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軒轅這種不好的預感,其實自從剛剛姜晨出現開始,就已經在心中形成了。
只不過一直無法確認,始終不知道這種不安的情緒到底是源自哪裡。直到現在,他望着眼前的人,終於知道這種感覺是怎麼回事了。原來就是因爲姜晨居然想要揭發自己並非是真的姬軒轅這件事,儘管他說的是對的,但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姬軒轅現在極爲惱火,他相信姜晨絕對沒有什麼直接的證據,不然早就拿出來了。他的大腦此時飛速運轉,不斷地猜測着各種可能。但萬事都不能夠稱呼絕對,萬一姜晨的擁有什麼決定性的證據,那自己該如何解決,難道要把眼前的人全都殺了?
這種事情他不是做不出來,正因爲他來自於仙域的玄天宗,什麼樣的事情都做過,這纔會有這樣的想法。他當下便把心一橫,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若是姜晨拿出來了什麼,便二話不說,直接召喚出來軒轅劍,將周圍的人全都屠戮殆盡。
嗯?姜晨看着姬軒轅的雙眼,頓時便明白他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隨時準備出手。
姜晨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也默默運轉着氣血,準備防止姬軒轅走向極端。
“你說的沒錯,軒轅劍代表着的是人域的正統,自然不會那麼輕易認主異域的人。但萬事都有例外,你若是擁有什麼極爲邪惡的法門,除掉了真正的姬軒轅,那麼你就有了這個機會。我姑且現在稱呼你爲姬軒轅,是想給你一個機會承認,這樣你或許還能活下去。”
姜晨說着,他的話音逐漸變得冰冷起來,“但你若是死不悔改,那就休怪我無情。”
一字一句之間,驟然變得凌厲、森然了起來。就連他身邊的鉤陳氏看帝規陳邦等人,都有些不寒而慄,對着姬軒轅側目相向。此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擁有這樣的膽識?他們捫心自問,是絕對不敢當着姬軒轅的面,放這樣的狠話的。
且不說真的決鬥,就連這樣的話都說不出口。這看的陳邦等人是暗自欽佩,不說別的,單就是這一點,就證明他們絕對沒有看錯人。而且也說不上爲什麼,伴隨着姜晨對姬軒轅的質疑,就連他們都感覺,眼前這個就是冒牌貨,情不自禁地想要信任姜晨。
容成子也皺起了眉頭,低聲道,“首領……你,應該不會在身份上,有所隱瞞吧?那神農氏的炎主,說的應該不是真的吧?不是我多慮,而實在是茲事體大,不得不認真對待。坦白來講,你的確和我此前所認識的姬軒轅有所不同,差別很明顯。”
見到就連容成子都對自己產生了懷疑,這讓姬軒轅頓時倍感憤怒。他攥緊了拳頭,猛地回過頭去,就差直接拔劍將其斬去了。灼熱的怒火,充斥着他的胸膛。感受到了姬軒轅憤怒至極的目光,容成子的心裡也是咯噔了一下,警惕地看着他。
其實在剛剛對着姬軒轅說話那一刻起,他還是願意保持相信的。可就在他看到姬軒轅如此凶神惡煞的目光的時候,頓時覺得,或許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姜晨也說的沒有錯,這個姬軒轅,很有可能有問題提。要麼是假的,要麼就是仙域的人將其控制了。
若是將其控制了還好說,只要想辦法解開禁制,讓他恢復如初就好。
但若是假的,那問題可就大了,就不是簡單賠禮道歉就能解決的問題了。
因爲他如今的身份極爲特殊,代表着人域的未來。更是擁有軒轅劍,基本上等於得到了上蒼的承認。如果不是因爲軒轅劍,姬軒轅也不會受到衆人的如此推崇。可以說,這柄神器是佔據了很重要的原因。但這神器若是落入敵人之手,那可就太過危險。
容成子身爲飛熊部的二號人物,對於這樣的可能性,不得不考慮進去。
“容成子,你身爲我的部下,居然敢如此質疑主公,居心何在?我乃姬軒轅,這件事從來都沒有發生的可能。我命令你,待會務必要身先士卒,將神農部的人屠戮殆盡。如果你膽敢違抗軍令,我絕不饒你!這件事絕無商量的可能,知道嗎?”
姬軒轅陰沉着臉,深深地看着眼前的人,“你若是再說這種話,我一定會將你就地格殺!”
姬軒轅的聲音不大,剛好可以把飛熊部的這幾個人都容納其中。他們都臉色微變,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去,不敢和姬軒轅對視。誰對能夠感覺到,姬軒轅的眼神之中充斥着森然的殺意。若是他們稍微有所異動,絕對會迎來狂風驟雨一般的攻擊。
就連容成子也是面容一怔,艱難地低下頭。他不是不敢和姬軒轅叫板,是不確定他到底是何身份,更不知道這是不是神農部的離間計。只不過依靠着本能的懷疑,他認爲還不能夠作爲評判姬軒轅身份的唯一標準,他需要有更有力的佐證才行。
更何況,目前明面上的大勢,還是姬軒轅與姜晨一戰,這纔是重中之重。
總不能現在一切都還不明瞭的時候,就當中質疑姬軒轅,這沒有任何的好處。
“姜晨,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質疑我,質疑軒轅劍的選擇?今天這一戰,不僅是我成就人域聯盟盟主之位的戰役,也是我替天行道,捍衛我身份的戰役。我覺得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你做好準備受死了嗎?”
姬軒轅的聲音森然至極,直勾勾地盯着姜晨,似乎隨時都準備動手。
但就在這時,姜晨卻不着急了起來,對着姬軒轅放聲大笑。
“哈哈哈!你這是狗急跳牆了嗎?不過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是不是認爲我已經沒有什麼辦法了?抱歉,我還真的有。姬軒轅,我說你是假的,你或許覺得力度不夠。那如果是你身邊的人,甚至是最信任的說你是假的,你認不認?你慌不慌?你還敢死鴨子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