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呆呆的凝望着天空，神情有些愕然。
神明顯靈，對於他而言，是亙古罕見之事，對於神靈，從來都是隻聞其名，不見其身。
如今，姜晨一番話，卻是將神明給喊出來了，屬實令人吃驚。
“時代不同了，人族的天，要變了。”姜晨語氣平淡，卻很強勢，沒半點商量的意思。
九黎的祭靈一陣沉默。
興許是在此處被高高在上的捧慣了，從未被人如此對待，姜晨的態度，反倒是令他覺得有些新奇。
素來愚昧的人類，怎麼會有如此行爲？
這不僅讓他懷疑起了姜晨的身份。
“人類，你真正的身份，到底是誰。”祭靈再度發聲。
“我就是我，還能是誰？”姜晨問道。
祭靈更加疑惑了，人類的文明進程，應該達不到這種程度，這姜晨的對話方式顯得極爲理智，有了比較成熟的主導意識，不應該如此纔是。
例如蚩尤，雖然也算是較爲開明和強大，可他面對祭靈時，有一種天生的敬畏，那是生長在骨子裡的。
就像是桎梏一般，無法打破。
蚩尤作爲人族文明進程史上，最偉大的人祖之一，是他帶領人族在黑暗中境，披荊斬棘，衝破黑暗。
他所帶來的精神，推動這人族的發展。
可此刻，那種骨子裡對未知生靈的敬畏，依舊令他顫慄。
“兄弟，我們要不要下跪。”蚩尤小心問道。
“不用，照我看來， 他們要跪我們纔是。”姜晨冷笑一聲。
姜晨的話明顯激怒了祭靈，那祭靈發出一聲怒吼。
“放肆！”
“放肆？放肆的是你，此刻只要我揮揮手，就能讓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姜晨冷哼一聲，緩緩拿起了一旁的石錘。
祭靈害怕了，眼前這個人族真的乾的出來，並不是玩笑而已。
“你要做什麼？”祭靈開始嘗試與姜晨溝通，語氣終於是軟了下來。
姜晨一笑，緩緩放下手中的石錘， 道：“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聽好了， 從今日以後，我要你指導九黎部落的人修行，不得再居高臨下，自以爲是！”
“是，是。”
祭靈明顯溫順了許多，連忙點頭稱是。
“九黎的聖獸是你的孩子吧？”姜晨問道。
“沒錯，正是。”祭靈點頭。
“那好，從今以後，他就是我蚩尤大哥的坐騎，以後要聽我蚩尤大哥的命令與指揮，明白嗎！”姜晨的話不容置否，更沒有商量的餘地。
“這怎麼可能，我的孩子，怎麼可能給卑微的人類當坐騎！”祭靈語氣劇烈波動着，連周圍的天地，似乎都隱隱產生了共鳴。
毫無疑問，這是一頭比魈強大太多的祭靈，再如此過上數百年，只怕真要凝聚出新的肉身了，重新復活。
蚩尤駭然， 正想勸姜晨罷手，可這時，一股恐怖的殺氣降臨，瞬間令周圍人有股窒息的感覺。
“臣服，或者消失！”姜晨面色冰冷，殺機頻動。
祭靈沉默，許久沒有回覆。
姜晨太強勢了，語氣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這讓祭靈心中不安。
“如此，你纔可以繼續享受供奉，否則的話，立刻讓你魂飛魄散。”姜晨冷聲道。
似乎沒得選擇。
姜晨的生死危機，根本就沒有給他選擇的餘地，這是在逼她就範。
可眼下的她，哪裡來的選擇，姜晨凶神惡煞，一點都不像那羣可愛的人族，簡直就是一個惡魔。
姜晨緩緩的揚起了石錘，沒有半點玩笑之意，揮手間，就要朝着石像砸去。
“住手，快住手，你這個粗魯的傢伙！”
祭靈急的大叫，再也沒了那股高高在上的從容，語氣中帶着驚慌，生怕姜晨砸碎石像。
“考慮好了？”姜晨厲聲喝問。
“我答應你的要求！但是九黎對我的供奉，不得停止，還要加倍！”祭靈激動的吼叫。
“那要看你表現，你沒跟我們討價還價的資格。”姜晨冷聲道。
“你們別太過分！”祭靈氣憤的道。
“我們有這個過分的能力！”姜晨嗤笑一聲。
祭靈是徹底沒脾氣了，姜晨這個人，軟硬不吃，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思慮再三，無論如何，此刻都不能讓姜晨砸碎她的石像，不然的話，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人類，我答應你的要求！”祭靈終於服軟。
蚩尤顯然有些意外，姜晨竟然幫他爭取到了神明的幫助，這太令人意外了。
“兄弟，你太厲害了，連神明都要答應你的要求，這。”蚩尤激動的不知道該如何說話了。
日後，這聖獸可就是他的坐騎了，這祭靈身爲聖獸的之母，只要他肯開口，聖獸不可能不聽。
“這還是個開始，你們九黎的祭靈十分聰慧，顯然知道不少蠻荒的秘密，只要他盡心輔佐你，九黎一定會進步飛快的。”姜晨笑道。
說到這兒，姜晨忽然想到，這蚩尤的機緣，不會就在這食鐵獸身上吧？
“當然，這祭靈若是不盡心盡力的話，大哥你就找人動手，推了這石像。”姜晨提醒道。
“啊？”
蚩尤呆呆的看了那石像一眼，有些不敢爲。
對祭靈的敬畏，是九黎一代代人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想要改變這種敬畏，日後還得靠蚩尤自己打破魔障。
畢竟，九黎要真正快速發展，趕上飛熊部落，看的還是蚩尤的手段，姜晨只能出謀劃策。
這畢竟不是神農部落。
“狡猾的人類，本妖既然已經答應你，就會盡心幫助九黎部落，莫要再說着砸碎石像之事了。”祭靈有些不滿。
姜晨哈哈大笑起來，直視着石像，道：“你最好旅行自己的諾言，不然我想你這數百年的修行，就要毀於一旦了。”
“那是自然，我可是一頭信守承諾的好妖！”
就在這時，九黎部落的戰士出現在了祭壇前。
“稟報首領，我九黎部落北方出現了異象，大祭司讓我來請您過去。”
“異象？”蚩尤眉頭一挑，頓時有些好奇，當即大手一揮，說道：“兄弟，一同吧，如何？”