要去爭吧?得去探險吧?
這幾個東西每個都是有生命危險的,死了就不用說了,要是沒死重傷逃回,那也就別想着修煉了,先療傷吧,花費兩三個月甚至更長給傷勢差不多療養好了,如果上次無功而返,那沒辦法,爲了修煉資源還得繼續去。
如果僥倖搶回來了點修煉資源那就先修煉個一年半載的,等修煉資源耗盡繼續重複上一階段。
正常的修士,其實是很辛苦的。
之後陳泅拿着這個旗幟,盤膝坐在一旁地面上運轉心法開始修煉了起來。
反正也沒事。
還得等秘境結束,現在閒着也是閒着,不如先修煉,畢竟這十倍修爲進度的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
而剩餘那個八個元嬰初期修士,則是彼此對視了一眼,頓時選擇了提前退出秘境。
一個元嬰戰力排行榜而已,反正他們也不可能上榜,他們修爲太弱,本來就是進來走個過場的,沒有必要把自己的命丟在這裡。
很快——
千息便轉瞬而逝。
緊接着!
便看見整個秘境上方那個碗狀的靈氣罩突然緩緩消散,此時陳泅才赫然發現,他竟然是位於一個巨大的棋盤中間的一個格子裡。
而每個格子外都有個碗狀的靈氣罩。
此時這些靈氣罩散去之後,陳泅便看見了站在其他格子裡的修士,一眼望去,大概有一百多個左右,這些元嬰修士便同樣是通關了第一個秘境裡的獲勝者。
隨後一則面板便浮現在他面前。
「第二關:百人混戰」
「站在最後的一個修士,則可進入最終關卡‘絕勝擂臺’。」
「此關無限時。」
陳泅眼睛微微眯起正望向面前的關卡信息,這裡足足有一百個左右的元嬰,而且已經不見元嬰初期了,最差的也是元嬰五層。
也和他一個修爲級別。
這種情況下的混戰,會變得無比混亂。
稍微一個不注意便丟了性命。
他自信元嬰境內無人能敵他,但同時面對一百個元嬰還是有些吃不消,這關不能直接以力壓人了,得先躲起來,等後面打的差不多了,再露頭。
而就在這時——
“宗主!”
一道頗爲驚喜的聲音在他身後傳來。
陳泅轉身望去,只見正是曲鬼,曲家曾經的太上長老,有些詫異道:“曲鬼?你元嬰一層修爲,也能通過第一關?”
這還真是出了奇了。
按理來講,第一關就已經將所有元嬰一層全都提前淘汰出去了,而且這個秘境是可以隨時退出的,曲鬼身爲元嬰一層修爲境沒有提前退出倒是出奇。
“我耍了點小花招”
曲鬼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道:“我有「搶佔先機」這個詞條,然後我擅長的法術是幻術和隱身等各種歪門邪道。”
“在開局我留了一個幻象假身在原地,然後自己則是隱身拿走了旗幟,然後又留下了一個旗幟幻象放在原地,自己又隱身躲遠。”
“他們就解脫桎梏後,就一直去爭奪那個幻象旗幟去了,真旗幟一直在我手裡,之後就僥倖通過了。”
陳泅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消耗了10萬功德值,在將曲鬼元嬰上的詞條看了個遍後,才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曲鬼的小肩膀,笑着道:“你這可不是什麼小花招。”
“贖罪令那邊可還順利?”
“一切順利!”
“加油,我覺得你有很大希望成爲嘲天宗第一個外門長老。”
曲鬼聞言頓時頗爲興奮的面色一振,重重點了點頭:“多謝宗主賞識,現在那邊出售贖罪令的進度應該沒人比我更快!”
“嗯,你元嬰一層修爲走到第二關已經很難得了,這關就先退了吧。”
“明白!”
曲鬼當即點了點頭,剛好此時秘境桎梏也已經解除,當即便化作白光消失在原地,退出秘境,只是眼中卻難掩興奮,被宗主賞識了,而且宗主還記住了他名字,那他這以後在宗內不還如魚得水?
宗主都支持他坐在外門長老這個位置上,誰能攔他?!
在曲鬼化作白光退出秘境後,陳泅才搖了搖頭,輕嘆了一口氣:“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
在沒有「真視之眼」這個可以看破別人詞條的紫色詞條時,他真不知道這天底下竟然有如此之多稀奇古怪的詞條。
曲鬼的詞條。
沒有一條是和戰力相關的,也就是說曲鬼的實力應該是在元嬰一層裡最弱的。
同樣是元嬰一層修爲,大家境界一樣,那靠什麼區分戰力?
不就是靠所習法術、詞條加成、所有靈寶、戰鬥經驗這種。
一個元嬰初期如果所擁有的詞條,沒有任何一條和戰力相關,或許他修煉速度會很快,或許他在別的方面會很擅長,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這個人的戰力一定很弱!
曲鬼就是這種。
一身詞條,幾乎都指向兩個方向。
「幻術」、「隱匿」。
還真是個攪屎棍的好苗子,陳泅在心裡默默對這個曲鬼印象加深了點,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有用到這個攪屎棍的時候。
挺好。
這種人纔是需要嘲天宗所需要的人才。
嘲天宗不是很需要戰力。
戰力有他就夠了。
像星斗、曲鬼、破解禁制的掌櫃,這種在某個領域頗爲擅長的人才,纔是嘲天宗真正所需的,畢竟他修仙百藝,每一藝後面都可能用得到。
他不可能又去學煉丹、又學破解禁制、又學陣法、又學煉器之類的。
但是這些副職業未來肯定能用得到。
於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收集這方面的人才然後爲他做事,他只需要提升戰力就行了,讓自己變得足夠強,其他人爲自己服務,而自己又負責庇護他們,讓他們能安心在自己的領域發展。
這才他心中認爲的宗門。
集數人之力,養一仙。
傳承?
他要是死了,哪管什麼傳承不傳承,愛幹啥幹啥去。
倒是有一些主戰力的修士,也會學些副職,主要用於讓副職給自己賺取修煉資源。
只是他覺得這樣有些本末倒置,倒反天罡。
主戰力不就是爲了搶嗎?
不然呢。
辛辛苦苦拿大量資源砸上去的戰力,爲了個啥。
與此同時——
整個棋盤上白光不斷閃過,有足足七八十號人做出了和曲鬼一樣的選擇,紛紛退出了這個秘境。
畢竟只有「元嬰戰力排行榜」上前百名纔有獎勵。
大部分人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點逼數的,越級戰鬥都費勁,更別說那些怪物天驕對戰了,反正進不了前百名,浪費那時間幹啥。
萬一丟了性命那就真的是白瞎了,就算沒丟性命,因此受傷也是極虧的。
最重要的是
他們可是各自宗門的高端戰力,或者是最頂端戰力了,他們在秘境裡,那就意味着宗門空了,萬一敵對宗門提前離開秘境這時前往他們宗門。
那他們宗門留下的一些築基弟子將完全不堪一擊,勢必要被血洗,那就更得不償失了。
最後留在棋盤上的就只有二十多個人了。
少了很多。
第一時間便隱匿身形躲在角落裡的陳泅默默屏住呼吸,準備等戰場混亂起來撿果子吃,只是他足足等了千息,整個巨大棋盤廣場上安安靜靜。
沒有一絲戰鬥的跡象。
所有人都抱有和他一樣的想法,隱匿身形躲在暗中,準備在關鍵時刻出來給予致命一擊。
沒有人願意當這個出頭鳥。
於是形成的場面就是所有人都耗在了這裡。
“.”
陳泅面無表情的沉默了許久後,才望向第二關面板上的最後一行小字。
「此關無限時。」
意思是如果沒人先手,大家就一直這樣耗下去,直至壽命耗盡?或者是有人忍不住?
算了。
他搖了搖頭,不願再等下去,估摸了下剩餘那二十個元嬰的修爲。
只有兩個元嬰巔峰,剩下都是元嬰後期中期。
火力全開加十二品元嬰加神識攻擊穿心之刺的情況下。
試試看能不能一口全吃了。
下一刻——
整個棋盤廣場上空烏雲密佈,狂風暴雨瞬間席捲了整個棋盤,轟隆隆的雷聲響徹在烏雲間,隱約能看見無數條雷龍在烏雲中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